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从细致地给她洗着,忽而感叹:“我们家小朋友真娇气。” 黎星沉:“……”
第211章 :我在这里 江从将人圈在怀里,给她揉着手。 黎星沉想起刚刚那场景就羞得不行,任江从怎么亲怎么哄都不肯和他讲话了。 人还没哄好,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江从接起,对面言简意赅,男人眉目沉敛,气场和状态瞬间像变了个人,“先和刑侦那边联系,我马上过去。” 电话挂断,他牵起黎星沉的手,吻了吻她手心,那种带着锐利凛然的厉色褪下,声音里的冷感都削弱不少:“接下来几天可能都很忙,在家要乖,知道吗?” 黎星沉乖巧地点了点头。 方才还在和他置气,此刻她也顾不得那些了,小脸上挂着一丝担忧和牵挂,看着他的眼睛里盈着碎光,“江从,我等着你。” 江从勾唇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星星乖。” 他背影消失在门口,随着咔哒一声,屋里陷入良久的安静。 他们的工作特殊又危险,在枪林弹雨中与极恶分子打交道,甚至时常会有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 以前黎星沉更多觉得敬仰和钦佩,现在心境却有些不同,像是有根无形的线,一头是他,一头牵扯着她的心。 她挂念着他,只希望他每次都能好好地去,好好地回。 —— 托江从的福,黎星沉也没想到后劲儿那么大,她手腕酸了好几天。 这几天他确实很忙,没来找她,倒是能联系上,不过很少,黎星沉怕影响他没有主动和他发过消息,都是江从发来好让她别担心。 最近一次是在前天,两个人打了一通很短的语音通话。 黎星沉看着那通不到一分钟的语音通话记录,打打删删,犹豫了半天,终是没有给他发什么。 她返回列表,点进了下面魏清雨的聊天页面。 上次在纪华家吃过饭,黎星沉和魏清雨加了微信,魏清雨没事经常找她聊天,她们约了今天去打卡一家店。 最新两条是魏清雨让黎星沉收拾好和她说一声,黎星沉回了好。 黎星沉刚编辑完信息,想和她说自己好了,还未来得及点发送,那头蓦地拨过来一个语音通话。 黎星沉摁下接通,放到耳边,没等她开口,魏清雨焦急又忧慌的声音响起来,听着好像都要哭了。 “星沉姐!我刚刚听我爸打电话,好像说特警队里有谁受了重伤,在抢救……” “我爸去局里了,不让我多打听,可是我打江从哥的电话,一直没人接……” “……”电话这头寂静无声,仿若没人在听。 “星沉姐?星沉姐——” 依旧没人回应,几秒后,只有短促的一声“嘟”,通话被挂断。 …… 黎星沉不知道自己听到这消息时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好像整个人都是空白的,顷刻间愣怔住。 回过神来,心脏就宛若骤停了三秒,再恢复跳动时,腿一软,她站都站不稳。 她慌忙无措地跑下楼拦了辆出租车,向司机报出了魏清雨告诉她的医院地址,声音轻颤却又异常平静,只是她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在这闷热蒸笼的夏,她却浑身冰冷,漫天的寒意像洪水猛兽一样向她冲袭来,渗透进四肢百骸,几乎要把她冻掉。 黎星沉低头看着手机里他的号码,竟然有些不敢,她好害怕没有人接,好害怕接起来的人,不是他。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电话拨出去,只响了一声,就被接通。 黎星沉眼皮一跳,紧紧攥着手机,指腹压得泛白,她盯着开始变动的通话时长,迟迟不敢将手机放到耳旁。 直到,听筒里好似传来他的声音。 黎星沉的心好像被人拿着棍子重重地敲打,一下沉过一下,她缓慢地把手机挪到耳边,张了张唇,却发不出声。 “星星,是我。” 江从声音很轻,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嗓子沙哑得好像被撕裂了。 在这一秒之前,黎星沉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却又慌张得六神无主,连哭的反应都做不出,直至此刻确切听到他的声音,她瞬间便红了眼眶,滚烫的泪滴到手背。 细小的声音哽咽艰涩:“江从,你有没有事啊……” 江从低声安抚她:“我没事,别怕。” 黎星沉擦了把眼泪,“我去找你。” 江从说:“好。”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黎星沉付了钱下车,匆忙往里赶。 手术室上方的红色指示灯还亮着。 受伤的人是大熊。 手术室门前很静,静得只剩下低啜声。 大熊的父亲在来回踱步,一手握成拳在另只手掌上捶着,弯下的背脊在这一刻显得无力又苍老。 手术室前的椅子上,大熊的母亲手里握着一团皱巴的纸,掩面低泣,坐在她旁边一边安慰一边无声流泪的年轻女人,是大熊的青梅竹马,也是刚订了婚的未婚妻。 其他几名分散靠墙站着的,都是黎星沉眼熟的特警队员,穿着便衣,身上沾满灰土和血污,个个脸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伤痕。 气氛凝静而沉重。 江从没出事,可黎星沉紧绷的心情却并未缓和半分,她抹去脸上的湿润,深深呼了一口气。 宋扬威最先注意到她,抬起了些头,干着嗓子叫了声“嫂子”。 黎星沉问:“江从呢?” 宋扬威愣了下,指了指过廊斜对面的楼梯出口,而后想起了什么,急声说道:“头儿手被划了一刀,还没包扎。” 黎星沉皱了下眉,快步去了楼梯通道。 推开门,江从就在这层台阶的最下面坐着,他弓着背,头垂得很低,一只胳膊搭在后脖上。 黎星沉一步步下去,走到他身前。 他的黑衣服上也是脏污,裤腿被刮破了一道,受伤的手垂在膝盖前,蜿蜒的血迹爬满了他手背,还在不断往下滴。 “江从。”黎星沉拉起他绕着脖颈的胳膊,带着闷闷的鼻音:“我们先去包扎好不好?” 江从任她拽起胳膊,黎星沉动作忽地一顿,这才发现,他手里还握着一个东西,深色条形的,有银色的光,像是枚肩章。 黎星沉停顿之时,他缓缓抬起头,没有起身,而是抱住了她的腰,像是在翻涌覆没的海水中,他唯一能依附的一块浮木。 黎星沉没有犹豫地回抱住他肩膀,无声许久,她听到他虚哑的声音:“如果,我能再快一点,刀就不会刺进他的前胸……” “就像当初,哪怕我再快半秒开枪,就半秒,那颗子弹就不会……” 他喉头微哽,没有说下去。 哪怕再快半秒,那颗子弹就不会,打在魏清寻的身上。 江从身体在发颤,他手攥成拳,凸起的骨节和青筋都明显,手心的伤口不停往外流血,触目惊心。 黎星沉的心如同被刀绞割着,也许和他的伤一样疼,她慢慢蹲下身,轻握上他满是鲜血的手,看着他猩红的眼睛,目光如此之深。 她的声音轻轻如絮,在此刻,却比任何其他都能抚定他的心。 “江从,会没事的。” “我在这里,在你身边,你别怕。” 楼梯间顶上的灯有些暗,昏昏忽闪。 微弱不够明亮的光线,却照的他手中紧握的肩章熠熠生辉。
第212章 :再遇茹灵 万幸的是,手术成功。 所有人都重重松了口气,一直相对镇定的大熊父亲这时掉下了眼泪,不停地和医生重复说谢谢,大熊母亲心弦猛地一松,忍不住大哭出声。 情况还需要在监护室观察,目前家属还不能探望,宋扬威去办手续,黎星沉陪江从去包扎伤口。 他手上的刀口很深,缝了几针,黎星沉不忍心看,又非要陪着,抓着他的另只手一直在哭。 江从想给她擦眼泪,但自己身上哪儿哪儿都是脏的,只能无奈地扯了下唇,装凶威胁:“不许哭了,再哭我不缝了。” 黎星沉看着他一愣,秀气白皙的鼻尖泛红,一下一下吸着气,长长的眼睫上挂着泪珠,抽抽嗒嗒的,可怜得很。 江从笑了下。 这人,跟疼的不是他一样,黎星沉撇撇嘴,挪着小步子又往他身前凑了凑。 江从推开她,“身上脏。” 黎星沉立刻闷闷地回:“刚刚抱我的时候也没见你说脏。” 江从:“……” 她柔糯的嗓音听着委屈巴巴的,大概是觉得他这小女朋友有点可爱,一旁站着的护士说他:“你女朋友这不是关心你嘛,还凶她。” 江从坐着,黎星沉就站在他身边,被他推开了些。 小姑娘的水润眼眸哭得通红,微微向下撇着的嘴角越看越委屈,江从舔了舔干燥的唇,忽然低笑了声,然后抬起胳膊,揽着她的腰一把将人搂过来,“行,那抱着。” 黎星沉:“……” 确实没什么大事,很快就缝好了,缠好纱布,医生叹了口气,他这一叹,黎星沉心里直发慌。 正要问,医生又是一声叹气,“你的伤口是缝好了,我这个受到重创的单身狗心灵难以愈合啊!” 黎星沉:“……” 关键是江从还一本正经地道了歉,说对不起,下次注意,护士笑得托盘都在抖。 …… 大熊情况比预想中的要好,第二天下午就醒了,大抵是他身体素质也强,没多久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他是独子,父母年纪也大了,身体经不住折腾,队员们轮流过来照顾,这天江从和杨浪队里有工作,黎星沉在家煲了粥,给大熊送来。 大熊的未婚妻是个特别干净耐看的女孩子,看到黎星沉来又带了粥,忙不太好意思地说道:“粥我能给他煮,嫂子你就别费心了。” 大熊半躺在病床上吃着苹果,坐起了些身,对黎星沉爽朗一笑,跟着说道:“就是嫂子,我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煮都不在话下。” 黎星沉温和地笑了笑,把保温盒递给大熊未婚妻,柔声道:“没事,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省的你来回跑。” 大熊未婚妻只好接过,笑着正欲开口道谢,宋扬威忽然火急火燎地冲进来,一副有急事要说但卡了嗓子的样子。 等半天,大熊怼他:“干嘛呢你,有屁放。” “等我喝口水。”宋扬威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水杯给自己倒了水,一仰而尽,开口就是:“老杨出事了!” 黎星沉看向他,细眉轻捻了下,“你别慌,杨浪怎么了?” 宋扬威一路上来跑得有点喘,“头儿和老杨不是去XC区那边巡查,结果在街上碰着一喝醉酒的男的发疯,对他老婆孩子又打又踹……” 大熊皱眉,十分嫌恶这种行为,“严重吗?不是,你说半天,老杨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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