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你刚才说你住2401我哥住2402?” “是……”一个离谱的猜测在脑海中渐渐成型,温意握紧手机,“去年我想换房子的时候,一个师兄介绍给我的,说是他朋友的房子,朋友在国外。” “你师兄叫什么?” “周宴深。” 南熹乐了:“他不会还收你租金了吧,太过分了。” “当然有租金……”温意忽然有种拨雾感。 “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怎么能骗你还收你租金。”南熹愤愤不平,解释,“宴深哥是我哥发小啦,他家就在我们家旁边,不信我下次回去的时候带你去看看。” 温意懵了。 脑海里的各种细节开始抽丝剥茧般离奇地对上,在港城的时候周宴深说他留下来不单只是为了她,那时候她没注意这句话,现在一想,师兄对顾连洲的关注的确超过对一般病人太多了。 就连一开始要租房子给她,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合理。 耳边南熹久久听不到她说话,连喊了几声:“温温,温温?” “我在。”温意回过神来,长长舒出一口气,“熹熹,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谢什么,我哥也真是的,都已经在一起还瞒着你。”南熹吐槽,接着说,“温温我老板来电话了,我先不跟你聊了。” “好。” 挂掉电话,前方车流也开始涌动起来,没过多久,司机便把车开到了酒店楼下。 温意付钱下车,她全程都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在门口遇见周宴深的时候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周宴深手边一个行李箱,正在前台办理退房。 她后知后觉认出来,连忙上前:“师兄,你要走吗,我们不是明天的票吗?” “有点事。”周宴深把房卡递过去,简单解释,“我今晚回去。” 温意点点头,随后沉默地站在旁边不离开。 办好退房,周宴深转身看她:“找我还有什么事吗?” 温意眨眨眼,踌躇着开口:“师兄,其实我是想问问,您租给我的那套房子,刚才我和南熹打电话,她说那房子是……” 后面的话她抿抿唇,止声。 周宴深顿了一下,神色像是并不意外:“你知道了。” “所以……是真的?” “嗯。”周宴深看着她,陈述事实,“这件事,或许你应该去问顾连洲,我只是受他之托。” 她也知道,只是想从周宴深的口中得到肯定的答复而已。 “谢谢师兄。”温意侧身,给周宴深让出位置来。 周宴深走出几步,又像是想起什么,回头:“温意。” “嗯?” 他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珍珠项链上:“这条项链……” “是师兄以前送我的生日礼物没错。”温意摸了下珍珠,温润柔滑,她那天找出来戴上之后一直没摘下,后来也就习惯了。 周宴深微微思忖片刻,温声道:“送你这条项链的人也不是我,我只是替人转赠,其他的生日礼物也是。贺卡上的落款Z——” 他轻轻摇头,淡笑道:“并不是我的署名。” 温意一怔。 周宴深已经稍一颔首,推着行李箱转身离去。 迎面而来的一团又一团信息仿佛泼天温水,淋得温意迷惘无措。 渐渐的,温水漫进心里,浸得整个心房又酸又涩。 她想起,从前就有人说过,周宴深要不是喜欢她的话,哪有人给自己师妹年年送生辰礼,还处处多加照拂。 但温意几乎可以肯定,周宴深不喜欢她,她从没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别样的情感。 所以他对她那些异于常人的好,便更加显得奇怪。 而今恍然大悟,照拂她的,始终都是同一人。 即使在她对他敬而远之的那些年里。 温意低下头,生生止住眼眶中泛起的泪花,她回到房间,掏出手机给顾连洲打电话。 “嘟嘟”两声,手机中很快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温意。” 她没说话,怕被他听出异样。 “温意?”他疑惑地又喊了一声。 “我在。”她咽下所有的情绪,低低问道,“你回家了吗?” “还没。”他笑了一下,“怎么,想我了?” 温意沉默片刻,破天荒地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嗯。” 顾连洲本来只想逗一逗她,这姑娘往常听到这种话,要么害羞要么恼到不理他,今天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他怔一怔,唇角扬起:“不是明天就回来了吗?” “嗯。”温意说,“你来车站接我吗?” 顾连洲这下真的笑了:“小姑娘,你终于学会跟我撒娇了。” “我哪有。”温意辩解,抬眸之时看到酒店的时钟,她顿了顿,故意打了个哈欠,“我困了,睡了。” “好。”顾连洲说,“晚安。” 挂掉电话,“咚咚”两声敲门声,韩木从门外进来,精神万分,“头儿,技术科的化验结果出来了。” “这么快。”顾连洲起身,手机随手放下:“我看看。” “DNA指纹对比上了,这下看他还怎么狡辩。”韩木得意道,“咱们是现在去审还是明天。” “让老高把人提出来我去审。”顾连洲翻着手里的化验报告,“你们先回去休息。” “我可不困。”韩木精神抖擞,“这案子跟了快一个月了,我今天必要从这孙子口中问出结果,了结了它。” 顾连洲合上化验报告:“那你去定点宵夜,我请大家吃。” “好嘞头儿。” 警队的灯一直亮着,做完收尾工作,墙上的指针已经过了十一点。 顾连洲请众人吃了宵夜,最后一个离开,开车回家的路上,他收到温意的信息,问他回家了没有。 这姑娘出差半个月,一直忙忙碌碌,有时候连他的信息都顾不上回,今天倒是一反常态,主动问了好几次。 顾连洲挑眉,遇到红灯的时候,停下车回她的信息。 温意没有再回复,估计是已经睡了。 他回到家,手机随手丢在沙发上,拎着衣服去洗澡,一连忙了大半个月,在温意要回来的前一天忙完,倒也算得上运气。 顾连洲边吹头发,边心不在焉地想,不知道那天天跟他抱怨北城气候不好的姑娘瘦了没有。 浴室的门半开着,在吹风机的噪声中,客厅里忽然响起很轻的敲门声。 顾连洲拔下吹风机,走出浴室。 门外是有门铃的,但来人却没按门铃,隔一会儿“笃笃笃”地敲一下门,不知道是想让他听到,还是不想让他听到。 拉开门,门外空无一人,墙边放着个行李箱,穿着一身浅米色宽松长袖长裤的女子坐在行李箱上,背靠着墙,正无聊地绕着自己垂在肩前的长发。 听到开门声,她手撑着行李箱回头,滑轮打转,她上半身瞬间倾斜,失去重力,猛地向前跌去。 顾连洲伸手,及时揽着腰把人接住,他扬起笑,轻勾怀里人的下巴:“怎么一回来就投怀送抱?” 温意漂亮的眼睛瞪了他一下,扶着他的胳膊站稳,伸手去拉自己的行李箱。 顾连洲笑了下,帮她拎进来:“不是说明天回来吗?” “嗯,原本的票是明天的。”门一关上,温意坐在玄关前换拖鞋,顾连洲鞋柜里多了一双女士拖鞋,是为她准备的,她低头边换鞋边说,“但我想你了。” 轻描淡写的五个字,顾连洲准备去给她倒水的脚步生生停住。 他折返回去,半蹲在温意面前,手背碰碰她的额头。 “你干什么?”温意莫名其妙。 “没发烧啊。”他看着她,“怎么这么反常。” 温意顿住,伸手去推他,手腕却被男人反握住,他往前膝盖抵在她腿侧,眼眸里带着笑:“再说一遍。” 温意抿抿唇,手腕一甩,挣脱他的桎梏,倾身搂上顾连洲的脖子,趴在他耳边说:“我想你了。” 酥酥麻麻的热气洒落耳边,她整个人连同衣服材质都是柔软的,四个字清晰入耳,顾连洲眸色微暗,两指突然掐起温意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他把她整个人抱起来,放在玄关上,温意仰起头,那是一个极适合接吻的姿势,理智几乎是在瞬间被燃断。 他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心率成倍上升,交织的呼吸层层升温,温柔的吻逐渐变得强势,寸寸探入她唇齿之间。 温意睫毛颤抖,氧气被尽数掠夺,她逐渐喘不过气,全身都仿佛烧了起来,他的掌心顺着她的下巴垂落,落到她纤细的脖颈上,指腹摩挲着颈间一小块软肉。 “顾——”她泄出一两声呜咽 ,念他的名字,嗓音很快湮灭在吻中,她动情地攀上男人的肩膀,浑身骨头像被抽去。 他松开她,额头相抵,顾连洲眼底是化不开的墨色和欲-念,粗重的呼吸落在她耳边,她也喘着气,视线里只有男人漆黑的睫毛。 他盯着她的眼睛,微重地咬了一下她的唇,骨节分明的长指从她肌肤上退开,理平她的衣角。 “回去吧。”顾连洲的嗓音哑得不像话,磨砺着温意的耳膜,他指腹克制地抚过她湿漉漉的眼睫、鼻尖、唇珠,“你再待下去,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她垂着睫,心跳得厉害,深夜之间万籁俱寂,喘出的气息声像沸点将到达前,壶内蒸汽要顶盖而出的异响。 他松开她—— 温意伸手攥住顾连洲的衣角。 纤细的五指收拢,他黑色的衣角被她揉成一团,力道很轻,却很执拗。 他顿了一下,垂眸,怀里人仰着头,抿了抿唇,小声说:“要是我不想走呢?”
第63章 长昼 空调气温微凉, 新风系统细微的运转声仿佛在此刻也悄无声息的消失了,整个房间陷入静谧。 温意的一腔脑热在这样无声的安静里渐渐消弥,她握着顾连洲衣角的力道开始变小。 在她彻底松开之前, 手腕一把被男人抓住, 顾连洲俯身,手撑在她两侧, 盯着她:“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温意张了张嘴,唇色水润鲜艳, 她双手紧张地回拢, 心一横说,“我当然知道,顾连洲,我可是医生。” 顾连洲笑出了声, 嗓音里哑意褪去些许,他把人从沙发上抱起来,身体陡然腾空, 温意下意识搂住男人的脖子。 乌黑长发在他臂间倾泻,他低头看她, 她眼里有猝不及防的惊慌, 眼周微红,暖意生香,方才的吻不止他一人动情。 他把人抱到沙发上, 温意一懵,脱口而出:“要在这里吗?” 顾连洲眉眼笑意加深,她坐在他怀里, 他故意圈住她,单指挑起她的下巴:“害怕了?” 温意抿抿唇, 在心里想去卧室不好吗,但她又实在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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