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警员还来不及开口,倒是有一个混混抢先对她们嚷道:“什么叫你们不知道?明明就是你们让我们这么做的。”他指着林宛伊和王洁两个人,气急败坏。 林宛伊还是说不出来一句话,王洁怯生生的看着对面的混混:“你不……不要乱说。” 混混转头看向小警员:“就是她们两个,给我们酬劳,要我们去收拾一个叫夏湫的女生。”像想起什么一样,他拿出手机,把转账记录递到小警员面前,“诺,她给我转的钱。” 一听到转账记录,林宛伊的腿瞬间软了下去,要不是有王洁扶着,恐怕她都要倒到地上去了。 她惊恐的看着那个混混,都说了相互删除聊天记录,真是不讲武德。 一旁的王洁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夏湫,脸色也越来越沉。 小警员看到有突破口了,趁热打铁的问那个混混:“她们给你钱的时候,有没有说欺负夏湫同学的原因?” “就说看她不顺眼,让我们怎么欺负都可以,出了事她们担着。” 听到这话,林宛伊连忙摇头,不是这样的,她明明跟王洁说的是给夏湫点教训就行,不能闹得太过。 突然,她猛地看向王洁。 这几个混混是王洁帮忙找的,话也是王洁跟他们说的。 林宛伊死死抓着王洁的衣领,双目圆瞪:“你是不是多说了什么?” 这一句话相当于变相的承认了她们是始作俑者。 王洁泪眼朦胧,一脸委屈,她摇摇头:“没有,我都是按你说的传的。” 林宛伊放开王洁,对警员说道:“我只是让他们稍微教训一下夏湫,没想过让他们……” 几个混混瞬间暴走,他们大声嚷嚷:“就是你们说怎么侮辱都没关系。” 耳边声音嘈杂无比,小警员揉了揉耳朵,对着那几个混混:“好了,究竟是谁对你们说的那句怎么侮辱都行?”他指了指林宛伊和王洁两个人。 小混混们都指向了王洁。 王洁脸色顿时煞白一片,她死死咬着唇,然后又沉默的低下头,双手紧紧拽着校服衣角。 林宛伊在一旁大叫:“看到没有,都是她指使的。”她使劲推搡着王洁。 王洁踉跄两步,突然伸出手把林宛伊大力的推倒在地,崩溃地喊了声:“够了。” 众人被这声吼吓了一跳,摔倒在地的林宛伊也愣住了,一时想不明白,为什么对自己言听计从像条狗一样王洁会这么对自己。 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而此时的王洁就像疯魔了一样,她充满怨毒的看了一眼林宛伊和夏湫,然后把目光停在林宛伊身上:“要不是你有钱,你觉得我会巴结你?” “开心了就给我点甜头,不开心了就拿我撒气,我真是受够你了。” 王洁狠狠的说,语气里都是积压已久的怨气:“我们都不好看,凭什么你的出身比我好?” 她想起自己破败的家庭以及重男轻女的父母,一股难言的委屈涌上心头,王洁掩面哭泣,喉咙里面发出的声音就像野兽的呜咽。 只不过两秒钟,她又把矛头对准了夏湫,目光里带着更加深重的怨恨。 夏湫皱着眉。 王洁胸口起伏不定:“还有你。”她又看了看坐在夏湫旁边的谢灼,语气染上一抹失落:“凭什么男生都围着你转?” 凭什么。 王洁蹲下身,大声的哭了出来。 好身份好容貌,为什么她一项都没有,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自从出生起,她就被人说是怪物,一个长得奇丑无比的怪物。 走在路上,她从来不敢挺直腰杆,从小到大,脸上也总是留着厚厚的刘海,她怕别人对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她也会羡慕,可是后来这份羡慕好像变了质,只剩下了深深的嫉妒。 在外面受到的是嘲笑,回到家里,受到的则是无止境的责打与谩骂。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爸妈就骂她是赔钱货,她为了讨爸妈开心,主动承担起家里所有的家务,五岁那年冬天,她在灶台上烧开水,由于小小的身体并没有多少力气,开水从灶台上泼了下来,淋了她满脸。 本就不好看的脸上顿时雪上加霜。 爸妈回来没有关心她的伤势,反而对着她就是一顿责骂,骂她是没用的废物,烧水都做不好,因为打破了开水瓶,她被罚跪在院子里,整整三个小时。 后来弟弟出生了,她又承担起了照顾弟弟的责任,只要弟弟哭了,那一定是她的错,爸妈总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殴打她。 这样的日子很难过。 爸妈也不会给她零花钱,甚至连教辅资料的钱也不会给,所以她只能用力地去讨好林宛伊,期盼她高兴的时候能施舍自己一点钱。 其实她也恨林宛伊,恨她不把自己当人看。 她不仅讨厌好看的人,更讨厌家境好的人。 王洁发完疯,蹲在地上小声啜泣。 小警员显然经验不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怎么办,愣了一会儿,他才挠了挠后脑勺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好了,你们说的话我都已经记下来了,稍等。” 说着就跑进去,把手里的笔录交给上一级的人请示。 而这时,林宛伊也反应过来了,她冲上去扯王洁的头发:“你竟然敢推我,我打死你。” 这一次王洁没有反抗,任由着她推搡。 夏湫揉了揉眉心,为什么有的女生非要搞莫须有的雌竞。 漂亮不是原罪。 谢灼转头看着夏湫美好的侧脸,轻声开口:“原来她们看不惯你长得漂亮。” 夏湫抿着唇。 谢灼又看了她两秒,才收回目光。 等了一会,小警员出来了。 几个小混混被送去了少管所,没有一年半载出不来,至于林宛伊和王洁两个人,被拘留在了警察局,还要进一步观察。 王洁坐在地上,头发乱糟糟的,双目无神。 林宛伊则气鼓鼓的坐在另一边。 从警局里出来,夏湫看着谢灼的摩托车,问道:“你能送我回学校吗?” 谢灼歪头看她:“敢跟我走在一起,怎么,不怕你们一中的人传闲话?”他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夏湫挑了挑眉:“怕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斜。” 谢灼轻笑,拍了拍自己的后座:“走吧,好学生。” 一路上,蝉鸣相送。 到一中校门口的时候,夏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冲谢灼招手:“谢谢,我先走了。” 直到她背影消失在教学楼,谢灼才转身离开,只不过今天他没有去维修店,而是破天荒的把车停好,然后去了五中。 五中保安室的两个老保安正在下象棋。 谢灼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叩响保安室的门。 保安们一看是谢灼,惊得棋子都差点掉在地上,他们自然是知道谢灼这一号响当当的人物,只不过这位爷来学校的次数屈指可数,一个学期也就那么五六次吧。 怎么今天突然来了。 他们抬头望了望天,难道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保安把门打开:“进来吧。”还不忘调侃一句,“还记得自己是哪个班的吗?” 谢灼嗤笑一声,没有理他们,双手插兜的往前走。 正是第四节 课,他直接从班级的后门进去,坐在后面讲话的同学看到谢灼,条件反射性的说了句“卧槽。” 原本像菜市场一样的班级,自从谢灼进来后,里面安静如鸡。 他们的目光都齐刷刷的望向谢灼。 段成更是直接从座位上跳起来,拍手道:“热烈欢迎灼哥返校。” 谢灼皱了皱眉,在大家惊讶的目光中,拉开最后一组最后一把椅子坐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开始睡觉。 讲台上的老师很年轻,刚刚才调来五中上课,看到谢灼目无师长,他顿时有些生气了:“刚刚进来的那位同学,请你站起来一下。”
第17章 尾夏 ◎篮球赛◎ 谢灼抬头,站起来的时候凳子拉出了刺耳的响声,他目光直视老师:“有事?” 老师愣了一下,随即严肃起来:“怎么跟老师说话的?刚刚进来为什么不打报告?” 班上的人都看好戏似的看着老师,响起低低的窃窃私语声。 这时,下课铃也响了,年轻老师脸色涨得通红,他对谢灼说:“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谢灼一脚踢开椅子,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年轻老师一进办公室就跟六班的班主任告状:“刘老师,你们班的学生太嚣张了……” 稍微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通。 身为老师,他最讨厌的就是学生挑战他的底线。 六班班主任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小老头,他先安抚住了年轻老师,然后转头训斥了谢灼几声。 说实话谢灼这个学生是他带过所有学生里面最难管的一个。 只要谢灼不惹事不出事,他就谢天谢地了。 他说了两句就让谢灼走了,年轻老师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这……就让他走了?” 六班班主任岔开话题,递给年轻老师一包上好的菊花茶:“这茶不错,你尝尝?” 年轻老师:……调来五中之前就听说过这所学校里面的老师不管事,看来还真是。 中午,几个人围在谢灼座位边打牌。 谢灼懒洋洋的坐在位子上,半靠着墙。 段成笑嘻嘻的催促:“灼哥,快出牌。” 谢灼眉毛微挑,打了对3。 段成立马跟上:“对4,哈哈哈,刚好。” 一群人玩得正在兴头上,非常突兀的,一道甜美的女声透过人群传了进来,众人转头。 就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女生穿着自己改良版的校服站在谢灼位子前,她把手里精致的小蛋糕递给他:“谢灼,这个给你。”蛋糕的盒子上还有一封粉红色的情书。 大家起哄,女生脸颊羞红。 谢灼放下手里的牌,淡淡的掀起眼:“不好意思,我不吃甜食。” 只要不傻,都能听出他这话里面的意思,大家尴尬得面面相觑。 女生望着谢灼,眼里泛起水雾,她不死心的说:“谢灼,你尝尝。” 谢灼没有动。 气氛沉默、尴尬。 女生把蛋糕和情书都放在桌上,然后转身就跑,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段成凑到谢灼旁边,撞了撞他的肩膀,开玩笑道:“灼哥,挺好看的小姑娘,你咋这么无情?” 谢灼白他一眼:“多管闲事。” 段成耸耸肩,一副无奈的样子,然后指着桌子上的蛋糕和情书:“灼哥,这个怎么办?” 谢灼:“丢了。” 段成忙把蛋糕护在怀里,护崽子一样:“等等等等,听说这个牌子的蛋糕可好吃了,灼哥你不吃的话就给我们呗。”说着还把蛋糕旁边的情书好心的丢到谢灼身上,只是没想到丢歪了,直接进了谢灼的课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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