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言轻家时,已经两点多了。 “宴景禹送你来的?”言轻接过她的行李箱,问。 南焉没说话,回想起刚刚自己执意要来言轻家时,宴景禹臭着一张脸,冷嘲热讽了一句,“呵,南焉,你真行。” 随后就臭着一张脸离开了。 她耸了耸肩,“我自己打车过来的。” “靠,这男人真他妈冷血绝情。”言轻爆了声粗,愣了下,“不过……大晚上,他为什么会在你家?你俩……” “没有。” 对上她那暧昧的眼神,南焉淡淡的回了俩字,“我明天上午有拍摄,先去洗漱了。” 言轻没再追问,“好。” ———— 周末,南焉穿了条黑色的吊带裙走出来,把言轻看得一愣。 “哇哦,焉焉,你穿这么好看干嘛去?” “下午有场时装秀。”对上言轻疑惑的眼神,她解释,“不是去工作的,单纯去看秀的。” “你和我一块去吧?” 言轻摆手,“打工人,不配看秀,我得赶稿子,明天要交,不然那老秃头又不知道该出什么幺蛾子整我了。” 南焉皱眉,“他还为难你?” “可不,自从我拒绝当他情人后,他一双眼睛就跟长我身上似的,成天就等着捉我错处。” 言轻幽叹一声,催着她出门,“你快去吧。” 南焉动了动唇,却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禾鼎举办的这场时装秀备受媒体关注,她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有好多记者和时尚圈的名人。 她在摄影圈的名气也不小,一进去,就有不少人过来打招呼寒暄。 南焉是个喜静不喜社交的人,再加上性子比较寡淡,让人看上去很不想相处的样子。 界内对她的评价褒贬不一。 但从未有人质疑过她的专业性。 她在T台下第二排中间的位置落座,后面坐着几位穿着华丽的名媛,不大不小的攀谈声随着现场的律动一起飘进她的耳朵里。 “沈织月作为今天这场秀的压轴女主,外面的广告牌放的全是她的照片,太夸张了吧。” “好像是沈氏安排的,禾鼎和沈氏一直有合作,也不奇怪。” “沈家倒是把这个乡下丫头当成宝一样宠着了。” “沈织星死后,沈织月可是沈家唯一的后了,能不宠吗?而且人家两三岁就丢失了,几年才找回来,沈太太肯定当眼珠子疼。” “我听我妈说,沈家有意和晏家联姻。” “沈家和晏家本来就有婚约,联姻也正常。” “沈织月偷妹妹的未婚夫,也是够不要脸的。” “但我怎么听说,起初这桩婚事是沈家大小姐和晏家那位太子爷的,只是后来沈织月不是丢了吗?婚事才落在沈织星身上的。” 南焉坐在前面,不动声色,眸里闪过一丝讶异。 她好像吃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瓜。 正聚精会神要继续听下去时,后面的议论声忽然全都听了,一道身影坐在了她身边的空位上。 她侧眸,正好对上男人幽冷晦暗的眼。
第16章 很像 南焉眼底闪过一次讶异,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她一个摄影师都能被邀请来,宴景禹这个资本大佬出现在这一点也不奇怪。 恍惚间,她好似都能听见后面几位名媛内心放烟花秀的声音了。 她皱了下眉头,好心提醒,“晏总是不是坐错位置了?您的位置在第一排。” 宴景禹的余光淡淡扫过去,眸子里映着她清冷的精致面容,再往下,是她线条优美皮肤细腻的下颚线和锁骨,以及如羊脂玉般白皙的肩膀。 眸光稍暗,凉唇轻启,“想坐哪就坐了。” 南焉没办法反驳,却本能的往旁边的空位挪了个,想和他保持距离。 今天这场秀,太多媒体了,宴景禹这个资本大佬,绝对是瞩目焦点之一。 而沈织月作为这场秀的压轴模特,也是瞩目焦点。 宴沈两家联姻之事外界虽不知真假,但也传得有鼻子有眼的,媒体们肯定会多加关注。 这种时候,她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对于她这刻意躲避的举动,宴景禹看在眼里,眉心瞬间笼罩住了一层阴霾。 泛着不悦,“你躲我?” 南焉没有搭理他,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坐过来。”一开口,又是熟悉的命令。 南焉不为所动。 宴景禹抬手挠了挠眉心,他忽然觉得这女人自从决定离开他后,不仅叛逆了,还越来越犟了。 他说,“今天现场来了很多记者。” “你说,我当众亲你,会不会上个头条?” “……” 很漫不经心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雅痞的懒散,但威胁意味十足。 外界对于他的评价:“冷血疯子。” 很犀利,也很真实。 因为他的确是个阴晴不定、桀骜不驯的冷血疯子。 她瞪了眼他,“我不觉得这种自损八百伤敌一千的想法是种明智之举。” 言外之意,你他妈别干蠢事。 损人不利己。 “我伤得起。” 简单的四个字砸进南焉心里,宛如四颗深水炸弹。 如果两人拥吻上头条,不用猜,她都能想到,广大网友们会先入为主将她视为小三。 那时,她会是什么样的境遇呢? 他不会在乎。 他要的只是她的顺从和服软。 南焉有骨气,可面对他这种不要脸的强势威胁,也实在硬气不起来。 流言是一把双刃剑,一面刀人,一面刃心。 现场人越来越多,她攥紧拳头,终是重新挪了回来。 宴景禹眼底的晦暗渐逝,蹙着的眉头也舒缓下来,刚从她脸上收回视线,就意外看到一个人。 正好那人也看到了,还热情的和他抬手打招呼,“景禹,你也来了。” “伯母。” 宴景禹起身,朝那位身穿身穿华服的贵妇人淡淡颔首。 隔着两排位置,贵妇人笑说,“月月要是知道你今天来了,肯定高兴坏了,昨天她还惋惜说,要是你能来看就好了,没想到你今天就给她那么大的惊喜。” 本来还想说句,你怎么坐到第三排去了,结果余光里映进一抹身影。 南焉正好也抬头看着她。 从她攀谈中就不难猜出,她应该就是沈织月的母亲,沈氏时装杂志的董事长夫人。 南焉的脸让沈夫人愣了下,瞳孔震动。 很像,真的很像。 差一点,她就以为是她的星星回来了。 虽然像,但眼前这个女人长相太过妖艳浓丽,不似星星的清纯可爱。 宴景禹身边有个和星星长得很像的狐媚子,她一直是知道的,但今天一见,还是很震撼。 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此相像之人。 难怪宴景禹会让她成为星星的替代品,光论这相似度,是和星星一母同胞的沈织月都不能匹敌的。 沈夫人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数秒,重新落在了宴景禹身上。 笑道,“景禹,你也挺长一段时间没来我家吃饭了,下回有时间,和月月一块回来吃个饭,你伯父上次下棋没下赢你,心里一直堵着一口气呢。” “嗯,有时间会去拜访。” 他的态度淡淡的,但又透着几分礼貌,说的话又尽显敷衍客套。 南焉扫了他一眼,正好身边走来摄影圈的熟人,也没再刻意去听他们的攀谈,和熟人寒暄了起来。 很快,秀场开始了。 这场秀一共有二十来个,有女模,也有男模。 随着音乐的律动,模特们从后台走出展示,身上的衣服都是禾鼎这个季度的主打新品。 作为摄影师,南焉欣赏一切养眼的事、物、以及人。 看秀,是一种心灵和视觉上的极致享受。 她今天没有带相机来,出于职业病,对于喜欢的,她都喜欢拍摄下来。 拿出手机拍照时,正好是男模出场。 “好看吗?” 拍得正起劲时,一道森然幽冷的声音飘进耳郭。 南焉一顿,拿着手机的手差点一抖,面上依旧泰若自然,继续寻找角度拍摄,“专业的,当然好看。” 台上走的是一位肌肉型男模,五官立体,模样俊朗,偏偏还生了一双迷人的桃花眼。 到定点转身时,他向台下抛了个眉眼。 南焉弯起红唇,发自内心的感慨,“不愧是名模,这身材谁看谁不迷糊。” 音落的下一秒,她手里一空,手机被抢了。 “还给我!” 南焉瞪向旁边正怡然自得翻看自己手机相册的男人,发现他把她刚刚拍的那些男模照片全删了。 也不敢吼太大声音,怕影响到别人。 以至于这句话吼出来软绵绵轻飘飘的,没有半点威慑力。 男人像是没听见,她拍了不少照片,连着删了六七张后,就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干脆一次将所有男模的照片全部删除。 “宴景禹!” 这里面有些拍得不错的照片,是可以作为素材的。 她下意识伸手去抢,动作幅度还不能太大。 所以,被他轻松避过去了。 沈织月是作为压轴模特出来的,走到前面时,正好看到台下看似打情骂俏的两人。 她很快收回了视线,眼底的光渐渐沉下,面上带着温婉自信的笑,华丽转身,往回走。 “还你。” 宴景禹将手机递给她,眼里透着几许轻嘲,“名模,也不过如此,作为一名摄影师,你眼光是真不行。” 南焉夺过手机,刚刚拍的所有男模照片被删得干干净净,留下的都是一些女模的。 她咬牙,“嗯,的确,我看人的眼光向来都不怎么好,尤其男人。” 不然怎么能找上你呢!
第17章 夺命 台上时装秀走完了,主持人上来接场子。 南焉的好心情被他破坏得七零八落,也不想待下去了,怼完他,就拎着裙摆起身去洗手间了。 再出来时,在洗手台前碰到了沈夫人。 两人在镜子中对视了一眼,沈夫人抽了张纸巾擦拭水渍。 “真像啊,我差点以为星星回来了。” 南焉刚打开水龙头,沈夫人开口了。 声音不似之前和宴景禹说话时那么温婉可亲,显得更高傲冷淡了些。 从她这个态度里,南焉看出了沈织月的影子。 不愧是亲母女,那轻蔑不屑,从容骄横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夫人将纸巾丢进垃圾桶内,惋惜道,“星星要是还在的话,她也会来看她姐姐的秀。”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南焉擦好手就转身就准备走。 沈太太皱眉,冷哼了声,“好没教养的丫头,按辈分算起来,景禹都要称我一声伯母,你父母就是这样教你目无尊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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