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难唱的歌他处理得游刃有余,又或许有些人天赋够高,不需要刻意处理便是灵魂之音,于是季禾透给了他声线满分。 可惜那不久后,季禾透就退网了,也就没再见过loki,时隔一年,发现他还在,心里还是蛮开心的。 关掉吹风机的电源,季禾透摸着肩头干透的发丝,踩着男士拖鞋欢快地哒哒哒地向傅景乐靠近。 她的目的可还没忘呢! 只是靠近路上她余光瞥到一包棉花糖,就又把自己的目的给忘光了。 她咬着指甲,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向沙发上顺着“儿子”毛的人,“傅哥哥,这包棉花糖可以吃吗?” 傅景乐眼皮都懒得抬,“随便。” 于是季禾透抱上那包棉花糖,继续哒哒哒地向沙发进发。 靠近了沙发,被傅景乐顺毛顺的十分舒服的萨摩耶忽地抬起头,看向季禾透,眼睛弯起来仿佛露出一个笑,直起身子仿佛要向季禾透扑去。 微笑天使名不虚传啊啊啊!季禾透整颗心都要被萌化了,姑且放下刚拆开的大包粉色棉花糖,不顾自己刚洗完澡就要扑过去。 夹在中间的傅大少视线虽仍落在电视屏幕上的新闻上,却发出一声轻咳。 一人一狗立马消停。 “儿子”趴回地面,小声呜咽着表示不满,季禾透也坐回去,抱着棉花糖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人狗杀手啊这是!季禾透在心里感叹了一声,却见修长漂亮的手将一个银色的铁皮盒子推到她面前。 急救医用箱。 季禾透嘴里塞着棉花糖,鼓鼓囊囊地撑起腮帮,抬起眼无辜而茫然地看他。 傅景乐坦然回望。 季禾透懵。 傅景乐抿抿唇角,家教不允许他对女孩子翻白眼,于是他稍稍凑近了,修长手指曲起来,用手指前半截轻轻地碰了碰她红肿的脸颊。 有点疼,有点酥麻。季禾透眨眨眼,看着傅景乐凑近的身形,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感觉……好像半截身子都动不了了一样。 “擦药。”她看见他好看的唇形张了张,冷冷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季禾透“啊”了一声回过神来,慌忙点头,去够玻璃茶几上的医药箱时却瞥见一个雪白的身影向傅景乐欢快地扑过去。 季禾透一句“小心”还未出口,发现自己的视角神奇地改变了。 “欸……?” 大狗狗似乎以为傅景乐背过身去是这个冷淡的主人终于要跟它玩耍,非常配合地从他脚边一跃而起,扑上对方的后背,而后呜咽一声掉回了地面。 而木,已成舟。 傅景乐微不可闻地闷哼了一声,被三十公斤重的庞然大物猝不及防地一撞,本就前倾的身子,没有任何防备地重心向前。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季禾透这条小鱼,连带着被撞仰了脑袋,脑袋磕在沙发的铁艺扶手上,居然不觉得痛。 大概是傻了吧。 季禾透魂游天外,只觉得小哥哥清冷低沉的嗓音发出这样一声略显色气的闷哼居然有那么一丢丢性感。 不,何止是一丢丢,是性感得要命啊啊啊! 不对!她的重点似乎歪了。 她愣神片刻,终于找回了重点。 重点是,傅景乐小哥哥此刻被撞倒在她身上,两只胳膊分别撑在她脸颊两侧,二人的脸近在咫尺,只差那么分毫,便是一个意外的吻。而她之所以脑袋磕在扶手上感觉不到痛,是因为傅哥哥在两人被不可控力拽倒前,绅士地将手垫在了她的脑后。 身上人精致的五官如同特写般放大在她眼前,这么近了,这么细细打量了,仍找不到一点缺憾。 “好看?”傅景乐稍稍垂下头来瞧她,嘴角似笑非笑,眸光沉沉,像个春光旖旎的梦境。 这样一来,两人的鼻尖都快要碰到一起了,再冷淡的语气在此刻也分外撩人。 季禾透心跳剧烈,紧张到结巴,“嗯嗯嗯。” “还想继续看?”他一绺额前的刘海触到她的额头,分明已经干了的短发,却带着潮湿的触感,仿佛还带着水珠,一滴一滴的砸进心里。 “想……” 傅景乐下一秒迅速起身,拉开了一个安全距离,嘴角笑意扩大,却怎么看怎么像嘲讽,“醒醒。” 季禾透从剧烈的心跳声中回过神,意识到这又是一波傅大少最爱玩的神转折,恨不能一巴掌拍死自己。 歪,又被套路了!好气哦! 随即他站起来,理理自己的t恤,便又是那个气质极佳的大少爷。 傅大少扫过自己脚边的大狗,眼底划过一丝阴翳。 而肇事者丝毫不知,仍趴在地面,欢快地朝着两人摇着尾巴。 ----
第6章 来猜丁壳 男默女泪。 被套路了的季禾透坐在一边,愣了半天神,最终乖巧地打开医用箱,翻找着药水和棉签。 她翻了半天,扫了一眼傅景乐低垂着凝视儿子的阴郁神色,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鼓足勇气开了口。 “棉、棉签在哪?” 傅景乐把视线转移到面前的医用箱上,顿了顿,手伸进银色箱子里。 挪开一盒感冒药,傅景乐保持着眼底的阴郁神色冷淡地看着她。 正方形的药盒子下,赫然躺着一整包棉签。 “……” 季禾透干巴巴地笑,在傅景乐“你是蠢货么”的眼神下拿起药水。 陈惭是发怒了,那一巴掌甩下来力道极大,脸颊红肿,五个指印仍隐隐可见,嘴角有一处极小的、仿佛撕裂般的伤口,季禾透对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镜子一边观察伤势,一边上药。 傅景乐抬眸扫她一眼,起身,闲闲地迈开长腿走向小厨房。 季禾透上完药,将那处小伤口贴上ok绷,低头将用掉的棉签扔进垃圾桶时,看见眼前忽而出现的冰袋。 抬眸,傅景乐一手提着冰镇过的矿泉水,另一只手拿着冰袋。 镜子里折射出小哥哥的影像。 修长的眉,清冷的眼,眼中阴霾不复,目光所及处,一汀杏花寒。 季禾透呆愣愣接过他手上的冰袋,反应过来时为美色所惑,一时恶向胆边生,抬起了手机。 咔嚓定格。 她横举手机拍下镜中人,遮住自己的半张脸,露出秀眉与杏眼,傅景乐立在她身后,猝不及防地被拍下来,整个人倒仍是寡淡的。 两人皮相都仙得很,极具古欧洲美感的镜子分割出的镜头宛如一帧如诗画卷。 “拿来。” 正当她沉浸在自己的自拍技术时,听到傅景乐稍稍靠近的声线,显然他发现了她偷拍的小动作。 “啊?”季禾透抬眸,装傻充愣。 傅景乐似笑非笑,扫过她手上捏着的手机。 季禾透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继续装傻充愣。 他向她伸出手。 季禾透思考了片刻,看向他,犹疑着问道,“请我跳、跳舞啊?” 傅大少眸色清明的眼底划过一丝警告的色彩,“照片。” 季禾透脾气有点上来了,索性耍起流氓来,把手机顺势往衣领处一塞,挺了挺胸,昂起小脑袋露出傲娇的神采,“我塞这儿了,有本事你来拿啊。” 儿子趴在一边,摇着尾巴欢快地看着二人。 傅景乐停顿了片刻,似乎是被她的不要脸行为震惊到了,然而片刻后,他嘴角弧度明显上扬,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意来。 季禾透下意识在心里哆嗦了一下。 这笑容,哪里不对啊! 还没等她察觉出哪里不对来,傅大少已经一手抵住了墙壁,身体本能后退,他顺势撑起另一只胳膊。 自然而然,形成一个环抱般的姿势。 并没有肢体接触,季禾透就已经成了一只受惊的小绵羊,吓得脸都红了。而傅景乐看着面前受惊的小绵羊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眼底笑意如流光掠过,又于须臾间消失在眼里长空中。 “傅傅傅傅傅景乐……”小绵羊吓得哆嗦出一串绵羊音来,鼓足勇气看对方时,见傅大少垂着长睫,冷静地看着她。 语气也同样冷静低沉,“你以为我不敢?” 空白的大脑勉强理解了他话中的意思,瑟缩了一下,脸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行行行,我删照片还不行。” “乖。”傅景乐满意地松开了桎梏。 他吐字清晰而缱绻。 季禾透的心又被酥麻得哆嗦了一下。 这人啊,总是有边鄙夷着你边撩你的神奇技能。 “不过……”傅景乐提着矿泉水转身之际,淡淡扫过某人的胸口,轻描淡写,“我对幼女不感兴趣。” ??? 儿子附和般发出一声嚎叫。 脸红依旧的季禾透在傅景乐转身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给儿子,更给儿子他爹。 坐在沙发上,傅大少监督着删掉那张她的得意之作后,季禾透才算真正的冷静下来,脸也不红心也不跳了。 傅景乐没什么表情,点点头示意他满意了,随即拧开冰水灌了一口,从沙发上起身。 “哎哎哎,大少爷你去哪?”季禾透见对方提着水往楼梯去,茫然地开口。 “睡觉这种事不用跟你汇报吧。” “那当然不用。”季禾透爽快地摆摆手,直到对方踏上第五级楼梯时方才意识过来,坐在沙发上扭过身子看他,“不是,那我睡哪里啊?” loft是复式结构,适合单身人群居住,一楼客厅,二楼卧室。 也就是说,如果傅景乐住在二楼,那么她…… “所以傅哥哥你的意思是,我睡沙发你睡床?!” 傅哥哥在楼梯一半处停下脚步,兴许是站在高处的缘故,他眉宇贵气逼人,更显得不可靠近起来。 “这是谁的家?” “你的。” “这是谁的卧室?” “你的。” “所以谁有使用权?” “……你。” 洗脑成功,傅景乐满意地迈开长腿。 “不是,等等!”季禾透再次叫住对方,“话是这么说,可论情论理都应该我睡床不是吗!毕竟我是个女孩子呀!” 傅景乐把抬起的那只脚收回去,低声轻笑,语气里尽是对她最后一句话的质疑,“没看出来。” 季禾透无语,季禾透凝噎。 她沉思了三秒钟现在的场面,再仰脸看向傅景乐时笑容灿烂,“那我们来猜丁壳吧,谁赢了谁睡床。” 他一条长腿微弯,脚尖点地倚着另一条腿,稍稍弯腰,将手搭在铁艺栏杆上,上扬的单音节苏极了,“嗯?” 季禾透趴在沙发背上抬着脸看他,眼睛弯成新生的月牙,“猜拳,石头剪刀布,谁赢谁睡床,好不好?” 半伏在栏杆上的傅景乐顿了顿,竟是沉声道,“好。” 二人之间隔着暧昧迷离的灯光,他清清淡淡吐出那个音节时,小姑娘笑得比水晶灯琉璃灯还要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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