冗长的一段介绍后,拍卖师报价:“我们开始红泪星的今晚仪式,我们华丽的红泪星钻石戒指的起拍价是四千万。” 话音刚落,前排那位富太太身旁的女人们便纷纷举起竞价牌。 “五千万!” “五千五百万!” “六千万!” 温臻的视线定在前排的男人身上,见他表情沉着地坐在位置上,温臻随之举起了竞价牌。 拍卖师看向她,会意喊道:“八千万!” 霎时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温臻的方向。 不少澜城圈子的人见过她,前排有几位千金犹豫几秒后选择放弃,场上只剩下了她的牌子。 拍卖师再次扬声:“八千万一次!” “八千万第二次!” 易东缓过神侧目看向自家表姐,眼里写满佩服二字,“不是姐,你要买这个啊?你不是不怎么喜欢这些吗?” 温臻不置可否睨他一眼,“东仔,没有女人可以拒绝钻石,我也不能免俗。” “OK,钱不够我给你贴。” 拍卖师即将喊到第三次时,身后又起一阵响动,只听拍卖师话头一转,喊道:“八千五百万!这位小姐出价八千五百万!” “不是,谁和我姐作对——” 易东眼神不悦地朝后撇过去,话音陡然止住,“怎么又是她……” “怎么了?” 温臻回首,便对上温粤带着歉意的微笑投过来。 一时场面重回热潮,温家两姐妹公开相争钻石,多令人笑起谈资的一件事。 厅内璀璨的灯光在闪烁,温臻只停留了两秒的时间,然后撩过肩上的发丝,莞尔一笑,朝着拍卖师比出手势。 “一亿!温家大小姐出价一亿!” 原本四千万的红钻一时抬价至此,倘若再抬根本不值,但这两位瞧着气焰未消,原本因温臻出价而放弃竞拍的几位千金也纷纷唏嘘起来。 “一亿呀。” “这温小姐倒是好大的手笔呀。” “听说温老爷子生前最疼爱这位,想来手里遗产丰厚呢。” “但这位温家二小姐又是起得什么哄?” “温家内里关系不合呗,这个节骨眼上,这位温小姐未免惹火上身。” 温粤攥紧手中的竞价牌,再次抬价。 接连几轮下来,红钻的价格已经到了一亿两千万,温臻不由得想笑,她回眸掠过温粤脸上僵硬的笑容,没再打算与她继续纠缠,目色淡然地与拍卖师对视,而后比了个手势。 “一亿五千万!” 喊价一出,不禁引得全场侧目唏嘘,温粤的脸色霎时难看到了极点,手中的竞价牌一时放不下也拿不起,陷入两难境地,而场上的拍卖师仍在喊价。 “一亿五千万一次,一亿五千万两次!” 最后一次了,温粤心跌入谷底,耳边响起拍卖师最后的喊价:“一亿五千万最后一次!成交!让我们恭喜温臻小姐!” 无数灯光打在温臻的位置,无疑,今夜她成为了全场焦点。 而宴厅大门的角落里,一道孤孑挺拔的身影立于喧嚣之外,身旁的男助理将手中关于拍卖会的一份资料躬身递给他。 “晏总,这是关于红泪之星的相关资料,还有最近收集的关于温家内部的一些详细情况。” 晏朝聿徐徐颔首,此处灯光昏昏,他的神情不显视线不偏不倚地攫住前排那道白色的纤丽身影。 “那您需要去和蓝宇的靳总打个招呼吗?”助理恭谨地询问。 “不必,他知道该如何做。” 助理会意应是,便又听男人吩咐道:“海湾的项目你着手去准备一下,温家很合适。” “可是晏总……这个项目咱们不是前几天刚——” 话未说完,一道冷厉的目光如刀锋般袭来,晏朝聿略一偏首,弧度极微,修长分明的指节松动这束缚在脖间的领带。 助理心下一颤,不敢再说,只得低声应下,而后紧随其后离开宴厅。 “小粤,谢谢你愿意割爱,下次如果喜欢什么的话,直接告诉我,就当是姐姐送你的礼物。”温臻一手摁住身前披肩,倾身半拥住温粤,用仅二人可闻的声音道。 “……应,”温粤眼皮突跳,却还要维持体面的微笑,“应该的……恭喜姐姐。” “不客气,对了,小粤你今天的裙子很漂亮,和你很相衬。” 眼瞧着温粤的脸色煞白,温臻没等她的回答,抽身离开了位置。 四周窃窃私语声不断。 离开会场时,已经临近晚上十点整。 温臻有意支走了易东,宴厅大门处很快出现那道峻拔的深蓝身影,邮轮在绕城而行,海风拂过女人的裙摆,迈步时裙摆开衩的位置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女人纤长的腿形。 接过侍者送来的酒盏,温臻走向男人,递去一杯。 “靳总,不知是否有幸邀您共饮一杯?” “刚才的红泪之星,温小姐出手很是阔绰。”靳向东接过酒盏,笑说。 “倘若我说,红泪之星是送您的礼物,这诚意不知能否入您眼?” 靳向东眼神微顿,看向眼前的女孩一时有些怔忡,他反问:“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今晚是第一次见面吧,温小姐为何?”大部分香港人说话时有特定的习惯,他比了个手势看向温臻。 温臻微抬酒盏,饮下一口,慢声答:“很简单,蓝宇最近的海外项目,希望您能给一次机会。” “温小姐,温总没同您说?这次的医疗器械项目,我们有打算与博林合作,温小姐何必大费周折。” “但靳总手里也不止一个医疗器械吧,合作的对象也不一定非要是博林,若是选择——晏氏,不知靳总意下如何?” 滚过喉咙的酒好似卡住,靳向东眉心突跳几下,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孩。 眉眼流转间,殊不知,位于邮轮顶层的一面落地窗前,一道清绝挺拔的身影正俯瞰着一切。 晏朝聿点燃一根沉香烟丝,吞云吐雾间,走廊上的那道窈窕身影已经与男人错肩而过。 数着时间,烟丝燃尽时,门铃准时响起,晏朝聿不紧不慢地看向那扇紧闭的门,原本晦暗的眼底不觉镀上清浅笑意,他向一旁的助理颔首示意其先退下。 助理会意后恭敬鞠躬,打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女人,助理眼底划过一丝了然,但很会低首唤了声温小姐,便疾步离开。 晏朝聿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雅黑衬衫,笔直的西装裤上没有一丝褶皱,见她立在那端按兵不动,只得主动出兵徐步朝温臻走去。 他的视线毫不掩饰地在温臻身上逡巡,房间昏暗的灯光下白色礼裙的碎钻闪动流光,她站在走廊处,仿若不容亵渎的神女。 视线掠过她光-裸的纤白手臂,晏朝聿下意识眉弓微折,“站在风口冷不冷?” 昏暗环境里,男人嗓音低沉,简单的一句话却无形中缠着人因酒精而发颤的心脏,引得暗昧流动。 距离渐渐化无的时刻,烟丝与烈酒的气息相撞。 看她身形往后退了半步,晏朝聿伸手将她往前一拽,呼吸交错,两道热流越发浓烈的缠织。 “今晚蓝宇的合同作为回报,不知晏总可还满意?”温臻眼波盈盈,尽显柔情绰态。 酒丝在攀绕着心脏,四目交错。 晏朝聿沉声一笑,那双深蓝色的眼瞳格外慑人,像极窗外这片海域,但凡对视,便有让人一眼着迷,从而沉溺的本事。 他一语双关道:“温小姐今晚看来很开心。”
第4章 她身上的酒味明显。 而他话中意也模棱两可,好似在调侃她今夜好兴致,总让人觉得有些莫名阴阳人。 不待温臻厘清,晏朝聿先将上一个话题抛掷:“有没有人同你说过,防备心太轻的人,很容易吃亏。” “刚才有。” 不知是不是威士忌的酒精在侵略大脑,鬼使神差,她又反问晏朝聿:“不过,晏先生您会吗?” 四两拨千斤的语气,几乎是有样学样。 走廊的灯光一半明一半暗,晏朝聿笑问:“绅士或者衣冠禽兽,不过是人的一念之差,谁又能保证?” 似在暗指什么。 温臻却毫不犹豫答:“至少您不会。” 得到她的答案,连晏朝聿自己都愣了,但也不过那么一瞬间的事,他总是游刃有余地面对一切,比如现在。 “进来吧,外面挺冷的,”他边说,边将门又推开一些,“反正温小姐也不是第一次进来。” 含着几分玩笑,关于那晚的事,二人好似默契般不去提及,温臻也只默认为是过去式,这样陡然被他再提,温臻心头微震。 但瞥过他沉静如水的神色,温臻很快压下这些,不再矫情自饰,随他走进去。 房门一合,墙面两侧的灯带自动感应亮起,温臻顺光看他一眼,不知为何,总能隐隐感受到他身上的一种清寂。 越是靠近,这种感觉便越是浓烈。 巨大的落地窗浮现在她的视线里,温臻的目光拉远,扫过窗外景色,一眼兜捕到甲板的一处走廊。 循着她的目光扫过去,晏朝聿说:“这个位置观景不错。” “是挺不错,什么都能看得见。”她忽然弄清他方才那句怪话,认可地点头。 晏朝聿忽然笑,倒也明白她话里的反将一军,只问:“喝了酒得垫一下,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西餐可以么?” “不用麻烦了,我表弟还在下面等我。” “急什么。” 他声音隐隐下沉,面色不显分毫,仿若还是那个温雅公子。 许是他一直以来表现得都过于随和,以至于温臻感觉到他另一面的端倪时,心中都微微有些发愕。 绚烂灯光装点着窗面,邮轮之外,深蓝海水与他的瞳仁在此刻暗涌。 空调的温度令温臻觉得周身湿冷。 他只静静地看着她,视线总带着类似于捕捉的侵略性,温臻不喜欢他这样的目光,只能侧首望向船舱甲板处,规避着。 见她沉默,晏朝聿克制着想要碰烟盒的手,抬步朝她靠近,空间忽然变得逼仄,她的卷睫在颤,头顶浮过一声不轻不重的笑音。 “我拿手机叫餐,吃点东西再下去,他们说你晚上到得迟,没来得及吃晚餐,总归温小姐给我带来一份昂贵的「回礼」,总不能让你受饿。” 涨至她喉间的窒感一时烟消云散,耳边细风过,他从温臻身后的桌上取走手机,暗光下的那双眼辨不清情绪。 属于他身上特有的气息也随之拂散开。 她终于想起,汤姆福特有款香水,珍华乌木。 若真要形容,温臻记得之前在网上看见过一位香水店老板的评价,焚烧的乌木。 对应眼前这个人,她觉得很贴切。 察出她有些走神,晏朝聿没再说什么,徐徐颔首示意她坐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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