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姗不太敢忤逆他,闭眼,放弃了挣扎:“爱爱爱!全世界我最爱你了!”脚踝上的力道一松,梁姗终于获得自由,她声音不自觉带了些哭腔,雾气蒙蒙的眼眸望着男人,“沈卿译哥哥。” 她依赖沈卿译太久,哪怕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陌生,但梁姗还是忍不住对他露出脆弱的一面。 下一刻,高大的男人手臂环住她的腰,垂头,脸埋在她颈间。 梁姗看不见他脸,只能看见有点皱巴巴的白色衬衣,她抬起手臂,轻轻地回抱住了他,劫后余生般的问:“沈卿译哥哥,你别吓我好不好?” 男人双肩轻颤,脸贴着她脖子上的皮肤,近乎哽咽,咬字却狠厉:“再敢丢下我,我弄死你。” 他声音闷闷的从耳后传来,梁姗吓得手一抖,原本搭在男人背上的手臂脱力,直直掉下来。 大约是又没得到她的回答,男人张嘴,发狠似的咬住她脖颈上的嫩肉:“听见没有?” 梁姗痛的倒抽了口凉气,这个男人什么毛病? 这么喜欢让她痛。 梁姗不情不愿的小声应:“听见了……” * 落地窗窗帘被拉开,阳光爬进来,这场初秋的小雨已经停了。 梁姗抱着膝盖坐在床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这里是二楼,能看见楼下的花园。小花园里种满了玫瑰花,明明不是花期,花儿却开的热烈,一眼看过去满园子的红。 沈卿译已经走了,男人接了个电话,离开时急匆匆的,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梁姗仰着头看天花板,有点绝望的想,她该不会要被困在这里一辈子的吧? 不知过去多久,梁姗又饿了,她一只手捂着胃,另一只手揪着白色兔子玩偶的耳朵。 夕阳余晖洒落,梁姗打了个哈欠,眼角生理性分泌出泪水,抬手揉了揉,把兔子玩偶抱在腿上,看向房门口。 也不知道沈卿译什么时候回来。 她晚上还能有饭吃吗? 梁姗又想起来早上时沈卿译的种种表现。 男人看起来像是爱她爱到不行,也很害怕失去她。 可这又怎么可能? 沈卿译喜欢的明明是陈念云。 梁姗撑着脑袋叹了口气,下巴在兔子玩偶头顶蹭了蹭,右手摸了摸脖子上那个被沈卿译咬出来的牙印,感慨:“我这个梦做的还真是奇奇怪怪。” 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出现了。 沈卿译对她,只是妹妹的那种疼爱,绝不会像现在这样。 像个疯子似的逼梁姗说爱他。 门把手拧动,门缓缓从外面推开,梁姗抬眼,看见了风尘仆仆回来的沈卿译,还有他身后跟着的张妈。 “饿了吗?”男人问。 他看起来忙了一天,早上就皱巴巴的衬衣又添了几道褶皱,脸色更加苍白,唇色浅淡。 梁姗点点头:“你回来了。” 她仰着头,说话时软乎乎的,一双眼睛清澈,怀里抱着的白色兔偶也柔软,看着很乖。像是专门在等他回家。 明知这是假象,沈卿译却还是不忍打破。 他这些年耐性很好,即使是对着恨之入骨的梁姗,也仍旧平静。 沈卿译抬脚走进来,在床边坐下,扯掉了梁姗怀里的兔子玩偶,冷淡的说:“吃饭。” 张妈闻言端着餐盘进来,把晚餐放到床头柜上,又将有枯萎迹象的玫瑰花拿掉。 “以后别放玫瑰花。”沈卿译皱了皱眉,骤然出声。 张妈有些为难的说:“可是先生,是皙栀小姐让我在每间房里都摆上玫瑰花的。” 沈卿译很久没理会硬要跟着他来沥市的沈皙栀,男人扫了眼枯败的玫瑰花:“她什么时候走?” “皙栀小姐说宋小姐从来没来过这里,所以要带宋小姐玩尽兴了再走。”张妈想起早上宋小姐的抱怨,又道:“先生,您应该抽些时间陪陪宋小姐。” 毕竟宋小姐的家世,对沈卿译的事业很有帮助。 男人沉默了会儿才说:“知道了。” 张妈出去了。 梁姗咽着口水盯着床头柜上的晚餐。 早上就吃了几块西点,她现在饿得不行,也没注意到沈卿译和张妈在说什么。 沈卿译见她小猫似的盯着晚餐,心下好笑又觉得讽刺,“过来。” 梁姗从床头挪到他身边,杏眼还是看着晚餐。 “想吃吗?”沈卿译问。 梁姗睁着眼睛点点头,下巴尖小巧,白色皮肤在橙黄夕阳下染了层暖色。 “亲我。”沈卿译说。 梁姗眨眨眼,没听清:“什么?” 沈卿译微微俯身,凑近她脸,唇角勾着笑,语气恶劣:“梁姗,想吃饭,得先亲我。” 梁姗:“……?” 男人伸手,右手食指和拇指捏着她下颚,冷淡说:“不然你就饿着。” 梁姗:“???” 梁姗为难的看着他:“这不太好吧?” 这要是被陈念云知道了,陈念云要打死她的! 陈念云喜欢沈卿译,沈卿译暗恋陈念云。 梁姗一直努力撮合这俩人,只是总是事与愿违。 就算现在陈念云不在,梁姗也不能亲小姐妹的心上人! 沈卿译捏紧她下颚,淡笑了下,忽而松了手,垂眸,眸底晦暗:“吃饭。”即便是如今,梁姗依旧厌恶他。 沈卿译端起白瓷碗,他手指修长,指尖捏着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递到梁姗嘴边:“张嘴。” “谢谢。”梁姗依言张嘴咬下去,嘴里嚼着鱼肉,她说话温吞,伸手去抢沈卿译手里的筷子:“我自己来就行了。” 沈卿译又笑了下,笑意讥讽,眼底淡青色的明显,他抬手,筷子拍了拍梁姗的脸颊,语气阴冷的哄:“乖,哥哥喂你。” 梁姗觉得,他可能真的有些不大正常。 人在屋檐下,梁姗也不敢跟他对着来,乖乖的一口一口吃沈卿译给她喂的饭菜。 这里的厨师手艺真的好,早上的西点做的好吃,晚上的晚餐也做得美味,梁姗差点儿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鱼肉鲜美,蛋汤滑腻,米饭香喷喷。 “好吃?”喂饭时沈卿译一直没出声,等梁姗摇摇头表示自己不要了,他才冷不丁的开口。 梁姗眼睛亮亮的点头,吃饱喝足,她有些放松,腿蜷起,脚踝搁在沈卿译眼皮子底下,问:“沈卿译,你给我把这个解开好不啦?” 女人在撒娇。 以前沈卿译听她撒过无数次娇,每次都甜的能腻死人。可不管再甜再腻,梁姗还是瞧不起他,不要他。 说走就走,毫不留恋。 十年不曾回来,也不曾看过他一眼。 沈卿译放下碗,站起来,男人身影被夕阳拉的老长。 梁姗跪坐在床上,身子前倾去拉他衬衣袖口,“沈卿译,帮我解开好不好?” 沈卿译不说话。 梁姗仰起脸,男人恰好垂眸。 四目相对,男人眼尾发红,眉眼间似乎都压着山雨欲来的暴戾。梁姗心口一跳,瑟缩了一下,拉着他袖口的手指松开。 “真可惜。”半晌男人笑了,语调低柔的问:“姗姗又想走了吗?” 梁姗忙保证道:“没有。真的没有。” 沈卿译俯下身,凑近女人的耳朵,吐息之间的热气喷洒在梁姗皮肤上,“既然不想走,那姗姗就戴着它一辈子。” 梁姗头皮发紧,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沈卿译居然想让她一辈子都戴着脚链?! 男人又伸手,抓住她戴着脚链的那只脚,手掌用力,柔声道:“姗姗,不然我们不要这只脚了,好不好?” 梁姗脚踝猛地痛起来,男人似乎是想把她的脚拧断。 梁姗吓得要哭了。 她连连摇头,拼命地蹬着腿,沈卿译好整以暇松开她,又直起身,斯斯文文的站在那儿,垂眸,黑眸盯着她。 梁姗手脚并用的跑,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男人捏着她脚踝的时候像恶魔。 沈卿译唇角浅浅勾起来,眸中映着浑身颤抖的女人。 梁姗缩在墙角,仰头睁着杏眼,眼眸湿漉,双臂抱着膝盖,怯怯地望着他,声音娇滴滴怯生生的:“沈卿译哥哥。” 沈卿译心中生出一种凌.虐的快感,他冷冷看着梁姗。 然而她快哭了,瑟瑟发抖,眼睫都在颤:“你别这样,我害怕。”
第4章 一瓶酒 见她这样,男人心底的那些快意猛的散去,心尖像被针扎了似的,留下绵密的痛。 沈卿译是在三天前的一个饭局上见到梁姗的。 那场饭局本来与他无关,只是碰巧路过,便被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拉了过去。 本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沈卿译没推脱,进门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个富商身边,仰着头被灌酒的梁姗。 晚上十一点多钟,包厢里的灯光暧昧,女人穿着低胸晚礼服,脖颈拉扯出纤长脆弱的弧度,嘴角有红酒流出来。 她喝完酒,优雅的擦了擦嘴角,抿唇微笑着和身边的富商说话。 在那一瞬间,沈卿译耳朵像是失了聪,忽而什么也听不到了。 他眼前只看得到那个十年前瞧不起他,把他尊严扔在地上的女人,在那样一个寻常的夜晚,讨好的对着另外一个男人笑。 就像是他放在心上的珍宝,被人随意丢弃,丢完还要踩上几脚,告诉他—— 这玩意儿我就算是扔垃圾桶,也轮不到你看一眼。 说不清是愤怒、自卑、怨恨、又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沈卿译插在兜里的手悄无声息握成拳,鼻腔里嗤了一声,他扭头问请他来参加饭局的朋友,姿态轻蔑:“那女的是?” “沈爷,那个女的啊,好像是李总带来的。”朋友还要指望着他继续合作,谄媚讨好道:“您觉得她还不错?” 沈卿译垂眸笑了笑。 是还不错。 不错到让他想弄死她。 “那等会儿让她陪您喝几杯。”朋友见他笑了,也跟着笑,边笑边搓手:“一直以为您不好这口,没想到今儿倒是见到了合适的。” 沈卿译的确冷淡,很少会碰这些。一起吃饭或是出去玩儿时,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带女伴、找个公主什么的,唯有这位沈爷,洁身自好的简直像是个萎的。 沈卿译进门之后,里面的交谈声也小下来,正在给梁姗倒酒的那个富商也站起来,他喝得脸涨得通红,顶着啤酒肚:“哟!什么风把沈爷也给吹来了?来来来,我敬您一杯。” 众人纷纷给他敬酒,沈卿译接了旁人递过来的酒,觑了眼从见到他之后就没再喝酒梁姗。 女人低着头,垂在肩上的微卷长发遮住半张脸,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恭敬不如从命,刚好路过,就陪各位喝一杯。”沈卿译站在桌边,把酒杯里的白酒干了,歉然道:“晚上还有点儿事,恕不能久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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