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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接到佣人的电话，她才离开。 御园（盛奚家）和梅园（林曼歌家）两栋别墅在同一个大院，进了院门左拐就是御园，往前走五十米就是梅园。 距离很近。 近到她和盛奚的卧室相隔只有两米，少时他们俩都不走大门，直接从阳台跳过去。 林曼歌往前走着。 恰逢这时盛管家出门，见到她，即刻喊住了她：“曼歌小姐，您今晚没在学校住吗？” “……”林曼歌顿了顿，抬头应着：“我妈妈让我回家，说是有事和我说。” “你父母不是上周去澳洲旅游了——” “电话里说。”林曼歌补充。 盛管家点点头，没多问。他走上前拉住她，带她往御园里走，“我下午路过宫膳坊，看到新出了慕斯蛋糕，买了一个回来，给您留着呢。” 因为经常过来。 玄关处有林曼歌的拖鞋。 她换上，跟着盛管家往里走。进到客厅，见沙发上盛世夫妇，林曼歌礼貌问了声好：“喻姨，世叔。” 喻唯一看着她，温柔道：“今晚没和小乖（盛奚的小名）一起回家吗？” 林曼歌：“他也回来了吗？” 喻唯一点头，“七点半到家的，见他一个人到家，没看见你，我有点儿意外呢。” 林曼歌找了个理由，“学校有点事耽搁了，我就回来晚了些。” 客厅外有脚步声临近。 林曼歌以为是盛管家切了蛋糕进来，正打算去帮忙拿一下，转头就看见迈步进入客厅的盛奚。 男人穿着宽松的家居服。 许是父母在，他少了平日里的野性流痞。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平添了几分矜贵儒雅。 呵。 再怎么装也是个痞子。 在她的注视下，盛奚走到她跟前，将手里那份切得最好看的小蛋糕递给她。林曼歌扫了一眼，没接。 她往旁侧挪了两步。 伸手接了后方盛管家手里的蛋糕，扬唇甜笑道：“谢谢盛爷爷。” 林曼歌在客厅吃完蛋糕，又跟盛世夫妇说了会儿话，才起身离开。盛奚送她出门，女孩在玄关换鞋，低声说：“不用你送。” 盛奚：“我还不想送呢。” 林曼歌：“狗跟着我？” 盛奚噎了半刻，道：“我爸妈在，这是待客之道。” 林曼歌穿好自己的鞋子，听到这话，她抬头翻了他一个白眼才转身往外走。 院子里。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鹅卵石小道往前走，盛奚跟在她后方，“在海鲜馆我给你剥的虾你怎么不吃？” “饱了。” “你食量多少我不知道？半碗面你能饱？”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盛奚笑了，“我不了解谁了解？沈南风？你今天冷着张脸，就是因为中午选举我把票投给了秦姗，让你落选了，没机会跟沈南风日日待在一起了是吧？” 林曼歌沉了沉气。 到了院外，她才抬头往后看他，“我跟谁在一起都不关你的事，随便你投票给谁。落选是我能力不够，你带着私心参与投票没资格来嘲笑我！” 女人转身跑进路灯光影下。 进了隔壁别墅院子。 不一会儿就消失在黑夜暮色中。 盛奚原地站了许久没动，脑子里回旋着她那句：“你带着私心来参与投票。” 没错。 他是带着私心去投票了。 就是不想让林曼歌成为学生会主席，有和沈南风制造独处的机会。再投一次，他依然会这样做。 至于原因。 他暂时还没想清楚。 或许是，他看沈南风不顺眼。 - 林曼歌一口气跑上二楼卧室。 进了门。 冲到阳台落地窗前，扫了眼对面盛奚的房间，即刻将窗户锁上，而后拉上窗帘。 想到什么—— 女孩箭步走向书桌。 桌面贴着几张便利贴，上面记录着一些要事，其中包含4月3号盛奚的生日。 她弯下腰，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盒盖，里头躺着一百多只千纸鹤，以及还未折的彩色卡纸。 从她五岁记事起。 每年盛奚生日，她都会送他千纸鹤。 六岁就是六十只，七岁是七十只。今年他二十岁，就是两百只。 年年如此，未曾改变。 林曼歌盖上盖子，走到衣柜前，拉开柜门将手里的东西塞了进去。 她今年再送他纸鹤，就让她胖五十斤。 他不配！ 根本配不上她亲手做的生日礼物！ - 翌日。 林曼歌昨晚没睡好。 早晨醒来时手机亮着，屏幕上显示三个未接电话，静音了没接到。 她扫了眼来电人。 盛狗。 是这人的话，没静音她也不接。 林曼歌解锁进了桌面，电话是半小时前打来的，短信陆陆续续没有准点。她点开信息，看文字。 7:05分 【盛狗】：“这周末百校联名举办的游泳比赛开始，学校泳社通知集训三天。期间拿不到手机，所以我先跟你商量一下。” 【盛狗】：“我们各退一步，我跟投秦姗的社员换一下票。我投你，但是投票结果不变，你还是50票，秦姗51。” 半小时后。 7:38分 【盛狗】：“林曼歌我知道你醒了，你的生物钟是七点，别装死，回我信息。” 【盛狗】：“你又要学小时候那一招忽视我是不是？” 又是半小时。 8:27分 【盛狗】：“我到游泳馆外了，进去就要交手机，回我信息林曼歌。” 【盛狗】：“行，不回就不回，谁稀罕！” 再是半小时 8:58分 【盛狗】：“我联系了学校校董，他会出面用合理的解释让学生会社团进行二次选举。让你当选好不好？但是你得保证当选主席后跟沈南风保持距离。” 第9章 林曼歌：盛奚，丑人 卧室窗帘紧闭。 房间昏暗。 白色的手机屏亮光映照在女孩脸上。 她敲字回复。 【林曼歌】：“我管你投谁。” 对方秒回。 就像是等在手机前一样，看到她的消息弹出，即刻就回了。 【盛狗】：“我和秦姗不熟。” 【林曼歌】：“你进礼堂果断投票的样子很帅。” 盛奚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他的信息才弹出来。 【盛狗】：“平票，我投你对家。” 他这句话的意思就是： 无论对方是谁，他都投。秦姗也好，王姗也好，不管是谁，他就是要让林曼歌落选，仅此而已。 【林曼歌】：“再给我发信息我拉黑你。” 【盛狗】：“你可以当选，只要你答应条件。” 女孩顿了顿。 想起他前面那条说的二次选举的事儿。 【林曼歌】：“主席的位置我不感兴趣，另外，谁跟你说我是为了沈南风才去竞选学生会主席的位置？秦姗那天在礼堂触我霉头，我单纯看她不顺眼而已。” “对方正在输入” “对方正在输入” “对方正在输入” 聊天框上方连着出现三次输入，消息却迟迟没发过来。 等了约莫十几秒钟。 盛奚的信息才弹出来。 【盛狗】：“（憨笑小狗）/表情包/” 【林曼歌】引用【盛狗】的表情包：“傻狗。” 【盛狗】：“（嘻嘻小狗）/表情包/” 林曼歌没再跟他多掰扯。 关了手机塞在枕头底下。 她没睡着。 有点失眠。 想起他信息里说的内容，他要去泳队集训，之后代表学校参赛。 学校泳联输了三届。 没赢过一次。 这次领导下达了吩咐，说是无论如何也得赢一次。盛奚从小学游泳，十几年来不间断，拿过多次国奖。 因此，学校泳联教练对他赋予厚望。 希望他为校争光。 相比教练们的期盼，林曼歌只觉得这些光环成了他肩膀上的重压。 林曼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摸出了手机，在【盛狗】的界面停留了半晌，最后给许嘉木发了条信息： “盛奚要去泳队集训，你跟他说让他别太拼。” 【许嘉木】：“好。” 结束和许嘉木的聊天，程七月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七月】：“曼歌，快去学校论坛吃瓜！惊天大瓜！” 人类的本质就是八卦。 喜欢凑热闹。 林曼歌也不例外。 她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点开了A大的论坛网页，挂在热榜第一的是：#新一届学生会主席秦姗选举搞黑幕# 吃瓜的人特别多。 回帖速度很快。 林曼歌点进帖子，发帖的人配了很多图片。一部分是秦姗暗中送的礼物图，一部分是秦姗贿赂社团成员的聊天对话截图。 学生会106名社员。 除了林曼歌，其余每一位都收到了礼物。 价格还不便宜。 是一笔不菲的支出。 【仙女吃尾气】：“秦姗家里有矿？这么豪横。” 【昵称不能为空】：“据说她爸是个企业老板，资产过亿的样子。” 【楚楚不可怜】：“所以那些蹲我让我去吃屎的，你们别狗叫了。要不是秦姗搞行贿这种操作，林曼歌能输？” 【不瘦到90斤不改网名】：“对哦，秦姗贿赂了社团所有人，林曼歌还是能得到一半的支持，林姐还是牛的。” 【四字弟弟的姐姐】：“所以呢？要二次选举了吗？” 帖子的热度还在持续升高。 同一时刻，学校官方账号发了条内容。简明扼要说了学生会选举过程中有人暗箱操作，取消这次选举的结果，择日另选。 【草莓熊】：“（盛奚朋友圈截图）” 【娇蛮少女爱吃瓜】：“秦姗先前发的模棱两可的朋友圈是在碰瓷盛学长？” 【三明治不要番茄】：“那可不！她造的谣言已经影响到盛同学了，人家都报警了！” 林曼歌点开这层热评的截图。 这是盛奚昨夜凌晨发的朋友圈，很简单的三行字： 1、不认识外语系秦姗，与林曼歌不和，为了让林曼歌输，投了她 2、拒绝恶意造谣 3、已报警 这边。 微信界面。 【七月】：“能这么快速挖出秦姗贿赂的资料，还联系校领导进行官方通知，应该也就只有盛少能做到了。” 【林曼歌】：“恩，他跟我说了。” 【七月】：“所以你们和好啦？” 【林曼歌】：“也没怎么生气，我不是小气的人，一张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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