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菁宜稍微松了口气。 对面嗤笑:“你们好像没带替补吧?这还怎么打?” “给我闭上你的嘴!没看见人正受着伤吗少废话!”顾烟一秒爆炸,朝那人瞪了一眼。 那人顿时一个哆嗦。 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被顾烟的一记眼刀给吓到。 对面又一人幸灾乐祸:“不过,球总得打下去吧?现在怎么说,要不你们直接喊爸爸吧。” “人长得虽然丑,但想得倒是很美。”冷菁宜冷嘲热讽:“谁说没有替补?我上。” “你?”对面一愣:“你一个女的在开什么玩笑?” 江延灼立即挡在她身前,微微偏头,试探:“冷菁宜?” “我没开玩笑。既然有人找茬,你奉陪,那现在有人受伤了,难得还不许我顶上吗。”冷菁宜活动了几下手腕,懒懒地打了个哈欠,说话冷冰冰的:“速战速决吧。作业都没写完呢,就被拉来看这。” “真是......我们女王大人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能想着学习,也是没谁了。”肖泊亦摊手。 冷菁宜不置可否,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三分线外。 屈膝,出手,抛物线,稳稳入筐。 众人:“!” “......我去。”肖泊亦咽了口唾沫,朝冷菁宜竖起一个高高的大拇指:“不愧是女王!” “小意思了。”冷菁宜看向对面几人:“现在,可以继续打了吗?” 裁判吹起口哨。 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给了江延灼一个眼神:“呆了?还不回防,等着人把分追回来么。” 江延灼后知后觉,看冷菁宜那股难得有些生命力的劲儿,嘴角勾起的同时,在心底骂了一声“我真是操了”。 另一边,顾烟和余绯下了车,跌跌撞撞地走进医院。 “你等着,我去挂急诊号!”顾烟刚把余绯安顿在椅子上,着急忙慌地就跑了。 才等了一小会儿,熟悉的脚步声就“踢踢踏踏”地入了耳。余绯抬头看去,顾烟居然推了个轮椅过来,拍拍靠垫:“上来吧!” 余绯失笑:“不至于吧。怎么搞得像我瘸了似的。” 顾烟则不容置喙地将他扶了上去:“快点!说好了要听我话的!” 余绯哭笑不得,真想问一问,自己是什么时候跟她“说好”这件事的。 医院今晚人并不多,空气里充盈着消毒水的味道。 顾烟吸吸鼻子,打了个喷嚏,推着余绯穿过人来人往,去到无障碍电梯厅。 一同和他们等电梯的,是一对爷爷奶奶。 爷爷坐在轮椅上,奶奶则在后边推着,但眼睛却在顾烟和余绯身上。 那位奶奶推推自己的老伴儿,悄声说:“你看,这对小情侣真养眼呐。” 老爷爷明显是装正经:“啧!瞧瞧你这老花眼儿是不是又犯了?人家穿的可是咱京城二中的校服,高中生!什么小情侣,带坏好学生!” “那就是少年夫妻嘛,”老奶奶可爱极了,笑眼弯弯的,“和咱们一样,不也是读书那会儿悄悄好上的。” 老爷爷耳根子都红了:“一把年纪了,这种事儿还拿出来说!” “你昨晚还拉着我手念叨过去呢,今儿个就忘?好没意思。”奶奶佯作生气。 见老伴生气,那爷爷立马就软和了下来,哄道:“好了,我的错!这不,我人老了,腿脚不灵便,还得仰仗你——不过话说回来。” 只见那老爷爷大了些声音,明目张胆地看向余绯:“我一把年纪腿脚不好,你这小年轻又是怎么搞的?这么不小心扭伤了,还叫女朋友来陪你上医院!” “嗳!”老奶奶拍了一下老伴儿的肩:“方才还说我,这下怎么直接叫到人家跟前了?” “没事儿奶奶,确实是女朋友。”顾烟礼貌地微微弯腰,胡话张口就来:“我男朋友是篮球队的,他们队里夜训,不小心把脚扭着了。” “噢......这样啊。”奶奶可好脾气了:“你们俩是不是高二?几班的?” “是,在零班。不过奶奶,您是怎么看出来我们两个高二的?”余绯笑了,毕竟二人身上都没别着名扎。 “高一的孩子,眼睛看起来太幼稚。高三的呢,太辛苦,双目容易呆滞。也就高二的学生,我看最活泼跳脱了,所以这么猜。”这么说着,奶奶的言语里还有些骄傲。 “原来如此。”顾烟莞尔一笑:“奶奶好眼力呀!” “那是!”奶奶喜笑颜开,还不忘夸上一句:“小姑娘真是太漂亮了!” 这时电梯来了,顾烟自觉退后了一些,让两位长辈先上电梯,自己和余绯才进去。 他们和这对老夫妻去的是不同楼层,故而等层数到了,他们就跟二位道了别。 目送顾烟和余绯离开,这对老夫妻相视一笑,还在为这份美好和纯粹感动着。 奶奶看着远处:“零班的啊,咱们家嘉平也一直想去。” “能上,他肯定行。”老爷爷一甩手:“咱们嘉平有什么做不到的?就算没爹没妈,但咱俩把他拉扯大,他啥也没缺过。他心气儿可高着呢,从来不屈居于人下!你且看着,到高三那会儿,咱嘉平肯定进零班去了!” “我看,他这倔脾气就是随你!”奶奶温温地笑:“进不进零班都没关系,我只要他开心就行了。” “那倒也是,”老爷爷“嘿嘿”一笑,“你说的最对,开心最重要......” 幸好,余绯没伤到骨头。经医嘱,短暂地冷敷几次,在家休息几天,就能好了。 最重要的是日常防护,二次踝扭伤的风险只会比前一次更高。 医生一边说着注意事项,余绯倒是听听就过去了,顾烟却听得比上课还认真,连连点头,就差掏出一本笔记本记笔记了。 余绯伤好回班的那天,肖泊亦在班里把手机开到最响,播放了对手在篮球场叫他们“爸爸”的录音,还为此沾沾自喜:“怎么样老余!我为你量身定制的回归战歌,不错吧!” 余绯嫌弃地差点没把他踢出去,最后体面地只用眼神阻止了肖泊亦继续播放。 顾烟倒是来不及管肖泊亦怎么样了,她还有些担心:“怎么今天就来了?医生当时不是说最好休养一周以上吗?” 余绯在她面前站直,慵懒地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真的恢复得特别好。” 此刻刚好有光照在他身上,顾烟看向余绯的眼睛,里面熠熠闪光,还有一个小小的她。 是啊,他一直都是这样站在她面前的。 他在她面前的每一次,都是站得笔挺——像是立志用一生守护公主的骑士。 “的确是特别好,走起路来都不带跛的。”顾烟把心底那股类似感动的情绪咽下去,很满意地交叠起双手,眼睛弯弯:“你刚摔着的时候,那走起路来,简直就是一脚一米八五,一脚一米八四,一米八五,一米八四.......唔,错了,我错了!” 余绯被她惟妙惟肖的样子逗乐了,实在是没了办法。 试问,女朋友太可爱了怎么办? 余绯表示,求之不得。
第32章 无论贫穷或富贵√ 从这个学期开始,余绯家的司机就一直秉持着新的原则。 一,比平时晚一个小时去接咱们家少爷放学。 二,不用去学校,直接去北风巷接少爷回家。 对此,余明远和孔繁都是知道的,但二人都没有过多插手这件事,口径出奇地一致,只对余绯说了一句八字箴言:注意安全,做好防护。 余绯:“......” 成长路上,他总是不得不对自己的父母思想之开放而深感佩服。 放学后,余绯照例送顾烟回家。 北风巷最近在翻新,许多路堵上了,要去北风巷1号便得绕些路。 二人拐了一个弯,迎面走来几个雷豹身边的朋友。 双方相互看了一眼,有些敌意,但没有人上前为难,安静地擦肩而过。 但,余绯能明显地感觉到,顾烟的手在颤抖。 先前那些雷豹曾经在北风巷夜晚说的话,是刻在脑海中的回忆里,很难忘掉的存在。 那天之后,余绯也从来没有跟顾烟提起过这件事,连问都没有问一句。 他知道,雷豹说的那些事情不是真的,这样的污蔑,他不需要向顾烟求证,那样太残忍。 以余绯身边人的实力,他若是想知道顾烟的过去,那自然也好挖得很。但余绯不会这样做,因为没这个必要。 若是喜欢,就要把自己全部的尊重和真诚都掏出来,否则这份虚伪的爱就将毫无意义。 回到家,顾烟让他进门,自己什么都没说,径直走进厨房。 “我来吧。”余绯说。 “你,”顾烟朝楼上一指,“上去等我。” “做拉面这种事,我可不喜欢有人抢了活......等会老规矩,还是你洗碗就行。” 她都这样说了,余绯便不和她争这种小事,立即退出了厨房,乖乖上楼。 顾烟倒也不是不会做其他的菜,一直下阳春面的原因,有三点。 一是懒,二是快,三来,付若素说过,这种最朴素的猪油阳春面,是最有“家”感的东西。 付若素说过一句话:没有丈夫会不爱吃妻子做的阳春面。 这话顾烟从没告诉过余绯,它像是埋在顾烟心里的一粒种子,随着她和余绯在一起的时间,慢慢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原本普通又平凡的做面过程,顾烟只要想起这句话,仿佛就变得光鲜亮丽起来。 很快,顾烟做了两碗阳春面,在上头各卧了一个嫩嫩的蛋,一齐端到楼上去,和余绯一块儿慢慢地吃。 平时二人吃东西,顾烟嘴巴都是一点也不停的,一会儿吐槽学校的老师,一会儿又讲乐队里的那些趣事。但今天明显不同,顾烟一直在一心一意地嗦面,一言不发。 房间的大灯没开,只留着一盏小小的台灯,昏昏暗暗,很安静。 等顾烟把汤都喝完了,余绯便起了身,准备去洗碗。 他刚要走,顾烟却捏住了他的衣袖:“等等。” 余绯便停在原地,温下声音:“怎么了?” “你坐下。” 余绯就坐下了。 顾烟说:“余绯,你带烟了吧。” “......嗯。”余绯虽然不怎么抽,但身上一直习惯放着。 “你点一根烟吧,我想看一看。” “在这?” “嗯,在这。”顾烟说:“我刚才很想抽一口,像电影里那样,总感觉抽着烟才好像比较适合说过去的事儿。但我又想到,其实也没几句话,再说我也不会抽烟,索性将这想法作了罢。不过,余绯你是知道的,我有些近乎偏执的仪式感。所以,你点一根烟给我看看吧。” 一口气说了这么一段,顾烟嗓子竟有些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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