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置可否,“以前在沃里克郡组成骑射队,打中悬赏猎物,能赢女王遗留的绿宝石,结果那帮外国佬王室不讲信用。” “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告诉他们家长呗,关禁足去了。” 云岁噗嗤一笑,前面膜拜他们狩猎骑射,后面和小孩有什么两样。 “你继续射,我去抽烟。” 柏言诚要走,耳后忽然听见射靶的声响,紧接着便是那姑娘欣喜若狂的声音,“我射中了!” “歪了。” “哪里歪了!”她不依不饶,“这不是正中靶心吗?” 柏言诚:“那是我的靶。” “……” 难为她的箭绕一大圈,飞到他这边来。 看她苦恼纠结的表情,柏言诚心情不错,挑个视野开阔位置,指捻烟蒂,隔一大段距离看戏。 旁边椅子上的周景致翘起二郎腿,烟头递过去,“二哥,借个火。” 打火机啪地扔来。 周景致耸了耸肩,点上后猛吸一口,表情意味深长,“你家姑娘刚才答应进我公司发展了。” “挺好。” “我还是头一回见你对一个姑娘上心。”周景致感慨,以前只见柏言诚给姑娘们送东西,从来不管她们以后,但对云岁,是彻彻底底的授人以渔。 他公司前景发展很大,只要有才华,绝对能火,就算没有,捧也能捧火。 人要是火了,比送百八十个包要实在得多。 柏言诚点了点烟灰,漫不经心地敷衍,“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周景致遥望不远处的人,“我就是纳闷,她和别人哪里不同,也就是长得漂亮,没看出来特别的地方。” 不止漂亮,这姑娘身上有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柏言诚瞧了好一会儿,旁边的人早就玩累,她还在坚持练习,一把接一把的箭架在弓上,毫无气馁。 又空了。 继续射—— “这么久了,她好像一箭没射中。”周景致瞅过去,不免嘲笑:“还是个绣花枕头,笨手笨脚的。” 柏言诚敛眸,凉凉睨他一眼。 周景致:“怎么了?” 掐灭手中的烟,柏言诚:“比你聪明。”
第14章 周景致一整个无语。 二哥也有见色忘友的一天? 以前那些女伴们从未从他身上施舍到半分感情,姑娘们想得开,混几个钱花花就行了。 有人天生注定薄情,就像学渣算数学题,硬求求不来答案,如今倒好,铁树开花,真喜欢人家了? 抽完烟的柏言诚过去手把手教姑娘射箭了。 周景致继续纳闷,黎珊撅屁股扭腰身找上来。 “景致,这个射箭好难学,你也教教我吧。” 她看柏言诚去教云岁后,来了个东施效颦。 结果周景致压根不吃这套,“我带你来几次了,你不是早就会了吗。” “我,我现在不会了……” “你要上春晚吗,天天到晚戏儿咋这么多。” ”……“ 黎珊怨死这些男人了,床上哄你抬腿的时候那叫一个甜言蜜语,一抽下来爱答不理啥也不是。 周景致没直接赶人走,手往那绝对领域上抚了抚,“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 “喜欢是什么感觉?” “这个啊。”黎珊娇羞一笑,“喜欢就是喜欢咯,想在一起,想更亲近一点,比如我就喜欢周少,一天不见你我就想你。” “你是喜欢我的钱吧。” “哎呀,你干嘛这么说,我要是不喜欢你,我能随便给你玩吗。”黎珊小嘴撇着,指着膝盖,“青了好几天呢。” 周景致知道话里几分真假,他也不在乎黎珊图他钱,更乐意她图,不然要是玩个上心的,要死要活闹上吊整出人命的话就不好收场。 晚上,云岁在这儿和众人用过晚餐,时间已过九点。 她这天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异想天开。 靶心不是那么好中的,不经过千锤百炼,妄图一口吃成胖子是笑话。 回去的路上,柏言诚陪她一同坐后座,指尖一点点摩着她的手心,“别气馁,八十米对于初学者而言难度太高。” 大半天下来,云岁玩得倦意满满,却不服输:“但我射中你的靶了。” “偏离线路,不作数。” “那也射中了。”她突然心有不甘,偏移的路,怎么就不是路了,他如果说算数的话,不就算数了吗。 头一歪,她靠在他胸口,鬓边被咯疼了下,坐起来一看,他脖子上挂着一条链子,伸手摸了摸,不是玉也不是金属。 “这什么?” “鲨鱼牙。” 杏白色月牙状,打磨得光滑,不知这东西是不是本身修饰性高,还是被他戴得古老贵气。 他身边常有这类不起眼的小东西,换来换去,离不了辟邪二字。她总好奇,他会有什么邪气。 送到楼下,云岁先出来,再伸手接柏言诚递来的包包,欲语还休。 他问:“还有事吗?” 她摸摸头发,只想找个借口和他多说说话,“我……发卡好像掉了。” “掉那边了吗。” “嗯。” 那不好找了。 “我让人问问,找不到的话改日送你个。”他叮嘱道,“早点回去休息,别和她们学坏。” 她们?说的是黎珊吗。 饭后黎珊跟周景致车走了,应该是去酒店的。 而她呢,被他赶在门禁之前送回学校。 她不是想和柏言诚发生什么。 只是看出他一副不缺她的样子。 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和她怎样,真当妹妹看待,带她吃喝玩乐。 云岁默默叹息,欲言又止,见他在打电话,在心里默默道“晚安”。 402宿舍只剩余曼曼一人。 抱零食葛优躺刷着最新动漫,小嘴里薯片嚼得嘎嘣脆,看到云岁后眼睛好奇眨了眨,“你兼职时间都不固定的吗,怎么一次比一次回来得晚。” 云岁快成Pluto自由人了,老板实在良心,来去和时间自由。 她坐下来,疲惫地揉手腕,“今天有点累。” “手怎么啦?” 余曼曼惊讶,虽然她们音乐声很难找到一双没茧子的手,但云岁现在双手掌心红得厉害,她心疼道:“你不会被老板支去做苦力活了吧,太辛苦了。” “没有啦。” “你们家欠的钱太多了,没有高薪工作的话,一辈子都不一定还得上。”余曼曼安慰,“你这么拼是何必呢。” 那点兼职钱,能派得上什么用场呢。 云岁想,有点用的,至少可以让要债的那群人消停消停。 一开始债款没这么多,被利息越滚越大,眼下已经到了普通人眼中的天文数字。 “你说我要是做歌手的话,能不能还上呢。”云岁托腮沉思。 “歌手?”余曼曼疑惑,“怎么突然这么问?” 想起周景致的话,如果进R&J,她应该能赚到钱偿还清债务。 橄榄枝是周景致抛的,根却在柏言诚那儿,他想捧一个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难怪女孩们不要名分也想留在他身边。 可他对每个人都这样好,她并不是特殊的。 云岁轻叹,“我可能要进R&J了。” “不是说可能坑人的吗。” “应该不坑……”云岁想起阿则的签名,翻出笔记本递过去,“我还拿到你们家阿则的签名。” 只在站姐晒的签名照中看到的名字,就这样出现在余曼曼的眼中,她难以置信拍了自己两巴掌,确定无误后仿佛领圣旨一样拿起。 随后,402传来爆炸似的轰鸣—— “啊啊啊云宝你太厉害,我爱死你啦!” 余曼曼无法压制的狂喜,拉着她询问要是进R&J的话岂不是随时都能和阿则见面,这简直就是她烧八辈子香也求不来的愿望。 熄了灯,云岁翻来覆去难眠,手机亮起一则信息。 以为是柏言诚,下意识拿起。 却是黎珊发来的一张照片。 上面显示在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口,柏言诚和一位金发女郎面对面而站,谈笑风生。 那女郎就是一同游玩的国际友人。 照片发完,黎珊不忘嘲讽:【我还以为你把二哥拿下了呢,没想到,人家想睡的是外国妹子。】 她能怎么回。 说柏言诚送她回学校是为她好吗。 云岁回:【挑拨离间,你觉得二哥知道的话会怎样?】 黎珊:【对方撤回一条消息。】 云岁:…… 撤回够快的。 - 温度降得极快,一场流行感冒悄无声息席卷整片校园区。 谁也没能幸免,校医室挂满吊水,去食堂吃个饭随时听见喷嚏声。 云岁正中那句话,穿那么少,真就冻感冒了。 临近期末考,再难受也得忍着,整个人病恹恹,宿舍几人除了姜郁其他两人未能幸免,相约挂两天吊水,感冒药下胃后渐渐好转,只有云岁硬撑。 她不想扎进人堆里挂水。 准备去校外买两副中成药再撑几天,裹紧厚实的羽绒服,顶着冷风出去,两手抄入口袋里,眼观鼻鼻观口,低头只管前走。 听到手机铃声时皱了下眉,实在不想大冷天伸手去接。 看过号码,嗓音含糊:“……喂。” “最近在忙什么。”柏言诚沉沉冷冷的嗓音,“Pluto都没见你过去。” “要期末考,那里不去了。”云岁说,“暂时没法陪你玩了。” 说的长句能听出很重的鼻音。 柏言诚:“声音怎么哑了,感冒了?” “嗯。” “你穿那么少,病毒专挑你。” 她不吭声。 “去医院了吗?” 还是没说话。 “看样子没去。”他突然对她这么了解,“我现在过去带你挂个水,不用去医院排队。” “不麻烦你。” “听话。” 许久的沉默。 几乎能听见耳边呼呼风声。 她吸了吸鼻子,过度的沙哑掩盖所有情绪,“我自己在挂了,你别来,人多,传染给你不好。” 偏偏就是这么不逢时,她在电话里绞尽脑汁,仔细斟酌婉拒的字句,结果刚出校门转头就看见熟悉的人影。 天色愈发灰青,厉风吹起额角碎发,她仓促地闭了会眼睛,再睁开,确定前方握着手机的男人就是柏言诚。 他停车向来没个章法,哪儿舒服哪儿停哪儿,知道多的是人送证给他扣分。 隔着三五米距离,万般尴尬由风传递,周身冰冷,导致她分不清自己脑子热不热。 柏言诚抬了抬下颚,面无表情,手机微带电波的男音继续说话:“我看你骗我骗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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