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诉你的?”徐朦朦有点不高兴,周梵音明明答应她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才过了多久就和梁呈说了。 “别误会。”他急于解释,“周老师只说你们聊起了朋友之间的事,她说你因为一位已故的好友心情不好,让我多陪陪你。” 徐朦朦本能地竖起了一层保护屏障,声色微冷:“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因为抑郁症已故?” 梁呈第一次从她的脸上看到了抵触和危险的气息,她很在意这件事,很在意这位已故的好友。 他缓了缓,说:“你小说完结后,凌晨发了一条微.博,虽没有明说配角的原型,但你对她人设的解析太过透彻,甚至对她人生的最后阶段诸多感慨。都说作者用心写出来的角色,多半来自生活中的经历,看你心情低落,周老师又说已故好友,我大胆推测了一下。” 徐朦朦没说话,蹲下拔了一根野草把玩,抬头眺望远处未见尽头的山路,深呼吸。 梁呈立在她身旁静默无言。良久,道:“如果我说错了,先向你道歉。” 她摇头:“你没有说错,她的确是因为抑郁症离开,小说的原型也的确是她,除了诧异你猜到是她之外,更多的是对自己无奈吧,总是说过去了就过去了,也许秦佳并不想看到我这样,每次这么想,我又会听到另一个声音,她要我记住这件事,秦佳最后自杀就是因为我没有做到朋友该做的。” 作者有话说: 改了个文名《欲盖弥彰的暗恋》,之后就不叫《热搜是她》啦,我感觉改了以后比较贴切点,嘿嘿!
第39章 Chapter 39 梁呈沉默片刻, 弯腰靠近她,双手轻握住她的双臂,加重手上力道将她扶起, 宽慰道:“我相信那位女生不会让她的朋友因为她的选择耿耿于怀, 无法放下。更何况已故即代表她从这个世界消失, 不存在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对你说话?无非是你心里没放下, 陷入往事自责,既然当初没有做,如今何必难受?内耗自己并不能让她死里复活,真觉得亏欠替她照看父母, 帮衬她家人, 比自责实用得多。” 他说话很直接,或者只差没直白地告诉你——自责有个屁用。 矫情并不能改变既定事实,不如做点实际的,好过伤感缅怀。 “梁呈, 谢谢。”她抬头注视他关切的眼眸,由衷感谢, “我其实就是矫情的人,像你说的人死不能复生,与其难过自责不如去看看她的家人, 等从古侗村回去后, 我顺道去看看她的父母, 陪他们聊聊天。” “你能这么想最好不过了。”他松开她, “古侗村的老人们都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 到了岁数或是生了病, 一个接着一个离开了, 那时候我在想之前总爱调皮捣乱, 惹他们生气,他们却待我很好,直到村里的秋婆婆因错过了最佳治疗期离世,我才明白与其伤感回想自己曾对她如何,不如给村子建个卫生所,带动村子经济发展,让他们不再因为药太贵舍不得花钱,硬生生熬过了最佳治疗期。” 徐朦朦想过他回来古侗村是单纯地带动村子脱贫致富,却没想到在这背后还有另外的故事。 “梁呈,我相信你可以。”徐朦朦坚定望向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有广阔的天地还有他孑然一身却一往无前的身影。 他淡然一笑:“徐朦朦,是我安慰你还是你安慰我?” 经他提醒,她才发现本末倒置了,不过她向来没理也能说得冠冕堂皇,打哈哈道:“都行,你安慰我,我安慰你,这叫礼尚往来。” 梁呈一时无奈,下颚收紧朝前路抬了抬,说:“还走吗?” 她回头望了眼还未走完的羊肠小道,小幅度挪动脚步给他让路,“要不还是你走前面?” 他有点诧异:“怎么了?” 徐朦朦怂里怂气狡辩:“走后面不着急。” 梁呈瞧了眼前行的路,看她心虚望天,拙劣的演技看来只适合写小说,不适合演戏,调侃道:“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一个人回去也行?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要不你先回去?” 徐朦朦又不傻。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梁呈说这话摆明了逗她,她也不拘泥于男女有别,行为注意的说法,趁着四下无人,伸手紧紧揪住他的衣袖,粗着嗓门道:“我不管,你要是不带我回去,我可管不了自己这张会造谣的嘴啊!” 梁呈正准备说一句,眼尖瞥到她身后草丛有东西一闪而过,“别动,有……” 他话未说完,迎面扑过来的重量冲的他往后虚退了两步,堪堪揽住她的腰。 徐朦朦吓得够呛,丢人也好,被他嘲笑也罢,手臂紧紧环抱住他的肩,双腿微微向后跷起,闭着眼睛一个劲儿问:“是不是蛇?是不是蛇?” 她看着瘦,人也的确不重,奈何梁呈只觉呼吸稀薄,被她死死勒住脖颈,微微侧脸想提醒她可以先下来站好,脸颊与脸颊的不期然触碰,一时让他忘了要说的话,温热的肌肤,淡淡的香水味,隔着散落在耳边的长发他轻轻喘息。 她迟迟听不到他的回复,下意识抱紧他,又问:“它走没走?” 梁呈眼睑微垂,回过神来,薄唇靠近她的耳边,轻声低语:“走了。” 他没有看清到底是何物,只确定的确有东西一闪而过,而她反应太过强烈,让他来不及多做解释。 徐朦朦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或许是没了威胁,跷起的小腿慢慢垂下,来自腰间禁锢的力量,使她无法站在地面。 “那个……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梁呈屈膝慢慢松开她,怕彼此尴尬,说:“应该是走了。” 徐朦朦垂着脑袋,四下无定点乱看,点头回应他,“我们快点回去吧,还挺热的。” 她话音刚落,山风袭来,卷起她的裙摆,清凉的风吹走彼此间尴尬的燥热。她只觉头顶有一排乌鸦嘲笑般飞过。 “是挺热,走吧。”他淡淡说。 当他擦肩而过,走到前面领路,徐朦朦微微吐气放松,转身跟在他身后,留有两三步的距离,不紧不慢跟着。 一路无言。 坐在三轮车上,徐朦朦摆烂似的伞也不打了,她仿若置身于绚烂的天地间,心底感慨万千而又无法言明。光线千变万化,梯田上的风景似镀了层□□。 梁呈回头看她一眼,霞光映照在她清丽的侧脸上,朦胧却依旧好看。 你是逃兵吗? 不是的。 徐朦朦,你的出现,让我发现自己才是逃兵。 窗外,夜已深,万籁俱静。 二楼里亮着灯,光线昏黄。电风扇孜孜不倦转动着,徐朦朦盘腿坐在床边,膝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她的手指停在键盘上未曾用力,盯着屏幕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 山间小路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不停回放,她有些烦躁,泄愤似地用力敲击键盘几下,打出一段文字,男主角的脸渐渐向梁呈靠拢。徐朦朦惊慌失措,把编辑好的文字慌乱删除。 她在干什么? 梁呈洗完澡走出房间,借着光线,看她手忙脚乱,每一位成功的作家在创作时都会手舞足蹈和想不到灵感时抓头发? 他瞧见她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散落的长发又被高高挽起,电风扇坏了?她怎么用书给自己降温? 梁呈回房间拿手机,给她发了消息,重新出来站在阳台上等她回复,却瞧见她一脸惊慌跑到窗前,原本想打招呼的手还没来得及抬起,顷刻间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一丝光亮也瞧不见。 徐朦朦手机又响了,不用看也知道谁发的。第一次感受到网络热词“社死”的具体含义。她刚才在房间发疯似的言行举止,梁呈是不是全看见了? 肯定是! 不然刚才他发来的信息也不会问她是不是电风扇坏了,怎么在房间到处走等言论。 徐朦朦自诩在他面前还算端庄,形象也还算不错,今晚全毁了!嫌热没拉窗帘,忘了他在对面能瞧见屋里的一切动向。怎么就能忘了呢? 她躺在床上不肯动了,看头顶横梁唉声叹气,宽慰自己今天都抱他了,比刚才的行为还社死,兴许梁呈不觉得有什么,只是她自己想法多。 对,先把消息回了。 徐朦朦试图挽回形象,给他回了消息。 徐朦朦:【房间有蚊子,我刚才在打蚊子。】 梁呈:【嗯,早点休息。】 她盯着刚回复的消息,从床上一股脑坐起来。就这么平淡地一句话?他是不是不相信?又怕不回复显得没礼貌,所以说了这么一句不冷不热的话? 徐朦朦很无语。怎么说当初告白短信也是出自他手,是不是相处以后觉得她比较好追了,有希望了,所以态度就变了?那他还真就想错了。 她找回场子似的回了他一句自认为非常有个性且难懂的话。 而刚打开电脑准备工作的梁呈,听到手机震动两下,没来得及看,便听到门把手被人从外面轻轻转动传来细微的声响。 他坐在椅子上,看梁夏鬼鬼祟祟进来,说:“有事?” 梁夏咧着嘴笑,偷偷摸摸关上房门,不敢弄出声响,赤着脚溜进房内,急不可耐道:“哥,你和朦朦姐今天去哪了?” “我们去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快回学校了,心情调整得怎么样了?” “我已经满血复活了!” 梁夏因为成绩下降的缘故导致心情低落,周霜的意思是小丫头矫情,接着上课就行了,没必要请假耽误课程。梁呈没有多说,问了梁夏的意思,看她的确因为这次考试受到影响,便帮她请了几天假,让她去南州玩了两天散散心。 现在她既然说没事了,梁呈也放心了,说:“没钱花了告诉我。” 梁夏笑嘻嘻坐到他办公桌对面,“哥,能不能让我看一下朦朦姐联系方式?我想加她好友。” “不是你说不想加?”梁呈靠着椅背笑她,“现在又想了?” 梁夏就知道今晚开口提这件事少不得被她哥呛两句,她能屈能伸,说:“那你就说给不给嘛!” 突兀的震动让两人同时愣了几秒。 梁夏反应过来,当着梁呈的面直接把手机抢过来,“我看看是不是朦朦姐给你发消息了。” 梁呈皱眉,刚想说把手机拿来,邮箱有新提示便没再管梁夏。 消息的确来自徐朦朦,只是内容让梁夏隐隐觉得不对,“哥,你和朦朦姐的聊天都这么生硬?” 梁呈从电脑屏幕前给了她一个继续说的眼神。 梁夏把手机放回桌子推给他看,说:“你说完早点休息,朦朦姐先回复了一句嗯,刚才又回复了一条新消息早点休息,这还不生硬吗?” 梁呈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听梁夏在耳边絮叨和分析,越听越不是滋味,停了手里的事,问:“从哪儿看出来生硬?不就是正常话术?” 梁夏不以为然,撇嘴道:“你给朦朦姐发晚安早点休息,看起来没有问题,但朦朦姐回复你的消息就有点敷衍了,我们年轻人都知道回复一个人嗯,就代表敷衍不是很想聊,所以你看朦朦姐先发给你的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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