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就是会让人变软弱,从前读书的时候吹冷风发烧也是自己捂一夜,不会也觉得没必要告诉任何人,但是现在只是休息不好,我就好像立即告诉你。 爱情让楼佳获得一个情感依托,一个情感漩涡,她在里面飘摇,也不知是福是祸。 这天是周五,她不打算锻炼,行程表上暂时也没有什么是要今天必须完成的,那就这么说定了。 楼佳拨通了曾宇星的电话。 出乎意料,可以说是极速被接通了。 “喔唷,你不会是在可以等我的电话吧,这么快就接通了。”楼佳揶揄道。 还不是很熟就异地的情侣,刚刚开口很难不尬场。 那头的还有人的吆酒声,她有点意外现在已经八点,“你在外面吃饭呀,我以为今天晚上没局呢” “查岗吗?”那头的男人好像喝的有点多,字句之间拖长了音调。 “怎么会,早知道先微信问你…” “我马上就回去了”楼佳话音未落,似乎是担心她挂断电话,电话那头的男人迅速接上了话头。 他似乎是喝了不少酒,尽管他勉力让自己强打精神,但楼佳仍能感觉出他的不适。 曾宇星确实喝了不少,他借着接电话往后靠在了椅背,朝着此时酒桌上最后两个互相推杯换盏的矿厂小领导挥了挥手,示意电话重要。在座的大多都已经拖家带口,见此情景如何能不懂,曾宇星伴着“家里婆娘嘛”的调侃避开了这最后一轮酒。 他起身走出包厢,走道里还弥漫着刚刚路过菜肴辛香,可惜他现在一肚子黄白酒,闻着反而更是难受。曾宇星脑子发胀,胃里发撑,人总是潜意识里对亲近的人更容易发嗔,于是他说:“本来都准备今晚高铁回来了,结果临时跟我说要给矿上加一条道,公司三产争取的差不多了,主业要来个领导表态。” “就叫上你了呀?” “嗯…”他找到一扇窗,站在窗边吹冷风,结果激得眼底发胀,只好一手手机贴耳,一手挤按睛明穴,没忍住抱怨:“没想到来了两个矿厂老板,喝死我了” “看来你们三产这回价叫的不低,人家杀杀你们”楼佳打趣,“谁请客啊?” 她大概不晓得,和曾宇星讲话的时候她的尾音总是上扬着,她本是平平的中音,却总让曾宇星从中听出缱绻。 “三产的挂账”,他嘟嘟囔囔着,又问“你最近怎么样?” 其实还能怎么样,两人在最应该蜜里调油的时候异地,关系略过干柴烈火直接跳转走向老夫老妻模式。平日里双方工作都忙,两人之间消息回复的时间差常常二三十分钟起跳。 有时候通常是以“在开会”“进山了”开始,以四五十分钟间隔后在对方五六条消息下面一条条耐心的对对方的内容进行逐一回复,“就像学生一问一问回答卷子一样”楼佳形容曾宇星这种行为,之后再反向出题,或者等待对方老师新一轮试卷。 循环往复,两人却都乐此不疲。 但是想念是无法通过批改试卷、电信基塔抒发的,想念只能这样通过电波来回传递;想念要通过情人之间靠近的呼吸、肉身的触碰、轻轻抠挠的掌心来抒发与消解。 曾宇星明白,楼佳也明白。 曾宇星同样也明白,他的新晋女友独立而坚定,不会突兀的电话他,交往月余,她从不查岗。 联系到他了解的近况,曾宇星突然打岔: “宝贝,我很高兴你随时会想起打电话给我” 近日久经糟糕睡眠严苛工作双重影响的楼佳很难不被“随时”打动,她忽视“宝贝”称谓带来的热意,不禁抬杠追问,“随时?深更半夜都可以吗?” “当然可以”男人回答的笃定。 “怎样都可以吗?” “怎样都可以,这是你的特权。” “哈,这么好呀”,楼佳言带,又说“宇哥真好。” 两人这个电话点实在不巧,三产的项目经理从包厢里出来摸去结账,拍了拍站在走廊上的曾宇星,示意酒足饭饱,预备各回各家:“有话回家说去吧,天潮冷潮冷的,你喝的不少别在外边站着了。” 于是两人话毕。 “我给你设了不一样的电话铃声。” 挂电话前,曾宇星突然说了一句,楼佳有些没反应过来。 “作为你之前提问的解释。” “……” 酒席要散,大人们走了出来,曾宇星准备跟上他们,他返回桌席去拿自己的大衣,正准备告别,听见电话那头,女声轻轻地说:“我刚刚给你买了明天十点回常市的高铁,我到东站来接你,我们一起吃迟午饭,”顿了顿,像是怕被错愕的男人拒绝,楼佳急急开口,语气不由拒绝: “曾宇星,我明天要看见你。” ---- 一句一句回复你的男人,真的很可以了。
第34章 点燃了引火油纸 星期六上午,曾宇星正昏昏沉沉的坐在高铁上。 因为疲惫,他摘掉眼镜,鼻梁酸胀、太阳穴突突地跳。高铁车程有四个小时,他给楼佳发了“上车了”的微信,没有得到回应。 应该是还在睡觉,他想,四个小时车程他也可以休息一下。难得体贴,楼佳给他买的座位靠窗,轻易不会有人打扰。 曾宇星头枕在窗上,心里有事,他只闭目养神。 今天早上八点闹钟响起,社畜刻在DNA里的条件反射让他身手敏捷的按掉闹钟,昨天晚上定闹钟的时候,一向本着能踩点绝不早到的人、鬼使神差他定了一个难以置信的时间,八点。 于是九点二十,他坐在了高铁候车室。闹钟定的属实是过早了,十点半的高铁,即使岗坪县不具备高铁停靠的轨道,坐车不进城直接到站大概就是七十分钟。而且组织照顾外派领导,他还可以用掉每半月一次的公车接送指标。 一个直男、打扮经验丰富的直男,起床后半小时,曾宇星走下员工宿舍,上了来送他的车。 还有一个小时,他有一点点难受的胃提醒还没有吃早饭,肿胀的脑子提醒着自己昨夜的酒席和冷风都不是幻觉,可他现在毫无胃口。坐在吵杂的候车室里,旁边小孩儿在父母怀里扭动,尴尬的年轻爸爸歉意朝他笑了好几次,大声唠电话的大姨脚边巨型蛇皮袋已经刮到他的裤腿,而这个男人、正在老僧入定。 曾宇星坐在候车厅发呆45分钟的茫,又在人群的簇拥下上了列车。 于是坐在座位上继续散漫。 喝酒误事、喝酒误事,昨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发生了什么让他踏上了回常市的列车呢。好像是“曾宇星,我明天一定要看见你” 好像是匆匆结束的通话后微信框里无言弹出的列车车次截图; 好像是 好像是我和你之间越来越靠近的距离。 他就像是被一把巨手擎着、按头与楼佳面对面,鼻梁蹭鼻梁,骤然拉近的距离让他丧失了引以为傲的距离感拉扯优势,而对方看起来轻车驾熟又有一丝丝激起他的怒意,楼佳与他不够熟稔、弹性极大的交往方式使得他技艺有所退步。 可是作为海王专业优秀毕业生,只能是就对象的不同因材施教,不可因为对象的多样性而被打乱阵脚。 可是他坐立难安,于是开始向楼佳埋怨高铁上的热气过足。 楼佳还是没回。 楼佳仿佛掉线,曾宇星仿佛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巴巴地给暗恋对象一口气发十几条每句不超过十个字,还是获得一个“嗯”欢天喜地的,获得一个表情包要邀请在场的所有人一同结合语境过度分析那种。 楼佳在干嘛,她的手表嘀嘀嘀的响,关掉声音还是不停震动,她不可能不知道。 她在加班,准备赶在接曾宇星之前把紧急的事情做完,然后周末打死不再出现在公司楼下。 看见活人比较重要,男人突如其来的发嗲她略有耳闻,没想到还真有一天落到自己身上。 看来昨晚的酒还是不到位。
第35章 突起呛人的烟 真的很吵。 但是楼佳还是没忍住在加班的时候嘴角露出了“磕到了”的微笑。 领导看着周末加班还露出微笑的楼佳背后泛出寒意,隐隐担心她快疯了。 这可不行,她疯了谁来管这一摊子烂事呢? 于是楼佳12点被领导赶回了家。 虽然疑惑但机不可失,她立刻车钥匙手机往包里一扫,火速跑路。坐在公司前坪的车里她才感到安全,领导的大发慈悲不管之后要付出什么代价,现在都要先痛饮资本家这杯酒。时间还在,曾宇星估计还有两个小时才能到,楼佳一边往上翻他的叨叨,一边思索怎么安排这次周末约会。 为了让曾宇星星期一不要在公司大会上打瞌睡,她打算星期天下午四点把大哥撵回单位。今天下午三点她能带着曾宇星去吃的东西很有限,虽说常市市中心要啥有啥,但这个时间点除了快餐很难吃顿正经饭。 何况他昨晚喝了大酒,胃和心灵都需要一点东方的力量慰藉。 “你想吃什么?” 手机震动让百无聊赖靠着车窗的男人惊了一下,看着想立刻回复却又有点想赌气、晾晾一上午只表情回复的女友。 可是她在关心我诶 “没有什么想法,昨晚的酒感觉还在嗓子眼” 楼佳晓得男人在卖惨,也不拆穿。“那我去给你买点清淡的” “那你也吃清淡的?”以为是外卖, “当然不是,我吃麻辣鸡架”,荤素当头各自飞。 楼佳不再搭理叫苦连天的男友,只叮嘱在车上多休息一下,发动车回家。 楼佳房子买的早,附近建设比较全面,小区过条马路就是一个菜市场。她去里面速战速绝剁了二斤排骨,挑了一个大萝卜又选了点青菜,拎回了家。 13:45,萝卜炖排骨汤好了,怕大少爷娇气显清淡,剩下的一点萝卜她做了红烧。怕青菜蔫掉,快要动身前才匆匆焯水。 14:30,她到了高铁站。 14:45,曾宇星磨磨蹭蹭出来找上了车。 一上车,狗鼻子就闻到了隐隐的饭香,但是楼佳嫌味大不许他在车上吃饭,撒娇未果他要求坐到后排去,一点也不被惯着的被讽刺需不需要儿童座椅,坐在副驾头冲着窗户开始冷战。 楼佳对这种快三十的男人犯蠢防御值拉满,开始放歌,开心还跟着一起哼。 曾宇星:更气,现在就想回去上班。 3:12,车停在了曾宇星家楼下停车场,楼佳下车,拿好吃的发现公主打算过家门而不入,只好绕过去开门给他牵下来。 两人站在电梯里,曾宇星突然发难“楼佳,你把我弄回来,就是准备在家呆两天吗?” 就差没把“就这”写在脸上。 正好电梯到了,楼佳示意他开门,进屋拿出保温饭盒示意男人自己拿去微波炉打一圈。曾宇星一看这盒子就知道是人家自己做的,原来清淡点是小女友自己给做的,他顿时抖擞起来,晃悠着大尾巴端去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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