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我做事的效率,你放心。” 靳卓岐:“改天请你吃饭。” “得了,卓哥跟我客气什么。”陈继巡说完让迎宾放了两杯酒在旁边。 没几分钟,远处,罗阳邑穿着一身西装,一头的白发还拄着拐杖从宴会楼上下来,那张略显岁月痕迹的脸上仍旧能看出年少时的轻狂,性格倒是温润儒雅的性子,声音厚磁又莫名庄重。 酒宴是为了给他的老伴庆生,陈继巡作为他的外孙,这里自然是他的主场,他本来也没想来,来这就酒会还不如去酒吧泡美女来的痛快,被他爸逼着非要参加,也就随口埋怨了一句,听到靳卓岐说,也就临时安排了过来。 陈继巡目光难以抑制地放在了聂召身上,眼神毫不掩饰被惊艳了一下。 她知道她长得漂亮,不然也不可能勾的靳卓岐当年为了她什么都不要,可此时看到,才知道这女孩确实有让人盲目的本事。 他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靳卓岐还愿意为了她做到这份上,路都给人扑到跟前的程度,养老婆都没他这样养的。 几个人迎了上去,纷纷敬酒。 罗阳邑看到靳卓岐身边站着个漂亮的女孩,眼眸的褶皱叠加,笑看着他,声音温和如玉:“今天阿卓身边还带女孩了,是女友吗?看来好事儿将近了,我这个老爷子是不是也能参加个婚礼了。” 这样场合的酒会,不是特别亲密的人不可能被带进来。 这也是现场只有寥寥几个已经成家的人才带了女伴的原因。 “罗老师别取笑我了。” 靳卓岐轻笑,眼神循到她身上:“我爱人,聂召。” 聂召跟他对视了一眼,也礼貌回应:“罗老师好,久仰大名。”
第78章 从宴会出来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或许是因为靳卓岐介绍的“爱人”的身份,不少达官显贵凑过来认识,毕竟圈内能这样介绍的, 就不是一般的女朋友,也不是那种可以放在家里的联姻对象, 而是正正经经他喜欢会珍重的心爱之人。 罗老师似乎很喜欢她, 结束之后还邀请她有空来找他玩,靳卓岐点头笑着说:“罗老师不嫌打扰就好。” “当然不了, 我老伴应该会很喜欢召召。” 秋天结束的很快,聂召算着日子, 没多久就立冬了。 车轮卷起路边一片枯黄的落叶,聂召坐在副驾驶上, 结束了酒宴坐在车内一直没吭声, 靳卓岐原本以为她有些累了, 微微侧过头,却瞧见她的额头靠在车窗上, 眼神一直盯着前方玻璃外的璀璨景色看。 他伸手给车内开了灯,目光落在聂召身上,声音清淡询问:“怎么了?很累了吗?想吃什么,我们带回去吃。” 聂召这才骤然从思绪中挣脱开,侧过头看他,摇了摇头。 “没。” 沉默了片刻,聂召又盯着他那张矜贵斯文的脸, 问:“靳卓岐,你舍得?” 靳卓岐侧过头, 不明所以问:“什么。” 聂召压制着什么,缓缓喘了口气, 身子都有些颤抖。 “罗老师早就定居在伦敦了,他年后就会回去,你舍得吗?” “你舍得让我走吗?” 年后。 靳卓岐说除夕结婚。 当时应该也没想过聂召会离开的。 好不容易才待到一块儿的,就要开始异地婚姻吗? “我英语不太好,你的公司事情很多不可能陪我去的,我一个人去异地吗?”聂召声音轻缓地问着,一句一句说的很艰难。 “你又怎么知道我想去?” “你会去的。”他的语气平静,却有种莫名的坚实,好像笃定了她会选择去伦敦学习深造。 这句话落在耳畔格外刺耳,把她紧绷着的情绪都给挑动了,跟一个锁紧的皮筋儿似的,松开之后,弹得手疼。 “你是觉得我一定会因为这个跟你分开吗?你凭什么这样判断你在我心里的重要性。” 聂召的声音分贝抬高了一些,低垂着眼睫,声音冷淡说:“我不去,我不知道要离开。” 靳卓岐因为她的情绪,也没有办法专心开车,车子被停在一个巷口路边,这边很安静,只有旁边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 一辆黑色的BMW低调停在路边,几乎没人注意到。 他侧过头,车内的灯光落在聂召头顶,她也不看他,固执地别过头生气。 沉了口气,靳卓岐伸过手去握着她的手掌,柔软无骨,因为那些细微的小伤疤在手心里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他耐心地说:“你误会我,我没这样想。” “我只是觉得,你对现在的工作也不满意,也不是很开心,聂召,我希望你变得更优秀,跟以前一样想干什么干什么,而不是就这样被困在现况里,谈恋爱跟结婚前提也都是两人会变得更好更幸福。” “你只是生病耽误了,十年前你会想到自己的生活是这样的吗?” 她以前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站在闪光灯下,受着无数人的追捧跟拥簇,年纪轻轻从家里搬出来独立自主,对付着那些合作商,笨拙地学着不被坑。 靳卓岐知道她在高中过了怎样的生活,受了什么压力才会生那么重的病。 别人只看到了她耀眼的那一幕,没人知道她背后经受过什么。 聂召臊眉耷眼看他,说出来的话有些丧气:“我觉得我跟你在一起总是索取,好像从来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让我觉得我很失败。” 可她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了。 靳卓岐捏了下她的脸,可是在车上,他有点想抱她:“可是你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奖励了。” 他从来没想过为难她,在想要待在他身边占有他享受他的关爱这件事上,他给开了没有任何权限的特权。 车子继续往前行,奔流在追逐之间。 靳卓岐驱着方向盘,没入繁华盛景,只是轻腔漫调说:“你不知道你属于我这四个字对我的震慑有多强。” “聂召。” “是我非你不可,你怕什么。” 该怕的应该是他才对。 他觉得还不够,怎么都不够。 *** 靳卓岐去广州出差一周,每天成了聂召自己上下班买早餐陪碎碎。 忽然他一走,聂召自己住在硕大的江边别墅,还觉得有些过分安静跟无聊。 他出差去的第三天,恰逢聂召周末休息,这种无聊感骤然爆膨。 宋珂最近去了芬兰出差,葛元凯倒好像是回国了,但跟童画又纠缠上,周烟因为一个项目焦头烂额,她身边也没有什么别的朋友。 靳卓岐还给她买了不少书,让她闲的没事学一下英语,如果真的决定要去伦敦,对于她这个对英语一窍不通的人来说语言就是第一道难关。 捏着笔百无聊赖地窝在阳台一整天,小猫在她怀里睡觉,她还把靳卓岐买的唱片机拿到了阳台,歌曲里放着Agora Hills,她心血来潮翻了翻相册,从相册中找到了一张几天前她偷拍的靳卓岐的照片。 那天他是十点的飞机。 俩人却很早就起床了,靳卓岐要回公司一趟,聂召也因为要八点上班跟他差不多的时间醒来。 起床的比他晚了几分钟,他已经去了浴室洗漱了。 聂召迷迷糊糊穿着一件睡衣,头发跟鸡窝似的糟乱,她抓着头发,眼皮都睁不开,身子倚靠在浴室门框上,浑身都没醒神。 目光落在远处的靳卓岐身上,他穿着一件黑色背心,有些紧身,露出磅礴有力的肩膀肌肉被背肌线条,肩胛宽阔,身高颀长高大,整个人身材在视线中暴露无遗。 平常他都跟她在一起,聂召都不知道他怎么锻炼出来肌肉的,好似身体的每一寸都被训练到完美的大小,不夸张,也很显男性魅力。 他低着头,没看镜子,手臂撑着盥洗台,手指修长又放松曲着,指尖点着桌面,指骨上还带着当年那枚独独剩下他一个的戒指。 没戴手表,洗手间的灯光过于刺眼,也能隐约看到手腕处隐秘的疤痕。 手指旁边还放着一盒双喜,不知道有没有抽,聂召猜测应该是抽了的,不然不会放在这儿。 打火机都还在。 她撑着眼皮,瞧着有点莫名好看。 摸着手机朝着那只手的地方拍了个照片,没拍摄到背影,照片中只有一只放松曲折着的手,骨节分明,指骨修长,手背青筋虬结,手边放着烟跟打火机。 无名指的戒指,疤痕,双喜,浴室。 聂召走过去,踮着脚坐在旁边盥洗台上,大理石制,宽阔到足够坐下她,旁边墙壁冰凉,聂召歪着头侧过去。 靳卓岐放下手里的剃须刀,扫了她一眼,直接勾着人的腰,揽腰托着她的臀部把人从上面抱下来。 下巴处的泡沫还没擦干净,就把人抱在怀里,声音低训:“上面凉,你穿的太少了。” 聂召抱着他的肩膀,脑子里跟浆糊似的,被他放在床边,仰着头看着站在床边的他。 又低着头,呼吸浅浅,指尖一寸寸磨着他手腕上的疤。 平常他不让看,手上的手表也一直戴着,或许除了那些见证过的知情人,没人知道他手腕处有这么一笔。 狰狞又蜿蜒,凸出了一条似的,很不漂亮。 “疼么。”她仰着头问。 靳卓岐站在她面前,由着她摸,低眸也没说不疼,声音淡然:“没知道你不要我了疼。” 聂召骤然泪眼模糊,嗓子卡着:“靳卓岐啊。” 靳卓岐只是轻笑着,手指揩过她的眼角。 “再睡会,我给你做点早餐,吃完让司机送你去上班。” 聂召点了点头,等他走了她也没睡着。 他走的第一天晚上,聂召一整夜失眠。 她不知道在广州的那个人也是。 从这张照片上移开,聂召登录上ig,在碎碎的号上发布了这张照片。 或许因为氛围感过足,以及那盒双喜烟,底下评论开始一通猜测,孩子都要冒出来了。 聂召没回复,盯着一个个看完,想给靳卓岐发些什么。 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是不是还在开会加班,或者是有什么酒局。 正准备等到睡前在问,对面就已经发来了一条。 靳卓岐:【今天没上班?】 她怎么知道? 聂召忙的回:【你关注我账号了?】 【昂,不行?】 【……行,在忙吗?】 【不算忙,等着你给我发消息,没等到,只能厚颜无耻自己来问问未婚妻在干什么了。】 聂召轻笑了声,一字字敲着:【想你呢卓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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