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羌问的心里话,但他说的时候却很难过。 他在想是不是自己不擅于表达,所以才没有让夏桢感受到他的坚定。 羌问两天没来医院,第三天,夏桢收到一个同城快递。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老夏帮忙拆的,他下意识的念出上面的内容:“时间循环音乐节,春鸟乐队。” 夏桢立刻精神起来:“什么?快给我看看。” 不止春鸟,还有很多乐队和歌手,老夏懒得念了,直接把票给她。 四月二十二,她生日那天。 夏桢把快递袋捡回来,邮寄地址是何见华的工作室。 她心砰砰狂跳,冷静了几秒后给羌问打电话。 熟悉的铃声在门外响起。 老夏拎上水壶:“我去打点热水。” “叔叔好。”羌问侧身让男人出去。 “你好你好,你们聊。” 他带了一块小蛋糕来,“票收到了?” 她举着票看了又看:“憋了这么个大招啊。” “原本二月底就该开了,因为场地问题一直拖到了四月,让你久等了。” 夏桢难掩兴奋:“你要唱什么歌,提前透露一下呗。” “提前告诉你,惊喜就没了。” “哼,连女朋友都瞒着,小气。” 羌问喂了一口蛋糕给她:“很快你就知道了。” 等待的这段日子里,她每日都在幻想舞台是怎样的,羌问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登场,乐队会不会因此吸一大波粉。 好不容易盼到生日这天,夏桢的身子却撑不住了,一早上吐了三回,整个人虚弱无力。 “爸,妈。” 夫妻俩寸步不离守在病床前。 “妈妈在呢。” “爸爸也在。” 俞知紧紧地握着她的手:“没事的,没事,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你醒来爸爸妈妈给你切蛋糕。” 女人哭花了脸,男人也没好到哪儿去。 “我想去音乐节。”她看向老夏。 俞女士是肯定不会同意的,她希望老夏可以理解她。 夏明朗左右为难:“你要是下午好些了,爸爸就带你去好不好?” 她点点头,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 傍晚六点,距离音乐节开始只剩半小时。 后台的工作人员忙得团团转,何见华很是激动,说话都结巴了:“大概八点左右轮到我们,给你们点了几个菜,将就吃点,晚上结束了我请你们吃大餐。” 杨晴笑道:“那我可要狠狠宰你一顿。” 以前的鼓手去其他乐队了,她是何见华新找的鼓手,大学刚毕业还没参加工作,正好有空。排练了两次就跟大家很有默契了,陈何然天天追在她身后姐姐姐姐的叫。 贝斯手谭宇是老朋友,从乐队成立之初就跟他们在一起,没事常去酒吧兼职,这人性格比羌问还古怪,成天戴着耳机不爱跟人交流。 马上轮到他们,陈何然原地蹦了几下,“好紧张啊啊。” 江家贺没啥感觉,甚至还在吃:“你偷跑回来,你妈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 羌问没吃几口也没参与他们的话题,期间一直在看手机,直到临登场前一分钟他还在看。 杨晴站在他身后:“你女朋友还没来?” “嗯。” 夏桢中午的时候发微信告诉他六点左右来,到现在还没动静。 上场前,他不死心,又看了一眼微信。 19:59—— 桢桢:我到啦(亲亲)。 他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陈何然:“哥,上场了。” “好。” 男生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春鸟乐队是今晚所有歌手里唯一一支从没在公共场合露过脸的乐队,五个人在黑暗中登场。 “大家好,我们是春鸟乐队。” “第一首是翻唱歌曲,与你邂逅的那一日。” 这是夏桢在西市时哼的最多的一首歌,羌问想借这机会唱给她听。 前奏响起,追光在舞台上游走了一圈,最后停留在主唱身上。 少年从黑暗中破土而出。 他长发遮眼,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距离感,越是触碰不到越迷人。 他的歌声一出,底下一堆人尖叫。 因为是日语歌,能跟唱的人不多,但丝毫不影响粉丝的狂热。 “好帅!” “啊啊啊——春鸟春鸟!” “主唱声音好性感!” 顿时把气氛推上了一个新高度。 “舅舅!快把旗给我!”夏桢来的晚只能站在最后面,为了让羌问一眼就看到自己,她准备了一面蓝色的旗。 羌问唱完第一段,目光投向最后排,他看不到夏桢,但看到了那面蓝旗。 【我男朋友唱歌最好听!@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时间循环,我们会拥有无限的夏天! ——你的桢宝】 “ひとり 夢見た あなたとの日々が, まぶた閉じれば よみがえるから, 二度と この手でさわれなくてもいい, 思い描こう今日が終わるまで, 抑え切れない想いが今でも, ずっとずっと変わらないよ。” (我一个人梦见和你在一起的那些日子, 闭上双眼就看到了另一个世界, 哪怕你的手不会再次向我伸出, 我也要在心里想着你直到今天结束, 抑制不住的思念如今还是这样, 一直一直没有变过。) 羌问唱到这儿,流下一行泪,造就了今晚第一张神图。 夏桢哭花了眼,舅舅替她举着旗。 春鸟乐队一共四首歌的机会,后面三首都是他们的原唱歌曲。 今晚的演出很完美。 五个人刚下台,网上就有不少粉丝开始安利这个乐队了。 何见华提前把夏桢带到了后台。 “羌问——”她控制着音量喊他。 少年飞奔而来,将她拥入怀中:“我差点以为你不来了。” “我一定会来的,看到我的旗了吗?” “看到了,把它送给我吧。” 他要挂在卧室里,日日夜夜都能看见。 孙续文知道两人肯定还有许多话要说,跟羌问交代了几句就先走了。 “走,吃火锅去!”何见华心情大好。 杨晴说他抠,“就吃火锅啊?” 陈何然这个小跟屁虫又来了:“我们晴姐这么辛苦,不得吃点好的。” 江家贺最不挑:“有的吃就行。” “我们就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羌问收拾好东西准备走。 杨晴站出来:“主唱大人今天可是大功臣啊,怎么能少了你。” 夏桢乖乖地站在一边,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戳了戳他。 她想说可以先去跟大家一起庆祝,晚点他们俩再单独过生日。 羌问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拒绝了大家:“你们去吧,这顿我请。” 告别众人后,羌问驱车去了他们初次见面时的小院。 “你还敢带我来这儿,当初是谁站在那儿摆着一副臭脸拒绝跟我合作的?嗯?” 女朋友一旦翻旧账就完了。 “怪我眼瞎。”羌问及时认错,而后说道,“这是我小时候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地方,他们搬出去后这就归我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羌问把灯打开,夏桢眼前一亮。 他把小院布置的很漂亮,有气球,有蛋糕,有全是她的照片墙。 “二十岁生日快乐,我的桢宝。”他的声音温柔似水。 夏桢抬头与他相望,寂静的夜里,繁星怂恿少年亲吻心爱之人。 “今晚的生日礼物,还喜欢吗?” “喜欢。” “还有一个惊喜。” “还有?” 羌问拿出相机的时候,她已经猜到了,但没想到惊喜不是相机本身,而是里面的视频。 “今天是2018年7月30日,明天要出发去镜岛了……” “最近迪庆的天气不好,可能看不到日照金山。” “桢桢,我回水粼村了,想再给你做一支竹蜻蜓。” “你说想听我唱歌,我把你唱过的每一首歌都学会了。” 他坐在客厅里边弹边唱:“生日快乐,桢桢。” 多熟悉的话术,他在学习夏桢记录生活,一开始不习惯看镜头,所以前几个视频的角度都很奇怪。 夏桢扑哧一声笑,他紧张的样子太可爱了。 十几个视频,她来来回回看了四五遍,差点忘了吹蜡烛。 女孩许完愿说:“我以为今晚的歌单里会有面具少女。” 她的表情略显遗憾。 羌问以为她在吃醋,低声轻笑道:“高考完我去西市散心的时候认识她的,她说了很多鼓励我的话,我那时候状态很糟糕,她说的那些话确实给了我一些力量。但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人只有你,也只喜欢你。” 女孩悠哉悠哉吃着蛋糕:“不喜欢还给她写歌,谁信呐。你看到我戴那个面具的时候,表情可不简单。” “我是太震惊了,那一瞬间差点以为你就是面具少女,那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又或者说缘分太奇妙了。” 夏桢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羌问又解释说:“歌不是写给她的,是写给大家的。” “哦?” 他娓娓道来:“我和她只短短相识了几天,她每天都戴着面具,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叫什么名字,但我能感受到她很爱这个世界。她和我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性格,我就想,这样性格的人面对命运的不公是不是永远也不会低头,甚至会笑着冲向终点。那之后我就一直想写一首歌,或许我的音乐真的可以拯救一部分像我这样的人,然而凭空想象的力量不够。” 所以他才一直寻找合作伙伴。 何见华以为他要找的是一种绝处逢生的声音。 其实他找的从来都不是声音,而是精神。那股奋死抵抗,永不屈服的精神,那股能让他振作起来坦然面对一切的精神。 羌问见过的所有人里,只有夏桢有这样的精神,可现在他没心思写歌了。 “原来我是你的唯一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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