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 凌路的几场,她正好全都有课,一场也看不成,气死了! 她扒拉扒拉点开小路的对话框,发送那张对比图:【全都有课,一场也看不成[大哭特哭.jpg]】 估摸这个时间凌路已经睡着了,她肆无忌惮消息轰炸。 【啊啊啊啊啊啊[抓狂]】 【!!!】 【气死了】 【你到时候会穿西装吗】 她看往届市联赛视频里,全清一色正装。 那么帅的样子,她竟然看不成,老天不公! 而且更更更重要的是,于他那么重要的时候,她却不在,不能给他加油。 她本来都准备睡了,气得困意全消。 【[哭泣][哭泣][哭泣]】 【[发怒][发怒][发怒]】 本来以为不会有回复,她发完疯把手机随意一丢。 忽的,手机震了震。 联系人【小路】的头像出现了个红点。 她翻身半坐点开消息。 小路:【早点休息】 他居然还没睡!她还以为他是作息特规律的人呢。 临江苑。 书房的落地窗映入寒光。 凌路发完消息,拿起手边的温水轻抿了口,继续看面前的电脑。 屏幕上是黑白色调的监控录像,右上角显示着昨天的日期。 实验室正对的几处监控没开,只能尽量从别处找有共同覆盖区域的画面。 他筛选出了12个入口,8趟楼道的录像。 需要都看完,才能找出当时除了他们还有哪些人去了那。 是笨办法,暂时也只有笨办法。 摆在桌面的手机吱吱吱震个不停。 她从来不会只发一条消息。 他耐心地等着,没有丝毫不耐烦。 放在键盘上的修长指节停顿,过了会儿才拿起手机。 雨霖铃:【你还没睡!】 【虽然我不能去,但是我要偷偷看你们直播】 【你到底穿不穿西装?你要是穿的话,我拼死也要去看】 【小路晚安】 【忘了说了,下午在自习室,我转头看你,帅得我眩晕】 【嘻嘻嘻[玫瑰][玫瑰]晚安】…… 凌路扶额闭眼缓了半晌,编辑了几条回复,又删掉。 最后发出两个字:【晚安】 事实上,没人知道,这是凌路第一次跟人说晚安。
第34章 早上, 哲学通修课。 凌路在后排随便找了个位置,拉开椅子。 林一朝在旁边坐下,见他手边放了杯咖啡:“大早上喝咖啡, 昨晚几点睡的,通宵了?” “没。”凌路打开笔电充电, “4点。” “我去, 早上4点?你干什——”林一朝想起了个事,“你不会是在看监控?” 他听付超说的。昨儿下午大家一起打球,准备叫凌路, 付超说他和杨主任去监控室了,估计不会来。 “看了点。”凌路说。 “够快的, 才说要查,就开始了”林一朝摸了摸下巴, 故意闹他:“你什么时候对周铁感情这么深了,生怕他受一点委屈是吧?“ 他眸中的笑意一闪而过, 继续点开没看完的监控画面。 事情要尽快解决,白天时间都有安排, 只能晚上或者抽时间。 “孟羽林知道你这么帮她吗?”林一朝猜, “你先别说,我猜肯定不知道。” 他不是做了事邀功的人。 他淡声:“她为什么要知道。” 本来对她就是无妄之灾。 林一朝凝噎,愣了几秒, 这么说似乎也没错,不过怎么感觉也不是那么对劲儿。 化学系每个专业都是地狱,只有十八层还是十九层的区别, 专业课够压迫人了, 所以通修课基本是用来放松的。 大家都是各 铱驊 干各的。 林一朝收回视线,翻开专业书。 老师在讲台唾沫横飞, 他心思飘远。 他们几个人里,他算跟凌路关系最好,了解也多点。 很多事凌路没说,他观察出来的。 凌路这人吧,很洁癖,衣服永远干净整洁,一个褶都没,容不下一点脏; 又有强迫症,所有东西都要整整齐齐摆放; 感情淡漠,很少有什么事能引起他的波澜,就像之前被仲家荃挑衅,他也云淡风轻的。 很多人羡慕他精力旺盛,什么事都能做到顶好,其实也不尽然,他只是专注于自己的事,百分百集中,不把时间浪费在不相关的事上。 包括之前那个香水项目,说推就推。 但是吧,昨天实验室跟他一点关系都没,居然看监控到4点。 林一朝相信那事肯定不是孟羽林做的,真查起来她也没事,可能就多点麻烦,糟点心。 啧。 还没谈呢,就护得没边了。 真要是谈起来,八成是个恋爱脑。 “哐”——拖拽椅子的声音。 课上了半截了,周铁才姗姗来迟,在后门拖出把椅子坐下。 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楚表情。 整个人笼罩着种失落的感觉。 他长相显凶,即便是简单的拉椅子都让前排的同学不禁往前挪了挪。 凌路远远看了眼。 昨晚的监控录像里,有孟羽林搀扶他去医院的画面。 周铁起先几次极力地想站起来,不依靠她,却让她更艰难。 直到连带着她一起摔倒在地上后才安分。 摔倒的瞬间,他几乎用尽全力,把手臂垫在她脑后。 她恍然未觉。 一小时前,311寝室。 孟羽林从床上醒来,晕乎乎的,眼皮挂了千斤顶。 好困好困好困。 昨晚掀了被子,可能感冒了,脑袋重重的。 起了会儿又“啪”的躺下去。 又起又躺下,循环往复。 徐洋洋拉开寝室门,望着她的方向:“别做卷腹了,快起床,我先去占位置,你先坐起来,别又睡下了。” 室友们相继离开。 孟羽林昏昏沉沉的收拾好,晕乎乎抱着书出门。 寝室大门外有段藤萝走廊。 冬季生机止息,褐色藤蔓虬结攀附在木架上,少许冷风吹来。 她还未踏出大门,就听到一阵响亮的机车引擎声。 门口停着一辆纯黑的翼状机车,一男人靠车而立。 路人纷纷侧目猜测他在等谁。 孟羽林完全没把这声音和自己联系起来,更没去看,耷拉着头走向另一边。 直到机车再一次发出轰鸣声,而她面前投下一片阴影。 她抬头,认出戴着头盔的男人,“锡纸——怎么是你?” 他再次听到这个昵称,没再疑惑,干脆利落递给她一支头盔,“上车,我送你去上课。” 她所有的不舒服都被惊退了一半,涌上一大堆问题,送她去上课?搞什么?他怎么知道她有课? 以至于只懵懵问出一句:“你来拿衣服的?不好意思,我没带。” 他没说早上来拿。 “不是,我是来送你上课的。”他重申。 “啊?”孟羽林反应过来了,不舒服吓退了一大半,“你怎么知道我有课?” “查了你课表。” “?”查她课表干什么。 孟羽林:“那你怎么知道我还没走。” 这个点,有早课的人大多都走了。 一直等着,蹲她? “猜的。”他声音冷硬,却有问必答,陈述:“你经常迟到。” “你——” 大早上的,来找茬的。 他没什么好脸色地继续道:“不用不好意思,我比你迟到得更多。” 所以很多次在后面看到她急急忙忙奔跑还是迟到的狼狈样。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看到还有几个人悄悄拍照。 她可不想被当成显眼包发到校园论坛。 孟羽林暂时不跟他计较,低头捂住脸往前走。 周铁似乎看不到别人的目光,开车跟随她,承诺:“你可以坐我的车,还有五分钟,我保证你不迟到。” 坐他的车,指不定把她载去哪。 她遮住半张脸,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快走,别跟着我,有什么以后再说。” 至此,她所有的不舒服都被惊没了。 说不清倒霉还是幸运。 他果真停车,摘下头盔:“孟羽林。” 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没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满脸严肃,像签生死状,“我叫周铁,周到的周,铜铁铝的铁。我头发不是锡纸烫,天生这样,但你想叫就叫。我走了。下次来找你。” 一阵引擎声后,他和车的影子消失在路口。 她愣了愣。 下次还来? 不是,他有毛病?多大仇?不就是在楼道拦了他一下! 她送他去医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实验室的事她也替他澄清了,多大的仇也该一笔勾销了。 直到下课她都没搞清他想干什么。 一连几天,她总是时不时偶遇周铁,比如在食堂吃着吃着饭,偶然回头,就见他阴沉着脸,眼睛从发帘后面凝视着自己,她顿时透心凉。 尤其是偶尔他还会主动走来,她吓得半死跑掉。 她不怕跟人打架,但怕灵异事件。 她想把外套还他,可奇怪的是每次遇见他的时候,没带;带上的时候又没遇见他。 这天早上下了一场小雨。 她实在不想拖下去了,从早上出门一直拿着外套,准备看见他就给他,顺便问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 然而到下午一直没看见他。 孟羽林只好带着去自习室。 凌路在写东西,停笔替她拉开旁边的椅子,“来了。” 她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雀跃地跑去。 最近几天他们辩论队比了三场,分别是和隔壁航天航空大学,遥理工,师范几个学校的代表队。 除了第一场和遥理工的对决有些许惊险,其它都毫无悬念的碾压。 只剩最后一场比赛了,在下周四。 和在B组中脱颖而出的遥城工业大学竞争冠亚军。 在这段紧锣密鼓,忙得针都插不进去的时间里,和其它几个人忙得脚不沾地的情况相比,凌路似乎还好,每天下午雷打不动的和她在自习室自习。 只要她去,他就一定在。 孟羽林不喜欢冬天,冷冷的,她不抗冻,风吹到身上刺刺的,她每次出门都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 围巾帽子手套,一样都不能少,最近因为练英语听力,加了副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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