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盛奚站在原地。 手里还拿着那条她没接过去的礼服。 看见她就烦。 盛奚:“手残就别戴项链。” 林曼歌:“嘴见就别讲话。” 争吵的过程中,盛奚已经进了衣帽间,走到林曼歌身后停了脚步。他伸手拿住她手里的项链银扣,握住她的长发拨到一旁,露出嫩白纤细的脖颈。 男人指腹无意间碰到她的肌肤。 柔软光滑的触感。 他蓦地垂眸,视线内便装入她洁白无瑕的后背。延长的腰线,精致的蝴蝶骨,再往下,就是她藏匿在裙摆之下若隐若现的两条细腿—— 盛奚晃神中踉跄了半步。 身前的林曼歌也被他带得重心不稳,她本能伸手撑住面前的橱柜,下一瞬就感觉后背贴上男人宽厚温热的胸膛。 许是受到惯性。 盛奚一只手握住了她圆润的肩头,另一只手下意识扶住她的腰。 两人皆是一顿。 同一时刻抬了头。 镜子就在眼前,镜中的人肢体接触亲密。女人倾身倒在柜子上,男人站在后方压在她身上,难以言喻却令人遐想万分的姿势—— 见他迟迟没动,林曼歌反着手推了他一把:“起来,重死了。” 盛奚稳了稳步子。 直起身。 将链条锁扣即刻扣好,“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三两斤的骨头,丑人。” 盛奚瘸着腿从二楼下来的。 半分钟后被撵出了门。 他踉跄着走出别墅,走时还看了眼二楼窗口。说不过他就直接上手上脚,这哪是什么莫家的千金(林曼歌跟母姓,父亲姓莫),豪门第一继承人? 分明就是只老虎。 不。 盛奚觉得,若是真把老虎跟林曼歌关在一个笼子,老虎估计都得脱一层皮。 以后谁娶了她,那真是倒霉八辈子。 - 入夜。 主楼宴会厅。 金碧辉煌的厅内热闹嘈杂,作为生日宴主人公的盛奚,正在会厅中央跟宾客交谈,一时半会儿抽不开身。 南侧一隅。 林曼歌从酒窖挑了瓶红酒,拿到席位这边,正在醒酒。 宋悠然这时过来,还带着一个人,“曼歌,你猜我在大门口碰到了谁?我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学校的熟人,然后转头就看见沈学长了。” 音落。 林曼歌抬头,看见宋悠然的同时也见到她后方的沈南风。 沈家是榕城的儒商。 所以,沈家的人身上都有一种的儒雅韵味儿,第一眼瞧过去就觉得是个文化人,平易随和好相处。 “林同学。”沈南风先打了招呼。 林曼歌点头,示意了一下手里的酒,“学长,红酒喝吗?” “可以喝一点。” “行。”林曼歌应着,倒了一杯递给他。 男人接了过来。 摇晃高脚杯,等待酒香飘出,他才低头尝了一口。沈南风:“这是2016年扎奇在香港拍卖的罗曼尼康帝红酒吗?” 林曼歌:“恩。” 闻言,沈南风不动声色敛了敛眸。 他记得,这款红酒当年被拍出159万港币的价格,被一位不知名买家买走。 真富不露富。 沈南风再次抬眸看向对面的女人,道:“林同学今晚的打扮与平时很不一样,但都一样漂亮。” 宋悠然:“曼歌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孩子,如果我是男人就好了。” 这边。 程七月瞥了眼身旁的宋悠然。 就见她一双眼睛定格在对面坐在单人沙发的林曼歌身上。 程七月:“……” 上学期宋悠然转系过来,成了她和曼歌的室友。程七月就不止一次地看见,这厮撑着脸凝着曼歌看。 与此同时。 宴会厅另外一边。 季泽喊了盛奚好几声,男人都没有反应。他顺着他视线方向望去,透过人群缝隙,见南侧席位的景象。 最先装进他眼帘的是林曼歌。 今晚的她格外温婉。 长发半挽,吊顶的暖光灯落在她身上,人仿佛从光芒里走出来,带着星光。他们不知道在说什么,把林曼歌逗笑了。 她笑起来更好看。 手中浓艳醇香的红酒都比不上她这般醉人。 季泽看愣了神,下意识拉了拉身旁人的衣服,“老大,林同学在挑战我审美的底线。从今天开始我没有审美了,我的美学标准就是林曼歌,她真的——” 眼前横过来一道身影。 完全挡住了视线。 季泽蹙眉,抬头就看见盛奚那张沉冷到极点的脸。他立马把到嘴边的话吞了下去,“老大,我本意是想夸林同学。” “用得着你夸?” “我不夸了,你夸。”季泽应着,即刻逃离对方的视线。 许嘉木过来的时候,只看见盛奚黑着的脸,以及弓着身子灰溜溜跑掉的季泽。他走了过去,如果说先前有视线盲区,那这个位置刚好能将南侧一隅尽收眼底。 他说呢。 放着那么多宾客不接待,搁这站了十多分钟没动。 许嘉木轻笑:“哥,你也过去坐坐?” 盛奚正烦着,偏头冷眸瞥了他一眼,无差别攻击:“管好你女朋友(宋悠然),她都快贴林曼歌身上了,眼神那么饥渴!” 男人说完便箭步离开了。 许嘉木:“……” 第17章 记仇 这次赴宴的宾客都是同龄人。 年轻人。 大家在主楼宴会厅待了一个多小时,便陆续去了户外。 管家让人置办好了烧烤架。 亮起户外照明灯。 林曼歌三人换好衣服往沙滩这边走,宋悠然:“我刚刚看到有人在海里潜水,据说夜潜很有氛围感,碰上会发光的小水母可好玩了。曼歌,咱们也——” “我不沾水。”林曼歌说。 “曼歌小时候发生意外落水,差点溺亡。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不敢下水。”程七月解释。 海风徐徐。 浪花迭起的声响随着海边众人的嬉闹声一块儿传荡过来。 三人找了个空闲的沙滩椅坐下。 沈南风拿着几杯新鲜的椰汁过来,分别递给她们。到林曼歌的时候,她正准备双手去接,有一只手先一步挡了过来。 男人手指修长干净。 指骨分明。 手背青筋隐隐显露,带有攻击性的张力。 没等林曼歌开口,这只手的主人便将他手里的椰汁塞进她手中,连带着把沈南风递来的东西推了回去。 林曼歌抬头看他,“做什么?” 盛奚拉了张椅子坐在林曼歌旁边,冷眼瞥向半米外的沈南风,回答她的话:“陌生人的东西不接不拿,这道理很难明白吗?” 话是对林曼歌说的,但那把无形的利剑剑指沈南风。 闻言。 沈南风脸色略僵了僵。 他没说话,坐回另一侧的沙滩椅,将手里多的那杯椰汁放在桌上。 “盛少,沈学长他跟我们——” 是一个学校的。 是熟人。 这些话宋悠然还没来得及说出来,旁侧的程七月便暗中拽了她的衣角,示意让她喝果汁别说话。 气氛有些凝重。 林曼歌转头看身旁的男人,他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谁得罪他了。她轻声说:“你别没事找事儿,人家跟你又没有仇,而且还是受邀过来的。” 盛奚:“你怎么知道没仇?” 林曼歌顿了顿,借着从椰树缝隙中透过的光影,仰头望向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你什么时候跟沈南风有过节了?我怎么不知道?” 他们俩从小在一块儿。 彼此在对方眼里都是’透明人‘,没有秘密。 毫不夸张地说,盛奚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林曼歌连他要放什么屁都一清二楚。 更别说与人有仇这种大事了。 盛奚被她问住了。 准确来说是胸口堵上了一口气,不上不下卡在那令人烦躁郁闷。他也不理解气从何来,只觉得自己要气死了。 盛奚懒得看她,“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林曼歌翻了个白眼,低头去喝椰汁了,“你那些破事儿我还不乐意知道呢。” 恰逢这时。 季泽抱着排球走过来,缺心眼的他没注意到这边的气氛,乐呵地喊:“老大,去打沙滩排球吗?” 盛奚不语。 对面的沈南风开了口:“双排还是单人赛?” 季泽:“都可以,如果打双人赛,老大参加的话,就还差一个人。” 沈南风放下手里的东西,道:“我可以参加吗?” 说完,他偏头看向对面的男人。许是男人之间的默契,盛奚也正好朝他投来了目光,两人对视了数秒钟,无声的硝烟。 - 沙排区清了场。 原本说是打双人赛,盛奚和沈南风上场时,许嘉木跑了,顺带拉走了季泽。 季泽不明白。 整个人都很懵。 直至此刻,目睹两人第一轮打了半小时,还未分出胜负。尤其,双方都在下狠手,球都换了两个。 季泽懂了。 还好许嘉木拉他拉得及时,不然他也得变成那个球。 “滴——” 哨声响。 第一轮结束了。 沈南风被盛奚这个球直接击倒在地,几乎是被甩出去的,整个人摔在沙子上。 围观群众惊呼。 季泽吓得连忙躲到许嘉木身后,磕绊道:“我靠,这是打球还是打架呢?老大一向很有绅士风度的呀,学校打比赛他都是点到为止,给足对手面子。” 有一次没给面子。 去年的篮球友谊赛。 经管院和计科院切磋,盛奚所在的经管院赢了两轮,本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第三轮是准备放水让计科院赢。 当时,作为啦啦队成员之一的林曼歌上台。 大家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 计科院的参赛选手窃窃私语,互相询问这是哪个班的女生,领队的队长说第三轮赢了之后就去问她要微信,要追她。 然后—— 第三轮,计科院输得没眼看。 A大这么多年院与院的友谊赛里,那一场是最难看的。好像经管院跟计科院有仇似的,打得对方连篮球板都够不到。 计科院的队长甚至累瘫在地。 季泽记得,当时盛奚满身是汗,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低眸俯视他,说了两句话。至于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 “……” 对于季泽的话,许嘉木沉默不语。 他将自己的衣角从季泽手里抽出来,随后走上前,打圆场:“沈少也累了,不如就先打到这里,明天有时间再——” “不用。”沈南风拒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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