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好点的律师,犯了错总要受罚的嘛。” 这事如夷是帮不上忙了,特地买了只包赔罪,取包时程绮在旁等待着,她突然拽了拽如夷,“你看那是裴政吗?” 还真是。 他在一家化妆品店里,精挑细选了颜色后,买了口红。 是送女人的。 “你还说他不喜欢你,不喜欢还买这种小玩意儿送你?”程绮没给如夷说话的机会,“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要裴政帮帮忙,知道没?” 裴政会送她礼物? 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如夷小时候收过他送的洋娃娃、公主裙,他还夸她漂亮,长大了,裴政是该送些女人的礼物了。 心头雾霾散去,回裴家的路上如夷的笑都压不下去。 上楼时脚步很轻,幻想着接过裴政礼物的时候,露出什么表情才最合适,搭上了门把手还没拧开,里面姨妈的声音先飘了出来,灌进如夷耳朵里。 “我好说歹说,你怎么不听?” “您说再多都一样。”是裴政,他一字一句,击碎了如夷幻想的美梦,“我已经决定离婚了。” 话音一落,门忽而打开。 如夷的笑还僵在嘴角,唇瓣弯曲的弧度在此刻如同小丑,裴政有半分愕然,语调是训斥的,“你怎么在这儿?” 第4章 小孩 “如夷?”姨妈探头看了过来,慌张立显。 笑化成了泪,晕进了眼眶里,脑袋里轰隆一声,如夷像被劈开了,四分五裂的,姨妈过来搂住她,“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去逛街了吗?买什么了?” “你听见了?” 姨妈要转移话题,裴政却不需要这些拙劣的掩饰。 “他开玩笑的,别当真。”姨妈轻声哄着如夷,抬手给她抹了泪。 “我没开玩笑。” 裴政义正言辞,“如夷,找个时间,我们离婚。” 口红不是给她的礼物,离婚证才是,两年里如夷绞尽脑汁,放低身段去维系这段婚姻,可在裴政心里,早就该结束了。 她哭得更厉害了,眼泪一颗颗滚落。 裴政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去哄她,他站在她面前,神色如常,就好像她的眼泪是情感里最廉价的挽留方式,垂了下眼,他就要走。 如夷哭得更厉害了,忙拽住他的手,“裴政哥哥,我不要离婚。” “如夷,婚姻不是玩具,你掉掉眼泪就有人让给你。”裴政拿开了如夷的手,“等你冷静过后,我们再谈。” 身后如夷哭声没停,声音吵得裴政头疼,他进了书房关上门。 正疲惫时手机响了响,他揉着眉心接起。 女人的声音跟如夷截然相反,她轻柔淡雅,有一副抒情女歌手的嗓子,“在忙吗?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裴政缓了口气,“没。” “你妻子不在吗?”崔净小心翼翼道:“这个时间接我的电话,她不生气吗?” 如夷哭声小了些,像是被姨妈带进房间了。 裴政:“与她无关,你想什么时候打都可以。” “可是上次听你秘书说,你妻子很泼辣呢。”崔净笑着说,又透着些畏惧,“她好像比你小很多岁,真的吗?” * 掉了太多泪,睡着时还流着泪,枕头湿了一大片,如夷被渴醒,床边没人,屋子里漆黑一片。 茫然望着周围,她张嘴,哑然道:“裴政哥哥——” 无人回声。 晕晕乎乎走了出去,在一旁的书房门缝中捕捉到了光源,如夷靠近门边,缝隙中是裴政的影子,他拿着手机,在聊电话。 “她在我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而已。” 是在说她吗? 跟谁在聊她? 如夷醒了大半,咽了咽唾沫星子,不知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裴政破天荒的笑了下,结婚之后,他就再没笑过了,“我不喜欢小孩子,太麻烦。” “……” “不提她了。” “是吗?你喜欢那个颜色就好。” 悄悄带上了房门,如夷失魂落魄回去,坐在床头抹了抹泪,捧着一大杯水灌了下去,呛得心肺在痒,原来裴政早就有了别的女人。 电话里的女人与裴政车里的、餐厅里的是同一个人。 这才是离婚的真正原因。 兴许这两年,他们在异国早就是夫妻了,只有如夷,还在裴家苦等丈夫归家,等到的却是离婚二字,连商量都没有。 真是蠢不可及。 抹了眼泪,头脑一热,如夷拿出手机,又悲又愤,给程绮发了条微信:【姐,裴政出轨了,我要离婚。】 下一秒,程绮的电话打了过来,如夷接起后劈头盖脸就是骂声,“几点了,你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如夷压住酸疼的嗓子,口是心非道:“反正我也不喜欢他了。” 这是假话。 她怎么会不喜欢裴政,从小就喜欢。 “家里什么状况你不知道?”程绮声音透着烦躁,“你少没事找事,裴政是什么人,他不会出轨,倒是你,离你那些狐朋狗友远点。” “家里跟我离不离婚有什么关系?” “没了跟裴政的关系,谁还会把我们放在眼里?你想看着爸妈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吗?” “可是……” 程绮不耐了,“别再说了,更别犯蠢,记得多向裴政示好,你不是最会这一套了吗?” 第5章 绝路 哭了一晚上,如夷眼眶红肿,眼白里浮着淡淡的红血丝,用化妆品盖住了些许憔悴。 站在路口吹着凉风等人。 没一会儿,程绮赶了过来,她从车上下来,嫌弃了一秒,“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如夷揉了下眼睛,“不然呢,裴政都出轨了,反正我笑不出来。” “你别再胡说八道了。”程绮捅了捅她的额心,“这个给你,拿去送给裴政,说说好话,你们结婚了都没住在一起,感情淡了很正常。” “他出轨,还要我送他礼物?” 如夷将脸瞥开,表情垂了下来,“还有没有天理?” “别张口闭口就是出轨,你弄清楚了没就胡诌?” “怎么没有……” 程绮将礼物塞进如夷掌心里,“快去,你难道真想跟裴政离婚,你不是很喜欢他吗?” 离婚如夷不想,但也不想把自己搞得那么下贱,要不是为了家里,她才不会去讨好男人。 到了京信创投楼下,裴政在六十二楼。 如夷要上楼却被拦住。 “小姐,你找哪位,有预约吗?” 来找自己的丈夫却要预约。 如夷强忍着不快,“找裴政。” 前台低头翻阅了下行程表,公事公办地回复她,“抱歉,执行长正在开会,您恐怕要稍等一下。” “可我是……” 是裴政的妻子。 话到嘴边,如夷又生生咽了下去,“好吧,那我等。” 在一旁坐下,等了三小时,还没等到这个会议结束。 如夷起身要去催促,不远处的电梯门打开了,裴政身形板正,将西服的版型撑得很合适,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样是人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生活里,都是赏心悦目的存在。 可他身边的女人却太过刺眼了些。 开会三个小时,实则是在跟自己的婚外情对象在一起,而如夷这个妻子,却连门都进不去。 看着裴政带着崔净上了车,如夷含着一汪眼泪,扔掉了要给他的礼物。 * 陪崔净用了晚餐,裴政特地将她送回了公寓。 离开路上接了秦津洲的电话,两人是平辈,真要算起来,裴政还比他大三个月,却要称他一声:“姐夫。” 秦津洲近来官司缠身,按理是很忙的,“裴政,如夷在程家,麻烦你来接她。” “我没空。”裴政工作结束了,时间有,接人的心情却没有,“程家已经穷困潦倒到连司机都聘用不起了吗?” “如夷在哭,说看到一个女人跟你在一起。” “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很多,她具体指哪一位?” 在口才这方面秦津洲是不如裴政,“她要跟不相干的人争风吃醋是她的自由,毕竟我不可能保证我身边没有异性。” “听说,你要跟如夷离婚?” 以程家的状况,如夷离婚,程家的最后一根支柱就倒了,如夷不懂这个道理,裴政必然懂,他这么做,是将妻子与妻子的家往绝路上推。 秦津洲追问:“是因为你有了别的女人?” “夫妻离婚的原因有很多,不是只有婚外情这一个因素。”裴政声色垂下,“好了,你转告如夷,要是不想回来,就再也别回了。” 第6章 打她 在程家待了一周,如夷心情不好,面对盘子里的食物都没胃口,拿着叉子玩儿似的拨弄着。 “好了,别糟蹋粮食了。” 程绮忍不住斥责了声,“今晚就乖乖回去,别再闹了。” “如夷,听你姐姐的话。”秦津洲一起劝着。 如夷扔了叉子,表情宕了下来,“谁闹了,我就是看见裴政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那你是看见他们嘴对嘴了,还是躺在一张床上了?” “我——”如夷正要反驳,抬头就看到了正前方的女人。 她认得她,坐在裴政的车里,跟裴政同进同出,一起用餐,举止亲密,暧昧至极,百分之九十就是裴政的婚外情对象。 程绮回头看了眼,“干嘛直勾勾看着别人?” “就是她。” “什么就是她?” 如夷轻哼一声,“裴政的出轨对象啊。” 崔净坐在远处靠窗那一桌,正跟对面的人聊着天,桌边一道阴影落下来,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很淡,面孔美得具有些攻击性,瞳孔却清纯。 一抬头看去,迎面一杯红茶浇了下来,让崔净躲闪不及。 * 裴政掐灭烟,去洗手时撞见了在洗手池边清洗衣领的崔净。 “怎么,红茶洒了?”裴政冲洗着手。 崔净迟疑了下,忙点头,“……嗯。” 擦干了手,裴政拿出手机,“我让于秘书给你送件新的。” “不用。”崔净转过脸,眼睛红了一圈,“免得再让你妻子误会就不好了,我把外套穿上遮住就好。” 这话里看似什么都没说,实则该说的都说了。 裴政一下子就想到了如夷,这种事如夷的确干得出来。 如夷一回程家就收到了裴政的微信,通知晚上来接她回去,她忙不迭收拾了行李,穿戴好,接到电话就赶了出去。 坐上副驾驶便倾身过去,给了裴政一个拥抱,身子整个埋在他怀里,就连他的西服味道都是独特的,让人着迷,没等多嗅两口,如夷就被整个推回到椅子上。 揉着肩膀,如夷嗔着声:“就知道你不会不来接我的,怎么,才一周而已,就想我想的不行了,这才四点就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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