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管陆执的闲事。 可陆执是工作狂,绝对不可能在工作的时候掉链子,绝对不可能一早上不接电话的。 所以他一定是出什么事了。 虞音从床上坐起来,她又躺了回去:“算了,关我什么事。” 她蒙着枕头,闭目养神了五分钟,起床换衣服,准备下楼吃个饭。 陆执怎么样,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剧组租下来一栋休息区,演员基本上都住在这里。 虞音一路下来,倒是看见了不少熟人。 有昨天晚上陆执在酒店里的那番话,几个人看见她,脸上或多或少都有点尴尬。 谁也没想到,改戏是虞音要求出来的。 当然,谁也没有想到,胡冰月和陆执的事情竟然真就是绯闻。 虞音倒也不在意,只是在遇到柳亭亭的时候,她却被叫住了。 “那个,虞老师.....没想到这件事,是我错怪你了.....上次出言不逊,对不起。” 虞音顿了顿,她偏过头,看了柳亭亭一眼:“怎么?现在是觉着我和陆执关系暧昧,来巴结我了?” 柳亭亭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我,我就是单纯来道歉的——” “那不好意思,我不接受。” 说罢,她迈步就走,理都没有理会柳亭亭。 真是怪了,现在人道歉,怎么都觉着会被原谅似的。 虞音吃完饭,又撑着伞漫无目的地在度假区里逛了一会儿,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她忽然冒出来一个想法。 也许陆执昨天晚上受刺激,连夜开车回到了永州,路上——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立刻就被她晃出去。 可心头却始终平静不下来,淅淅沥沥的雨敲得她心烦意乱,坐立不安。 最终,她拨打了陆执的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 虞音彻底慌了。 她拧着眉,打算立即去找李导,想开车走一遍去永州的高速。 刚走过两个回廊,她就在泥泞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执躺在雨中,脸已经被水泡的发白,头发一缕一缕地黏在他英挺的眉眼上,好像一具死了好几天的尸体,一动不动。 虞音心跳停了片刻,伞都拿不住. “陆执!!!” ----
第17章 陆执身体泡在水里,浑身上下烧得厉害,几乎烫手,任凭虞音怎么喊都叫不醒。 她松了口气,自我安慰道:“烫了好,总比凉了好。” 虞音想要将陆执带回去,但下雨天,周围没有多少人出门,她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帮手。 勉强将人高马大的陆执拖到走廊,她才拨通了林梦的电话。 林梦来得很快,还叫上了夏知,见着昏迷不醒的陆执,两人都愣了一会。 林梦讶异道:“他不会在雨里淋了一晚上吧?!” “估计是。” 她和林梦夹着陆执往前走,夏知在一旁给两人撑伞。 回到房间之后,她对林梦说:“你帮我去找一下度假区的医生,夏知,能帮我去超市里面,帮我买两件干净的男士睡衣吗?要xxl的。” 两人忙不迭点头,匆匆离开了房间。 虞音先将陆执的脏衣服换了下来,找了干净的毛巾给他擦了擦身子,没敢再碰水,就给他套上了浴袍,塞到了被窝里。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从通讯里找到了李辰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李辰焦急地问:“夫人,陆总怎么样了?您有陆总的消息了吗?我现在在去A市的路上——” 虞音道:“我找到陆执了,他昨天在雨里昏倒了,又晕在了犄角旮旯里面。现在发了高烧,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你来正好,可以照顾他了。” 李辰松了口气:“找到人就好——不过发烧……啊!我突然想起来,项目上离不开人,我得回永州去。陆总就劳烦您照顾会儿,我立马联系护工。” 虞音点点头:“那行,你加我微信吧,就这个号码,到时候好联系。” 李辰受宠若惊,连忙应好。 加了微信之后,他掉头就回永州,只希望陆总这次能把握机会,好好和虞音培养关系。 李辰想:他把门都焊死了,陆执再没有进展,那就是真不行。 ..... 医生很快就来了,一看是陆执,整个人都一愣。 他粗略检查了一下,又让助理送来几个仪器,上下检查之后,才说:“先观察一段时间,现在就是受寒发烧。不过主要原因还是积劳过度,这才会晕倒。他现在这个状态也吃不了药,先喝点冲剂,这两天可得好好注意休息,千万不要劳神。” 虞音心口悬的石头这才落了下来,等医生给陆执输完液之后,才客客气气地将医生送走。 屋子里一刹那静了下来。 虞音盯着陆执的侧脸好半晌,最终也没咂摸出来自己心中那一点莫名其妙的情绪是什么。 有难过,也有惊诧,当然也有心疼,反正是五味杂陈,很不好受。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这么狼狈的陆执。 看见他昂贵的西装不再平整,看见他从容的眼眉一片憔悴。 他从高高在上的金字塔上跌了下来,而她却没有想象中的畅快,只有一种心疼。 她呢喃着:“图什么呢?陆执,你到底在做什么?” 陆执没有办法回答她。 虞音也不想要答案。 也许她知道答案,只是不想说出来,因为答案并不重要,也没有意义。 她守着陆执,三瓶点滴挂完之后,陆执地烧退了一点。 虞音摁着针头,将输液针拔了出来,又遵医嘱给陆执喂了药。 眼见天色暗了下来,虞音也不想开灯,她就坐在窗边,听着绵延不断的小雨,渐渐生了睡意。 再醒过来的时候,她身上盖了个毯子,屋子里开了一盏微弱的床前灯,而床上却没有了人影。 虞音慌了神,刚想起身去找陆执,但又坐了下来。 她自嘲一笑:“也是,那天晚上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再见面得多尴尬呀。” 正想着,浴室里面却突然传来一身重物跌落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闷吭,像是强忍着痛,却又不敢出声。 虞音赶忙起身,冲到浴室里,就和跌坐在地上的陆执打了个照面。 陆执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吵醒你了?” 虞音忽而不知道说什么。 她抿唇:“没有。” 场面寂静到有些尴尬,四目相对,目光落在哪里都有些不太妥当。 虞音想转身离开。 “那个——”“可以帮我个忙吗?” 陆执抬眼看她,漆黑的眼眸里,是一种点到即止的礼貌与平静。 虞音低咳一声:“怎么了?” “没有力气,站不起来,我想洗个澡。” 虞音眉头皱了起来:“洗澡?你现在烧还没退呢,洗什么澡?” 陆执抿唇,语气却还是很虚弱:“身上都是汗.....” 虞音当然不会让他洗澡,她将陆执从地上扶起来,小声抱怨着:“哪有那么矫情,烧好了再洗,也一样的。” “可是我怕你会嫌弃我。” 这话说完,不单是虞音,陆执自己都愣了片刻。 可当舔狗这事儿向来是一回生二回,有了开头,那接下来的话,自然也就能说得顺理成章了。 陆执面色不改:“不是吗?我现在脏兮兮的。” 虞音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手探上陆执的脑袋,发现还很烫手。 她嘴角抽搐,有些担忧地道:“陆执,你是烧坏脑子了吧?你说什么呢?” 陆执确实是头晕目眩,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判断,他躺在床上,还是摇摇头:“没有,我说的是实话。要不然你怎么不和我躺在一张床上睡觉,蜷缩在椅子上做什么?” 虞音皱了皱眉,又重申一遍:“陆执,我和你下周三就彻底成为前夫前妻的关系了。我希望你能认清,我将你带回来,是因为你快要死了。而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有什么余情。” 话落,她看见陆执眸光微微黯然,但却没说什么反驳的话。 就在虞音以为陆执会老老实实睡觉的时候,他却抬眼,突然说:“可离婚冷静期,不就是用来让对方回心转意的吗?现在我想努力一下。” “.......” 感情他憋了半天,就为了说这么一句。 虞音懒得理他:“赶紧睡吧。” “你在关心我?”陆执直勾勾地盯着她。 “……陆执,你能不能正常点?” 陆执笑了笑:“我烧糊涂了。” “嗯,看出来了。” 虞音一边应着,一边从行李箱里找换洗衣服,决定去冲个澡。 回来的时候她也淋了雨,但一直没敢离开陆执身侧,这会儿他醒了过来,倒也能放心了。 明天护工一到,让人把陆执接走,到时候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但我说的都是真话。” “你有完没完了?”虞音回头瞪他一眼。 陆执吸了吸鼻子,大概是真的烧糊涂了,他眼皮儿已经睁不开了,气息微弱的像是呢喃,却还在说:“虞音,你以前从来没有和我生过气。” 虞音懒得和一个病人计较,她没好气地应了一声:“那是以前。” 如果不是陆执生病,她现在早把他提溜出去了。 陆执歪着头看他,原本冷淡的眉目,在床头灯的照耀下,竟然显得有些朦胧温柔。 他半昏半醒,小声道:“是不是.....这三年,你都忍着火.....和我在一起?” 虞音神情一顿,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索性当做没听见。 陆执的声音越来越弱,几乎像是梦呓:“是不是,只要你发完火了.....那我们,就可以....不离婚了?” 虞音整个人僵在原地,她心里的滋味仍旧杂糅在一起,却比刚才多了两分心酸。 她回过头,陆执已经昏睡在床上了。 素来雷厉风行的小陆总,卸下那一身显赫的名头之后,也只是一个二十八岁的大男孩。他的脸笼罩在光影中,因为病重,而带着几分沧桑和脆弱。 虞音不敢想象,刚才那些话是陆执说出来的。 她想,陆执要么是烧糊涂了,要么就是——就是什么呢? 她像是被自己的想法烫到一样,不敢再想,匆匆忙忙去卫生间冲澡。 水声没敢开得太大,怕吵到陆执。 陆执这一睡,就是两天。 虞音拍完戏回来,见他还没醒,又叫医生跑了一趟。 医生说:“烧是退了,但不知道会不会反复。” 虞音有些担忧:“可是,那他为什么一直在睡呢?” 医生给出的解答是:“陆总这段时间应该是没有休息好,病一场也好,不能这样积劳过度,久而久之会出大问题的。”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36 首页 上一页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