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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喜欢人实在太没经验了。 苏青玉：【大学没有谈过，高中我不清楚】 孟羽林发了几个‘啊啊啊啊’的表情包。 显然，小学妹仍对凌路抱有期待，好心的学姐不能见死不救。 苏青玉再爆凌路的料，翻出一张图片发了过去。 孟羽林收到一张手机壳图片。 是那种土棕色的老式翻盖全包手机壳，可以摊开，也能合拢。 图上写着：爸爸的最爱，中老年人必买。 苏青玉：【凌路同款手机壳】 一个冷淡、古板、土味，空有一幅皮囊的男性形象跃然纸上。 怕了吧，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孟羽林被这个手机壳的实用性征服了，她手机经常磕到碰到，屏幕稀碎，有了这个全包式的保护壳就不怕磕了。 她以前怎 铱驊 么没发现这好东西，立刻跳转到某宝下单。 孟羽林：【谢谢学姐！有空请你吃饭！】 苏青玉默默删除还没打完的字：现在放弃还来得…… 孟羽林：【我明天有空，学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明天中午怎么样？】 她直来直去，说请人吃饭就立马行动，搜了家餐厅分享给苏青玉，【这家OK吗】 孟羽林一脚踢飞路边的石子儿，没被同意好友申请的郁闷一扫而空：他对所有人都冷淡，不是针对她。 不针对，就是不讨厌，就有喜欢的可能。 她心情舒畅了。 花开咖啡厅另一个兼职生找她换班，她肉手一挥：【OK】 * 临江的一栋高楼里。 楼道电梯门缓缓打开，凌路带着表弟徐子川走出。 国庆假期，姨父姨母有事，他代为照顾表弟。 表弟不声不响，埋头专心研究手上的鲁班锁。 凌路一整天都在实验室里忙，挤出时间才去了趟社团。 徐子川性格孤僻，凌路早上给了他这套鲁班锁，他一天都没说话，专心解锁。这套鲁班锁有18支，他已经解开了17支，剩下的是最难的九连环。 九连环串在一起，看着宽松易解，可实际上怎么挪动都无济于事。 进门后，凌路看了眼时间，到了小孩该睡觉的时候。 他沉默地等了会，然后蹲下，伸手，“小川。” 徐子川回神一般，把九连环递过去。 他翻转细看了一番，将连接钢环的细铁棍倒置，滑动铁环至和空隙平行的位置，一环接一环的取出，解开整个九连环。 接着动作不急不缓地重新组装，给徐子川，“试试。” 徐子川回忆着他的解法操作，很快解开了九连环，抬头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虽然表情没什么变化，但能从中看到一点难得的笑。 凌路头往浴室的方向偏了下。 徐子川走去。 不一会儿，浴室响起了小孩洗漱的声音。 凌路拖了把椅子到落地窗边，坐下翻开棕色手机壳，这手机壳已经用了一年。 自从有次做实验，镓液流到手机表面，导致整个机身腐蚀瓦解，他再用手机就配上了这类保护壳。 凌路平时不怎么看手机，忙起来更不会看，累积的未读消息到了99加。 他在医学社群聊里对新成员表示了欢迎，然后点小人像图标查看好友验证通知。 有十多条待验证信息。 其中有个人反复发了多次验证消息。 那人的ID很长很夸张：雨铃霖（安静、好学、内向） 他把留了正经添加原因的人点了通过，其余忽略。 姨母发短信过来说让徐子川先别睡，等会司机过来接他回去。 今天7号，明天该上学了。 他后仰，闭眼按了按鼻梁。
第04章 8号。假期结束，恢复正式行课。 孟羽林假期综合征大犯特犯，像被人打了一顿，眼睛根本睁不开，四肢无力，起身又躺下了，躺下就起不来了。 赖床到最后，以极限速度跑去教学楼，然后困得人畜不分地呆了一节课。 文学概论课，老师和蔼可亲。 下课铃响，老师喝了口茶，收拾书本夹在腋下：“好了，同学们，咱们这节课就到这里。” 孟羽林打了个哈欠，准备拖着沉重的身躯回寝室补觉，走到半路想起昨晚答应过跟另一个兼职生换班。 于是僵硬掉头，拖着沉重的身躯去花开咖啡厅。 秋高气爽，但不是太爽。 因为没睡好。 她打着哈欠，塞了只耳机在耳朵里。 蓝牙耳机盛行，但她还是偏爱有线耳机，用的全是有线款，有一大堆不同颜色花里胡哨的款式。 花开咖啡厅前的异木棉花瓣徐徐下坠，店前每天早上都会铺上一层紫红花瓣。 今日份积攒的落花还没清理，两只黄毛狗仔正躺在花瓣上安详地睡觉。 她站在店前拍了张照片，心说‘大学牲啊大学牲’果真起得比狗早。 拍完取下耳机，百无聊赖转身，撞进凌路的目光。 猝不及防，毫无准备。 直击心脏。 而且！他又穿着那件黑色外套，手垂着，冷白的指节扣住咖啡杯口。 空中有细尘飘浮，他孑然不染。 两人相对而立，中间隔了道玻璃。 清晨金色的阳光落在他衣角。 有风吹来。 时间定格在了这一秒。 孟羽林怔然。 早起，早起，她现在是全世界最爱早起的人。 凌路显然对她还有印象，朝她点了下头。 主动跟她打招呼！ 她眉开眼笑，进门找到他的位置，声音欢快地快溢出来：“学长，嗨，好巧。” 凌路喝了口咖啡，“来买咖啡？” 她指指吧台，十分积极：“不是，我过来做兼职。” “嗯。”他不再看她，将咖啡放在桌上，打开带来的电脑。 她有一大堆话想巴拉，可惜要上班，不能多停留，小小地对他挥手，喜滋滋地去后台换工作服。 店里只有寥寥的十来位位顾客，无一例外都在自习。 大学城的咖啡厅用处约等于自习室。 凌路勾选了几张数据记录图发到实验组群里，返回图库，缩略图里显示着孟羽林的背影。 一片黑色数据图里，彩色图片格外显眼。 他拍异木棉的时，她闯进了镜头。 女孩子头发披着，同样在拍异木棉。 他略过这张图，继续选取了几段实验视频发到群里。 组群里顿时炸开了锅，被满屏的‘感谢大恩大德’‘跪谢’刷屏。 实验本来应该全组共同完成，虽然操作起来不难，但很费时间，没想到他直接一个人做完了，还一点都不藏私的分享数据。 纯纯的大善人，大慈善家。 收银台摆了一排多肉和吸管桶。 孟羽林换好衣服出来后，惊喜地发现，凌路坐的位置正对着她，一抬头就能看到她。 她一抬头也能看见他。 孟羽林咽下心中的快乐，绷直嘴角。 这么好的机会必须得做点什么。 孔雀开屏吸引注意力？不，这是段位低的人才会做的事。 她昨晚想了，之前的行为太冲动，本来和他第一次见面就表现得不好，继续冲动下去只会弄砸。 追人，必须投其所好。 他这么优秀，肯定也喜欢优秀的，成绩牛的，至少是好学的。 一时半会的，没人来点单。 她忍着羞耻掏出《文学概论》，大张旗鼓打开，细细端详。 过了会儿，一位男顾客来点单，敲了敲桌面，“一杯美式，去冰，一份蓝莓慕斯。” “好的。”敬业也是优秀的表现之一。 她放下书，做出空姐式的标准微笑，夹着嗓子：“请问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顾客惊讶于服务这么好，站直愣愣地挤出同样的笑，“没有了，谢谢。” “好的，已经为您处理好了，你可以在这边坐下，稍后我会为你送到桌位。” “那行，谢谢啊。”顾客摸摸头，找了个位子坐下。 送完咖啡后，孟羽林端庄地坐下，重新拿起书。 半个小时过去，她偷偷挪开书看他许多次。 每次看一眼就迅速移开。 怕他发现。 又有点期待他发现。 心情起伏跟走钢丝一样，无能狂吠。 可是…… 他一次都没看过来。 凌路做事十分专注，偶尔看电脑看得久了，抬手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一口接着看。 他怎么一直不抬头，到底有没有看到她看书？ 要是没看，不是白忙活了。 店里人不多，店主不常来，只有一个收银员、咖啡师和一个后厨。咖啡师和后厨是全职，收银岗是孟羽林和另一个女生一起兼职。 咖啡师清洗好器具，随意和她闲谈：“小孟，在看书？” 简直送来东风了。 孟羽林瞟了眼凌路的方向，说：“对的！我在看《文学概论》，虽然老师没有要求看，但我想丰富下我的文学知识体系，提升专业素养，这是我给自己定下的学习计划，我要求自己今日事今日毕，上班也不能松懈……” 咖啡师Perry30多岁，是个歪果仁。 他就随便问问，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说 这么多。 虽然不明白，不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第一次加她联系方式时，她就介绍自己的ID是古代的一个词牌名，是她身份的象征，一看就知道是她。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被忽悠。 他边整理手边的吸管桶边听，等着等着实在等不及了，打断说道：“你先看着，我内急，先去趟洗手间。” “OK。” 她说着，余光发现凌路真的看她了！ 她面带微笑，挺起胸脯，直迎他的目光。 凌路轻微颔首，别开眼。 全过程不超过两秒。 看她了看她了！ 时间很短，不过没关系，目的已然达到。 《文学概论》光荣退场。 她把书立起，从包里摸出本《海贼王》，津津有味地翻看。 漫画情节热血引人入胜，看得她沉醉不知归路。 快到12点，凌路接了个电话后就离开了。 孟羽林没亲眼看到他离开，只是一抬头发现那个位置没人了。 咖啡师给多肉浇水，听到身旁的女孩问道：“Perry，他走了？” 咖啡师看向她指的那个方向，整理吸管桶，说：“应该走了吧。” 漫画误我。 她握拳，随即无力地坐下去。 “但他下午应该还会来。”Perry说，“要么就是晚上。” 她惊讶：“你怎么知道，他跟你说的？” Perry在这家咖啡厅工作一年多了，他回忆：“除了放假，他基本每天晚上都会来，有时候放假也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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