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脚步一顿,回身看她,淡问,“沈夫人是在和我说话?抱歉,我还以为您思女过度,在自言自语呢。” “另外,比起家教,和一个不是多熟的人,张口就论对方父母的不是,更没素质。” 沈太太脸色变了,很难看。 南焉朝她微微颔首,转身往前走。 还未过拐角,沈太太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似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镇定道,“南焉是吧,拿自己的青春和脸找了个靠山,就真的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可笑又愚蠢,你可知道,景禹为什么把你留在什么吗?” 又来了,又来了。 就因为她这张脸,成了罪恶的源头。 所有人都可以拿这个肆无忌惮的来伤害她,讽刺她。 更像是她偷了沈织星的人生一般。 她平淡地问,“沈夫人不用拐弯抹角,直说吧。” “我希望你离开景禹,你只是我女儿的替身,他不爱你,不会娶你,晏家也不可能认可你。当然,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在外拼搏很不容易,想走捷径,只要你主动离开他,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这辈子都衣食无忧。” 南焉笑了。 一模一样的狗血套路。 “你笑什么?”沈夫人原本还优越的神态,被她轻肆的笑声击散了。 南焉唇角嗪着浅笑,眼底如冬月寒霜,“所以,沈夫人打算给我多少钱?” 沈夫人从心底就认定她是那种见钱眼开的拜金女。 只要钱给够了,自然会乖乖消失。 “你开个价。” 很常规的交易方式,像是货物一般,能用钱随意践踏。 南焉攥紧拳头,嘴上却笑着说,“沈夫人这么大方?看来,为了沈大小姐,您还蛮豁得出去的。” 沈夫人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在她欲开口之时,南焉竖起了一根手指头。 “一千万?”沈夫人冷笑了声,“行,我今天没带支票,你把账号给我,回去我让人转你,但希望你言而有些,说到做到,彻底从景禹的世界里消失。” “沈夫人误会了,堂堂宴氏掌门人,怎么可能才值一千万呢。” 她顿了下,一抹轻蔑稍纵即逝,“即便他不爱我,不娶我,也无所谓,至少,他是我的,我怎么可能蠢到为了一千万,把这个男人拱手让出去呢?” 沈夫人听出了她要狮子大张口的意思。 想来,顶多也就一个亿,换自己女儿想要的婚姻。 也挺值的。 就是心里有那么一点不甘心,这女人太贪得无厌了。 “那你想要多少?” “十个亿。” “什么!”沈夫人听到这数字时,心肝都颤了一下,“十个亿?南焉,你是穷疯了吗?不怕被这十个亿撑死吗?” “怎么,在沈太太心里,您女儿的幸福不值这个数?”她笑,“不好意思,宴景禹在我心里,他值这个价。堂堂沈氏,区区十个亿而已,不会拿不出手吧?” 或是笑得太浓丽,让人觉得太过没心没肺了,冰冷得像一台只知道钱的ATM机。 沈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这要不是碍于场合不对,她是真的想动手教训这个没教养的丫头了。 “呵。” 一声极低的轻嗤声响起。 南焉和沈夫人齐齐侧头看过去。 前者浑身一僵,眸子里的光泽渐渐暗下。 后者面露喜色,连忙走过去,“景禹,你什么时候来的,刚刚……” “织月换好衣服了,正在找您,伯母先过去吧。”宴景禹冷着眸子,淡淡看着她,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裹着压迫性的气场。 沈夫人被他慑得震了下。 但想来刚刚南焉的话他都听见了才对,这样就能认清这女人的真实嘴脸。 南焉想不完都难了。 她又换上之前温婉亲和的态度,“嗳,瞧我这记性,那行,我就先过去了。” 临走前,她还看了眼南焉,充满幸灾乐祸。 南焉抿唇,觉得好像该解释点什么,又觉得,没必要解释。 一股强势的力道忽然桎梏住她手腕,下瞬,她整个人被拽走了,被抵在了旁边安全通道的角落里。 “挺会做生意啊,十个亿,呵,南焉,你是真敢开口啊。” 低沉的嗓音,犹如地狱来的修罗。 会夺她的命。 南焉抬眸,“晏总也觉得自己不值这个价?我要高了?” “怎么?我爷爷给的那五千万是还不够,还想利用我去敲诈多少人?” 她下颚别捏住,力道很重。 她没挣扎,就任由他捏着,望着男人盛怒的脸,平静得不像话。 “晏总不是知道吗?我就爱钱啊,贪得无厌……不是您给我贴上的标签吗?” “这么爱钱?好啊!” 他笑得恶劣,眸子里蕴藏着极近可怖的阴暗,“十个亿,我给你,把我伺候好了,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除了婚姻。” 南焉目光冰冷,嘲讽,“你配吗?” 宴景禹的表情随着这两个字越来越难看,更是被恼怒冲昏了头脑,口不择言,“你管配不配,不是钱给够了就做?” “啪!” 有些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没办法不疼。 压制不住的疼意迅速蔓延全身,将她最后一丝隐忍冲垮。 宴景禹偏着头,玩味的用舌头抵着脸颊,声线极低极冷,“滚!”
第18章 被抓 星城接连下了两天雨,整座城市都氤氲着雾气。 下午的拍摄告一段落,南焉正在对后期团队的人说细节上的事,手机忽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抬手示意了下,走到一边接电话,“喂,您好。” “你好,这里是星城京宁区警察局,你南焉吧?”电话那头是略微粗犷的男音。 南焉以为是上次关于包裹的事情有眉目了,应道,“嗯,我是。” “你朋友言轻因故意伤害罪被抓了,已经立案了,她现在说想见你,你要是有空过来一趟吧。” 没有过多的寒暄,甚至连给南焉追问的机会都没有,对方直接挂了。 南焉是懵的。 她这几天一直借住在言轻家,昨晚言轻说要加班。 早上她起来是,也没看到言轻回来,以为她睡在公司了,就发了条消息问她,言轻回复了‘是的’,后面还有个哭唧唧的可爱表情包。 怎么就被抓了,还是故意伤害罪。 半个小时后,她到了警察局,见到了双手被手铐铐着的言轻。 她眼神涣散,头发有些乱糟糟的,看上去很狼狈。 “轻轻,这……到底怎么回事?”她舔舐唇角,着急问。 看到她,言轻憋了许久的眼泪才没忍住落下来,恶狠狠地说,“那个姓冯的王八蛋,他故意把我叫到办公室,说我昨晚做的报告有问题,其实……是想强暴我。” “我情急之下,顺手抄了个花瓶,把他脑袋砸开花了,他当下就晕了,我怕出事,就叫了救护车。” “结果他一醒来就倒打一耙,说我记恨他说我的报告不行,然后之前我和他就不对付,直接报警把我抓了。” “还不够,因为强暴之事没有证据,那王八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认定为我是怀恨在心,故意伤害他。” 更可气的是,在警方对其展开调查时,所有同事对此闭口不言。 就等于把她身上这条罪安严实了。 明明是一件正当防卫的事,如今却成了百口莫辩了。 南焉的脸色很沉,缓了许久,才将那股怒气压下,“轻轻,你别担心,有我呢,我会先找律师商量,把你保释出来。” 从警察局出来,南焉就去了律所。 盛白律师事务所,是整个星城名气最大的一家律所。 南焉的工作室和他们律所有合作,她直接找到了盛白的老板,同样也是金牌律师的明廷。 明廷也是今天刚从国外出差回来,屁股还没坐热,南焉就找上门了。 听完前因后果,他不以为然的轻笑,“公司的人统一口径,估摸是被上头吩咐了,想保住饭碗,都是人之常情。” 明廷有一双看似很花心的桃花眼,以及一张长得比女人还妖艳好看的脸。 这要是穿上女装,寻常人真的很难分辨雌雄。 他们两人在大学时就认识了,但仅限认识。 后面因为工作室的一些商务合同,两人才多了交集。 都知道,律师的嘴,索命的鬼。 说白一点,就是毒舌,眼镜王蛇的那种阴毒。 但他说得对,誉峰传媒的副总是冯川的姐夫,公司谁敢得罪他。 “所以,现在能把她先保释出来吗?”南焉问。 “不能。”明廷答得干脆,“保释出来也没用,姓冯的受伤住院是事实,而且还被认定为轻伤。故意伤害致一人伤害的,量刑标准,在六个月到一年半之间。” 南焉脸色变了,“她这不是故意伤害,是正当防卫。” 明廷打了个响指,满意的挑眉,“这才是重点,问题是,强暴的证据呢?” 没有。 冯川一口咬定言轻是对他怀恨在心,才下手的。 又有办公室里的人证佐证,对于冯川是不是对言轻有意,他们均为否认。 甚至在他们眼里,冯川是个极为公正的形象。 “你能不说风凉话吗?”南焉冷冷的睇了他一眼。 “我哪一句风凉了?”明廷笑了,“这件事情,处理起来也不是非得要打官司,按现在这个形势,打官司,你朋友必输无疑,这牢饭吃定了。” 南焉没说话,等待他的下文。 “这种生活在黑暗里的蛆,最怕光,让你男人那束不怎么正义的光照进去,吓不死他。”他笑得痞里痞气,看上去没个正形。 “……” 找宴景禹? 她回想了下前些天两人再一次闹掰的画面。 立马pass掉这个想法了。 她忽然想起来问,“之前轻轻就和我吐槽过冯川想潜她的事,都有聊天记录,算证据吗?” “算,这个交给警方,他们会去调查。”在南焉刚要松口气时,明廷又道,“可言轻实施伤害那天,冯川到底有没有对她进行侵害,双方各执一词,依旧没有定论。” 大概就是,聊天记录或许能让冯川有污点的痕迹,但并没有达到犯罪的标准。 用处不大。 看她蔫蔫的,明廷眯眸,“什么个情况?” 南焉抬头。 “你和宴景禹。”明廷背脊陷入椅背中,桃花眼里盛满戏谑和八卦。 南焉没理他,说了句‘谢谢’,就准备起身走。 “啧,无情的女人。”他瞥了下嘴,扬声道,“请我吃饭吧,明天我帮你跑一趟警局,先把人捞出来,问题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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