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啊…” 傅妄深深望着她,就怕她眼中闪过一丝虚假。 但没有,她眼睛里有慵懒自然的笑意,笑着笑着,慢慢地凝出两滴泫然欲泣的泪珠,情不自禁。 这是真实的,她没有半点虚情假意。 傅妄的心脏就像是块毛巾,被狠狠拧了一把,铺天盖地战栗席卷全身,他一下紧紧抱住了她,手劲大的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敢反悔,把你从摩天轮上丢下去。” “你还吓我……” 江聆娇娇的指控他,被他胸膛和铁壁箍在其中,越箍越紧,差点压得喘不过气。 几滴感动的眼泪淌过脸颊,她抬手狠狠拍了他的肩膀几下,叫他松开,起初力气用的很大,到后面她拍不动了,手无力地拽着他的后背衣衫,妥协了,仿佛是回应了他深入骨血的怀抱。 “江聆?”他忽然唤她。 “嗯……” “你叫我几声……” “傅少爷…?” 江聆打趣。 他说:“叫我名字。” “……” “傅妄。” “…嗯…” “再多叫几声。” “傅妄。” “再叫声老公。” 她故意调皮,“老公公。” 傅妄理智宕机,居然应了,“嗯。” 过了半晌,他轻声,像在对自己,又像在向她宣示, “你是我的了……”
第68章 068 求婚答应后, 傅妄说要直接领证办婚礼。 江聆却说先不着急,春天是鲜花生意的旺季, 她腾不出时间来筹备结婚。 傅妄说一切他来安排,不需要她费心,江聆坳不过他,说把婚礼推到夏天六七月份他都等不了,只好把事儿都交给他办。 四月中旬的某一日。 江聆在花店值班,付楚媚最近干活不积极, 净想着她的年下crush,平时三四个月才请一回假,这两个月里请了三四回, 今天又不来。 江聆一天的班结束, 她换上凉鞋, 想去海边走一走,吹吹海风。 西湾港口, 几艘游船停靠在岸,苍茫朦胧的傍晚夜色里, 亮着暖光色的, 温馨又璀璨的灯火。 海边有买奶茶和烧烤的小店,还有妈妈带着小孩在堆城堡,牵手散步的情侣也有,江聆背着手,形单影只地走。 脑袋里想到某个人的一霎那,忽而手机也响了,她走到一家买奶茶的流动车前, 跟老板要了一杯少冰的柠檬水,接通电话。 他们上次联系是在前天的午后, 打了一通远洋的视频电话。 当时江聆忙着进货,没空和他多说,傅妄在海外,手机信号也有些卡顿,他们匆匆说了几句就挂了,才只过了一天半,“久违”的接到他的电话,江聆有点儿打不起精神头,语调懒懒软软地,“怎么了大老板?又想我了?” 傅妄耳朵里痒了一下,懒声回:“叫什么大老板,叫老公。” “老板,麻烦糖少放一点,” “……” 江聆接过柠檬水,走出几步,走到奶茶店老板听不到她说话,她才小声接上傅妄的话,“还没领证结婚呢,害不害臊。” 傅妄:“行,不叫老公,叫我声宝贝试试。” 江聆有点儿扭捏,毕竟在外面,身旁不时有人与她擦肩而过。 他催她:“能快点么,再过十分钟,我还跟人有个会要谈。” 知道有会要开,还这么不正经。 江聆停下脚,捂了一下嘴,软着嗓子唤: “宝贝。” 傅妄玩着手里的酒杯,扯唇懒笑,“我晚上回去找你。” 江聆:“你什么时候回来?” 傅妄:“再过一会儿就到港口了,一小时。” 江聆:“你坐船回来的。” 傅妄:“中间转的船。” 江聆看着前面海上的灯塔和港口方向,他应该就从这里回来,“嗯。” “等会去找你,现在还有点儿工作,” 挂了电话,江聆继续往前走,海边的风很大,夹杂着一股咸湿的腥味。 她找了一家靠近港口的音乐咖啡馆,点了一杯冰拿铁,坐在天台的椅子上,听音乐,喝咖啡。 情歌一首更迭一首,时间便过得飞快。 一小时过去,江聆出了咖啡馆,继续往港口的方向走,她喝了两杯冰水,又吹了很久的海风,太阳穴有点闷痛,胃里也不甚舒服。 蓦然。 电话又响了。 比起上一次,她接电话的动作变快了些。 “喂…” “再往前走点儿,我看见你了。”他的声音里混杂着阵阵洒脱的海风声。 江聆抬起头,果然在一艘船上看见他的模糊身影,懒洋洋地趴在围栏上,朝她的方向看。 他说:“正想去花店找你,结果这么巧,你自己过来了。” 江聆没透露自己是刻意等他, “你还真坐船回来的?” 傅妄:“嗯,今晚上没有云,要上来么,带你出海转一圈。” 江聆:“船上还有别的人吧…” 傅妄:“一些生意上的朋友,有的回去了,还有些人留在船上,不过没多少。” 没等江聆说话,傅妄又自作主张地说,“我下去接你。” 他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江聆被他拉着往船上走,海面的风如片片刀锋,料峭春寒。 傅妄握着她的手,江聆在微微颤抖,手指尖冰凉,他握紧了些,“冷了?” 话音未落,他把西装脱了披在她的身上,温热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的独特味道满满地将她包覆。 穿过夹板,上面还有人在合着音乐跳交际舞,也有人举着香槟与身旁的人侃侃而谈。 江聆以为最多出海逛一圈就回来,结果他说要带她出去玩两天,就当是蜜月彩排。 江聆死活不同意,傅小白还在家里没人管,她就算要出去,至少要提前打招呼,她好把给小白的一日三餐安排好,或者先寄放在他的家里,让小艾来照顾。 傅妄没法,给她在船上安排了个房间,答应明天早上送她回家。 两人才走进房间里,傅妄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从颈子后面热烈地吻到她的唇心。 急躁地想与她亲密,西装外套掉在地上,他没顾,衣服绊到她的鞋尖,眼看要被绊倒了,傅妄直接把她抱起来,大步往房间里面走,把她重重地放在背后是海窗的桌面上。 抵着窗户被亲了一会儿后,江聆后仰脑袋,往旁边偏了脸:“我有点晕。” 傅妄嗓音哑透了,问的好不经心,“晕船了?” 江聆:“着凉了,嗓子痛。” 傅妄轻咬她喉管处细嫩的皮肤,手在她身上各处捏揉,“给你亲亲,不痛了。” 江聆:“还是痛。” 傅妄听她微微嘶哑的嗓音,终于冷静了一些,热息喷在她脸上,指腹抹开她额角湿黏的发丝,“我给你找点药吃。” 江聆:“嗯…” 他又浅浅地吻了她一会儿,才转身出门。 良久。 傅妄离开房间都没回来,江聆实在太渴,自顾自地出了房间,想去夹板上的自助餐厅里找点热水喝。 她踏上夹板,一男一女正在围栏边调情。女的似乎喝了很多酒,踩着高跟鞋一摇一晃的。 旁边一位服务生,瘦瘦小小,半跪在地上,正收拾女人不小心砸烂的酒杯。 江聆盯了她一会,一瞬间仿佛看见以前的自己。 好片刻后,她才转身往自助餐厅的方向走,都走快进门了,她忽然听见身后一阵喧哗。 “怎么办……她掉下去了!!” “有谁会游泳,快救救她!!” 江聆转过身,朝围栏的方向看去,是刚才那个醉酒的女人失足跌进了海里。 然,傅妄这一船生意场的“朋友”都是体面人,能看不中用,即使有人会游泳,看着女人在海面挣扎,船越开越远,他们也只是呼救几声,没人真的有实际动作上的反应。 江聆往人群聚拢的方向走了几步。 紧接着,那个小服务员跳进了海里。 江聆趴在围栏,眼看着她把胡乱挣扎的醉酒女人拖到了爬梯边上。然后,自己却脱力再次跌入了深黑的海中。 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喊:“…西西,快爬梯子上来。上来就没事了。” “还好,人救起来了啊。” “蒋西西小姐没事就好,这要出了事,蒋老爷子估计……” 他们不约而同地表达了放心,没有人顾忌那个还在海中挣扎的小服务员。 面对刚才此起彼伏的呼救声,和此刻安然自若的上流人士。 江聆有点儿忍不住了。 这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和她一样,曾被人忽视,被人轻贱。 她只犹豫了片刻,在根本等不到船上的工作人员帮忙的情状下,脱了身上的外套,翻过围栏,在一众人十分震惊的目光中,跳进了海里。 “…那不是傅先生的…” 经过生日宴一事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江聆在傅妄心里的地位。 要是让傅妄知道他的女人在他们面前跳进了海里,而他们每一个人都眼睁睁地看着她沉进海底,而选择袖手旁观,最终导致江聆出事,他们的下场估计会比沉进海底更惨烈。 这个恐惧的念头就像一颗火星,在他们惊恐且后怕的相互对视中,随即燃烧成一片火海。 突然,有人开始大喊,比蒋西西落水时喊的还要大声。 “快去叫人啊!” “快来人啊,有人落水了!!” 一个人,两个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呼救的阵营里。 爬上船的蒋西西酒也醒了,蹲在角落中,除了她的男朋友在身边,其余一个关心她的人也没有。 她愤愤不平,“我刚刚掉水里,也没见他们这么着急。” 男人拢紧她身上的衣服,“毕竟是傅先生的人。” 蒋西西:“既然是傅妄的人,他们这么怕她出事,怎么不跳下去救。” 男人无言。 冰凉的海水随着一波一波漆黑浪水朝她侵袭。 江聆实在太高估自己的体力,一坠进海中,被卷入茫茫无边的漆黑海面里,就凭她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救不起一个完全脱力,且和她体型相似,体重相当的成年女子。 江聆咬着牙关试了两回,却反而被服务员的四肢死死缠住了身体,没法动弹。 是她潜意识里求生意志在作怪,她苍白的唇还在不住地小声呼唤,“救我,救我…” 海浪将她们推向东,而将游轮推向更远的西方,船上面的人似乎在凝望着他们拼命大喊,全部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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