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渺草草看了一遍,用林之夏的名义,以从前一桩完全不相干的恶意诽谤事件为由起诉。 以一儆百,敲山震虎。 这样的小媒体断然不会再轻举妄动。 百利无害。 沈言渺思索了会儿,说:“就这样吧,但是切记一定不能涉及到这一次林小姐被偷拍的事情。” 小含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沈律师是林影后的粉丝吗,从前关于明星绯闻的案件您从来都不多过问的。” 闻言,沈言渺脸上的表情僵了僵,有些难堪地开口:“也不算是,只是家里有人很爱她。”
第4章 怎么死都不知道 也许是昨夜没休息好的缘故,沈言渺一整个上午都昏昏沉沉的,纸上的字全都跳来跳去半句也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关于靳承寒和林之夏。 听说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听说林之夏曾经为了靳承寒受伤连命都可以不要。 如果不是因为她出现,才子佳人,实属一对璧人。 沈言渺难得有些自嘲:“原来也并不是全然不在意啊。” 好不容易捱到中午时分,事务所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沈言渺所认识的靳家人并不多,眼前这位便是其中之一。 “二叔,您怎么过来了,快请坐”,沈言渺周到地招待。 西装整齐却微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冷声一笑,毫不客气地坐在了沙发上,说:“做靳家的少奶奶,最起码得分得清孰轻孰重,也怪阿寒不懂规矩太过纵容你,要是被人传出去,我靳家唯一的少奶奶却是一个替人打官司的,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他句句带刺,醉翁之意不在酒。 沈言渺轻轻敛了敛笑意,说:“二叔教训的是,都怪我过不惯豪门闲赋的生活,才在父亲的默许下得以继续经营n。况且,我与承寒的婚事外人并不知晓,自家人当然不会闲话太多传出去,二叔大可以放心。” 闻言,靳启淮脸上的表情顿时好不精彩,明明心里已经气得要死,但是碍于靳父的面子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咬牙说道:“看来出身小门小户的家教确实不怎么样,如今阿寒都被你带成了什么样子,目中无人,不尊长辈!” 沈言渺总算听出了其中深意,这靳启淮大概又是在靳承寒那里受了气,才跑来她这里撒火。 还真是蠢得可以! 倒了杯茶水搁在桌子上,沈言渺淡淡开口:“二叔可能对承寒还是不太了解,任何事情,但凡是他不愿意做的,谁劝也没有用,同样,如果是他认定的,那谁也改变不了。” 言外之意,靳承寒就是看不惯你,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靳启淮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就差指着她的鼻子,恶狠狠地放话:“只不过一个区区沈氏算什么东西,也配得上跟靳家攀亲。我听说阿寒跟林家千金走的可是近得很,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沈言渺微微轻笑,云淡风轻:“多谢二叔提醒,我会注意的。” 靳启淮一肚子火气不仅没撒,还又添了堵,愤愤地踹门离开。 沈言渺轻轻叹了口气,疲惫地垂下头,这一番折腾下来,午饭也没有心思吃了,不如趁空闲尽快把林之夏绯闻的处理方案拿给靳承寒过目。 正值中午时分,路上交通并不顺畅,车子走走停停地向前挪着。 又是一盏红灯挡在面前,沈言渺耐心地等在路畔,目光不经意一瞥,看见商厦巨大的ed屏幕上正放着某个名牌手表的广告。 眼前不知道怎么就闪过了林之夏踮着脚替靳承寒系领带的一幕。 直到已经站在明净的柜台前,沈言渺也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谬的举动。 送靳承寒手表? 以什么名义? 结婚纪念日礼物? 太自作多情了吧! 最后到底还是买了,银链黑盘的男士商务手表,价值不菲。 财团总部前台并不认识沈言渺,公事公办地问她是否有预约,沈言渺思索了两秒,只好说:“能不能麻烦你帮我联系一下方钰秘书?” 很快,一个着装得体的女人就出现在沈言渺面前,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恭敬地问候:“太沈小姐,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一声太太在舌间绕了一圈变成沈小姐。 沈言渺淡淡一笑,瞬间明白了她能成为靳承寒任期最长秘书的原因。
第5章 沈言渺一文不值 靳承寒在开一场很重要的跨国会议,沈言渺只好留在办公室等他结束。 靳家财团总部位于最繁华的金融街中心,就在这里,掌控着全球三分之一的经济命脉。 毫不夸张地说,从这个窗口扔出去一块砖头,随随便便就能砸死一个亿万富翁。 而靳家,就这么高高耸立在巅峰之上。 靳启淮有一句话说的总归没错,区区一个沈氏怎么能跟靳家攀亲呢? 其实说实话,沈言渺自己也不明白。 她到底是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进了靳家的门? 沈言渺还从来没有认真参观过靳承寒的办公室,简洁又不失奢华的装潢,低调严肃,就连休息室也是一片清冷,一盆植物都不曾看到。 唯独床柜上摆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那是靳承寒早早就离世的母亲,与靳承寒有着一双如出一辙的黑色眼眸。 沈言渺不曾见过这个传闻能让靳父一往而深的女人,但想必定是美好的不可方物。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依稀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 沈言渺赶紧转身想要出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靳承寒冷厉的声音:“二叔倘若对我的决议有所微词,大可直接来财团找我谈,我这个当晚辈的,就是再不通人情,也总不至于把您赶出去空惹外人笑话。” 原来是再跟靳启淮说话。 沈言渺缓缓停下脚步,觉得还是等他们谈完再出去。 结果,下一秒,就听到靳承寒又继续说:“至于沈言渺,一个两年被我扔在南庄不闻不问的女人,我身边哪一个女人不比她有分量。难为二叔会纡尊降贵去找她,可当真是委屈您了。” 即使对于靳承寒身边女人络绎不绝的事情早就清清楚楚,但听他这么轻描淡写地说出口,沈言渺还是觉得心里针刺一样得疼。 她开始无比后悔,自己怎么就偏偏挑了这个时间过来。 “都怪二叔眼拙了,还以为你能同意娶进门的女人总会有点不一样”,靳启淮连忙伏低做小地陪着笑脸。他心里明镜似的,这个侄子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靳承寒冷冷一笑,手里的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不屑地出声:“是不一样,比起那些名家千金,一个小小的沈氏还不足以让我放在眼里,沈言渺当然也是。娶了她,我既能不听老头子的摆布去联姻,还能在厌烦的时候毫无忌惮地丢掉,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是二叔目光短浅了”,靳启淮额上开始冒汗,却依旧好声好气。 一墙之隔,沈言渺怔怔立在原地,掌心几乎被她攥出血,眼泪就那么不受控制地砸在厚重的地毯上,悄无声息。 仅有的破碎尊严就这么被靳承寒当着外人狠狠踩在地上。 原来她用了两年时间悉心维护的婚姻,在靳承寒眼里就像是一块可有可无的抹布,随时都可以弃如敝履。 沈言渺拼命强迫自己不要再听下去,可靳承寒的声音就像魔咒一样,怎么也隔绝不断,一贯的盛气凌人,一贯的咄咄逼人。 “既然二叔都已经知道自己目光短浅了,那以后就把心思多多花在财团上,别总盯着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 靳启淮脸上霎时间一阵青一阵白,却还垂死挣扎着,嚷起嗓子想要为自己挽回一丝颜面,说:“靳承寒,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你别忘了我是你的长辈!” 靳承寒冷嗤一声,漫不经心地说:“如果您不是我的长辈,您以为您现在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跟我说话?” “你” 靳启淮气急败坏却又无计可施,只得红着脖子甩门离开。 沈言渺只觉得浑身发冷,五月份的天气,她却止不住的颤抖,耳边不断回响着靳承寒凛冽的声音,她就这么呆呆地僵在休息室门后。 不知进退。 从一开始不就是她先心存算计吗,现在靳承寒这样说,就更是各取所需而已,她应该感到轻松的,至少不用那么心怀歉疚。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心痛?
第6章 诚实得让人恶心 直到休息室的门蓦地被人打开。 几乎是下意识的,沈言渺惶恐地连连后退好几步。 微微泛红的眸子就这么直直撞进靳承寒幽黑的眼底,他眉头微蹙,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沈言渺怔怔僵在原地,纤细的手指紧紧攥起,直至骨节泛白,才艰难地出声:“林小姐起诉娱乐周刊的方案已经整理出来了,就在办公桌上,你先看看,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尽快实施了。” “你来就是为了这个?”靳承寒冷漠地反问。 沈言渺竭力掩起所有情绪,好让自己不那么狼狈,垂着眼眸点了点头:“对,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抬步从靳承寒身侧走过,就在擦肩而过的瞬间,靳承寒冷冷出声。 “沈言渺!” 她闻声滞下脚步,却头也没回:“还有什么事吗?” 靳承寒顺势后退一步,跟她面对面而立,就这么居高临下盯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靳启淮可不是什么好人,唯利是图,处处想着分一杯羹,你既然非要做花瓶,那也请做一只安静的花瓶。” 沈言渺的脸色白了又白,指甲几乎陷进掌心,却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出声就忍不住的轻颤:“你放心好了,财团的事情我原就不懂,所以什么也不会多说。” 顿了顿,她又继续解释:“至于二叔来事务所找我的事情,如果不是刚好被你知道,我也没打算跟你提起,更没想掺和你们之间的恩怨纠葛。” 靳承寒薄唇轻抿成线,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冷声说:“那最好,沈言渺,我的事情,你管不起,也没资格管!” 沈言渺苦涩一笑:“这一点,我一直都很清楚。” 靳承寒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修长的手指缓缓捏上她的下巴,沈言渺被迫抬起头,一直不敢看的那一张脸终于还是映入眼底。 心脏狠狠一颤。 靳承寒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脸上,许久,薄唇轻启,说:“人人都说,当一个人甘愿卑躬屈膝处处忍让的时候,就必定是有利所图,就好比靳启淮。” 他说着,又强势地向前逼近半步,气魄慑人:“那你呢,沈言渺,两年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心跳骤然停了一拍,沈言渺鼻尖忽而一阵酸涩,泪水开始控制不住地在眼眶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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