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话一出,整个酒店就静了下来。 片刻后,胡冰月反应过来,她对上一众人奚落的目光,眼泪情不自禁地就落了下来。但对上陆执,她却是一点都不敢冒犯,只能难堪的笑笑。 “陆总,你真是一点情分都不讲。” 陆执:“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情分,请不要挡路,好吗?” 胡冰月再也受不住这种羞辱,捂着脸就想往回跑。 可迈步的一瞬间,她像是想到什么,往虞音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强忍住心头的难堪,留在了大厅里面。 林梦胸口那恶气终于散尽,她刚想说些什么,却瞥见一旁神色淡淡的虞音。 虞音看都没看陆执一眼,目不斜视地同他擦肩而过,扭头就要没入大雨中。 在越过他的一瞬,虞音的手腕被一只炙热的大手,牢牢扣住。 一时间,虞音动弹不得。 满堂愣怔间,陆执薄唇轻启:“怎么,让我过来,连一句话都不说?” 虞音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她退后一步,目光冷漠而决绝。 “陆执,如果你没有想好和我的关系,就不要再做这些暧昧不清的事情。” 陆执被她的目光刺痛,他嘴角缓缓扯出来一抹笑,却是松开了钳制虞音的手。 他语调凉薄,天生带些嘲讽,却又在凑近虞音耳畔的那一瞬,极具侵略性:“暧昧?我和自己的老婆拉个手,怎么叫做暧昧?反倒是你,虞音,还没离婚呢,你就和别的男人坐一桌了?” 虞音想要退后几步,却被他一把扣住肩头,逼着她直视着他。 “怎么?说不出来话了?你和叶岚的那些事情,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虞音目光微怔,到底是苦笑一声:“我都和你说了,我和叶岚没有任何关系。陆执,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堪吗?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她挣脱开陆执的束缚,盯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许久,到底是给两人的关系,留了最后一份体面。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说罢,她迈步就往前走。 陆执厉呵一声:“站住。” ----
第16章 偌大的酒店,刹那间鸦雀无声。 虞音被他这一声吓到,脚下迈了两步,到底是没敢往前走。 她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向陆执。 富丽堂皇的灯光下,两人对视一刹,忽而有一种,从未认识过的错觉。 “怎么,陆总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陆执张了张嘴,他一肚子的话尽数被虞音那双冷淡的眼,给压了下去。 就像很久之前,他深夜醒来,盯着虞音手机屏幕上弹出来的几句情话,满腹疑问和愤怒都被虞音这一双眼,给压下去。 他沉浸在假象里面,自欺欺人的忘记那些隐晦的事情。可有时候余光一瞥,却总能够在平静地生活里面,找到罅隙。 然后心里陡然一凉,失望,甚至是生恨。 但陆执不恨,他只是心疼,疼的要碎裂开来,就像他二十八年来从未有人敢逾越过的尊严一样,一碎再碎。 他不是不相信虞音,而是他们之间有太多秘密,虞音却从来不肯给他一个答案。 一个坚定不移的答案。 半晌,他转过身,迈步往前走,将虞音丢在身后,又是一言未发。 虞音站在原地,望着他渐行渐远,久久失神。 是一道热络的声音,将她从无穷无尽的失望中唤回神来。 “陆总!你又来探冰月的班了?” 陆执回过神,目光落在《长夜将明》的副导身上。 副导被他寒浸浸的眼神吓了一跳,可他今天是陪着几个制片人在这里小聚,酒喝得多了,说话也就没有那么拘谨:“哦,哦对,瞧我这张嘴,喝,喝多了,你们,你们是隐婚,不不不公布——” 陆执脚步一顿,他稍稍偏头,往众人的方向看过去。 “隐婚?谁告诉你们,我和她是隐婚的?” 一众人缩着脖子,多多少少觉着自己脖子上有点发凉。 林梦首当其冲地站起来,指着柳亭亭:“就是他们!天天在剧组里说和您关系亲密。还说虞音姐是小三,勾引你,才让你送花的。陆总你多清高呀,哪里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的辛酸,因为你一点风吹草动,就惹得一身腥——” 夏知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林梦眼眶发红,小声和她说:“我就要说,凭什么他的行为要让虞音姐买单?” 陆执的眉头越听越皱,他再回头,看见虞音发红的眼眶,心一下子就软了。 他看向林梦:“小三?虞音?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林梦机灵,没说两人的婚姻关系,只是将这些天在剧组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说了出来。说了胡冰月是怎么样借着‘陆夫人’的风头狐假虎威,又说了整个剧组的孤立和针对。 陆执听着听着,硬生生被气笑了。 他的目光落在胡冰月身上,讥讽道:“胡小姐,真没想到,我和你还有这一层关系呢?需要我让助理去调查一下你的资料吗?我倒要看看,你的履历上,到底是不是已婚。” 胡冰月舌头都捋不直:“我.....我,可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你来这里做什么?还收购了《长夜将明》的项目,大费周章的,把,把戏改回来。” 陆执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顾影自怜的人,他觉着好笑,要不是从小到大的教养,他真想问胡冰月一句,她是不是脑子有病。 陆执刚要开口,想要说他是来找虞音,可话到舌根,却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余光瞥了虞音一眼,到底没敢当众说出虞音已婚的事情。 陆执正了正神色:“改戏这件事,是虞音提出来的。她认为原来的剧本更尊重原著,也不想让大家的牺牲白费。你们改剧本的辛苦费,还是从虞音的片酬里扣的。至于来片场——” 他顿了顿,才指了指虞音身后的项目负责人:“你说,我来这里是干嘛的。” 项目负责人一头雾水,他也不知道陆总突然大驾光临是有何贵干。 但多年当狗腿子的经验让他很会看脸色,所幸编着说:“这,这片度假区是陆氏集团的产业。陆总只是来这里视察,要说和胡小姐有关系,那简直是不可能。我们陆总向来洁身自好,怎么可能会和小明星不清不楚?” 这话一说,虞音和陆执都沉默了。 项目负责人眼见陆执表情不对,忙补充了一句:“你说是吧,陆总?” 虞音心中讽刺,怪不得陆执明明可以说她是她的前妻,却非要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解释。 行呀。 陆执怎么会和小明星不清不楚。 她倒不是想哭,只是心脏像是被撕开一个口子,无穷无尽的失望涌出来,沉甸甸地压在她身上,想逃却逃不开。 她看了陆执一眼,扭头就往外走。 大雨倾盆,雷声隆隆,她孤身扎进夜雨中,就像当年一头扎进婚姻里,淋了个满身狼狈,潦倒收场。 陆执眼见虞音表情不对,他二话不说,忙跟着她一起冲出宴厅。 大雨里,他声音沙哑:“虞音,你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虞音越走越快,像是为了逃离那场不幸的婚姻,最后几乎是在雨里狂奔。 雨水砸在脸上,她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自由。 好像所有前尘往事,所有青春年少,都在这场雨里,淋成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她在夜里狂奔,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抛在了身后。 算了吧,虞音,算了。她想。 陆执几个大跨步上前,一把将虞音搂在怀里,他将虞音整个身子拧了过来,一时间也分不清虞音脸上的是泪还是雨。 “虞音,你.....” 虞音脸色苍白,无力地勾起一抹笑,她一个劲地摇头:“算了,陆执,我们算了吧。” “真的,陆执,和你结婚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 她一把推开陆执,大雨落在两人之间,成了一道天然的鸿沟。 “现在,咱们就一拍两散,各不相欠。” 说完这句话,她头也没回地就要往前走。 好像关于离别的事情,她总是走得斩钉截铁,干干脆脆。 陆执就盯着她消瘦的背影看了许久,他想说些什么,可雨水砸在他的脸上,他想说什么却怎么都张不开口。 直到虞音的背影在雨水里也凝成一个若隐若现的光影,他心里有个直觉。 如果现在再不出口,再不挽留,虞音真的再也不会回头。 他眼眶一刹就红了。 陆执赌上所有的自尊,终于大喊了一声:“虞音,我后悔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雨水顺着他的发,滑到嘴里却是苦中带咸,喉头发涩,他站在原地,卑微地等着虞音回头。 虞音只是停了一瞬,她说:“陆执,当初求婚的是你,要结婚的也是你,给我离婚协议的还是你,现在后悔的又是你。是不是在你眼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时兴起,是不是——”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宣泄一样,在雨中大吼道:“是不是在你眼里,我虞音,就是一个随随便便的玩笑?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儿戏——凭什么啊,陆执,你凭什么这样高高在上——” “虞音……” “这婚,我们离定了。” 她往前走。 “虞音!” 虞音只给陆执丢下来一句话。 她说:“陆执,我不要你低头来爱我。” 然后,再也没有回头。 雨水劈头盖脸地淋了下来,虞音忽而很庆幸,至少在这样的雨夜里面,谁也不会理会他们在雷声里的丢盔弃甲。 雨水会冲干一切。 一切心酸,一切失望。 而天总会晴的。 ..... 第二天中午,虞音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她哭了一夜,眼睛还是肿的,根本睁不开。 迷迷糊糊间,她接通了电话。 “夫人,你有没有陆总的消息?昨天他精神状态就不太好,还非要开车去a市。现在又半天没有接电话,永州的项目还等着他——” 虞音猛地清醒过来,然后才想起来,昨天陆执还好端端地在酒店里和她吵架呢。 对上李辰,她淡淡道:“陆执怎么样和我没有关系,还有,不要再喊我夫人,我和他现在就是陌生人。” 没等李辰多说,她就挂了电话。 天还没晴,正中午的也淅淅沥沥,阴沉得像傍晚一样,又是没法开机拍摄的一天。 虞音躺在床上想要继续睡,但心却七上八下,乱成一团。 她想,陆执就算是死了和她也没关系。 陆执身壮如牛,能出什么事儿?整个度假区都是他陆家的产业,项目负责人都把他当祖宗供起来,能让他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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