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俊习惯了女生们对他躲避的言行,习惯了别人害怕他,更习惯了别人见到他没好脸。小鹊喜说没关系,眼前的女生说谢谢,都是他从未有过的认可。含在嘴里的巧克力慢慢融化,这盒巧克力好像比他老爸从大城市带回来的还要甜。 站在教室外的周梵音给电话里的人说了句:“我差点以为会闹出大动静,都准备去请校长了,还好你劝住我了。” “她有这个能力解决这件事。” 周梵音轻笑:“我听你的口气怎么有种骄傲的感觉?” “她那么优秀,可不得骄傲?” 周梵音一时语塞,道:“梁呈,我们认识也有一年多了,以前也没见你谈起某位异性是这态度,你该不会对人家存了别的心思吧?” 手机那头传来低沉地笑声,问:“怎么你们都问一样的话?” “你见到她的眼神恨不能黏上去,真当你藏得好呢?”周梵音继续吐槽,“我可没忘记昨天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梁大律师,你要是能把你在法庭上的气势拿出来三分,这人早就被你追到手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一大美女整天住在隔壁院,只能看吃不着,难受不?” 他沉默片刻,低语:“乐在其中。”
第46章 Chapter 46 校长昨天就不在孚山, 这也是周梵音敢出来打这通电话的缘由。不过当时事发突然,她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处理,只能找梁呈了, 结果他沉默了许久说一句让她再等等。周梵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不想管事, 明知道事态紧急居然还叫她看看情况再说。虽说徐朦朦把事情解决了, 到底让她这位新来的老师吓得够呛, 闹大了等校长回来,她是少不得要挨一顿批。 教室里老师不在,渐渐热闹起来。周梵音还注意到刚才吵架的几个男生跑到徐朦朦面前,拿着巧克力盒子问她, 比对她这位新来的老师还要亲切。 周梵音调整好心态, 重新回到了教室,和徐朦朦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没有提起学生们闹起来的事,开始了今天的第一堂课, 正式科普生理课。 徐朦朦毕竟不是老师,更不是校长, 总站在后面跟上公开课似的旁听,还会影响后排的学生们听课,给周梵音打了个手势, 悄悄从后门溜走了。 出了学校大门, 徐朦朦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 她一早进教室的时候调成了静音, 闹腾这么久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给她发信息。微.信刚点开, 信号正在接收中, 庄在溪的电话来得意料之外, 这个点她一般都在开会, 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朦朦,干吗呢?” “站在高高的山岗上,眺望远方。” “啧,不知道的以为你在背歌词。”庄在溪笑了一声,“猜猜我在哪儿?” 徐朦朦往前迈的脚蓦地退回,“你该不会来岭原了吧?” 庄在溪:“那倒不是。” 徐朦朦松了口气。 手机那头:“我马上就到古侗村了。” 徐朦朦怀疑她在开玩笑。 手机那头的庄在溪大约也猜到了她不信,为了自证,特意给她发了定位,炫耀道:“没想到我来得如此顺利吧?” 看到定位的刹那间,徐朦朦彻底信了,也彻底懵了。这妮子一点风声都没透露自顾自跑来了,搁谁谁不懵? “你是来旅游还是工作原因过来的?” “我是两者皆有,还得谢谢我们组长。”庄在溪激动地拍车,“说起这个我还得谢谢你,之前你不是说要我别和他们那些人私底下议论我们组长吗,之后我就远离他们了,你猜怎么着,我们组长这次出差只带了我,你说他是不是看出来我比那些人可靠了?” 徐朦朦认真想了想,说:“我觉得是你们组长想拉拢你,你们公司最近有没有人事变动之类的?” 庄在溪再次激动拍车,引来同车人频频打量,她向来性格豪迈,对别人异样的眼光不甚在意,急于有人给她解惑,“你怎么知道?我听说是准备并组了,选一个经理管两组人,这不是明摆着经理人选从原先两个组的组长中诞生嘛!” 徐朦朦找了一圈终于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坐下,同她分析,“这就说得通了,谁不想当领导,哪怕是一个经理大小也是官,管着手下十几人,工资待遇肯定也会有所提高,先搞定你们这组人才是重中之重。”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们组其他人对这个组长都不感冒,我甚至隐隐探听到口风,他们都想给另一个组的组长投票,你说我到时候如果执意给原组长投票,万一他没选上,我岂不是又得罪了后来上任的组长?他以后不得给我穿小鞋?” 徐朦朦迟迟没说话,因为前方出现的一道身影,让她忘了回复庄在溪,直勾勾盯着越来越近的身影,“在溪,你什么时候到?” 庄在溪也不清楚,问了开车的师傅,说:“说是还有半小时,等我到村口你来接我。” 徐朦朦应了声好,结束了通话。等梁呈走近后,依旧坐在石头上不肯动,“你不是说中午才回来?” 他从容走来,站在她面前,高挺的身姿半天没动,过了半晌弯下腰半蹲在她膝前,“不是让你等我回来?” “我还没找你麻烦呢!”她全身重量压在腿上,尽量和他平视,“为什么不让枣叔带我过来?” “因为知道你会来帮小鹊喜讨公道。”他无奈轻叹,“赢了吗?” 徐朦朦挺直背,下巴微昂,“徐大作家出手就知有没有,肯定是凯旋!” 他勾唇浅笑:“看出来了。” 徐朦朦倏尔想起不对劲来,问:“你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问完大概猜到了是谁告诉他的,她垂眸指尖轻轻拽起贴在膝盖上的运动裤,“哦,看来是周老师和你说的。” “校长不在,她一时找不到人处理,也是怕你出事才给我打了电话。”梁呈注意到她略显低落的侧脸,“帮小鹊喜讨回了说法,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啊!”徐朦朦抬头看他,关心她的眼神瞧得人心慌,明明他都让梁夏说清楚了,再用这种眼神看她怎么都不合适吧,还是说像小说里写的长了一双深情眼,看狗都深情?她扭头望向别处,暂避他灼人的目光。心里一再强调不要误会,不要瞎想,人家只是正常的交流,别想太多。之前误以为梁呈暗恋她,得亏他不知道自己当初有这个蠢想法,要是知道了估计贻笑大方。 孩童的笑声从近处传来,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徐朦朦不想继续待在这儿,没有话题可说徒增尴尬,提议道:“是小孩子们吗?去看看。” 他没异议,随着她起身朝笑声处走。 走近了才发现是五个小孩子凑在一处斜坡推着狗狗玩滑滑梯的游戏,黑白斑点狗尚在幼年,小身躯,小短腿,蜷缩的短尾巴,无一不透露出可爱的气息。 两个男孩子一个在高处推着小狗下去,一个在低处接着小狗到达,三个小丫头则站在一旁看热闹,斑点狗也乐在其中,陪着他们玩耍,每次到达目的地,蹦跶着小短腿又回到起始点,等着男孩将它抱起再推下去。 笑声阵阵,是独属于童年时期的快乐,亦是徐朦朦很久没听到的声音。她选了一处不打扰他们的树下看他们嬉笑玩闹,有点触景生情的感慨:“以前我也是这样,还记得每年过年回奶奶家,大家聚在一起玩,每天起得早睡得晚,换着花样地玩。” “你现在不快乐吗?”梁呈双手插兜站在她身侧,陪她一起看前方兴致勃勃的孩子们。 “小时候谈快乐,成年后谈快乐就是奢侈了,只能说是满足,每个月拿到工资,得到奖金,身体健康,心里就很满意了。”徐朦朦侧眸看他一眼,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滴落在脸上,转脸用手背轻轻擦拭,“我始终觉得无忧无虑是快乐,其他时候不过是一时的满足。” 梁呈不语。来到古侗村,她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放下了,那段时间的接踵而来的网暴,终究在她心里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她再怎么想风轻云淡不放在心上,伤害已经造成,岂是轻易忘记的。或许时间可以慢慢抚平伤口,但不会完好如初。 “徐朦朦。”他转身面对她,“能不能让我绅士一回?” “什么?”她还没参悟他话中之意,整个人被迫前倾。 他伸手环住她的肩,给予温暖的拥抱,“我就当没看见你快哭了。” 她身体略微僵硬,眼睑微垂,看清他衣服上晕染的水渍,很小的一块。 她明明没有哭。 徐朦朦朝上方打量,树叶上的小水珠慢慢滴落,落在梁呈衣衫上。他误会了,那不是她的眼泪。 好像这个拥抱拉近的不仅是他们之间的距离,还有彼此间难以言说的情愫,都在这场拥抱中,以安慰的名义传达到各自的心里。 除了老徐,她从未和异性有过如此亲昵的举动,不习惯又莫名不想推开。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不是高档香水味也不是洗衣液的味道,是古侗村独有的香包的味道。来到这里以后,徐朦朦在阿兰婶,枣叔,锦鸾婶家,都闻到了类似的香味,只是不如梁呈身上的清幽好闻。 他感受到怀里的人小幅度的动作,像趴在他身上嗅了嗅,浑身不自在的感觉愈发明显,梁呈松开对她的束缚,神色微异,“他们好像走了。” 徐朦朦瞥了眼刚才小孩子玩闹的地方,几个人的确离开了,而她竟然没有发现。 “可能是去别的地方玩了。”梁呈摸了摸后脖颈,“回去吗?” 徐朦朦对于拥抱结束也不太自然,只是她这人吧,别人紧张的时候她喜欢故作淡定,不想让彼此都陷入尴尬,岔开话题道:“那个是不是纸板?” 梁呈循着她视线望去,是一个长方形的硬纸板,大概是他们刚才玩闹留下的。 徐朦朦走过去,看纸板上有清晰的鞋印,大约是那几个小孩子踩上去玩的,她捡起纸板,注意到下坡位置,倏尔玩心大起,说:“梁呈,我想玩这个。” 他还没确定是玩笑还是真的想玩,她已经把纸板拿到上坡位置,蹲下双脚并拢踩在纸板上,催促他快点去下坡接她。 梁呈是真没想到她突然想玩小孩子才玩的游戏,认命似的走到下坡位置等她滑下来,不忘叮嘱:“你小心点。” 徐朦朦磨蹭着移动到了起始点,“开始啦!” 随着她话音落下,脚下的硬纸板承载着她飞速滑下,坡度陡峭,速度很快,她几乎是冲了下去,惊险刺激。 在靠近终点时,纸板被异物阻挡,导致速度有变,徐朦朦直愣愣朝底下扑去,“梁呈!” 他站在坡地底,双手撑在她手臂下方稳稳托住一冲而下的身体,忍着笑说:“叫我名字做什么?” 她惊魂未定,趴在他胸前不肯动了,姿势难看就难看吧,总比翻个跟头破皮强。不过他这话听着怎么都觉得刺耳,“我要是受伤,可赖在你们古侗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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