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苑的手抚了抚,甚至能触到动荡的心跳。她说:“让我看你的身体。” 语出,那层薄纸不再脆弱,而是完整地撕裂。 弋者文抬臂拽掉上衣,腰扣一解,踢开裤子。 吉苑眼睛描绘,型上翘,层次斜勾。她伸手抚摸,他往前送了送。 同时,他粗粝的手掌伸进衣下,她轻轻地颤栗。 这不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过程,这是个相会过数次的夜。 来到床上,弋者文撑在吉苑上方,她盯着他发沉的眼睛问:“你还要杀我吗?” 这句话,其实于他,与拿一把刀插//进他的胸口无异。 他指指胸口,说:“杀过了。” 过去的我们已死。 吉苑用指腹细数他的肌肉纹理,真实滚烫。她轻声诱导:“弋者文,取悦我。” 他吻过她的唇,颈,胸口,他伏下//身去。
第44章 吉苑的脚踩在弋者文的肩上, 肌骨起伏,像耸动的山峦。 她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我偏要做你脚下的那颗沙砾…… “呵,沙砾……”她声轻轻, 绽放出一丝旖旎的尾调。 弋者文听着,抬起身, 以她的味道去亲吻她,并用膝盖拨开她的腿。 三年多的陌生,结合的感觉骗不了人。 吉苑说不清, 是欲.作祟多些,还是其他。 在静止的那一秒, 在彼此交出的那一秒。她承认,是想他的。 风扇呼呼吹着, 青山裹在小被子里,分不清醒来的动静。 那种秘而不宣的紧迫,攫取着吉苑的感官。 她手心下,他的皮肤紧绷, 汗水隐忍。 黑暗中, 夏虫嘶哑了嗓子, 夜缓缓地沉下去。 她紧紧地抱住他的双肩, 神思发散。 她屏住呼吸在等, 等那么一刻,他完完整整接住她灵魂的那一刻。 夜色更深了。 出过汗,吉苑有些冷, 她想去拽被子, 实在乏力, 便由着困意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眼皮上隐约有光晃过, 吉苑睁开眼,看到床尾站个黑影。 “弋者文?” “吵到你了?”弋者文压着嗓音。 吉苑坐起身,才发现自己盖了被子。她将被子拉到肩膀,视线跟着他从床尾到床侧,“你做什么?” “洗了衣服,搬个桌子。” 弋者文用的手机照明,放在桌面,灯光随着走动,在他的脸上摇晃。 吉苑觉得眼花,低头揉揉眼,嘀咕:“还有气力啊?” 过去十几秒。 “怎么没有气力?” 伴随着这句话,弋者文在吉苑腿侧坐下。床微陷,和他渐渐靠近的脸,吉苑清醒了。 手机反搁在床尾,灯光打在天花板,虚虚地浮在他们身上。月光一般静谧。 她摇摇头,过于明显地遏止他眼里的试探。 弋者文撑臂再近了些,压到被子,掉落。 他瞟一眼,淡淡地说:“不遮一下?” 吉苑坦然,“你看过了。” 他笑了,几些无奈,“看了还能再看。” 吉苑这才掀起被子。 弋者文关掉手机,提起被子一角,人钻进去,手臂揽住吉苑躺下。 “青山那边……” “桌子挡住了,他掉不下去。”床三面环空,弋者文早有考虑。 躺下时,弋者文没松手,吉苑就势枕着。 脸向着他胸膛,即使不接触,吉苑也能感受到,隔着布料的他的热度。 “原来是这样……”她话音越小。 弋者文不动,也不接话,安静地盯着黑暗的某处。 “弋者文。” 吉苑忽然出声,弋者文微微凑近。 “你能把青山养好……” 声音又淡下去,仿佛梦呓。 过去许久,弋者文勾起有些麻木的手指,蹭了下吉苑的脸颊。他应该只看眼前,不该想太多。 可是他也算了解她。 第二天。 腹部一个重力,弋者文被压醒,睁眼就见青山光溜溜地趴在他身上。侧头一看,吉苑背对着他,还在睡。 他打个哈欠,抱青山坐起来。眼角瞥见窗帘边的光,灰淡灰淡的,还早。 弋者文摸手机看,果然,五点四十五分。他托住青山的屁//股,还在醒神。 “玩!一起玩!”青山的精力回满,他手攀上弋者文脖子,脚不停地蹬。踢走了被子,露出吉苑一片后背。 弋者文拉好被子,忙抱起他往卫生间走,低声说:“我们去洗脸,然后吃早餐。”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洗完脸,弋者文给青山穿戴好,再把晾干的衣服收到床上,带他去外面买早饭。 他们走后没多久,吉苑就醒了。身上一动就酸痛,她洗了个热水澡。 床上叠着她的裙子,还有些晾晒时的褶皱,她能想象出那个男人粗糙的手法。 换上衣服,吉苑找手机,记得是放在枕头底下的。最后发现在桌面,还有弋者文的手机——国产牌子,外形微有塑制的廉价。 手指在屏幕上滑过,手机就自动解锁了,吉苑诧异,却也没有立刻移开目光。画面里就几个必要软件,一点娱乐意向都无。 吉苑再次环视这间居所,简单甚至简陋,不是断舍离。很难想象,这是2023年了,娱乐玩梗的年代。 还有人被困在旧时。 点开电话图标,吉苑输入自己的号码,拨过去。手机显示来电,一串乱糟糟的数字,随便到记不住。 她挂掉,将弋者文手机的通讯记录删除,然后在自己手机里存储下号码。打出名字:弋者文。 这三个字,念过无数遍,现在却陌生。就好像,他一直在她的视线里,而她从未在他的角度去看他。 突然来了电话,吉苑接通:“喂,妈妈。” “你在哪?” “外面。” “跟谁一起?” “弋者文。” 这个名字,都心知肚明。张絮眉问:“是青山的生父?” 吉苑回:“嗯。” “你……”张絮眉静了几秒,“你喜欢他吗?” 分开的日子里,吉苑时常想起弋者文,那可能是在乎,也可能是喜欢。 “喜欢。”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情感,一丝一毫都不。 “那为什么……”张絮眉问得艰难。 “妈妈,”吉苑唤了一声,“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 又是沉默。 张絮眉在电话里叹气,再开口声音疲惫许多,“我婚姻失败,对你的影响,我跟你道歉。吉苑,我的答案不是你的答案。” 吉苑听着。 张絮眉说:“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尊重你。” …… 窗外的墙根,一根被踩折的野草,迎风喘//息。 在听到“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时,弋者文就走了。后面吉苑再说什么,他不想听,也不重要。 青山在岗亭和傻佬玩木棍,你一根我一根地分,弋者文在旁边喂他吃肠粉。 吃完了,青山张口,弋者文没反应。他发出“啊”的声音。弋者文回神,夹起肠粉喂他。 傻佬也跟孩子似的,光顾着玩。弋者文抽走他手里的木棍,警告:“杨大成,先吃饭。” “哦~哦~”他应着,抓筷子塞一嘴的食物,再趁弋者文不注意,拿回他的木棍。 弋者文拿傻佬没办法,只能一边照顾青山,一边提醒他。 老头来找傻佬,见他吃过了,准备去仓库忙。走前他跟弋者文说:“问下吉苑想吃什么菜,晚上还到我那里去吃饭。” 弋者文说:“不用了,她今天会走。” 老头皱眉,看眼弋者文,他这个人藏得深,问也问不出。老头压下满腹疑问,走去摸摸青山的脑袋,暗里叹息。 老头后脚走,吉苑来了。 “青山。” 傻佬教青山用木棍搭房子,青山正玩得起劲,抬头喊了声“妈妈”,便又埋头玩去了。 “买了肠粉,吃吗?”弋者文问。 吉苑看着他,说:“我不饿。” 弋者文也望着她,好一会,他起身说:“到外面去。” 门外的龙眼树,小黄花开了满枝桠。又是一夏。 大卡车接连驶过马路,使得树底的安静疯长。 一烦躁,弋者文就想抽烟。地面枯落的碎花,他伸出脚碾,狠狠地碾。 “你有话直说吧。” “我要说什么?” 弋者文哼笑,“在昨晚,或许你忘记了。” 吉苑不需要回想,她本来就有意图。 “我要去桂林了,你能照顾青山吗?等我到……” “别讲了!”弋者文忽然制止,他不想听她那些真实残忍的想法。 他始终看着地面,背脊弯下去,近乎卑微,“我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弋者文,我……” “你别讲了!不重要,不重要……”弋者文反复说着,试图在辩驳什么。 他立直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吉苑,“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失去,或是拥有,都这样。别告诉我,没有期望,才能更好地活下去。” 吉苑走近,抬手抚过他的眉峰,落在眼尾的位置。那里的烫,异于她的感触。 他的眼里,真的失去了那股劲。吉苑得不到痛快,她才发觉,她缺失了某些感受。 弋者文又说:“我养他,你还会来吗?” 吉苑在他冷静的目光下点头。 他笑了,说:“好,那我养。” 那笑,还不如不笑;答应,还不如质问。吉苑这样想,她恍惚之间,竟也会站在他那方了。 弋者文最后再看了吉苑一眼,毅然转身,向园区迈步。 吉苑望着,那副瘦削的肩背,隐隐透骨。 李姨说:孩子伤心哭闹,不需要大人的道理,你抱抱他,抱抱就好了。就这么简单。 吉苑说不清,所以没道理,那就…… 她走上前去抱住弋者文,他的背脊像刀刃,真的一截截地透骨。她细微地察觉到他身体抖了抖。@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怎么了?怕我反悔?又要用什么招数?”他强作平常,发紧的声线却出卖了他。 吉苑在他背后摇头,唇贴着他的脊骨,念着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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