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贴在谁身上似的。 就是渴。 她敛着的睫毛轻颤了颤,樱唇翕张,“水......” 程隽礼正抱着她进门,“乖,我们到家了。” 说起来也好笑,姜枝日日夜夜烦他的时候,他一心想退婚。 甚至都在心里模拟好了十来种姜家可能提出的刁难。 可姜枝走后的三年,程隽礼又不止一次想过娶她进门的光景,到底有了床笫之实。 他不喜欢这种不负责任的感觉。 但也没想到,第一次抱她进裕园,是这般情形。 姜枝乖乖软软的,蹭在他胸口,天知道有多难忍! 程隽礼把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倒了杯水,托起她的后脑递到了她嘴边。 姜枝晕晕乎乎地喝了一口,暂时浇灭了体内那股热度。 她稍稍安分了一点。 等程隽礼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姜枝又在撕扯自己的衣服,大约是睡着不舒服了。 他坐到床边,捏住她的手腕放进被子里,不让她乱动。 可过不了多久,姜枝又不老实起来,嘴里嘟嘟囔囔。 程隽礼无奈地捏了捏鼻梁。 从衣柜里取出条睡裙,还是三年前她落在这儿的,她如今虽然要更瘦上一些,但将就一下应该能穿。 他掀开被子,给姜枝翻了个身,再小心拉开她后背的拉链,毫不夸张地说,他有些手抖。 尤其是当她大片雪白的后背露出来。 程隽礼不可抑制地动了动喉结。 他索性偏过头去不看,盲人摸象似的给她脱了裙子,在把睡裙套在她身上。 这一番操作下来。 他额头早已沁出薄汗。 又扯下丝质浴袍去冲了个凉水澡。 程隽礼走到客厅灌了两杯白兰地,才勉强把暗流涌动的□□压下去。 床上那档子事儿,还是等到婚后吧。 姜枝那个宁为玉碎的性子,要是醒来知道他今夜趁人之危冒犯她,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来。 程隽礼抬手捏了捏眉心。 他本是个自律到近乎严苛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也从不好女色,可不知是不是最近诸事偏颇,愈发难以自控。 他心里也隐约明白是为什么,越是压抑越是念想,婚事已经拖得够久,再不结婚他就真的要疯了。 换过衣服的姜枝,凭本能感知到这丝滑的睡裙料子挺舒服之后,就彻底睡了过去。 但程隽礼躺下来没多久,她的睡相就开始不受控制地狂野起来,小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儿。 程隽礼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磨人精今晚是要把他逼疯不可。 姜家早年间真该请个老师,好好纠正一下她的睡姿。 他把姜枝的小手捏在手里,放在唇边吻了吻,紧贴着她的后背,密不可分地寸断在她身上。 最终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是周六,裕园的管家俞伯早早领着佣人们在忙活,十分井井有条,一周当中只有这一天程隽礼会在家待着。 修剪草坪的,清扫落叶的,准备早餐的。 全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 但九点钟不到,程隽礼就醒了。 从小到大养成的生活习惯,博士毕业以后紧张的工作。 以致于他的生物钟决计睡不过九点。 但姜枝不同。 要是没有演出也不练舞的日子,只要没人叫她,她能睡到天荒地老人神共愤。 程隽礼亲了亲她的额头,怀中人似有察觉,瞬间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他静静躺着抱了姜枝一会儿。 手里捏着她的掌心,迎着晨光轻笑出声。 程隽礼给她掖了掖被角,轻手轻脚地趿着鞋出去。 俞伯见他出来,立刻就要让佣人们去收拾卧房。 程隽礼摆了摆手:“姜枝还在睡。” 俞伯老沉的脸上浮起一个笑容:“是姜小姐回来了?” 俞伯也算看着小两口从订婚走到现在的。 一直就盼着在退休之前能喝上两个人一杯喜酒,可等了五年也没等来。 现在姜枝住进了裕园,总比从前希望大多了。 程隽礼轻轻嗯了一声。 俞伯高兴地直点头,“姜小姐留在这里吃午饭吧?我去通知厨房做几个她爱吃的,她从前是最爱吃扣三丝的。” 程隽礼却不知道,“她爱吃这个?” 俞伯敛了笑容,“少爷,你可不能再这样了,要追女孩子不好总端着的,你得主动去了解她。” 说完俞伯也有些怕,他一时高兴就忘了少爷从前有多烦别人和他说这些,立刻小心地看向他。 谁知程隽礼并没有意料中的不悦。 反倒望了眼卧室,而后翘了翘唇角:“知道了。” 俞伯更坚定了信心:一定要在明年退休前把少爷交给少夫人。 程隽礼用过早餐后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你还用得着看这些?每天起来掐指一算也知道今天的外汇汇率,正经的东西不研究!” 是程老太太。 程隽礼十岁之前都养在老太太身边。 祖孙俩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在老太太面前,程隽礼才会流露几分孩子气。 也只有程老太太,还能说动他几句。 程隽礼忙起身扶她到沙发上坐着:“奶奶,我还说今天要去看您。” 奶奶戳了戳他的额头:“上次我就跟你说过,你要还是一个人,就不用登我的门了。” 他暗暗叫苦:这是又来一个催婚的。 程隽礼插科打诨:“奶奶,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是一个人,还能变成您的萨摩耶?” 奶奶用拐杖敲了敲地板:“你跟我打岔是不是?我问你,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应该......快了。” 奶奶根本不信这一套说辞:“什么快了?未婚妻在哪儿你一点不关心!姜枝都走了三年没有音讯了,拿什么快!” “我可能知道。” 奶奶一听来了精神:“在哪儿?那你还在这里坐着!去找啊,你想当老字号光棍?” 程隽礼一听见光棍两个字眉心就突突地跳。 还是老字号的。 俞伯泡上了茶端来:“老夫人,这是明前龙井,少爷花了大价钱才收来十几斤,都给您留着了。” 但老太太是带着一肚子气来的:“我不喝!” “我要喝我孙媳妇敬的茶。” 俞伯:今天少爷不立重誓是躲不过去了。 程隽礼亲自端过茶盏:“我保证,很快就让您喝上孙媳妇的茶,您放心。” “不骗我?” “千真万确。” 而那个“不知所踪”的未婚妻姜枝,此刻正缓缓打开眼睛,慢动作地转着眼珠子,仔细分辨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并在大脑中疯狂检索自己是否曾经到过这个地方。 入目皆是浑然一体的SIEMATIC整体衣柜,精致提花的PROSETEX窗帘,以及光华夺目的BACCARAT水晶吊灯。 像这种集万千富贵于一身的金玉窝。 姜枝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印象。 那就是程隽礼的裕园。 “我靠靠靠靠.......” 姜枝一个鹞子翻身就扑腾下了床,突然靠不下去,是因为她发现身上的衣服被换了! 难道说程隽礼昨天对她......不,不会。 他是个性冷淡。 镇静。 一定要镇静。 不能自乱阵脚。 也不适合去质问程隽礼。 没得让他以为自己有多想和他为爱鼓掌。 好像没鼓成还显得挺遗憾似的。 千万不能产生这种不愉快的误会。 姜枝关着脚就往外走。 越走越不淡定,后来健步如飞。 还是没忍住冲到程隽礼面前:“我为什么会在你家!你都对我做什么了?” 吼完才发现程隽礼身边还坐了个人。 程老太太愣了三秒后,重重捶了她孙子一拳:“都圆房了还不声不响?非要看我着急才高兴?” 姜枝:“......” 程隽礼喝了口茶:“你昨晚喝多了,非要和我回家。” 以她喝醉酒以后的德行,没准儿他说的是真的。 姜枝语气弱了下来,“那也是我要睡你床上的?” “不错。” 姜枝又看了眼睡裙,“这又是你哪个相好的裙子?你居然敢把别的女人的......” “是你自己的,三年前,落在我家了。” 姜枝彻底败下阵来:“对不起,打扰了。” 程隽礼完全预判了她的预判。 这一轮质问完败! 淦! 程老太太紧皱的眉头立马就舒展开了。 效果堪比打了羊胎素。 拉着姜枝说:“孙媳妇,你回来了也不去看奶奶?没良心!我们是革命友军你忘了?” 没错,追程隽礼的时候姜枝确实拉拢了一切可以拉拢的力量。 其中最有力量的就是程老太太。 她有时候实在没办法了,见不到程隽礼的时候,她就让奶奶强迫他回来。 然后守株待兔等在奶奶家。 脸面是什么玩意儿? 二十二岁的姜枝根本没有。 姜枝不好意思地笑笑:“没忘。” “没忘就好,快去换了衣服来陪奶奶说话。” “哎好。” 俞伯推过来几个手提袋:“姜小姐,这是商场送来的女装,都是小姐的尺码,你可以回房间去换上。” 姜枝随手拎上一个:“谢谢俞伯。” “不客气。” 俞伯忙道:“是少爷一早吩咐商场送来的。” 程隽礼一脸“不用谢,商场是我家的”的表情。 姜枝横了他一眼:“那也是将功折罪。” 什么意思? 俞伯就是谢谢。 到他这儿成将功折罪了? 敢问他犯了什么天条?
第13章 程老太太看着姜枝无可挑剔的仪态直笑,到底是姜家这样的高门教养出来的,哪怕穿着条睡裙也照样走的仪态端方。 这个孙媳妇,她是实打实的满意。 姜枝换了身衣服出来,扶着程老太太在裕园里散步,说了些在国外的趣事。 她怕老人家担心,专挑了有意思的部分说给她听,那些兼职的时候碰上的污糟事,姜枝半个字没提。 逗得奶奶笑得颤颤巍巍。 程隽礼站在二楼阳台上看文件,听见这久违的笑声,也不自觉弯起了唇角。 从维护家庭关系这方面来看,姜枝比他强了不是一星半点。 但程老太太眼明心亮,对世事洞若观火。 奶奶携了她的手问:“不用骗奶奶了,你当年出国时走的仓惶,在国外能好过?一定受了不少委屈对不对!” 姜枝点头:“什么都瞒不过奶奶。” 程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横竖你也回来了,到底什么时候当我孙媳妇?奶奶都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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