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不会征求你的意见。” “那就是绅士的流氓。” “……” 柏言诚愈发觉着,和这傻姑娘在一起,前所未有的愉快和轻松,勾勾唇,旧事重提,“上回谁说那话来着,下什么雪,做什么事?” 云岁脑袋瓜灵活转动,立刻放下手里大提琴。 “不早了,该睡觉去,二哥晚安。” 东西放下,人没走掉,细白的一截手腕被他攥在手心,他轻轻一拉,直接将她擒到怀里。 “之前撂狠话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撂完就走,害他一晚上没睡觉。 导致周景致隔天看他倦意乏乏,兴高采烈笑他是不是真吃禁果了。 真吃了笑就笑了,可别说禁果,柏言诚壳儿都没碰着,遥遥空想。 “不是狠话。”云岁虽紧张,也坦然,“我说真的。” 北城偏北方,雪下得比南方城市要快很多。 幸运的话,两周内就能下来。 今晚天沉,雨雪随时起,寒咧冬风在窗口呼啸,一声更比一声高。 轰隆长鸣的一声雷惊扰安宁。 云岁身子明显一颤,扭头看窗边,这个房间上了年头又太久没有修缮的缘故,拉紧的窗户隔挡不住风哨声,听起来像妖鬼哭嚎。 雨前雷声的嘶吼和鸣哭的风声,放恐怖片里妥妥的背景音效。 “怎么了?”柏言诚摸了摸她微白的脸蛋,“怕打雷?” “不怕。”她只是想起在出租屋的生活。 最困难的日子,家里漏雨漏风缺水缺电,倾盆大雨配上电闪雷鸣,以及追债的人拿着铁棍蹲守叨扰,简直彻头彻尾的噩梦。 “怕的话和我说,勉为其难牺牲色相陪你一晚。” 她笑捶他,还勉为其难呢,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出了琴房,却见柏言诚继续跟着,云岁“咦”了声,“你真要跟我一起?我都说我不怕了。” “嗯,是我怕。” “……” 柏言诚比她先进的客房。 说是客房,比主卧小不了多少,白姨做事井井有条,哪怕无人居住,每天都会打扫尽心尽力地打扫干净。 他非要来这儿,云岁也没法赶走,总不能自己去主卧睡。 不知是客房的窗户的风啸声减轻许多,还是他在的缘故,一点畏惧情绪没有,洗漱后,云岁用手机APP处理学校作业,而柏言诚侧坐床边,一直在等她。 “你既然觉得这么勉为其难,那咱们在中间画个三八线好了。”云岁把交叠一块儿的枕头拿下一个,“这边是我的,那边是你的。” 她今天穿的是自己带的睡衣,很普通的浅粉色调,特殊的是帽子后面有两处衔接的兔耳朵。 柏言诚以前不是没看到人扮成兔女郎,可那兔耳朵都不及她睡衣上的可爱。 灯熄灭后,他长臂一捞,三八线那侧的人就被带到怀里来。 云岁有些困,被这么一带,神色忐忑:“你越线了。” “没越。”他说,“都是我的。” 炙热的气息倾覆,流转她耳际,“你也是我的。” 刚开始出发点是好的,看她怕外面的风他提出陪她。 可惜高估自己克制力。 刚才琴房没亲够,这回把人摁在怀里亲得她连连求饶,气息混乱得连带喘气都带着微微的呜咽腔,朦胧昏暗中,两颊早已又红又烫,“二哥,你别……” 别怎样呢。 他还是亲到刚才没亲到的地儿,不用她用高领毛衣掩饰也没关系,就是这姑娘的面色快滴出血来,禁不住抬手推他,那力道以卵击石,构不成任何威胁,反而欲拒还迎,愈让人不休不止。 将双手带到她头顶,摁在枕头上,柏言诚俯首而视,窗外月光映照,天鹅颈微仰,细腰纤纤,上至连绵下接幽径,指尖博弈,不知先留恋哪。 小姑娘生得太好,宛如天然艺术品,禁不住欣赏。 呼吸烫到发麻,她像只受惊过度的小动物,在猎人的网中呆呆愣愣好一会儿才知晓反抗,膝盖屈起,试图往后退,殊不知越这般越勾人兴致。 握住脚腕将人捉了回来,她声调欲哭无泪:“二哥……” 嗓音棉花似的软,没啥反击性。 柏言诚视线更沉也更深了,目光幽邃,哑声:“我只是亲一下,不做别的。” 这儿是客房,什么都没有,有想法也会被摁回去。 云岁半信半疑,眼里雾意浅了浅,“真的吗。” “嗯。”他唇际弧度上扬,逗她的兴致再起,“不给亲吗。” “没有……可是。”她小声,“也不能随便亲啊。” “没有随便亲。”他再度将人拉了回来,“亲的都是我喜欢的地方。” 她无言以对,怎么能有人流氓耍得如此冠冕堂皇。 非要怪的话只怪自己天真,原先以为他是正人君子,现在想想,假的不能再假。 亲够了,柏言诚指腹摩挲她的眼角,“怎么办,亲出问题了。” 她呆然:“什么问题。” “帮我。”他握紧她的腕,带到跟前,不言而喻。 她埋首,面色红得快滴出血,摇头,她哪里会这个。 “我教你。” “可是……” 他已经将人拉了过来,耐心地哄着,教她怎样。 她的手生得太小了,要两只,可毫无经验可谈,笨拙得不行,之前舍友和她分享过一些片,云岁一次没点开过,常识停留在课本上,而课本,怎么可能教她,如何帮他渡过难熬。 云岁根本不敢看他,脑袋懵懵然,完全忽略外面雷闪过的光亮。 被动指引许久,柏言诚从背后抱她入怀,下巴轻轻垫着她的肩侧,低哼,“我们岁岁,很会啊。” 她恨不得找地洞钻进去,“没有……” 他握住她的手,“心灵手巧,天赋异禀。” 好一个手巧。 她忍无可忍,挣开跑去洗手间,水龙头打开没多久,柏言诚走进来,面色淡然,丝毫没有贤者时间的乏味,将她抱到盥洗台上。大概男女差异不同,弄她前把手洗干净了的。 他温柔使然,却也逼得人连声叫停。像打了一场败仗,她攀着他肩侧,眼角泛红,呼吸断续。 似在抽噎低泣。 夜熬得太久,反而不困,愈发清醒。 窗外迟迟未落的雨雪终于显形,稀稀落落掉落一些雨点,玻璃面雨滴凝聚,蒙起一层雾。 柏言诚从洗手间出来,擦干净第二次洗的手,瞧了眼窗外,“下雨了。” 云岁脑袋上枕了个枕头,抱着还抱个,窝在被窝里小小的一团,看他出来后,身子立刻转过去。 现在的小姑娘,大话说起来是一套的,真要行动又畏畏缩缩。 柏言诚往旁边一坐,怡然自得,“别把自己蒙坏了,过几天还要下雪,现在羞什么。” 被子外只露出的两只手指颤了颤,但还是没露出脑袋。 他好整以暇翻了翻手机,将一周的天气预报读给她听,“别躲了……周五有雪。” 今日只是用手浅浅试探,没太深究,就将她给唬住了。 毕竟头回这样对她,轻重还是有的,可她朝他冷眼时胆子包天大,一到他怀里呜咽咽得焉了,但凡晚上拿出白天的三分勇气,也不至于在被窝里做缩头乌龟。 柏言诚这辈子耐心都耗她这儿了,本想等她困乏些帮忙拿过被子露出脑袋,可她并没有睡着,眼角还洇着刚才的红,鼻尖也红红的,像被欺负惨了。 他捏她脸颊,“哪里不舒服吗?” 她只露出眼睛,“没有。” “那挺舒服的?” “……柏言诚!” “大晚上的,别这样叫我名字。”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留着下雪的时候,有你喊的。”
第17章 雨后早晨, 潮意四起,公馆前的几棵合欢树叶水珠浮动。 云岁这次赖床赖了很久,依然感到困乏, 睡得有些晚,眼窝泛起淡淡青色。 柏言诚真是好兴致和精神, 睡得比她晚起得比她早, 若无其事的样子,喊她起床用早饭。 他拨了件衣服给她。 刚坐起来的云岁瞠目, 手摸摸身子,才想起来昨晚从洗手间出来后也被他一直抱着, 打着怕她打雷哄她睡觉的名号, 上下小衣都被剥了去。 被胆是加拿大绒, 丝滑柔软, 她抱膝而坐,光秃秃实在难受,又不方便直接去拿衣服,幽幽怨怨瞪他:“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不下去吃饭吗。” “这不在等你。” “我马上就好,你先走。” 说着说着被子从肩膀滑落,两侧光洁的肩边和半截胳膊显出,她手忙脚乱地给掖住。 害羞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继续逗着玩。 柏言诚兴致颇高, 并不走, 捻了捻一侧她睡衣后面的小耳朵,“亲都亲了,看还不让看。” 云岁没和他废话, 继续双手抱紧被子,然后从被沿伸出一只脚, 将睡衣勾了回来,那脚十分小,他一只手能握两只,白得胜似白瓷,动起来活泼灵活,勾完睡衣还想踹他一脚。 那就太天真了。 指尖刚碰到男人的西裤,自认为能将人给踹出房门,实则微不足道,反被柏言诚抓到手心,足腕比他手腕还细,肌骨匀称,不堪一折地纤小。 柏言诚没费什么力气,将人连被子提溜过来,俯身摁着人,捏她的下巴,“大早上地就来事儿?” 她这回胆怯了,生生咽下口水,“没,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你了。” “碰和踹我还是分得清的。” 转头就要像昨晚那样亲她。 她流露出慌乱,本来起得就迟,再拖一阵子,这上午还练不练琴了。 “真的不是。”云岁讨好地蹭了蹭他,“二哥刚才看错了,我怎么可能踹你。” 也就在她这里,负隅顽抗死不认账的样子更讨人兴致,愈发好奇人赃俱获的情况下,她还能狡辩到什么时候。 他的追究没结束,周景致的电话打来。 明显掠过扫兴的情绪,柏言诚松开人,视线却没移过去,看她在被子里穿衣服,遮遮掩掩的,连个肩膀都不给人看。 周景致和柏言诚走得近,十天里有五天能见着面,很多商务上的事情本来应该在晚上的局和他说,柏言诚最近没怎么现身,搞得他见不着人,只能打电话,时不时还扑空,终于体会到那帮女人打他电话时的心情了。 “最近你家老爷子找你吗,忙得几天没见着我了?一点都不想我?” “你是什么美人吗,要我召见你?” “那也不能把人罢冷宫啊。”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97 首页 上一页 1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