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媳妇呢?” “去胜州支援去了,我这当大厨的没媳妇的日子,可是真不好过。” “没关系,你给我俩做饭也一样,不胜荣幸。” “我是专一的娇夫,只给于蕾同志服务,不好意思了,咁多位。” “什么,你和于蕾你们俩结婚了?” “秋禾,你干嘛呢,我就这么不重要吗?你说我结婚你不来,发的请柬你也不看,搞半天都不知道于蕾是我媳妇,秋禾,我想哭。” “哭吧哭吧,待会儿靠在我的肩膀上哭,怪不得于蕾这么一学霸进了县医院,一定是恋爱脑犯了。” “我跟你讲秋禾,于蕾这几天不在,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我脆弱的小心灵。” 魏山意的余光看到孙奥运的屏幕一次次的闪烁,心里有些酸,嘴上却什么也不说。 他的注意力也无法集中在电影上。 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地祈祷,她能回头再看他一眼。 可到了电影结束,他还是没能如愿。 她近在咫尺却不在意他,她的坚定牵扯着他的思绪游离。 孙奥运和她是一起长大的好同学,他们当然有话聊。 他比他们的人生少了三年,他们的话题他无法插嘴,他不过是一个浅薄可笑的弟弟。 电影散场,秋禾拉着孙奥运在后面走:“于蕾不在家,一起吃釜山烤肉呗。” “呦,有妹夫在真好。” 秋禾给了他一记爆栗:“妹夫你个大头鬼呀!我是你姐。” 魏山意挤了个转瞬即逝的笑脸,默默的朝前走。 走了好久,直到回头才发现没人跟上来。 他四处找不到人,有些无力,摇了摇头,是他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 下一秒,手机响了,电话里秋禾声音暴躁,语气焦急。 “魏山意你去哪里了?我上个洗手间的功夫,你怎么就不见了呢?” 他不慌不忙的听她说完,嘴角泛起了酸酸的笑意:“我在排队买奶茶呀,你们呢?已经到了吗?” 他边说边走到卡旺卡店前,用手势点了三杯全家福,店里一个排队的人都没有。 末了,嘴角的笑意融进了心里,难忍悸动。 他克制冷静的反问了一句。 “我又不是小孩子,走不丢的。” “快点回来啦,老孙和我都有点饿了,我们要开餐,我们要大吃一顿。” 到烤肉店时,秋禾和老孙面对面靠墙坐。 魏山意自然的坐到了秋禾身边。 他的座位靠近过道,可以理所当然的帮她拿餐具和小食,一边烤肉,一边递到她碗里。 孙奥运来回看两个人微妙的变化“啧啧”起来。 “我说两位,差不多得了,恋爱的酸臭味吵到我眼睛里了。” 看秋禾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魏山意压着笑意扭过脸去偷乐。 秋禾打了下孙奥运胳膊,把魏山意包好的烤肉卷夹给小奥林匹克:“别瞎说。” 魏山意看着虚张声势的秋禾偷笑,却并不解释。 他一脸得意得来回取餐。 “魏山意,多拿点牛肉,我要吃牛肉。” 孙奥运见状,也吵着多吃牛肉。 “今天可算碰到了牛肉知己了,在家我媳妇不知道从哪儿搞的营养学理论,不让我吃牛肉,大禾子,我这日子苦呀。” “来秋大姐这儿,秋大姐管够啊。” 聊着聊着,孙奥运开始说起了当年班级里同学的近况。 魏山意插不上嘴,只在一边当沉默的魏大厨。 他听着他们读书时的恶作剧,同学的现状,老师的八卦,看着他们聊得热火朝天。 他明知道秋禾只是好奇老同学的生活,可被冷落的滋味真不好受。 他无法进入他们的世界。 他们在工作上接触人情冷暖,而他仅仅只是一个实习过前途未卜刚出校门的毕业生。 秋禾明明不爱八卦,可单独和老孙这样的搞笑男聊天时,话匣子就合不上,一个劲儿的瞎打听。 “老孙,其实留在家里也不错。” “可不,细阳发展的不错,稳定比啥都强。” 有句话说得好,“族旺留原籍,家贫走他乡。” 留在细阳的同学靠着家里的补贴,都过得蛮好,大都买房买车不加班,周末抱着孩子到处玩。 她想想自己至今还没个正形,忍不住感慨。 魏山意包一个生菜卷,她吃一个。 他的手机放在秋禾旁边,手机来电一个接一个,三个人谁也没注意。 “天呐,魏山意,你姨妈找你,打了好多个电话。” 魏山意拿着手机走出烤肉店。 透过店铺的透明玻璃,他的神情突然变得焦灼不安了起来。 不一会儿,他接完电话回来。 “家里有点事儿,我回庐城一次,你们好好吃,单已经买了,玩的开心哈。” 她目送他离开。 吃完烤肉天都黑了,不知道是魏山意不在还是接受的信息量太大,秋禾有些失落。 她不知道怎么缓解,干脆回到书店看书。 晚上回家,路过三小门口,风依旧是夏天的湿热,吹的梧桐树叶哗哗作响,蒸的人喘不过气。 周末的翰林广场很热闹,她走在镜湖路上,隔了那么远,还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手机拿起放下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任何新消息。 “到庐州了吗?” 两分钟后,屏幕上闪动着来电显示。 她迫不及待的接听,他电话里的声音和面对面很不一样,沙沙软软的。 “我到庐州了,你呢?回家了吗?” “事情解决了吗?严重吗?” 秋禾有些隐隐的担心,连珠炮似的发问。 “我没事,过几天就回来了,你不要忘记早起,一个人不要忘记吃早饭。” 他的话语干脆利落,她的心脏突然像只鸽子般雀跃起来。 “有什么事儿,你要和我讲,不要憋在心里,我算是你在细阳唯一的好朋友了吧。” “那我呢?我是你唯一的好朋友吗?”魏山意鼓足了所有的勇气问,却碰巧和她一起各说各话了。 两个人同时问了两个截然不同的问题。 “嗯,你猜我现在在哪儿呢?” 魏山意清咳了两声,在尴尬中把自己的问题咽下。 他翕动唇舌,在她还没来得及作答时,主动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猜猜看哈,你在人民路吗?” “不对。” 内心短暂地震后,听到他放弃刚刚那个问题转而回答她的,秋禾迅速恢复平静。 “迷鹿集市?” “还不对。” “猜不出来,告诉我吧!” “三小门口,你家楼下。” “送信吗?” 魏山意有些慌张。 可电话那面只传来了秋禾的无可奈何。 “呃,咱就和信没完没了是吧?” 他立刻放下把心收回肚子里。 他明明没那么快乐的,现在却只会傻笑。 “那你那么晚为什么还在那儿?” “我在好梦圆,不过这儿的黑森林和我小时候的味道不一样了。” “等我回去买给你。” “好,那你快点回来,我不能没有一起吃早饭的饭搭子呀。” 魏山意本来要留在姨妈家几天的,可这下不想了。 “后天就回去,等我回来。” 回程的火车下午四点到站。 从高铁站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书店。 下午四点的书店,血色的夕阳从窗外猛烈地折射进来。 那时秋禾正坐在书桌前为文章的字词句修改苦思冥想,还没从书本里完全苏醒。 抬头就看到魏山意,冲她傻兮兮的笑。 “我给你带了礼物。” 段子里说庐城最出名的景点是庐城南站,能带什么礼物呢? 下了楼,魏山意的电动车座椅下是一簇盛开的刚刚好的荷花,养在一个青瓷花瓶里。 浅粉色的花瓣上拥簇着冰晶般的水珠,弥漫着似有若无的香气。 “庐城没什么特色,我就把夏天送给你吧,还有超级苦的黑森林。” 午睡后的秋禾脸红的厉害,贴贴花束,满是清凉。 “谢谢你,可惜我不能带回家去,你帮我带走,好好照顾它们,可以吗?” 不忍看他扫兴,她抱着花瓶,摆了剪刀手的姿势。 “帮我拍张照,好不好,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荷花呀?” 魏山意没感到什么扫兴,秋禾说什么就是什么。 “好。” 他点点头,退后几步,蹲着找了半天的角度。 镜头里的那个女孩不知道自己很美。 她只是恰到好处的微笑,恰到好处的明眸善睐,和荷花相得益彰。 明明只走了三天而已,却像分开了一个世纪那么焦虑。 “魏山意,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呢,可惜我和爸妈住在一起,以后你要和我报告花的状态哦。” “好,如果你喜欢,我将来就种一院子的荷花给你。” “你说什么?” 路过的车辆鸣笛声刺耳,秋禾摁着耳朵询问。 “我是说,种一院子的荷花,欢迎你来赏玩呀。” “阿姨和叔叔没怪你太早回来吗?” “欸,不会,我能早点儿回来,他们挺欣慰的。” “我好羡慕你有这么通情达理的爸爸妈妈。” 秋禾一听到谁有模范父母就两眼放光。 她没留意他说这话时吞吞吐吐的神情。 他笑得很勉强。 他低头看着她深邃双眸,浓密的睫毛像一片云。 她清澈的瞳仁里倒映的是他的压抑。 他在心里对她轻轻说:“请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吧,就一次。” “你说什么?” 身后的货车一辆接着一辆,刺耳的鸣笛声也一阵接着一阵。 她看他嘴唇微动,抬高嗓门想询问。 他喉结滑动了下,依旧落寞忧郁的注视着她那片睫毛下的阴翳。 他的目光比阳光还要炽热,似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车辆过去,街道又恢复了低分贝的平静。 快到傍晚了,光线也柔和了些。 他狠搓了一把脸,再望向她时已恢复了理智。 这次回来,他心里有许多说不出的话。 譬如他不能带她走,不能说真心话。 可站在她身旁时,他就觉得一切明朗。 她再次抬头,用小时候被长辈宠溺的温柔语气第三次发问。 “晚饭吃点什么好呢?” 作者有话要说: 心底的声音飘不到对岸
第17章 满头是血的中元节前 魏山意老老实实的学了几天后,家里又有事了。 秋禾一大早从床单堆里挣扎出来,一看手机,又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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