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深神色骤变,仅这一句,险些让他有些失控。 见他不说话,时桑挣脱了他的束缚,随后欺身而上,半个身子都贴着他,想去亲他的喉结。 她没有实战经验,现在又是她单方面的主动,她只好凭着自己的心意而动。因为那喉结太性感,对她来说太有吸引力。 但是这一回她并没有得逞。 江辞深先抱住她翻了个身,靠着天生的体能优势,转而将她压在自己身下,以防万一她继续乱摸,提前抓住她的手腕将两只手按在头顶。 时桑面色潮红地看着他,灼热的触感隔着布料传来,她的眼神越发迷离:“辞深哥,我知道你也想。”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吐出的气息吹得她的耳垂发痒:“我是想,但是我不能。” 突如其来的坦诚相待让时桑慢慢找回了一些理智。 她开始想入非非,猜想他是不是觉得她年纪还小,还是因为思想保守反对在婚前做那些事。 正当她想开口问的时候,江辞深已猜透她的心思:“等以后我们关系公开,老爷子察觉到我们骗过他一定非常生气,也一定会刨根问底我们到底发展到了哪一步。在这件事上,我无法心平气和地撒谎。而且他一直将你视为亲生女儿,他思想保守,江家又讲礼制,如果真的做了,到那时我的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就当是为我考虑。” 时桑想到什么说什么:“可这毕竟是我们的私密,叔叔也不会太追究的吧。要是你撒不了谎,我可以。” “他只对你和善,但上升到原则性的事情,他从来都不是那么好糊弄的。我们最好不要赌。” 时桑还想说些什么,江辞深紧接着又说:“而且你不是一向看重仪式感,怎么也不该随随便便在今天这样一个平常的日子。” 这下兴致全无,时桑有点儿没好气地说:“我都是凭心而动,才不像你这么克制,这么瞻前顾后!” 旖旎氛围荡然无存,江辞深终于能松口气,随即轻笑一声:“我现在怀疑你今天到底看的是恐怖片,还是那种动作片。” “我才没有,我看的都是正经电影,不信给你看浏览记录。” 明明说的实话,时桑也不知道自己瞎紧张什么。 再回想起刚刚的一幕幕,内心升起一股迟来的羞耻感,迅速挣开他的手挪回自己的位置:“我困了,我先睡了。” 江辞深笑了笑,躺回原位。 过了会儿,见她还是用后脑勺对着自己,他便往中间移了移,然后伸手搂着她,从后面抱住了她。 “生气了?” “没有。”时桑也没觉得自己生气了,就是有些不爽。 “别气了。我比你还难受。”江辞深低声哄她。 时桑被他抱在怀里,这样的姿势还是第一次,非常有安全感,渐渐也不跟他计较了。 “难受还抱着我,不怕我再乱摸了?” “再来一次我就不忍了。” 时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又忍不住羞涩起来,但是她已经没有造作的精力了。而且比起亲吻,这种后背抱更让她踏实和温暖,她突然贪恋起这样的感觉,不愿意再动。 她突然提议:“辞深哥,你给我讲个睡前故事吧。” “好,想听什么?” 他事先说明:“如果是那种小时候听的,我大概率讲不出来,因为基本都没听过,有些只知道名字,有些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 时桑假模假样地沉吟了一下,然后嘴角忍不住上扬:“那就《东郭先生和狼》吧,我记得你说自己小时候看过,还给我推荐过绘本呢。” 当初她刚回国,他借这个故事暗讽她是小白眼狼,她一直记到现在。 江辞深一听她就是故意提的,还能说什么,只能认栽:“那段黑历史就不用再提了。” 时桑最喜欢看他吃瘪的样子,更加来了兴致:“现在想起来,当时唐叔突然要接我回来,碰到你不是巧合吧?所以是你指使唐叔这么做的?” 见背后的人迟迟不出声,她又接着问:“如此煞费苦心把我骗回来就为了羞辱我一番?” “怎么能说是羞辱。”江辞深还想挽救一下。 “还说不是,你知不知道当时你有多凶,我只恨自己没有摄像。” “对不起。”江辞深听她越是这样大大咧咧地吐槽越是心疼,抱着她的力道加重了些,“当时确实是我自以为是了。” 他一道歉,满满的破碎感,时桑不忍心再欺负他,话锋一转:“当然了,这件事也不能全怪你,是我隐瞒了一些事。” “不过我还是很好奇,宴席上我已经很用心地伪装了,而且我特地拜托叔叔别把我回来的事告诉别人,你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他过寿,我本来就有预感你会回来。后来我无意间听到了他跟你的通话,所以确定你那天会来。”江辞深慢慢道来,“然后我查了当天的航班,预估了一下你大概几点到酒店门口。当时我后到场,其实一直在酒店外等,事情也跟我预想得一样,萧予酥送你下车,我认出她,自然也就认出了你。” “好一招守株待兔。”时桑听完之后很震惊,真心佩服他的“良苦用心”,很快又恍然大悟,“所以你后来特地进的侧门从我附近走过,不会找人说话也是故意的吧?” 江辞深说:“我再不引起你的注意,还不知道你又编出什么话咒骂自己。异国自杀,亏你敢说。” 时桑笑着没说话。 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陷入各自的回忆中。他们亲密无间过,也曾针锋相对过。时光流转,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心里早就有了彼此。 过去不知多久,时桑终于回到一开始的话题:“辞深哥,你故事还没讲呢。” 江辞深已有困意,轻声道:“折腾了一天。下次讲,好不好?” “好吧~”时桑小声地应着。 没过多久,身后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稳。 时桑睁着眼睛,迟迟没有入睡。 不远处,那副银灰色的窗帘挡住了阳台,她看不见外面。 初遇那年的夏天依旧清晰地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她想起那一年,她就是从对面房间的阳台跳到了这里,莽撞无知地霸占了这张床,然后遇到了他。 后来他大度地将床让给她,自己睡地板。那天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玻璃倾泻而下,她凝望着他的睡颜,又一次动了心。 那时候的她,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多年以后,他们会相拥而眠在一个白雪纷飞的冬夜。 而身后的这个男人,成为了她此生最值得依靠的人,这大概就是上天赐予她最好的礼物。
第101章 烟火年年 ◎“轻点弄,别扯坏了”◎ 春节假期结束离开老宅那天, 时桑先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然后去对面房间找江辞深。 看见他蹲在桌子旁,身前还放着一个大木头箱子, 她好奇地凑过去。 她最先留意到了最上面一层的杂物, 有手工折扇、刺绣平安符、向日葵数字油画,还有手工编织的小雏菊盆栽。再往下, 里面每一件物什她都认识。过去住进江家的一年多里,她总爱挑各种节日送他小礼物, 而且大多是她亲手做的。 “没想到这些你都还留着?”那些年的回忆涌上心头, 她又惊又喜。 当初他能收下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她已经很开心了,更多时候觉得他是不想拂她面子所以表面收下, 其实很快就扔到一边不知所踪,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将它们都整齐地收纳在一起, 一件不落, 像珍贵的藏品。 江辞深调侃道:“不留着,现在你又该跟我算一笔账了。” 时桑失笑, 蹲下来在箱子里翻了翻,看到一个可旋转的木制相框。 她忽然想起什么,拿起来更仔细地看了看, 边说边揭开相框背面两侧的贴纸:“你果然没撕下来看。” 江辞深不知道她的意思, 盯着那相框, 时桑将背面展示给他看。 相框的背面, 刚刚还有贴纸的两个地方,歪歪扭扭的, 一边刻着「辞深」, 另一边刻着「时桑」。 看清字迹的一刹那, 江辞深直接愣在了原地。 原来她的情意曾经那么明显, 可他却迟钝到现在才发现。 一时五味杂陈,纵然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很快,时桑的手机响了,她并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朝他示意了一下后就跑出去接电话了。 等她再回来时,江辞深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走了。 他手上拎了一个黑色的包,她记得他回来时什么也没带,所以一脸好奇地问他包里装的什么。 江辞深说:“快入春了,溱渝湾那边没几套春装,所以带了两身。” 他没有撒谎,包里确实原本就打算带两套衣服走,但是不止衣服,他还带走了那个木制相框。 时桑没有细问,拖着行李跟他一起下了楼,告别江晨风和唐叔,终于能安心回到溱渝湾住,两个人不需要再遮掩克制,一有空就腻歪在一起。 没过多久的一天晚上,江辞深在公司加班,大概是因为在一起有段时间了,她的胆子越来越大,主动提出替赵佩兰去公司送晚饭。 江辞深得知这个消息后让包括方杰在内的所有总裁办的员工下班,其他几个部门的人也走得差不多,整栋楼除了保安几乎看不到人,所以这次送餐格外顺利。 到了办公室,将餐盒递给他的时候,她注意到了桌子上的木制相框。 她惊讶地拿起来看了看,发现相框里放了一幅画,画上的女孩穿着米白色的针织衫和毛呢伞裙,微卷的乌发披散,头上有两个麋鹿角,手里抱了一束鲜花,嘴角微微含笑。 看得出来作画的人很会画,女孩的俏皮可爱,还有身处闹市的那种氛围感都恰到好处。 时桑自然一眼就认出是她自己。 她忍不住问:“什么时候找人画的?画得真好。” 江辞深说:“前段时间帮了顾池北一个忙,他说要送谢礼,我没当回事,他非要谢,问我缺什么,我想到他画画不错,就让他画了这幅图。” 时桑好笑道:“画这么像,背面还有你跟我的名字,员工经常找你汇报工作,就不怕他们发现端倪?” “他们一进来就目不斜视,连我都不敢看,有什么好怕的?” “万一呢?” 江辞深漫不经心地说:“那也不怕,反正以后都会公开,让他们慢慢察觉和适应也好。” 看见他将自己亲手做的相框特地从一众杂物里拿出来放到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上面还有她的画,时桑心里跟抹了蜜一样甜,爱不释手地摸了摸画上的自己,眼睛也没有离开相框。 江辞深看着她的反应,知道她很喜欢,盘算着以后再多让顾池北画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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