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他太过嚣张,总有人看不惯他。 有一次高年级的几个人就在校门口拦着他,要教训他一通。 俞诗年对那一天印象特别深刻,现在还记得特别清楚。 当时逯弘邈就被他们圈在中间打,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她实在是太害怕他被打死。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让同学帮忙去找老师,她自己冲进那些人中,用身体护住了逯弘邈。 可能那些高年级的学生也没有想到她敢跟他们对着干,愣了半天。 回过神后,把她推到一边。 她摔得很惨,腿和胳膊都擦破了皮,血流个不停。 逯弘邈见她疼得在一旁哭,被气疯了。 发了狠的从一旁捡起石头砸在领头人的头上,给他砸破了头。 场面变得更加混乱。 好在老师及时赶来,制止了这场挑衅滋事。 那天是逯弘邈背着她回家的。 她又疼又害怕,在他肩上哭了一路,眼都哭肿了。 回了家,姥姥知道事情的始末,心疼坏了,立马给张静秀打了电话。 第二天她就找到学校,大闹一通。 老师把那些打人学生的家长都叫到学校检讨,后来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了。 她上四年级的时候,逯弘邈就升初中了,等她读初一的时候,他又升职高了。 尽管不在一个学校,但他那些小弟总是会找到她面前,说要罩着她。 搞得她活像什么大姐大,在同学眼里威风极了,没有人敢找她麻烦。 等她读高中,逯弘邈已经开始工作了。 他开始给人推销酒水,后来在D大旁边开了个酒吧。 说等她。 等她以后上了D大,还罩着她。他说要一辈子都罩着她。 可惜她终究还是没考上。 “看,那是什么?”逯弘邈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 俞诗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跑上前去把树上的知了猴捏了起来。 开心地笑道:“哈哈,这么轻易被我们找到一只,看来这河边还有不少,赶紧往前走。” “那你今晚多找几个,一会儿去我家,就让它给我们当下酒菜。” 俞诗年凑到逯弘邈面前,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人,压低声音开口:“我能喝酒吗?” “你会喝酒吗?” “我跟你偷偷喝一口行不行,我好奇酒到底是什么味道,你别跟姥姥告状。”俞诗年要求。 “行,今晚你能抓三十个,我就让你悄悄尝一口酒。” “没问题,抓不够,不回家。”俞诗年开心地应着,说完就接过他手中的手电筒往前走。 逯弘邈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俞诗年最后抓够了他要求的数量,腿却被蚊子咬了许多包。 回到逯弘邈家,他给她扔了一瓶花露水,就去厨房炸所谓的下酒菜去了。 俞诗年把腿上的包都仔细地涂上花露水,很快就觉得没那么痒了。 逯弘邈从厨房出来,拿了一瓶酒,两个杯子,将酒给她倒了半杯:“你尝两口就行了,度数高,别一会儿喝醉了让姥姥发现。” 俞诗年也没有反驳,眼巴巴地看着他放在她面前的酒杯。 逯弘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抿了一口。 随着杯子里的酒入口,火辣辣的感觉在立马蔓延的口腔喉管。 俞诗年赶紧拿起桌上炸好的知了猴就往嘴里填。 没一会儿半盘就没了,她这才觉得缓过来,把杯子推到逯弘邈跟前:“太难喝了,看你们总聚在一起喝酒,我还当很好喝呢。” 逯弘邈眉眼带笑:“谁告诉你好喝了,你这就叫好奇心害死猫。” 俞诗年也不反驳,靠在椅背上,望着逯弘邈一个人喝。 逯弘邈喝了一杯,就放下杯子对她问:“开学要准备的东西还没准备吧。” 俞诗年摇头。 他又说:“缺什么,明天我带你去买。” “你明天不用去酒吧吗?” “嗯,让老马盯着就行,我这两天陪你把开学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好。” “谢谢邈哥。”俞诗年毫不客气地应下。 逯弘邈拖着椅子坐到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年年没有读成自己喜欢的专业肯定不开心,邈哥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俞诗年摇头:“没有不开心,可能就觉得自己有点笨,我和宋沅梦在学校一直一起玩,高考前她偷偷谈了男朋友,而我一直努力学习,结果最后还是考不过她,实在有点差劲。” “学习好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们家年年又漂亮,又可爱,优点多着呢。” “每当我觉得累的时候,只要想到年年的笑容,就觉得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家年年可是治愈系小太阳,怎么会差劲呢。” 逯弘邈难得正经的模样,让俞诗年笑出了声。 “我就随便说说,你这回应和我姥姥一模一样。” 逯弘邈说:“我是希望我们家年年能一直这样无忧无虑的,好好享受在学校的生活,等毕业你就知道了,烦的事情多着呢,学校的时光是最美好的。” 俞诗年凑到他面前,压低声音说:“邈哥,你带我去染头发、打耳洞好不好?我觉得你的样子太帅了,我现在都要上大学了,也想尝试一下。” “等你十一回来,我带你去,染头发就行,打耳洞疼,年年到时候又该哭鼻子了。” “为什么要等十一?”俞诗年又问。 “因为等十一年年就成年了,再者我听D大的学生说,开学的军训可变态,你要是现在染我这样的头发,保不齐教官让你染回来。” “那好吧。”俞诗年恹恹地回应,说完又强调:“你说好十一带我去,不准反悔。” “哥哥答应你的事,什么时候反悔过,放心,赶紧回家睡觉去吧。”逯弘邈驱赶。 俞诗年回到家里,姥姥姥爷早就回屋了,给她留了一盏灯。 白炽灯暖黄色的光,照亮她的必经之路,给整个院子都镀上一层温暖的光。 院落静谧,却不黑。 姥姥姥爷总是能让她心里觉得暖。 第二天逯弘邈带她去市里,两个人走走逛逛,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生活用品。 他还给她买了许多生鱼片、鱿鱼片、虾片等各种各样的海鲜干货。 美曰其名:出门在外,带点特产,好好拉拢同学,别让人欺负了。 俞诗年觉得无语。 在他们的眼里,她好像总是那么容易被人欺负。 等到开学那天,她的行李装了整整五大箱,里面装满了逯弘邈和姥姥姥爷的爱。 至于她的爸妈。 在她拿到录取通知的时候,一人给她打了一笔钱,嘱咐了句缺什么就去买,然后就没了下文。 俞诗年知道她的爸爸妈妈没有一个人想送她去学校,她也没指望他们。 对于爸妈的爱,她向来不奢望。 她懂知足常乐的道理,有姥姥姥爷的爱就够了。 哪怕从小到大有许多同学嘲笑她是没有爸妈要的小孩,但她坐在姥爷的三轮车上却觉得特别有安全感。 从来没觉得自己比那些有爸妈在身边的孩子差在哪里。 每次被嘲笑,她总会回怼:“你姥姥姥爷肯定没我姥姥姥爷爱我。” 姥姥姥爷的爱,是她最大的底气和骄傲。 逯弘邈每次听到她跟别人争吵都会说:“年年这没心没肺的精神,真让人放心。” 私底下却会偷偷帮她修理那些嘲笑她的人。 久而久之,再也没人敢招惹她。她也习惯了有事找邈哥。 俞诗年跟逯弘邈说让他送她去上学,他毫不含糊地应下。 说等开学那天,他找朋友借辆车送她去W市。 这样确定的答复,让她看着床边的那五个行李箱也异常顺眼,不用担心她一个人拿不到学校去。 姥姥知道逯弘邈要开车去送她后坚决反对,觉得他们两个孩子在胡闹。 临出发的前一天,姥姥打电话把张静秀骂了一顿。 俞诗年第一次见到温柔慈祥的姥姥放狠话。 姥姥说:“张静秀,你要是敢不送年年去上学,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张静秀最后还是去送她了,只是情绪中多少带着些不情愿。 从D市到W市两个小时的车程,张静秀一句话都没有和她讲。 俞诗年很想对她说,很多事哪怕不情愿,也躲不掉。 但她觉得张静秀一定不想听,也便没开口。 俞诗年在心里暗自决定,等她国庆假期成年了,一定要去报名考一本驾照。 她长大了,再也不要给张静秀添麻烦了。
第5章 慢冷 ◎你和他到底什么关系?◎ 姥爷临终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看到她结婚生子。 她不想让姥姥再留有这样的遗憾。 她想让姥姥放心。 俞诗年整理好情绪,从地上爬起来,拿出手机给裘轩发了条消息。 俞诗年:【还在生我气吗?】 消息发送成功,久久没有收到回复。 她又给裘轩打了电话。 响铃许久,无人接听。 她只好选择去洗刷睡觉。 第二天闹铃响起时,她依旧没有收到裘轩的半点消息。 俞诗年无奈叹气。 她和裘轩相处,一直是他追着她跑,如今他突然失联,她也没想好该怎么缓和与他之间的关系。 起身把自己收拾妥当,带着姥姥一早就给打包好的饺子回了市区。 回到家中,把饺子塞进冰箱,又换了件衬衣,确定遮住了脖子上的吻痕,这才去了机构。 姥爷走后,她想留在国内陪姥姥,选择回国创立这个健康管理机构。 这个行业在国外认可度高,在国内想要经营好却很难,好在有宋沅梦和肖尧的推荐,还有逯弘邈的帮扶,如今已算步入正轨。 她从小就对养生保健感兴趣,也很想做护士,想能靠自己的专业知识护理照顾姥姥姥爷。 大学没有学成护理专业,本以为她对慢病防治这些知识的了解,只能成为茶余饭后对姥姥姥爷的几句叮嘱。 没想到她如今能以专业健康管理师的身份给姥姥,还有像姥姥一样有慢性病的人群出详细的健康管理计划。 更没想到她的爱好能成为她的事业。 想起这些,难免会想到那个像太阳一样的人。 她曾经靠那个优秀耀眼的人那么近,以至于借着他的光辉,她也能发光。 只是往事不堪回首。 俞诗年一连忙了好几天,裘轩都没有找她。 就在她频频看向手机,等待裘轩消息的时候,贺睿找上了她。 手机响了半天,俞诗年也没有按下接听键,她实在想不出贺睿为什么会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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