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沈书砚感觉到程妍对自己是有敌意的。 这种敌意可能来自于她霸占了本该属于程妍的贺山南三年。 沈书砚语气淡淡:“程小姐,请让让。” “我让过了。”话是这么说,但人却杵在门口没走。 那说的,该是贺太太这个位置了。 沈书砚很快意识到什么,有些诧异地问:“他没跟你说,我跟他离婚了吗?” 看程妍脸上一闪而过的错愕,沈书砚就猜到贺山南的确没跟程妍说。 她不清楚贺山南为什么没有急不可耐地告诉他白月光他回归单身这件事,不过也不想去探究。 趁着程妍失神的时候,沈书砚越过她开了门,赶紧走了。 …… 贺山南挂了电话的时候,程妍刚好推门进来。 他顺手将手机搁在边上,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找我出来吃饭,自己先跑出去,遛我呢?” 这人的脾气比以前大了很多,也不再似以前一样让着她。 程妍感觉得出来。 她坐下,深呼一口气,迎上他目光的时候,眼眶微微泛红,“为什么离婚了不跟我说?” 贺山南脸上是波澜不惊的神色,不知道这事儿怎么传她耳里的。 他语气淡淡,没打算哄,“没什么好说的。” “所以你没打算跟我在一起?” 贺山南笑了,反问:“那你打算跟我在一起?” 程妍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半晌,他才敛了笑,漫不经心地说:“本来也不是为了跟你在一起才离的婚。” 婚不是他想结的,但离是他想的。 不为别的,为自由。 程妍的眼泪,刷地一下就掉了下来。 她没哭得撕心裂肺,就安静地坐在那儿,眼泪无声地掉落。 一滴一滴的,像是能直接落进贺山南心里。 贺山南心里一阵燥,到底是拿了纸巾递过去。
第7章 约吗 沈书砚这顿饭没跟庄拙言吃多久,本意在于感谢她提供给她地方住了几天。 虽然庄拙言说她想住多久就住多久,但沈书砚还是自己找了房子,没多打扰别人。 她刚上网约车,手机就响了起来。 宋城本地的陌生号码,她迟疑两秒,接了起来。 还没问那头是谁,男人粗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沈书砚,你妈欠了我们三百万,你要不拿钱过来——” “我没钱,你们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沈书砚语气冷淡地打断了对面的话。 这样的烂摊子,她已经帮沈母处理过不下三次,她累了,不想管了。 该是沈母听到了沈书砚的声音,对着电话嘶吼道:“你不管我就去找贺山南,堂堂贺家大少爷怎么可能对岳母不闻不问?才三百万,对他来说算什么?” “贺太太啊,要不然我们去贺家取钱吧,不劳你亲自走一趟了?” 沈书砚吐了一口浊气,“你们在哪儿?” “早说来不就行了?” 那边给了地址,沈书砚让滴滴司机改道去了那家麻将馆。 母亲一直沉溺于打麻将,往日还是沈夫人时,一次输赢几十万是常有的事儿。 以前有钱,几十万不算什么。 可沈家破产之后,她也没收着,反倒越玩越大。 沈书砚要是不管,她就去找贺山南,找贺山南父母。 每次都说:是你们贺家害我女儿生不了孩子,你们欠我们的! 沈书砚挺烦听这些话的。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麻将馆外面,沈书砚拿着包下车。 那外头蹲着好几个精神小伙,虎视眈眈地看着沈书砚,还有个吹了口哨的。 沈书砚没搭理他们,径直走进了麻将馆里。 她看到沈母被摁在椅子上,头发乱了,脸上有巴掌印,狼狈得很。 沈母见沈书砚来,哭着说:“书砚,他们出老千诈我!” “你胡说什么呢?”一个中年男人凶狠地指着沈母,“你他妈自己手气差你怪谁?再乱说一句信不信我他妈——” “砰——” 一道清脆的破裂声响起。 沈书砚抄起麻将桌上放着的一个玻璃瓶,在桌子上砸烂,握着瓶口处,上前就怼着那中年男人的脖子。 冷声道:“你再一个‘他妈’试试?” 沈书砚动作很快,也很出人意料。 没人想到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人竟然出手这么迅速,愣是把坐在麻将馆里看戏的一群混混给震慑住了。 那中年男人脖子都不敢动一下,生怕玻璃扎进脖子里。 “你……你干嘛……你妈欠了钱,白纸黑字……你……你赖不掉……” 欠条就在茶几上压着,上面有沈母的签名和手印。 沈母小声嗫嚅:“他们……他们逼我……” 沈书砚也不想再听什么解释。 她从包里拿出来一张银行卡,拍在男人脑门上。 “二十万,多了没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出老千诈她人傻钱多,我也不怕闹大,有本事你们就报警。到时候别说这二十万,你这麻将馆都别想开下去!” 这种麻将馆子,说到底也不算多正规,要弄点事情出来,肯定是那些人亏。 但如果真不给钱,沈书砚这边也有麻烦。 说完,沈书砚松开怼在男人脖子上的瓶口,抽走欠条,拉上被摁在椅子上的沈母转身就走。 有人似乎想拦,但被她冷厉的眼神给劈开。 沈书砚走得很快,一直拉着沈母走出了街口,才甩开她的手。 沈母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道:“你别管我了,让我去死吧!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大,一天福没享到,还要被骂……你说说你,好好的贺家少奶奶你不当,你想什么呢?” 沈书砚深陷于沈家这个烂摊子里面,逃不走,躲不掉。 有那么一瞬间,她恨意涌上来,冷血地说:“那你去死吧!” 她在沈母错愕恼怒的目光中,转身就走。 她不知道怎么走回租的公寓楼下的,累到快要虚脱了。 伸手在包里找钥匙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是微信。 她站在漆黑的夜色之中,把手机拿了出来。 贺山南发来的微信,就两个字。 ——约吗?
第8章 哪儿 沈书砚现在很烦,很想发泄出来。 喝酒抽烟根本没用,压不住心里头那股子想要杀人的冲动。 贺山南的那两个字直冲天灵盖。 所以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回了两个字——哪儿? 这股子烦闷在跟贺山南一起踏进那套三年都没再进去过的公寓时,被压了下去。 他烦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贺山南当然也不想知道她在烦什么。 从碰面,到进门,他们两一句话都没说过。 公寓里很久没有人居住,电要在总闸那边开,不过没有灯也并不妨碍什么。 相拥,接吻,推拉,全在动作里了。 在将她的手举过头压墙上的时候,她闷哼一声。 “怎么?”他觉察到不对,停下手里的动作,问了声。 她踮起脚在他喉结上亲了亲,说:“没事。” 意识到什么,黑暗中,他冷笑,“倒是挺会。” “那也没有拿下南哥啊。” “是吗?” …… 良久之后,公寓里安静了下来。 这里久无人居住,揭开防尘罩的沙发未见得有多干净,沈书砚蜷缩着身子躺在贺山南大衣上。 他去找了公寓的电闸,灯打开之后,她听到贺山南从厨房那边传来一声脏话。 很快,他露着上半身出来,精壮的肌肉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细汗,性感又撩人。 手上是干涸的血迹。 他看了眼沈书砚,不是很确定地问:“受伤了?” 她被玻璃瓶划伤的手遮在他衣服里,心不在焉地应:“昂,都出血了。” 贺山南扫了她一眼,冷淡道:“正常点。” 嘴上是这么说,贺山南还是走了过来,想要检查来着。 动作之间,倒是看到她藏在他衣服里的右手。 想来,应该是先前在玄关她闷哼的时候弄的。 沈书砚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遮住一身的痕迹,“不是你弄的,我下午去解救我妈,她让人出老千欠了钱给扣下了。这伤是我抄家伙的时候划的。” 一听是沈家人的那些事儿,贺山南脸上全是嫌弃,他无差别地讨厌着沈家的每一个人。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她一股脑地全说了。 铺垫了那么多,沈书砚最后才说:“我不会让她去打扰你和你父母的,我想她也清楚,你们家已经仁至义尽。” 如若不是贺家这三年的庇佑,不管是沈书砚还是她上了年纪但风韵犹存的母亲,都逃不过那些放贷的人的魔爪。 她不想再提那些事儿,便转移话题,问他:“你不是都跟程妍吃饭了么,你两没好啊还找我约?” 贺山南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她没你玩得花。” “哦……那就是舍不得咯。”沈书砚明白,白月光嘛得是用来束之高阁欣赏瞻仰的。 碰一下都觉得是亵渎神女。 至于女神之外的人嘛,似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反正也不会心疼的。 沈书砚想了想,才说:“那你两好要告诉我一声,我不给人当三。” 贺山南根本没搭理她,在手机上点着什么东西。 她这个视角看过去,看到了外卖软件上的买药到家。 他加购了一盒套。
第9章 精彩 贺山南点好东西放下手机就去浴室洗澡了。 没过多久,他搁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跑腿都没那么快吧? 沈书砚瞥了眼来电显示,看到季舒这两个字的时候,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这通电话没接,季舒又打了一通过来。 她这才披上外套,拿着手机往浴室那边走去。 敲了三声门,她对里头的人说:“南哥,你小蜜找你。” 里头没人搭理她,她继续道:“是季舒,都打两通电话了,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水声戛然而止,没过两秒,男人拉开浴室的门,满手是水地接过她手里的手机。 沈书砚啧了一声。 这男人,毫无遮拦地就来拿手机。 肩宽腰窄,肌肉喷薄,尤其是小腹以下的位置,格外优秀。 贺山南对上她的目光,脸上早已没有刚才纠缠时的慵懒,只剩下冷淡与疏离。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淡淡道:“怎么,还想在浴室继续?” 她耸耸肩,识趣地转身回客厅。 身后传来他接电话的声音,依旧冷淡:“什么事?” 声音在关门之后听不见了,不过她也懒得去探究跟了贺山南好几年的总助是抱着什么心态在深夜给男上司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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