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这角度看烟花,确实有不一样的感受,距离远,眼前便不止烟花,还有清冷的钩月,周围暗绿微曳的树影,他们身处静谧之中,风却能把江边隐隐约约的热闹吹送过来。 星点坠落天幕,再几簇腾起时,深黑夜空中绽放开的,却是三个字母,随之从中间字母上方,像流星向两边划过弯弧,心的形状把字母包围。 烟花稍纵即逝,好几秒,黎星沉才反应过来,她转过头,眉眼含笑,略有激动地拍拍江从的胳膊,“江从你看到了吗?刚刚是字母和一个心。” 江从点头,“嗯,看到了。” 黎星沉几乎是肯定的语气:“是不是有人表白啊?” 江从笑得有点无奈,“不知道。” 在这里隔着远距离都能听到江边涨起的沸腾,自然也是因为方才的烟花示爱。 就在这时,烟花嘭嘭声再次响起,将黎星沉的视线吸引过去,和刚才一样,烟花重演,就像是为了弥补她第一次没有注意是哪三个字母的遗憾。 L X C 黎星沉在心底默念了遍,而后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她整个人倏地僵住,瞳孔不自觉放大,直至烟花第三遍在她眸底上演、落下。 夜幕恢复平静,江边喧嚣还在继续,仅仅一瞬间,黎星沉的心在胸腔里疯狂窜动起来,她耳朵发鸣,一个可能性在心底滋生蔓延,她却大脑空白地无法思考。 “黎星沉,你项链呢?” 他磁性略低的嗓音在耳后传来,失去主动思考能力的黎星沉跟着他的问题指引,手往领口里摸,“项链就在……” 触及到挂坠的那一刻,她停住动作,止住声音,因为她的食指指尖在挂坠旁,感觉到了一个圆环形的东西,带着温度。 黎星沉指尖一颤,发了几秒的愣,随后缓慢地将挂坠连同那东西掏了出来,低头去看,银色钻戒泛着浅晕的光。 江从揽过她肩膀,将傻掉的人扳过来面向自己,黎星沉听到他的低缓声音在头顶响起,笑意浓浓:“不是有人要表白,是有人要求婚。” 熟悉的玫瑰花香潜入鼻端,黎星沉迟缓抬头,下一秒,江从跟变魔术似的,从背后取出束玫瑰花。 江从格外倾向于送黎星沉玫瑰,因为在他眼里,玫瑰花鲜艳似火,表达爱意毫无保留,是最为赤诚、浓烈而炙热的。 黎星沉简直傻眼了,抬起眸,怔怔地望着他。 江从其实紧张了一天,在她没醒时把戒指串到项链上就开始紧张,早上给她挑衣服那会儿生怕露馅儿,她要摸项链的时候他更是一激灵,和她到了江边,紧张到极点,所以手心出汗,被她注意到,还发抖。 黎星沉感知逐渐落地,指尖的戒指也像在这时才有了真实的触感,但她心跳还是很快,眸中不由自主蒙上一层水汽,她快速眨了眨眼,不想让眼前人的轮廓被泪水晕得模糊。 江从弯身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退开些也并没直起身,他深深看进她眼里,语气认真而郑重:“黎星沉,我想娶你。” 黎星沉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江从停顿了下,给小哭包擦掉眼泪,继续说:“以后疼你一辈子,说到做到。” “嫁给我,愿意么?” 黎星沉没一秒犹豫,一边点头一边哭着扑到他怀里,江从轻笑,把花放一旁,把项链上的戒指取下来,牵起她的手,圈在她无名指上。 戒指戴牢的那一瞬,烟花又起,不是在江边,是在湖边,四周似是被照亮了般,湖面上倒映着盈闪的光。 烟花停了,两人相拥了一会儿,江从亲了下她额头,笑着哄她:“乖,不哭了,我们回去了。” 黎星沉点了点头。 她抱着花,江从牵着她,可刚走出亭子没多远,他忽然又停下脚步,偏头看她,微拧起眉。 “怎么了?”黎星沉眼周潮红,声音嗡嗡的。 江从认真地问:“我是不是没下跪?” 黎星沉一愣:“……” 即使自己在心里排练了很多遍,却没想到,居然漏了这么关键的步骤。 他思索了几秒,觉得小姑娘该有的仪式感不能少,又把她戒指取下,“来,我给你跪一个。” 黎星沉:“……” 他这一下子,黎星沉又被逗笑,她拉着他说不用了,但江从坚持在木桥上单膝下跪又求了一次。 那天晚上,黎星沉一直哭,眼泪跟流不尽似的,江从用尽了各种法子哄她逗她都不顶用。 最后,只能干点别的事儿分散她的注意力。 夜已深,房间热意融融,黎星沉在浮浮沉沉中,听到耳畔他的声音。 “黎星沉,我是你的,一直都是。” —— 那年转学的盛夏,黎星沉刻骨铭心。 蓝天映白云,蝉鸣声不绝。 他如骄阳,似火明烈,那般恣肆张扬,亮了她的世界。 而今沉稳担当,将一生许诺给了她。 也许时光荏苒变迁,但他眉眼如初,永远一身少年骨,带着恒久热烈的爱义无反顾。 兜兜转转,久别又重逢,该走到一起的人还是会走到一起。 只因满腔爱意经久不息。 番外:肆无忌惮地热吻 求完婚,隔了一天,俩人就去领了证。 为什么隔了一天呢,因为隔的那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 黎星沉是后来才知道,求婚那天晚上原本还有个聚会,也不是别的,就是和一起帮忙策划配合求婚的那帮朋友吃个饭,但江从看她实在哭得厉害,就发信息把人散了。 黎星沉知道后和江从说要不请他们吃顿饭,但因为江从那边忙,且那帮朋友大部分也是他队友,就一直拖着,后来就干脆说结婚的时候把酒一次性喝回来。 安淮情有了自己的爱情追求,搬出教师公寓直接攻打到对方老巢——去和黎昀合租去了。 从黎昀允许安淮情搬进去和他一起合租的时候,黎星沉就觉得这俩人没跑了,就是她哥嘴特别硬,口嫌体正直。 没过多久,快十二月份的时候,黎星沉也搬出公寓了,房子这事儿,江从仍然是给了她一个惊喜,主要是小姑娘太好骗。 江从把他原来自己不常住的那套公寓房子转卖掉了,在悦御小区买了套三层的独栋小别墅,写在了黎星沉名下。 悦御小区是北鹤市有名的高档别墅区之一,绿化和隐私是做得最好的,离九中也并不太远。 别墅也没有多繁复,外形简洁雅致,主调白色,里面半改修过,通体偏暖色调,江从知道黎星沉喜欢温馨一点,布置摆设也是按她的喜好来。 别墅黎星沉当然是喜欢的,只是觉得这又是一笔不小的数款,其实就算一直住在小公寓里,和他一起,她也满足。 江从却刮了刮她鼻尖,“好不容易娶到手的姑娘,我能委屈了你?” —— 婚礼在来年初春。 当天能被请到场的都是熟人,也没有乱七八糟的家庭关系,因此现场可以说那是相当随意。 不过嘉宾再随意,司仪好歹还勉强能够hold得住,那新郎是一点话也不听,叛逆得很。 司仪活跃气氛,他看老婆,司仪问他问题,他看老婆,司仪cue婚礼流程,他还看老婆,因为看老婆看得太入迷,对戒都交换反了,从头到尾就听进去了司仪一句话,那就是: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亲上后,司仪怎么拉都拉不开,还被下面一排香槟喷了一身酒沫子,于是后来,司仪打不过就加入了。 江从那天晚上有些醉,他酒量很好,几乎没喝醉过,能醉就说明真的喝了太多。 黎星沉发现,他喝醉酒跟个黏人的小孩子似的,在床上手脚并用地抱着她,趴在她颈窝,不停地亲她蹭她,低沉略哑的声音喃喃着,叫她星星宝贝。 还会有些撒娇地问:“我会是你永远的宝贝吗?” 黎星沉人被他压得喘不上气,但也没有推开他,她就像哄小孩儿那样拍拍他,声音柔柔的:“你是我永远的宝贝。” 江从又问:“以后有小孩儿了你会不会就不爱我了?” 黎星沉:“……” 她实在忍不住笑,“不会的,我最爱的永远都是你。” 他好像满意了,脑袋埋在她脖间,过了好久都没有再动过,就在黎星沉以为他睡着了想把他摆正躺好时,忽觉肩膀上一片湿意洇开。 黎星沉顿时愣怔住。 那是江从的眼泪。 她见他红过眼眶,却在新婚夜,第一次看到他落了泪。 …… 婚礼那天还发生了件事儿,丸子当着一桌子人的面喊了杨浪一声爸爸,杨浪自然无比地“诶”了声。 当时的所有人里,茹灵是最震惊的。 就因为丸子这声“爸爸”,其他人理所当然地认为杨浪终于敲开茹灵的心扉把她搞定了,然而,这只是杨浪和丸子串通好的计策,先斩后奏,逼她就范。 导致茹灵回去的路上连女儿都没理,到家门口了,丸子拽拽她的衣角,“妈妈你别生气了,我只是想让杨叔叔当我爸爸。” 杨浪接茬儿:“就是,你别生气了,我只是想让丸子当我女儿。” 茹灵:“……你们俩这么满意对方,你们俩自己过去吧。” “父女”对看一眼,异口同声:“也不是不可以。” “……”茹灵进去,把门“啪”地关上了。 杨浪叹声气:“丸子,你妈不仅不要我,这下连你也不要了。” 丸子抬起圆嫩小脸,“杨爸,我妈为什么不要你,你除了眼睛小了点,也没有其他缺点了。” 杨浪:“……” 杨浪蹲下来,把她抱过来,“因为杨爸以前太不勇敢了。” 他说完没多久,门打开了,茹灵脸还冷着,对丸子说:“进来。” “父女”依依不舍,挥手告别,丸子一步三回头,两步走到了门里。 杨浪站起身,敛了不正经形儿,看着茹灵说:“你们进去吧。” 茹灵没看他,低头看着丸子,半晌也没进屋,最后没什么好气地说了句:“不把你爹喊进来?” 丸子反应慢,杨浪已经挤了进来,“不用喊不用喊,她爹自己就能进。” 茹灵没忍住笑。 —— 黎星沉想要个宝宝,对这事儿态度挺坚持的,但江从还没想好,黎星沉再三跟他保证过,孩子不会分走她对他的爱,他也还是没下定决心。 江从哪里真的会是因为吃醋而不想要孩子,他没有不想要孩子,他只是永远把黎星沉放在首位,他觉得怀孕这事,有风险,不说别的,就她那小身板,光是想想坠那么大个肚子他都害怕。 但最后耐不住她软磨硬泡,江从还是妥协了,于是两个人开始了备孕之旅,可一年过去,肚子也没有动静。 黎星沉有些苦恼,去医院检查各方面都没有问题,但就是怀不上,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江从没有积极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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