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他说,“你如果给我,我不仅可以考虑让之前的债务一笔勾销,甚至,还能大方慈悲,帮你挽救一下盛世。” “他是一个明星!你们同样在娱乐圈,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盛昭终于开始不耐烦,看着他,就像在看着一名乞丐。 “你没有和我讨价还价的权利。” 那边杜桑带着杜成兵步履缓慢地朝他走来,中途碰见了盛含章,小姑娘穿着黑色的小裙子,看起来格外瘦弱。 杜桑握住盛含章的手,彼此笑了下。 盛昭懒洋洋地开口:“哦,对了。” 他补充:“我只要盛立松的,如果你敢用盛含章的来应付我,我保证,‘盛世’连岌岌可危这个过程都不会有。” 盛明内心一凛,脸上闪过一种被看穿的慌张。 车辆驶过减速带,杜桑难受地喘了一下,脸颊红了好几片,一把将盛昭的胳膊扯了出来。 盛昭在虚空感受了一下,有些惋惜。 她的目光润润的,盛昭想告诉她很久了:比如她难道不知道,自己用这双温柔专情的目光,更惹人心生恶念吗? 杜桑却完全没有他脑海中旖旎,着急地说:“他会不会伤害含章啊?” 盛昭收回手,擦了擦指尖的水渍,摇头:“不会。” “真的?” “真的。” 他说真的,那杜桑就信他是真的,松了口气。 盛明这个人,为了儿子能做到给他下跪求他借钱的地步,说明……他从来都不是盛辉的翻版。 他还算有良知。 否则,也不会养育出盛含章这样一个性格的人。 “从此以后,盛世的死活,与我无关。” 盛昭之所以会这么说,不过是想彻底摆脱盛世和盛家人的纠缠——自始至终,这才是他的目的。 …… 葬礼结束后,盛明果然就像盛昭说的那样,没有为了挽救一个濒危的企业,而伤害自己的儿子。 或许在某个瞬间想通了,又或许实在坚持不下去了。 盛世在某个黄道吉日宣布了破产。 盛昭坐在书房里,看见电视里的新闻,冷眼关闭屏幕后,拿过左手边的日历。 在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上。 画了一个黑色的圈。 至此,他人生中最黑暗的计划,走向了终点。 而未来的每一个计划,将是光明而温暖的。 比如——即将迎来的10月1日。 为了计划这场婚礼,盛昭将11月之前的工作全推了,他倒是身居高位,推得理所当然,但杜桑却越来越繁忙。 尤其是最近《赤夜龃行》这部剧顺利播出,没什么人磕男主角和女主角的cp,倒是“镜头前的兄妹、镜头后的真cp”让粉丝磕的醉生梦死。 有记者采访杜桑拿下盛影帝的秘诀。 杜桑当然不会说自己一屁股坐在人家大腿上逼着人家娶自己。 只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就,脸皮厚吧。” “……” …… 9月,专定的婚纱从海外运回,杨助摁响了城北环岛的门铃。 开门的是沈非月,与他对视上后,两人齐齐愣了片刻。 下一秒沈非月已经撇开眼,朝着室内叫了一声“杜桑”:“婚纱来了。” 杜桑快速从楼上跑下来,见着被连包装都如此完美的婚纱被推进了屋里,眼睛亮着光。 “老板亲自去现场了。”杨助说,“他让我叮嘱您,务必等他回来之后才能拆包装。” “为什么啊!”沈非月不乐意了,她今天故意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的好吗。 现在告诉她要等着盛影帝回来后才能看到? 那得等到猴年马月啊? 杨助面无表情:“我只是传话,当然,是否执行的决定权在夫人这里。” 曾经杜桑可不敢违背三少爷的一点儿命令。 谁叫人家是有权有势,让她有所求的三少爷呢? 但是现在…… 盛世已经完了。 他已经!不是!三少爷了! 杜桑抿了下唇,就犹豫了三秒钟,二话不说拆了包装。 杨助:“……” - 盛昭为了自己计划的万无一失,亲自检查现场后,回家的时间已经不早了。 一进屋,就看见一地凌乱的、无比熟悉的包装袋和包装纸。 “……” 他下颚一绷,太阳穴一跳,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 沿着落地的凌乱向楼上走。 到了二层,便听见了屋内传来的声音。 一声轻轻吸气,伴随着空气中甜腻的香气,入侵着他的四肢百骸。 盛昭怀疑这个女人喷了一整瓶香水在家里。 他推门走了进去。 杜桑听见脚步,慢吞吞地转过身子,正在拉动胸前的银色拉链。 然而拉链并不是在向上拉动,而是当着他的面,在缓慢向下滑…… “老公。” 她脸颊红润,嗓子浸了酒,甜软地喊道:“你回来啦?” “……”
第68章 六八 盛昭凑过去闻了一下。 这么香, 原来不只香水的味道,还有果酒的香甜。 “喝酒了?”盛昭的情绪被惊讶代替。 在他的记忆中,似乎除了在A市别墅酒会的那天, 后面几乎没有见她喝酒的机会。 杜桑目光亮亮地看着他,没回答这个问题。 仿佛对自己现在面临的事情格外忧愁, 抬起胸膛给他示意:“我这个拉不上可怎么办呀?” “……”盛昭目光下挪, 随后像是被拽住了, 喉结轻轻滚动。 杜桑苦恼着一张脸:“我刚才好不容易才拉上去的,我觉得好紧哦,然后想要呼吸一下,在拉下来就拉不上去了……” “……” 他忽然觉得, 结婚这一年,没有让自己老婆喝酒,真是他人生的一大败笔。 盛昭上前两步,站在她面前,修长的指尖代替她的动作, 看着拉链下面的雪色山峰, 木着脸说:“这不是直接这么系的……” “啊?”她靠过来,气息中带温热的酒气, 无孔不入。 她用脸颊来寻找他, 发丝胡乱飞舞着,能痒到心里。 “我就说等着我回来才能拆,所以你为什么不听话?”他一边帮她整理前面,一边说。 “我好奇嘛……”她软声撒着娇,“沈非月也在, 她也想看……” 就这么不自知地把好友出卖了。 “这样。”盛昭想着果然闺蜜还是不能太闲,要么是宁瑞的工作强度有待提高, 要么是杨伟不太行。 她眨巴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吹了一口气:“你生气了吗?” 盛昭将婚纱的一层银纱,从另一侧拉了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双手臂乖巧地贴在他的胸前。 “那我来哄你吧。” 盛昭:“……” 他此刻,终于察觉到几分意思。 所以是拆了婚纱,又特意喝了酒,就为了说这句“哄”他的话? 他动作一顿,转而坐在了床上,双腿伸长,等着她来:“那你哄。” 杜桑穿着婚纱,似仙女一般,胸前的风景因为收腰的效果更为壮观。 她的酒量不算好,一点点就能上头。 提着厚重的裙摆,朝他长腿上走去。 盛昭特意分开了一下腿,怕她摔了。 后面她干脆放弃了,直接从他腿的部分挪了过去,自然而然就坐到了。 杜桑用满是酒香甜腻的嘴唇,快速而短暂地亲了他一下。 就像一个初次尝试爱情的学生,带着生涩的羞赧。 盛昭在混乱一地的卧室,忽然摸到了遥控器。就像上天注定,四周必然陷入黑暗。 他很快适应了暗度,而她却好半晌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胡乱地搜索着。 “别急。”他低声说,“我就在这里。” “……你来。” 不知道两人坐在床边亲吻了多久,杜桑开始感受到灼热,手从他的衬衣里抽出来,开始解刚刚好不容易系好的拉链和扣子。 这裙子盛昭可不敢乱崩。 不是说赔不起,也不是心疼。而是定制的时间太久,他可没有多余的空闲来等待。 他的唇沿着她的脖子向下颌线、耳后、脸颊抚摸。 “刚才是不是教了你怎么系好?”他问。 “嗯……” “那我再教你怎么解开。” …… 第二天,盛昭面对一地凌乱,难得没有坏心情。反而让杨助理请了位家政,帮忙来收拾。 一直等到家政将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婚纱助理也将婚纱恢复了原样,杜桑才堪堪醒来。 喝酒加纵/欲,后果简直要人命。 她坐在床上,看着从肩膀往下的痕迹,脸颊慢慢地红了起来。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盛昭没有一点儿罪恶,将早餐端到她面前。 哪,哪有啊。 杜桑小声嘀咕,死不承认。 看着他越来越促狭的眼神,她决定尽快转移话题:“对了,爸爸让你将21号时间空出来。” “他有个地方想带你去。” “21号?哪儿去?” 杜桑故意卖了个关子,含糊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21号那天,盛昭一大清早自己开的车,带着杜桑去老家接杜成兵。 杜成兵手里提着两个大红的袋子,上了后座后,用余光扫了前座的两人一眼。 盛昭率先开了口:“爸。” “爸什么爸?”杜成兵冷着脸,将脏兮兮地塑料袋丢在价值不菲的皮质沙发套上,双手环胸,“婚礼都没办还想叫爸?” “……” “爸爸。”杜桑感到有些无奈。 “你今天也别开口。”杜成兵指着她,无语,“今天你一个字都不准说,只准听我说。” “……” 盛昭其实还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指尖落在导航上,问:“爸……” 杜成兵一瞪。 “……”盛昭默了默,“要去哪儿?” “墓园。” - w市只有一个墓园。 杜桑的妈妈葬在了“富贵园”,盛昭的妈妈葬在了“锦绣园”。两个都是极好位置,甚至隔得不远。 盛昭先去祭拜了杜桑的母亲,照片的女人年轻、漂亮,和杜桑有着三分相似。 杜桑果然没说话,唯有杜成兵将其中一个红色袋子拆开,依次拿出里面的苹果、花生和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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