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禾冷笑着看着一边,她只要认定自己是失败的,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 可他夸她的时候,她竟然有些小骄傲。 走廊空调的风真大,她的情绪渐渐平静了些,继续听他说。 “别怕,还有我这个临时男友在身边呢,不过决定权在你,你冷静三秒钟,然后我们就回去,好不好?” 他举起她的手,开始了倒计时。 “3……” “2……” “1……” 她“嗯”了一声,拉起了他的手,大义凛然的朝宴会厅走去。 然后站在钟可攀的面前,举着手中的红包递了过去。 “帅哥,帅哥,给我办张卡!” 钟可攀没有看她,脸上挂着冷漠的夸张笑容,收起红包:“请问姓名是?” 秋禾没有回复,她和她的玩笑一起被钟可攀塞进了冷库。 钟可攀似乎察觉到了对方的尴尬,仔细打量着秋禾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恍然大悟:“哎呀,这不是秋禾同学吗?好久不见,你都不跟我们联系的。” 秋禾在礼金簿上草草地写了几笔,又交回钟可攀手里。 “巨款哈,你可得给我记仔细,我还等着八十大寿的时候,王子按通胀一分不少的给他秋奶奶还回来呢。” 钟可攀夸张的叹气道:“都是同学嘛,恩恩怨怨都随风,都随风哈。” 他拨了拨头发,用手比划着风的形状,再一转头时就瞄到了魏山意长而纤细的手指,继而又上上下下把魏山意打量了一遍。 “你男朋友还是你老公啊?长得可真好看。” 秋禾眯起眼睛,訾起嘴角,难以言说的看着钟可攀。 “你…………,进化了?” 一语点醒钟可攀,他扭扭下巴:“哎呀。” 秋禾调整了包包肩带,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拉着魏山意朝宴会厅走去,又转过头来问:“宴会上有当年的老师吗?”。 “没,放心!” 宴会厅是酒店最大的,每个餐桌上方都装饰着无尽夏的淡紫色花球,耳边流淌的是若有似无的钢琴曲。 来客到的差不多了,LED屏幕上改播放新娘新郎拍婚纱照时的vlog。 王子和新娘也进来了,在宴会厅的一侧与家长们寒暄,婚礼十点钟正式开始。 距离现在还有半小时。 他们谁也不认识,随便找了个空桌坐下,默默的享受着空调的凉风。 窗外是一片齐整的草坪,有小朋友在遛狗。 他看着她眼下的乌青,轻声问:“你昨天熬夜了?” 秋禾先是跟着担忧了下,转念一想又笑了起来。 “你再仔细看看。” “是黑眼圈呀。” “这明明是我精心化的眼妆,笨蛋。” 她把双手交叠放在脖子处,略低眉眼,做出一副甚是感激的模样点了点头。 路过的人来来回回,两个人谁都不认识。 秋禾撕开着喜糖的糖纸,扔一颗进嘴巴,百无聊赖的双手拄着下巴。 “这个陈皮味的很好吃,你也来一个尝尝。” 说完变不由分说的朝他的嘴巴投篮,魏山意没防备,嘴巴里多了一颗糖。 陈皮糖在口中爆开,酸甜的滋味侵蚀舌尖。 “好吃的吧?” 魏山意乖巧的点了点头。 “我就说嘛,金牛座的品味不会差的。” 秋禾突然想到了叶淮宁,叶淮宁最喜欢同学聚会了,不可能不来。 可她看了好几圈,除了大钟和王子,一个老同学的影子也没见到。 有个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是秋禾秋女士吗?” “对,我是。” “新郎之前特别交代过,您在乐缘区金玉良缘10号桌。” 秋禾顺着服务生指着的方向望去,那桌宾客很热闹,离她也很远。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的支持,继续努力,秋禾也要继续努力啦
第12章 男友力发作 那一桌靠近舞台,早早的坐了很多年轻人,席间欢声笑语不断。 一个落座的女生随意往后张望了一下,不经意间看了下她。 突然她猛的回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秋禾。 “我去,秋禾,几年不见,都认不出你了。” 秋禾听到了有人叫她,仔细确认了再确认。 和她打招呼的女生正是叶淮宁。 毕业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见面。 她比读书时胖了些,看到她朝她打招呼,秋禾有些错愕。 她轻轻地拍了拍魏山意的肩膀,小声叮嘱:“前方十级红色警报,保护我方司令官,呼叫魏山意,保护我方秋司令。” 魏山意却比她先走一步,拉着她的手,走到众人面前,和善的打招呼。 男宾区的同学分成了前后两桌,一桌是大学同学,稀稀落落的坐了几个人。 同学中有几位从外地赶来,但大多数都是一毕业就留在了细阳。 他们这一桌多是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班的同学,各自带着各自的对象,三三两两的小声聊天。 高中时的大学霸于蕾如今在县医院做妇产医生,孙奥运在三中教体育,叶淮宁在私企做会计。 于蕾看见秋禾忙放下疯狂拍照的手机,点头微笑了下。 孙奥运依旧是个机灵的胖子,磕着坚果,笑眯眯的看着俩人。 秋禾不是人来疯的性子,和同学这么多年没联络。 对他们讨论的孩子教育,婆媳矛盾和各行八卦一无所知。 她挨着叶淮宁坐下,面对大家的热烈欢迎,也不知道说什么。 只在脸上挂着笑意,心里一个个在认人。 大家的样子都没怎么变,生疏归生疏,秋禾还是能一眼就看出谁是谁。 “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叫我魏山意就好。” “你好你好。” “妹夫真帅(suai)哈,待会儿酒上见。” 孙奥运像个举重运动员似的站起身,挨个儿抓糖。 虽然做好了准备来骗人,可孙奥运的一声妹夫还是让秋禾心虚。 她用微笑伪装自己:“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开始呀?等好久了。” “孙奥运,你是个老师。”于蕾打了下孙奥运的背,“都当老师了还没个正形。” “秋禾,你要来也没提前和我说,坐错位子了吧?” 叶淮宁气得嘟起了嘴,秋禾连忙给她顺了顺毛“小河豚,别气了,再气就要圆成球了。” “秋禾,你俩现在在哪个单位呀?之前聚会也不来,都和我们生疏了。” 于蕾话毕,语重心长地扶了扶眼镜。 叶淮宁正要接茬,被秋禾一笑抢了先。 魏山意正要实话实说,被秋禾暗自踢了一脚。 “我们俩呀,刚离职,打算回家玩玩放松放松,过几个月再回北京。” 于蕾越讲越兴奋:“这次你们回来该不会是要见家长吧?哟哟哟,什么时候办,我给你们添份子呀。” “听说王子的老婆是外地的?” 秋禾打断了于蕾的好心,侧过头看去发现魏山意在偷笑,又无奈的瞪了他一眼。 “是,叫秦蘅,好像是他的大学同学?去年考到咱们这里的。哎,鬼狐狸,你别转移话题,你们俩这还要走呀?留在家得了,咱们老同学都在细阳呢。” 这时,新娘刚好从身后路过。 她穿着中式婚服,盘着垂云髻,插着一枝凤簪。 瑞凤眼,樱桃唇,美艳极了。 她腼腆地笑着和路过的宾客打招呼。 同座的大家也纷纷站起身和她打招呼,算是救了秋禾。 她从伴娘手里接过刚满月的宝宝,逗弄了下又转去后台,准备开场。 不久后,全场灯光倏然落下。 音响声加大,循环播放着甜腻的情歌,歌声中不时夹杂着司仪试音“喂喂”的声音。 几位中年家长在台上落座,婚礼要开始了。 宾客纷纷掏出手机,蓄势待发等着新娘出场。 看着在台上进进出出的王子,磕着瓜子的叶淮宁皱着眉头。 “听说一会儿还搞什么跪拜礼。新娘刚出月子,这么大热天穿的婚服也不方便啊,啧啧啧。” 于蕾举着相机时刻盯着舞台,听到跪拜礼有些无可奈何,也摇摇头:“王子简直仪式感作祟,秦蘅估计伤口也才刚好差不多吧。” “下面让我们有请新娘大伯将侄女交付到新郎手中。” 司仪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台下,五彩的光打在每一个来宾的脸上。 黑暗中,嬉笑的脸上流动着各式各样的神情。 “叶淮宁这你就不懂了,仪式越繁琐,娘家人越放心。秦蘅父母都不在了,对人家好,她们家人才能放心把女儿留在细阳。” 秋禾“切”了一声,给“懂王”孙奥运一个大大的白眼。 “新娘子站着怪累的,我看着两边都不在乎秦蘅的感受。” 仪式结束后,王子和秦蘅开始一桌桌的敬酒。 王子举着酒杯,一本正经的用标准的播音腔祝酒:“不好意思,招待不周,请大家原谅,我先干为敬!” 叶淮宁举着酒杯,顺着大家站了起来。 她干完酒后,语重心长的说:“你看看,秦蘅满头是汗。她刚出月子不容易,你做老公的也不体谅人家身体。你自己来回敬酒,让孙奥运陪你呢?让秦蘅休息休息。” 一轮礼仪下来,秦蘅的确脸色惨白,额头上出满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儿。 瘦小的身材束缚在一件贴身红色旗袍里,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不停地揉着肚子,大口喘气。 王子微微地扫了她一眼,并不做过多的关心,转而微笑的看着大家:“我们也是为了大家,为大家服务,累些没关系。” 秋禾冷笑一声,放下酒杯。 “你没关系,她有关系。秦蘅,别去了,坐这儿好好休息休息。咱们年轻人没那些臭规矩,轻松些。” 于蕾也叹了口气。 “蘅蘅,你把高跟鞋换下吧,刚才接亲的时候,阿姨让我带着这双平底鞋来的,你换上舒服些。” 见大家都在帮秦蘅说话,王子有些害臊,不过他习惯骄傲,只要不低头就是没有错。 “大家的好意我心领神会,可是阿蘅她个子矮,跟我站一起总觉得自卑,穿高跟鞋是她自己选的,她更喜欢呢。” 秋禾不屑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可算是找到自信了吧,大家都看你演,不来还不行。” 秦蘅有些晕眩,从王子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弯着腰扶着桌沿,坐了一会儿。 “你自己去吧!我听不懂方言,没什么好聊的,我们家的亲戚都理解我,你们家的不理解也没办法。” “这就不得不说我的一个隐秘的梦想了,我和王子高中可是一个寝室睡出来的好兄弟。我们俩去,过过酒瘾,白头偕老。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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