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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情形，她只做个拉架的，生涩喊了句：“放开！” 兄弟两无动于衷。 宋淮挣扎下就能松开，但他偏要这样受着，好似个被欺负的角色。 这自然导致卫沁下意识认为他是弱者，抬手去掰宋今川的手，“你放开你弟弟。” 这一句火上浇油。 宋今川没松，更无意识扯了下，力道过重，直接把她甩开。 卫沁连退两步后暂时稳住，不知要不要劝的时候刚才散漫的宋淮突然还手，他在拳击场摸滚带爬过来的，招招其实可以致命，挥手一下就直中要害。 哥哥并不是吃素的，抬手抵挡住，从主动变成被动。 “宋淮！” 卫沁又喊了弟弟的名字。 宋淮对她的呼叫更受用些，她既然叫停，他真的就停手了，兄弟两之间的恶战终于中止。 “为什么要在家里打架？”卫沁左看右看这两人，“你们兄弟两个感情不是还行吗，从小没打过架，现在突然闹什么矛盾？” 三个人的站位是互相挨着的。 宋今川不难发现，自己的弟弟和前妻，站的位置更亲近一些，哪怕卫沁无意，宋淮绝对不可能无辜。 他不是没对这个弟弟怀疑过。 多次出现在有卫沁在的场合，为她解过围捧过场，这些并没有越界，且他当时并不想计较。 他想当然地以为卫沁就是他的妻子，会跟他一辈子，永远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下半辈子不也这样吗。 并不是的。原来她也会走，原来她也会，站在别人身侧。 她过来后，看宋淮的时间比他这个前夫的要多，是宋淮受伤的缘故吗。 宋今川视线上挑，从卫沁的脸上，移动到她的脖子上，那里浅淡的红色草莓印，像一根根火柴灼热他的眼睛，烧灭理智和思绪。 昨天晚上，她真的在客房吗。 “卫沁。” 宋今川感觉到心口的疼痛大于愤怒的情绪，不受控制低声叫她的名字，抬手想将她拉过来，中途碰到了宋淮的这个硬钉子。 宋淮不动声色冷嘲热讽，“刚才既然甩开她，怎么好意思牵她的手。” 当着宋今川的面，他反手握住卫沁的腕，将她往背后一拉，占有欲浅显。 这下子不说原因，卫沁似懂非懂了，不想杵在两兄弟之间，她摇头：“你们别闹了。” 皆是僵直的沉默。 直到保姆阿姨上来打扫。寂静被戳破，卫沁顺便吩咐阿姨拿来跌打的药膏，给宋淮涂一下。 宋淮准备下去吃饭，让保姆阿姨把家用药箱送到餐厅。 他们都用过早餐，卫沁食如嚼蜡但也吃过了，从一堆医用药膏里挑出跌打损伤的，挨个拿出来，问他用哪个。 “你涂的话，都行。”宋淮放下筷子，朝她招招手。 这边没镜子，要么阿姨涂抹要么她涂抹，阿姨不在，只能她上手。 涂个药而已，卫沁没抗拒，手里拿着药膏和干净的棉签，刚近身就被他搂过腰身，给摁坐腿上了。 “宋淮！” “离近点，方便你涂。” “我不方便。” “你再不涂我亲你了。” “你能不能别这么混蛋。” “三，二，……” 卫沁顾不上那么多，拧开药膏涂抹棉签，二话不说往他侧颜的痕迹涂，动作匆忙，不小心涂歪了，力道也有点重，宋淮眉关拧了拧，“很紧张？” “没有。”她否认，重新挑选棉签，将药膏涂抹均匀。 宋今川下手挺重的。 宋淮没还手，所以这一下子全挨脸上了。 苍白的面孔加上那伤势，并不影响颜值，反而添了点病态残破的俊美。 “他下手怎么这么重。”她涂药的动作变得很轻很轻，“你不知道还手吗？” “我还的话现在坐在这里的人就是他了。” “那你也不能……” “心疼了？” “没有。” 宋淮手掌抚过她细软的腰际，不轻不重掐了把，话音变得狠重一些，“那心疼他？” 卫沁不说话。 “就这么喜欢我哥？” “……你能不能别问了。” 他置若罔闻，“为什么喜欢他。” “……我不知道。” “不说的话我亲你了。” 他就只会这一个威胁了吗。 本来坐腿上涂药就够卫沁胆战心惊了，一旦来了个保姆阿姨的话该怎么看她。 “说吧。”宋淮像是哄着她，拍拍她的腰，鼓励道，“说清楚就不占你便宜。” 不说清楚，她会很难捱的。 “我也不知道，从小到大都是那种感觉。”卫沁看着手里的棉签，片刻失神，“喜欢他好像成了我的任务。” “什么时候开始的？” “……很久。”卫沁喃喃，“好像是他十岁生日宴那天，吊灯意外坠落，他救了我。” 宋卫两家交好，宋今川的十岁生日宴，她自然陪着父母一同过去的，那天宋宅各处重新华丽翻修，吊灯是新设计团队设计出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一款，宋夫人特意展示出来。 没想到那是有安全隐患的，高空闪耀的吊灯，流离下来的珠帘无比璀璨，她站在中间仰头欣赏，并未注意到危险来临。 记忆里是被人拉开抱走了，不是大人，正是当天的生日主角。 不过卫沁还是受了惊吓，后来宋夫人带着宋今川前去医院探望她和赔礼道歉，当时的卫沁就对穿着小小燕尾服，优雅绅士的宋今川埋下了好感种子，到青春期时渐渐发芽生长，知道她会嫁到宋家后，未婚妻的分位和责任感让她对宋今川更加在意。 吊灯事件是卫沁从小到大脑海里难以泯灭的记忆，婚后的很多早晨，她常常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回忆着那天，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抵消宋今川让她日复一日的独守空床的寂寞。 宋淮静静地听完，问了句：“你确定是他救的你吗？” “不然呢……”卫沁呆愣。 “他和你说是他吗？” “这倒没有。” “大家好像都记得是哥哥的生日宴。”宋淮继续搂着怀里的人，低笑一声，“没人联想到我。” 他们明明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但宋夫人偏爱自己的大儿子。 哥哥却永远比弟弟更风光，更有存在感。 弟弟无所谓地习以为常，唯一不能忍的，是连救人的恩情也偷走了。 “他没有和我说过是他救的，但是后来他和宋夫人一直慰问关心我，所以自然觉得是他救的……”卫沁一怔，“难道不是他，是你？” 她认错人了吗。 “小瞎子。”宋淮将她掰正，直面自己，从容地含笑调侃，“我才应该是你老公，叫声听听。” 认错是一回事，卫沁对宋今川的喜欢不一定是假的，宋今川婚后待她冷漠，但他们毕竟一块儿长大的，小时候的宋今川在圈子里的风评向来不错，温文尔雅小绅士，很讨女孩子喜欢。 但宋淮不管，他们阴差阳错很多年是真，换个人生重来，谁能说得好。 卫沁别过脸，揉了揉眉心，“我现在脑子有点乱……我想去问问他。” “待会问。”他掐过她下巴，“给我亲下。” “……你不是说我讲清楚的话就不占便宜了。” “混蛋的话你也信？”
第83章 ◎私奔吧◎ 大清早的, 宋淮早餐一口没吃，尽逮着她咬了，卫沁被摁在怀里, 脚跟没着地，腰肢被他掐得死死的, 只能调整呼吸迎合他看似缱绻实则强夺的亲吻。 红唇被亲得潋滟, 漾着水渍，眼眸也荡着波澜。 “五分钟。”他温热的气息靠着她的耳畔, “别超时。” “我只是去问个话。” “问个话五分钟不够吗。”宋淮斯文温和地笑, 态度丝毫不容反抗争执，“还是你想和前夫多谈谈心？” 卫沁没这个想法，也不认可五分钟的谈话时间。 她去谈个话还要计时的吗。 她没和他理论, 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要走的时候心思被宋淮一眼看穿，“超过的话，我会找你要回来的。” “怎么要回来。” “超一分钟。”老谋深算的资本家毫不掩饰算盘，“你给我一小时。” 卫沁没理睬, 反正他在餐厅吃饭, 难不成要拿个计时器去监督她吗。 再者他们的关系……搞得她欠他似的。 细想的话, 是有点欠他的, 不提温泉那晚, 小时候的吊灯事件如果是真的，她好像欠他蛮多的。 事情过去久远，她再仔细回想都想不出更多的细节，当时笃定救她的人是宋今川, 所以这些年从来没有改变过, 没有一个瞬间怀疑, 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因为宋淮的存在感太薄弱。 同为宋家少爷，从小到大宋家和外界对他的关注点远不及宋今川，她最初能分辨出他们两个，是先辨认出宋今川，哥哥比弟弟多了不止一倍的礼仪，配得上优雅贵公子的形容，而弟弟，从小爱闯祸，初中爱打架，后面家里不管了，任他自生自灭，反倒闯出一条血路来。 论及宋淮自身的身家，已经快赶上传承数百年的柏家，当然，名声和威望差了些，贵族高门最讲究名声，宋淮不及宋今川清白堂正，当年卫家挑选女婿的时候，首选的就是宋今川。 唯一让卫沁有印象的大概是宋淮眉骨上那道浅淡的疤痕，那确实是在他们生日会之后才出现的，没猜错的话，那应该是当时救她留下的。 找到宋今川，卫沁不知从何开口。 宋今川刚才和宋淮打过架之后衬衫出现皱褶，更换之后他恢复以往永远工整永远温雅的模样，他应该一直这样子，不为任何事迁怒情绪，情绪稳定，做好宋家继承人的分内工作。 宋今川站在落地窗前，感知到旁人的到来，不温不淡问道：“他没事吧。” 卫沁诧异，“嗯……一点小伤。” “我刚才太冲动了。”宋今川说，“对不起。” “那你应该和他说。” “我也对不起你。”宋今川转过身，眸色渐深，“卫沁，很抱歉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论对错，她没错，不过是个一直爱慕他的女孩，受家族之托，顺水投资嫁给他而已，她的感情和青春都消耗在他这里，为尽儿媳妇的责任，她牺牲了事业，扮演好妻子的角色。 默默无闻守了这么多年，甚至还遭了婆婆陷害，无法想象那天晚上如果不是宋淮，而是其他人，又会对她造成怎样的危害。 这是宋今川第一次站在她角度思考。 也是他第一次低头认错。 “我……”卫沁咬唇，“你不用自责，算我活该的。” 她性子列一点的话早在他新婚夜说不爱她的时候就卷铺盖走人算了，何苦无望守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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