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有人明显想气死所有人。 江燃走出来,还捏着白栀的黑皮小方包,“栀栀,你电话响……咦,这里怎么有只不请自来的傻狗?” 陈舟,“……” 季雨晴将白栀抓到身后,一叉腰,直接变身狂战士,“江燃,有病治病,别来纠缠我们家白栀!我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东西,一走就是两年,玩够了就回来找她,你当白栀是什么人,啊?!信不信我给你两巴掌!” 江燃手一插兜,桃花眼笑得魅惑众生,“季雨晴,你猜,胡旭阳为什么不肯跟你在一起?” 季雨晴愣了愣,指着他说:“江燃,我杀了你!!!” 如果说每个人生来都带着天赋,那么江燃的天赋绝不仅限于打球,他还能哪壶不开提哪壶,把活人气成死人。 白栀从后面抱住季雨晴,“小晴,你打不过他的……江燃推你一下,你都要疼死!” “啊啊啊!疼死我算了,今天我豁出去,非要撕烂他的臭嘴!” 季雨晴对胡旭阳抱有好感,大一放假还专门跑到广东去找胡旭阳玩。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季雨晴性情大变,交了男朋友就甩,甩了继续交。 短短一年时间,光白栀知道的就甩了两个,其中一个据欧阳月讲,条件不错,比胡旭阳帅,讲话还很幽默。 其实光看脸也舍不得分的,可季雨晴说分就分,毫无留恋,那个男生死活想不通还半夜在她宿舍底下哭,蛮惨的。 季雨晴无能狂怒。 江燃却笑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 陈舟将两个女生护到身后,冲过来揍江燃。 江燃眼睛骤亮。 心想,真是瞌睡送枕头。 他正愁白栀看着,没法揍陈舟这条傻狗呢。 江燃迎上去,故意挨一拳装可怜,还手前还偏头跟白栀报备,“栀栀,他先动手的,我是正当防卫哦,你可不能生气。” 说完抡起拳头,猛击陈舟面门。 嘭! 只一下,两行鼻血就浓稠地涌出来,稀里哗啦流了一地。 白栀一看慌了神,拉着季雨晴挡到两人中间,“你们要干什么?!” 江燃拧眉,“栀栀,他揍我,你也不管管……” 陈舟站着都费劲,摇摇晃晃捂着鲜血淋漓的鼻子,“江燃,你等着,我……一定会把你这个祸害送进去!” 江燃完全不在意,轻巧应道:“试试。” 季雨晴冲过去捶江燃,还没近身就被按住脑门。 两只手在虚空乱舞。 江燃弯腰,“你看看你,凶得母夜叉看了都害怕,胡旭阳为什么不喜欢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 唰的一下。 季雨晴泪流满面。 她就是学不会温柔,怎么也学不会,可母老虎就没人喜欢了吗?她以为胡旭阳是懂她的……那个大西瓜! 白栀吼道:“江燃!” 江燃松开手,专门刺人的嘴巴终于闭上。 白栀去前台要纱布,几个工作人员跟过来,扶起陈舟到洗手池。保安提着警棍请江燃进小黑屋问话,他去拉白栀,白栀反手甩开。 江燃不依不饶,又去拉,“只准他打我,不准我打他?白栀你要不要这么偏心?” “陈舟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刚才完全能躲开,为什么不躲?……就因为我喜欢过他,所以你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他了,是吗?” 江燃僵住。 白栀烦躁地抓头发,气都喘不匀。 “阿燃,我跟他早就翻篇了,一定要刨开胸膛让你看看才知道我的心在谁手里吗?你怎么可以一边说爱我,一边从来不听我说话?甚至连我的朋友都不放过?” 季雨晴和胡旭阳的事,她和欧阳月提都不敢提。 有些伤疤,根本不能揭。 他倒好。 白栀气得浑身发抖。 “放开,老子自己会走。”保安扭他胳膊,江燃甩开大步往前,又忍不住回首。 季雨晴蹲着哭得好惨,白栀正在给她递纸……看都没看他一眼。 陈舟鼻血终于止住,鼻周一片淤青。 三人坐在售票厅的休息区,来来往往的人不停盯着看。 陈舟说之前舞会,江燃众目睽睽之下险些掐死他,根本不是一个正常人,就是一个罪犯。 他找了律师,当时也在医院验过伤,留有鉴定报告。现在完全可以绕过京大,直接去公安局报案,任他老江家本领通天,江燃也得进去! 白栀望向季雨晴。 季雨晴本专业学法律,知道白栀在担心什么,一擤鼻涕,抿唇,“可能要判故意伤人罪……我跟陈舟过来,就是想找你商量,然后再去跟他交涉,谁知道……江燃就是个魔鬼,长得再好看再有钱又有什么用?白栀,他会毁了你的!” 陈舟说:“我们知道你的顾虑,没关系,我带律师去找江燃交涉,如果他不听劝,还要纠缠你,就别怪我下狠手了!” 白栀静静坐着,半天也不说话。 季雨晴揽住她的肩膀,想给白栀一点勇气去反抗。 可白栀缺的从来不是勇气。 她摇头,“不用交涉,江燃不会听的。” 陈舟,“……那我这就去公安局。” 白栀笑了声,“陈舟,你觉得我舍得毁掉他吗?” 陈舟也笑,皮笑肉不笑,“他就是仗着你舍不得,所以我来当这个罪人。” 白栀脸上的笑意溅出妖气,和江燃发疯时的神情如出一辙,她站起来,拉住陈舟衣领,一字一顿: “你不懂,我的确想摆脱他重新开始生活,可是谁要是敢动江燃,妄想毁了他,我要他的命!”
第135章 释心 影院的光线向来昏暗,就连人来人往的售票大厅也是如此,低饱和的射灯将活生生的人照成各种面目模糊来去匆匆的妖魔鬼怪。 据说是为了营造做梦的效果。 让观众体验醒着做梦。 陈舟望着前面又凶又妖的白栀,真的体验了一把醒着做梦。 他没见过这样的她。 陌生、妖异。 美到窒息。 清雅出尘的脸庞透出男人都少见的狠戾,柔软的指像索命的钩子,狠狠揪住衣领,不容他躲避。眼神是冰、呼吸如火,软绵绵的话音也成了用来封喉的薄刀片。 如果不遂她的愿,毁了江燃,白栀必然要他见血。 爱与不爱就是如此简单。 一试就知道。 她与江燃打断骨头连着筋,江燃再烂,也烂在她心里。与他,不过是有点熟悉的陌生人——陈舟再好,哪怕最好,也不能住进白栀的眼。 有些事,如果努力之后还是争取不来。 那种绝望能让人发疯、变质。 堕入深渊。 陈舟眸光颤动,微笑,“你永远只会为江燃动真格,是么?” “是,敢动他,就别怪我拼命。” 女孩的话音掷地有声,有金石的铿锵。 季雨晴紧张地看着两人,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道人影掀翻保安汹汹袭来,又在听到白栀说“是”的那一刻僵住,然后心甘情愿被抓走。 两年前游乐园燃起的大火留在心头的余焰,终于消散。 …… 陈舟点头,不断点头,在这犹如鬼蜮的影院刹那顿悟,一些自我压迫的道德剥离了,一些不敢声张的欲望出笼了。 他说:“要杀要剐,随便,告诉你,白栀,我就是见不得江燃跟你在一起,就是要亲手毁了他。” 白栀的手猛地一紧。 陈舟站起来,握住皓腕猛地甩开,一用力,淤青的鼻再次流出殷红的血,滴滴答答落在白栀肩头。 晕染的血,变成一朵朵盛开的山茶花。 他弯腰,在她耳边说道:“我在电话里听过你们做,你叫得很好听,是个男人都受不了……白栀你想犯贱,继续跟江燃纠缠也行,陪我一晚,换证据。” 白栀抬眸,“你和你堂弟确实是一类人。” 陈舟垂眸,“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 陈舟转身离开。 白栀阴冷盯着。 季雨晴拉住她,“你的脸色好难看,陈舟靠过来到底说了什么啊?” 白栀没答,问起别的,“陈舟手里的证据,铁吗?” 季雨晴苦笑,“不是铁不铁的问题,陈舟家里好像比江燃还厉害,他的律师……是我们学校的名誉教授,参加过刑法修订的那种顶级大佬,他要动真格,江燃不可能赢。” 证据可能不铁。 但政法口的关系梆硬。 白栀秒懂。 陈舟和陈辰这种人,外表再光鲜,待人再亲和,永远都改变不了捕猎者的本质。 白栀骨头硬,不肯接受和平饲养。 那么对准她的就是黑洞洞的枪口了。 天色不早,白栀先叫车把季雨晴送走,然后给徐颖打去电话,说了得有半小时,挂掉后又接连打了几个电话。 她握着快没电的手机坐在大厅。 晚间 23 点,江燃终于出来。 金发碧眼的经纪人骂骂咧咧,一堆俚语,白栀听不懂,却能感受到对方刻意传来的恶意。不止经纪人,江燃的训练师、营养师都到了,还有校方的人,全都朝白栀投来刺人的目光。 红颜祸水,自古是英雄绝路。 好好的一个明日之星,自从遇到她,全乱了套! 白栀完全不在乎旁人,只是盯着江燃。 江燃一改阴阳又爆裂的脾气,平静走出。 他朝她笑,精致狂气的脸比桃花还艳,手臂大大张开,“栀栀。” 白栀也笑,绵绵唤:“阿燃。” 路人窃窃私语。 经纪人没好气叮嘱。 电影预告片嘈杂的音效。 等等、等等…… 全世界都在喧嚣,可是江燃仿佛聋了,只是一门心思走向她。他展示烧伤手臂的栀子花纹身,头次讲起这些小花的由来。 第一朵纹在胳膊内侧。 那是他复健成功,重新投身赛场后找纹身师设计的。 第二多花苞纹在手肘。 那是新秀选拔现场,没有一个经纪人肯要他时纹的。 第三朵…… …… 盛开的栀子花,代表成功。 没能盛开的花苞,代表失败。 如果满手都是花苞,江燃就决定不再回国,因为没脸见白栀。 万幸,手臂开满了栀子花,于是他在签到天价合同后选择回国,带一身荣耀光环,见她,可惜在学校和住处都没找到,就在陈舟家附近找到了。 他当时想了很久。 恨不得直接撞死陈舟,撞成几节。 但一想到白栀会恨自己,又走了。 白栀愣住,“你从来没跟我说过。” 江燃笑说:“干嘛要说?显得我很在乎你。” 白栀歪头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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