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听陈辛的,现在就走,那就只能坐等陈辛替她还清欠款。 说实话,沈知曼对陈辛没有太多把握。 换句话说,这个欠款无论是谁替她还,她都不可能完全放心,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何况陈辛当时答应替她还清欠款,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作,沈知曼担心他会拿这件事一直拖延,引诱沈知曼去做其他更过分的事。 “我再考虑一下。” 陈辛眼睛瞪起来,猛地从沙发上弹起,长腿烦躁地围着衣帽间踱步,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混乱的响声。 “沈知曼!你还考虑什么?!” “考虑我自己的事。”沈知曼不卑不亢,唇角抿然向下,“陈辛,我是在你手里打工,不是卖给你了。” 听完这话,陈辛看上去除了刚才的烦躁,还挂上了一丝难以置信,他鼻尖红红的,垂下眼帘。 “沈知曼,你别乱跑,我现在就去找你。” 刚说完,“滴”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沈知曼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不跑? 等死吗! 难道真的等陈辛来了,让他当着这么多人面逼她收下裙子,还强迫她回公司吗? 可是她跑,又能跑到哪里? 沈知曼甘愿为陈辛卖命是假的,对游良驹那因合同而生的情谊也是假的,但唯一不确定的就是,那三十万一个月的工作是不是真的…… 她想找到游良驹。 告诉他,自己现在就入职。 就算是假的,无论如何,也比呆在原地等陈辛过来羞辱她一顿要好。 找游良驹的事不能莽撞,刚才他像是有事才离开的,还不清楚他人现在还在不在别墅庄园里面,思虑良久,沈知曼最终决定给他打一通电话过去,先问问。 电话那头刚接起时,并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听上去距离很远,且略重的喘息声。沈知曼听着这声音,迟迟不敢草率开口。 过了很久,游良驹才沉闷讲话。 “喂。” “喂,游总,是我,沈知曼……” 游良驹沉默了一下,过会儿又“嗯”了声,像是示意他在听,让她继续说。 “游总,我想……” 沈知曼微弱的话音还尚未落地,手机里却忽然传来女人尖锐的嘶吼,好似疯了那般狂喊。 “啊啊啊,沈知曼,快来救我——” “闭嘴!” 男人音量盖过她,那边动静复杂,像是踢翻了什么东西。 突然被陌生的疯女人点到名的沈知曼,受惊了似的说不出话。她张张口,朱唇干涩。 第一次见游良驹发这么大的火。 之前游良驹给她的印象都是极其绅士沉稳的。 很快,沈知曼脑袋里灵光一现,意识到那个女生很可能就是陈辛刚派去勾引游良驹的人。难怪她会知道沈知曼的名字,还让沈知曼去救她。 可是,沈知曼尚且自身难保。 不是她自私,她根本不清楚现在的局势,也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贸然行动只会接二连三地出错,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人给支开。 但此时,她被吓得不轻。 沈知曼护着着单薄的身体,蜷缩在角落,裙摆被地面拖弄得全是褶皱,也顾不上这么多,她细声故作镇静地问道: “游总,你安全吗?” 男人像是刚结束一项剧烈运动,呼吸声略重,听到她的关心,最终也还是轻轻“嗯”了一声。 “那就好。”沈知曼浅浅松了口气,支支吾吾请求道,“天黑了,我想麻烦您送我回去。” “没问题。” 这次,游良驹很快就答应了,声音中含有些难以忽视的温情。 就是不清楚这份动情,究竟是对沈知曼,还是方才发生了什么遗留下来的…… “你去二楼的秋千那儿等我。”他补充道。 沈知曼舔舔嘴唇:“谢,谢谢游总。” 既然他让她等,那她就等。 在去等待地的过程中,不知怎么,她仿佛跟找到了主心骨似的,也不怎么担心陈辛会追来这里找自己麻烦了。 因为游良驹说,会送她。 沈知曼坐在二楼的秋千上,脚尖点地,慢悠悠地轻晃,直到发现身侧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她侧目看去,发现男人左手腕上缠着几层纱布。 那纱布带着血,可仔细去看,那血不仅仅是染红了纱布的颜色,居然仍是在不断往外渗出,这很明显是刚刚才受了伤。 沈知曼缓缓抬眸看去,来者正是由于失血面色略显苍白的游良驹。 他眼角流露出的神情异常淡漠,犹如利刃。 沈知曼打了个寒战,脑海中忽然响起那个女人的求救和呼喊。 “沈知曼,快来救我——” 心脏不自觉地加重跳动。 作者有话说: 前段时间不小心购买很多晋江币,宝宝们可以多跟俺互动一下,给个机会发红包啦~ 高甜预警!!!!!
第17章 第十七章 ◎你来,帮我◎ 不知道是为什么,沈知曼的大脑似乎是刻意忘记了这点——比起陈辛,几乎没有过任何交际的游良驹明明更加危险。 她敢断定,经过方才那个女人指名道姓的呼救,游良驹不可能不知道她动机不纯。 沈知曼倒吸一口气,纤细的手指扯住了他法兰绒的衣袖,由于正是受伤的那只胳膊,她不敢太用力,怕惹怒看上去本就不太舒心的游良驹。 感受到手臂处微弱的重量,游良驹的目光落在女生白皙修长的手上,似乎产生了疑惑。 “你怎么不走?”他问。 沈知曼缓缓将并拢的双脚收进秋千底,低下了头。 她真的很担心,游良驹会不会因为刚才的事,对她产生怀疑,甚至出了庄园后就迁怒于她。 沈知曼自小喜爱书画,受家庭的熏陶热爱艺术品鉴定,却在运动方面毫无天赋,平时也不经常锻炼,从不跟人起争执,完全可以用手无缚鸡之力来形容。 要是惹游良驹生气,她愿意立即去世,免一顿皮肉之苦。 但她不能直说,只好用关心的话询问道: “游总,你……真的安全吗?” 她仰着脸,额发间冒出细密的小水珠,神情紧张。 但是,从她的眼神中,游良驹看出了除刚才她说的那句话外的一个问题——我可以安全吗? 那种不安全感,或许正是来自于内心深处,她对游良驹的不信任。 而游良驹认为,她笨拙又花样百出地频繁示好,也正是因为这份不知从何而出的不信任。 游良驹低头与她对视,在心中用自己对女生并不算丰富的了解,去解析她现在难以捉摸的情绪,最终,伸出手,轻轻地去抚摸她的头。 那温热的大手覆到沈知曼后脑勺的那瞬,她仿佛感受到电流从身体各处穿过,惊得一颤。 游良驹的手停在半空,良久才抽回。 “吓到你了?”他问。 “……没有。” 沈知曼只能嘴硬,这时候害怕他真的太暴露了。 她仔细看他手上那纱布,包裹得实在是有些草率,提议道:“不要乱动了,去医院重新包扎一下吧。” “不用,车上有药箱。”游良驹示意她一起走,“你来,帮我。” 这种医学常识,沈知曼倒是会一点。 既然他主动要求她帮忙,那她便不再纠结,从秋千上站起身,从身后跟上他的脚步。 小夜,庄园门口。 给进场人发胸针的那两个人见到游良驹要出门,稍微有些惊讶。 “三少,您现在就走吗?” 沈知曼随着他们的目光,仰头看向身侧的男人。 原来别人除了叫他“小游总”,还会称呼一声“三少”。 “明天回来。” 登记的人连忙记下,“哎,好嘞,我记好,省的游老爷子知道了不高兴。” 另一个人见沈知曼是陪同游良驹一起离开的,不敢将她当做普通嘉宾对待,见到她别的胸针,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的胸针……还要消磁吗?” “啊。” 沈知曼这才想起,自己与游良驹这种随意进出庄园的人不同,她只是普通收到邀请,才会发一个可以定位的胸针,于是在提醒之后立即拆下,递过去消磁。 胸针消磁后,沈知曼留下了。 就当是留作纪念。 回去她也想自己试试,做一个类似材质的小玩意儿。 旁边的人拿着名单和笔,内心充满八卦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认真地问:“小姐,您是——沈知曼?” 沈知曼点头,又听到一旁的男人回答道: “对,沈知曼。” 语气随意,像是对她的某种肯定。 “好的,您二位随时再来。” 天知道,沈知曼是不敢回来了。 起码是在确定陈辛不会发疯到这边之后。 游良驹带她来到停在地下车库的座驾前,那是一辆风暴黑色的玛莎拉蒂Grecale,这种磨砂质感十分高级,沈知曼不太懂车也很喜欢。 放眼望去,这地下车库里,几乎没一辆不养眼的豪车。 她这次有些想跟眼前的男人保持距离,于是在游良驹打开副驾驶门之前,自己开门坐到了后排。 游良驹默不作声地看她一眼,慢悠悠地从后备箱绕到另一侧,打开了后排的车门,二话没说坐了进来。 没有前排座椅的安全阻隔,两人好像距离更近了…… 尤其是游良驹那边,明明空隙那么大,非要往中间靠。 沈知曼双脚交叉而坐,顺了顺裙摆,可无论她坐得如何拘谨,只要游良驹稍微一不注意坐姿,两人的膝盖就会相碰。 不过也更方便包扎。 沈知曼看到脚下的药箱,将它拿起来放在腿上,打开后清点需要用到的东西,看看是否齐全。 她低着头,男人的闷哼声仿佛就在耳边。 “嗯……” 她来不及面颊滚烫,就立即回过神,发现游良驹已经在擅自拆纱布了,由于一部分血液已经凝固在皮肤上,撕拉的时候会非常痛。 因为他的动作,刚要愈合的伤口,又重新涌出鲜血。 沈知曼赶紧拿出医用棉擦拭。 她已经很久没见到这么严重的伤了,尤记得上一次流这么多血,还是小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 再加上她不是专业的医生护士,处理的时候难免有些手抖。 “怕血吗?”游良驹问。 “不怕。” 怕死。 沈知曼不晕血,但是她很担心游良驹这个时候会问一些关于那个女人的问题,这不亚于脚踏悬崖边缘。 虽然她的的确确不认识那个人,但这么说,游良驹应该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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