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你回来帮帮我?” 时桑摇了摇头。 江辞深伸手抚上她的脸,将她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我会把全部都打点好,没有人会怀疑你的身份。” “不是因为这个。”时桑实话实说,“其实我一早就觉得乘风接的项目跟我专业所学并不适配,以后我应该会找一家艺术公司。” 江辞深点点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有话想说,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随后不久,他打开了最新的一版设计稿给她看。 之前时桑提出的两点想法都被采用,保留了原先一楼的图书室和重修了二楼的画室。 当时走访时,杨院长便提到许多孩子喜欢做手工和画画,重修后的画室扩大了一倍,孩子们不仅可以在里面画画,还可以做手工。 而且这两个都是洛柔日记里经常提到的地方,过去她们最喜欢在里面看书或者玩耍,想必对于杨院长来说也意义非凡。虽然杨院长在竞标中没有绝对的话语权,但是设计方案能从内心深处打动她,百利而无一害。 她很满意这次修改后的方案,挑不出其他什么毛病。 设计稿基本定型,接下来就差一些细节优化和后续工作,剩下的也可以放心交给其他人。 江辞深修改了下文件名,过了会儿桌上的手机响了,是时桑的,她拿起来解锁查看消息。 时桑就坐在身前,而且屏幕正对着他,他只稍稍一瞥,便看见聊天页面顶端备注的「祁尧」二字,明晃晃的,还挺刺眼。 对于祁尧给自己发消息这事,时桑很意外,毕竟好久没聊了,对方第一条是迟来的春节快乐。 她完全没留意后面人的反应,回了个「同乐」过去。 祁尧回得很快,说是过两天他们想办个派对,问她去不去,还说都是最熟的几个人。 她没想好,身后的人冷不丁地咳了一下,她下意识朝他看去。 江辞深面不改色道:“看来我还真有必要提防一下了。” 时桑愣了下才反应过来,顿时笑出了声:“那么多人聚会,又不是我跟祁尧两个人出去。” 江辞深微微挑眉,然后看上去非常从容地“嗯”了声,但是从他带着几分审视意味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并不像表面的那样,无形中释放出一股压力,静静地看她接下来怎么解释。 时桑不傻,她知道他更多在意的不是这条短信,而是之前她谎称祁尧是她男朋友的事。 她随即放下手机,态度非常诚恳地说:“我知道我演技差,那天在餐厅遇到你们之后实在装不下去了,就在离开前都跟祁尧说清楚了,让他不再假装是我的男朋友,所以从那天后我跟他又回归到了原来单纯的朋友关系。” 江辞深还算满意她的这番话,面色柔和了不少。 这下该澄清的都澄清了,她不理亏,于是便起了挑逗他的心思,重新拿起手机看向他:“那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江辞深怎会不知她那点心思,伸手在她手机屏幕上划了划,拉到表情包最后,一本正经地说:“既然这么纠结,不如掷骰子决定,掷到1到3就去,4到6不去。” 时桑看出来他是故意的,轻哼一声:“言行不一,吃醋了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又不丢人。” “你还想让我怎么承认?”江辞深皱着眉看她,“难道让我说‘我吃醋了,你不可以去’这种?” 他轻重音明显,尤其是模拟那句话时语气夸张又别扭,一点也不像他本人会说的话,时桑笑出了声:“也不是不行。” 话落,江辞深惩罚性地捏了下她的脸,姿态逐渐放低:“我什么心思你知道就好,不要再闹了。” 他的声音宛如动人的弦,尤其是最后几个字,被他说得一本正经,却跟哄小孩儿似的。 时桑依旧笑着,想了想还是见好就收不难为他了,转而认真地喊了他一声:“往年这个时候你都是住你爷爷那边,突然回来不合规矩,所以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江辞深:“我找了个借口,说有朋友临时喊我过去玩,正好路远就不在那边住了。” “这个借口也太假了,他们真信了?没说你?”时桑好笑地问着,一门心思在八卦上,随意地将手机放到桌上。 江辞深:“说了,还被老爷子骂了两句,所幸有奶奶在,我才能很快脱身离开。” 时桑能想象出当时那个场景,一时笑得更灿烂了。 为了回来陪她,他不惜在全家面前撒谎公然打破惯例,而且冒着风雪开了快三个小时的车给她带回最想吃的烧烤。一想到这儿,她的心瞬间被温暖填满。 情之所至,她整个人贴向他,双手揽住他的脖颈,然后将下巴枕在他的左肩上:“你能回来,我真的很开心。” 无论是她还是她的语调,又娇又软,江辞深单手覆在她的腰后,慢慢抱紧了她。 一切皆在不言中。 能够换来她的欣喜,那定然是值得的,他只怕她太容易满足。 “辞深哥,我好像有点困了。” “那我抱你去睡?” 时桑软趴趴地嗯了声。 江辞深随即将电脑关机,手穿过她的膝盖将她打横抱起。 走到床边,刚准备将人放下,时桑却死死抱着他不松手,一双清澈的鹿眸人畜无害地盯着他,过了会儿才轻声细语地说:“我想睡你房间。” 闻言,江辞深轻蹙眉头。 时桑立刻补充道:“因为你的床比我的床舒服太多了。” 江辞深朝旁边打量了下:“不都一样?” 时桑振振有词:“不一样,我两张床都睡过,真的感觉不一样。” 看她实在坚持要睡自己那张,江辞深只好妥协:“好,那我今晚睡你房间。” 时桑乖乖窝在他怀里没说话,任由他抱着自己去了他房间。 这一回她终于舍得撒手,稳稳当当地坐在他的床上后,见他要走,她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想跟你一起睡。”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江辞深其实并不怎么意外,刚刚他就从时桑狡黠的微笑中猜到几分。 他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时桑在他面前已经能够从容地胡说八道,眼下有条不紊道:“我今天看了部鬼片,一回想起里面的细节就心有余悸,马上闭上眼睛肯定忍不住多想,一个人睡害怕。” 江辞深不动声色地看着她:“要是我今晚没回来呢?” 时桑扯了扯他的袖子:“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嘛。” 江辞深迟迟没说话。 “我又不对你做什么,你也肯定不会对我做什么,就是单纯的一起睡觉。”时桑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纯棉睡衣,“而且我今天穿得很保守,你看,什么都没漏。” 最后一句说得还挺自豪。 但江辞深还是没反应。 时桑没辙了,眼珠滴溜一转,看准时机狠狠把他拽过来:“我是真的一个人睡害怕,你就陪我一起吧。” 江辞深没有对她设防,再加上内心早已动摇,就这么跌坐在床上,两个人的肩膀撞到了一起。 见状,时桑吓得立刻松开手,心想自己手劲竟然这么大时,又看见他站了起来,并且往外走去。 这下,时桑彻底放弃了,但还是忍不住嘟哝着:“辞深哥,你不要这么扫兴好不好。” 江辞深没理,直到走出房间,他才冷不丁地说了句:“我去关灯。” 时桑还沉浸在哄骗失败的颓丧之中,没有立刻反应过来,过了会儿才陡然挺直了背。 满脑子只剩下一个想法:他刚刚说什么? 事实证明,她没有听错,也没有理解错。 没过多久,江辞深去而复返,并且进来时带上了门,还关掉了其他的灯,只剩床头的一盏月亮壁灯亮着。 刚才的淡定与从容转瞬即逝,时桑突然有点紧张了。 她瞥了一眼,不用他示意就乖乖往里挪了挪,把外侧留给他。 两人各占床的一边,中间跟楚河汉界一样分明,默契地谁也没说话。 时桑躺得笔直,从江辞深在旁边躺下开始身体就一直紧绷着。 屋里静悄悄的。 不知过去多久,她侧头看去,小声地问:“辞深哥,你睡着了吗?” “没有。”男人很快回应她。 床前的微光落在他的鼻梁和轻抿的薄唇上,勾勒出清晰的棱角。借着光,时桑看到他是闭着眼睛的,随着开口喉结滚动了两下。 又陷入一片沉默。 时桑盯着他的侧颜看了会儿,强迫自己闭眼睡觉,偏偏思绪翩跹,翻来覆去了两三次后,听见他问:“不是说困了吗?怎么还睡不着?” 时桑觉得他一定是故意的,虽说是她提的一起睡,但毕竟身边活生生地躺了个异性,怎么可能不胡思乱想又怎么可能那么快就睡着呢? 而她也真的低估自己了,让她什么也不做,好像有点太难了。 索性也不遮遮掩掩了,她从背对着他变成面向他,然后又往他那边移了稍许。 “因为还差一个东西啊。”她强压着自己已经飙到120的心跳说。 “什么?” 江辞深睁开了眼,转头看向她。 短暂的对视过后。 时桑探过身,凑到他唇边轻啄了一下。 彼此已近在咫尺。 稍稍一低头,她就能亲到他。 她得偿所愿,微笑着看着他的眼睛,慢悠悠地说:“晚安吻。” 江辞深明显愣了一下。 四目相对,他的眼眸深邃,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能将她拉入深渊共沉沦的漩涡,某些念想不停地在暗处涌动,表面又是那般沉静。 不断有同一个念头在心底鼓动叫嚣,时桑放任自己沉醉在他温柔缱绻的眼神里。 最先动情的是她,却也不止她。 下一秒,她突然翻身而起,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略微凝滞的目光中跨坐在了他身上。 伴随着这一动作,他宽松的上衣往上窜了些,露出一大截腹部。 她早就看过他的上半身,而且看过不止一次,宽肩窄腰最是诱人,时桑本就垂涎许久,此刻视线就像装了定位一样牢牢锁定在他的腹肌上,每块肌肉走势都十分明显,沟壑宛如雕刻般清晰。 这会儿她色心色胆俱备,不光看了,还抬手摸了起来。 自下而上,指尖缓慢又轻盈地滑过他一寸又一寸的肌肤。 手感跟她想象中的一样好,她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与此同时,江辞深的喉结也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她干燥的指腹依旧不断往上,连同上衣一起,撩起更多痒意。 衣服推到胸膛,江辞深终于抓住了她的手,嗓音低醇:“别闹了。” “我没有在闹。”时桑直视他的眼睛,“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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