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楼佳的独立与笃定,对事业的热情,拖起了这位一身软骨头的大少爷,是即使弱小也敢和骨干争论,是对自己百分百负责的楼佳,支棱起了他。 让他着迷。 此时这是只有他一人知道的秘密,哪怕连此时的楼佳都不明白 连曾宇星的师傅都好奇他这个一贯懒散油盐不进的小徒弟不知是从哪里打了鸡血,半是打趣半是打探,他还真问了问曾宇星。虽然小徒弟一如既往油腔滑调只说是长大了,老麻雀如他哪能不知道是儿女情长,不过师傅也不是多八卦的人,只回家后和师母感慨了一下青春真好,便也不再多问。 元旦结束按照计划,楼佳和曾宇星就要开始在省市对角线各自上班了。 上任过程说起来也好玩,曾宇星还是楼佳送去高铁站搭的高铁。本来应该是公司派车送送他,可惜事情实在是太多车辆周转不开,于是师傅大手一挥,轰着曾宇星自己包袱款款去上任,美其名曰“你又不是没车,又不是没对象。” 周一正式上班,曾宇星就假惺惺的买了周天晚上常市去界县最晚一趟高铁:晚上六点二十出发,夜里十点半到。 他算盘打得响亮:周一一大早在公司会议上亮相,周末争分夺秒再约会两天,一点事儿都不耽误。 曾宇星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的这第二趟约会,以周六陪楼佳加0.6天班为开端。
第31章 都市丽人爱情故事 周五下午,誓要被被榨干最后一滴利用价值的曾宇星从奇市山沟沟工地验收回来,在出差回来的车上,他兴致勃勃地打电话给楼佳,被火速挂断然后收到一条短信: “很抱歉,我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苹果的固定机翻短信有奇妙的、恰到好处的生硬。一种说很抱歉但其实我知道你知道我不在乎但我还是一点也不的态度,明晃晃地挑不出错的招人烦。应用场景永远都是:让老娘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在这个时候打来电话,哦是你呀嗯可接可不接的电话,被电者甚至可以一边讲解ppt/骂下属/喝酒/吹牛逼,一边按下锁屏键静音/毫不犹豫就挂断,然后固定模板的敷衍、礼节上的意思意思一下。 有点生气气的曾宇星不敢作声,只好委委屈屈在车上瘫着闭目养神。 十五分钟之后楼佳的来电终结了他的孤单。 “喂,我刚刚在开会呀”电话那头的声音清爽干脆,但是曾宇星莫名觉得有点娇。 “我估计也是”,曾宇星假装矜持,“周末出去玩吗”矜持不过一句话。 “周六上午我要开会,然后要根据会议内容改一点点东西。”电话那头很利落。 “那我…” “你可以中午来公司找我” 两人同时发声,楼佳试图给曾宇星直接从中午安排起,但是曾宇星不懂事。 他打算做橡皮糖,黏在楼佳身边一周末:“我早上接你去开会,你去开会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你。” “哈?”这决定,就算是楼佳重生都不一定能料到有这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全城热恋,天地良心,满打满算他们才交往一个礼拜。 曾宇星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也没听说过电话下蛊。 这股力量来势莫名其妙的凶猛,他又怕楼佳招架不住,于是发动了老本行技能海王找借口———又快又充分。 “你去上班开个车,我去找你再开个车,之后我们出去玩车怎么办?” “难道回家的时候我再送你回公司我们各开各的车回家吗?” 稍微一思忖,楼佳觉得有道理,各自在开车回各家,上次听说有这种行为的还是两个顶流地下恋情。 为了保护环境,为了和大哥多唠唠嗑,楼佳欣然接受并发号施令,做出以下安排:“那你来接我吧,我正好可以不开车。” 工程车奔驰在高速上,虽然是奔驰,但是和BBA里那个不仅仅是名词和动词上的区别,还意味着曾宇星收听体验极差。 “你在车上吧,信号不好我挂电话了啊,你在车上好好休息,打王者小心晕车。” “……”曾宇星之前有多喜欢“车上信号不好”这个理由,现在就有多无语凝噎。 这个恋爱,楼佳除了答应的时候拖拉,谈起来就像是在自如上班住在自如一样的自如人。 周六早上,因为是周末所以楼佳他们九点开会,曾宇星七点起床洗漱打扮,八点一刻到了楼佳小区,二十在楼佳的电话指挥下停到了地下停车场。 八点半,楼佳坐上了车。 周末不堵,车况很好八点四十五到了公司。 八点五十,曾宇星侧方停在楼佳办公楼那栋楼下。 八点五十三,楼佳补好了被亲掉的口红。 八点五十五,曾宇星拿着楼佳的钥匙坐进了楼佳的办公室。 八点五十八,楼佳踩点到达会议室。 十点三十二,楼佳发微信“吵起来了”。曾宇星回复“谁和谁”,知晓双方身份后,曾宇星开始看附近的外卖。 十一点,曾宇星开始和楼佳讨论中午点什么外卖比较好。 十一点二十,曾宇星拿好钥匙去买楼佳指明的附近大学城的炸五花肉和抹茶。 十一点四十七,曾宇星在拎着东西回办公室的路上被单位领导发现,被带走帮忙卸货。 十二点半,宣称要去相亲的楼佳在众人“理解理解”的目光下躲掉了会议饭,两人在曾宇星的车里,开着天窗吃掉了味儿巨大的炸物。 五花肉好吃。 油乎乎的吻也好吃。 ---- 为比卡皮皮紧急加更!
第32章 想见你 曾宇星有点暴躁。 他到外派地一个礼拜,头两天是接风洗尘,他一向自诩社会人,除了喝酒喝得人难受之外,对于这样的人情世故他一向游刃有余。 从根本上来说,讨女人喜欢和在男人堆里受到欢迎,手腕是一样的。都是人,七曲八拐的弯弯心肠才是本质。 借着酒局,他也由此嗅到岗坪这个小县城里,麻雀虽小派系却多。小县城里纳税大户、国企在政府里很是有话语权,甚至还可以弄个代表当当。曾宇星到岗坪县短短两天,跟着公司经理分别去这几处好好拜了拜山头。 到了这里,处处都是他之前几乎没有经历过的事情,就连专业也不是他之前烂熟于心的。虽然之前的外派条件是说岗坪县缺一个校验专业的年轻领导。 而年轻、校验专业,他能雀屏中选的重要原因。 但是近几年缺员形势波及各行各业,于是如今他正头戴安全帽、满身尘土在深山里监工基建立柱。 说是山里,是真的又远又偏没有信号山野,一路上杂草遍生,最近一直阴雨,尽管砍青的路没像春季雨一下一天就轰地再寻不见,但是在岗坪这南方小县里,一场冬雨一场寒,曾宇星顺着小径上来时,一路枝桠蓄着的潮气不断摩擦,等到到他稽查的工地现场,牛仔布料的工装蓄满了潮气。 这方圆二十里,除了他、陪同的项目经理,四个穿着身布满干泥巴点的工装的民技工、穿着红马甲的负责人,应该是没有其他灵长类动物了。 曾宇星一向是八面玲珑的,过去在工地上是菜鸟的日子不长,老师傅们看在他师傅以及他上交的中华烟份上,一直对他客客气气,后来他做了负责人,做了组长,谁都晓得他背靠大树日后远不止如此,更是不会轻易为难他。 只是现在,曾宇星站在这个塔下,即使不是搞土建出身,他也看出这个项目经理油滑得很。 这毫无必要的油滑让他隐隐担忧是否存在他看不出来的违章。 南方小城一般十里不同音,岗坪县的方言语调粗野、词语发音绕口,同市人都不一定能听个明白,曾宇星听着满是糊涂。只是他好歹是个领导,为了不露怯,便煞有介事的绕着塔基转了两圈,此举有些效果,项目经理看他不搭腔、只保持着高深的微笑绕着塔基视察,难免的心虚起来,操着艰涩的普通话使唤负责人跟上前陪同。 曾宇星问了负责人几个问题,和公司里 一样,终日与极细致专业打交道的人总是显得单纯老实一些,与常年酒桌上与人social的项目经理不同,负责人嘴里尽管有些磕磕绊绊的套话,但依旧听着更真切。曾宇星看了看每日工作记录情况、查看了高空梯校验日期,惊险地发现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问题,他脸色不好起来。 这些问题,有点难搞。 大概就是上任给他留下的烂摊子之一。 长期处于一线,曾宇星很明白有的问题如果过于严肃处理、扣钱停工恐怕会引起基层的大反弹,而不闻不问装聋作哑往往会麻痹大意直至酿成大祸,到时候所有人一起吃挂落。 从前一向是别人来安监他,他何时向其他人下过预警单,从未向同侪挥起铡刀,曾宇星只觉棘手。 于是当场他只点出了问题,拍了拍照片留存,并未说什么重话。 于公,下了山他应该向师傅取取经,重拿轻放是他师傅拿手绝活;于私,他只想打电话给远在常市的女朋友撒娇。 “我有好多苦水想同你说。“ “这里公司给安排的宿舍又冷又潮,我也要开一夜的空调取暖,这里领导老是找我参加需要疯狂喝酒的饭局,明明我只是来借调两年的空降兵,不知为何小小县城有如此多应酬。” “你说,他们是不是想把我当作一次性酒精肝使用啊” 下山路上,曾宇星面色凝重,坐到车上甚至深深叹了一口气。 好想躺在她的大腿上,脸埋在她的肚子上,闭眼享受埋在她的气息里,逐渐和她的呼吸节奏变得一致。 好想你。 本来只是易感期伤春悲秋,但是那一口气叹的项目经理鸡皮从尾椎噌噌地爬上脖颈,不禁又想请这位年轻领导喝杯酒。 被婉拒的时候,想着“年轻人总是更学不来弯腰”,于是更是惶恐。 ---- 最近整个忙吐了,回家只想躺尸不想敲字,这一章其实早就写的七七八八但是后面接着的还没写完就一直拖着…
第33章 你滴铃声 楼佳难掩疲态。 她最近睡眠质量不好,会在闹钟来临之前醒来,昨晚甚至在半夜三点惊醒,以为已经是早晨。 梦里好像发生了很多事,但是只要一睁眼除了浮肿的眼皮,什么都没能感觉到。 以前这样的时刻往往就是自己翻个身继续睡下,但是现在楼佳会忍不住点亮手机、点进微信,试图和曾宇星说点什么,尽管明知他也在熟睡,不大可能会有回应。 但还是想发,因为睡不好。 因为不想让家人担心,因为有一个超越友情界限的人存在,所以从前闭口不谈的事情、难以启齿的软弱,总会忍不住分享。 我在你之外收获的欢愉、赞赏,因你之外的事物所遭受的折磨蹉跎,都想强迫你与我,与我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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