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女孩也明白了,也许她对唐博彦来说真的不算什么。作为一个好脾气的人,唐博彦至始自终都只把她当成一个“不会带来麻烦的绝佳冒牌女友”,因为她真的动了心,所以唐博彦立刻对她避之不及。 他们两个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完了!她的爱情也这么不清不楚的夭折了。 储怡禾越想越气,她憋屈地坐到地板上去,踢了踢自己的小腿,却不小心把她的行李箱踹倒了,箱子翻倒在地上,发出“碰”的一声。 似乎是被储怡禾房间里的异响惊扰,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来人在储怡禾的门口停下,然后轻轻敲了两下门。 几乎是立刻的,储怡禾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她猛地拉开门,“要想让我原谅你,你得先道歉——” 她突然愣住了。 只见来人不是唐博彦,而是陆鸣。 男人今天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看着储怡禾明显失望的神情和要哭不哭的眼神,陆鸣眼神闪躲,他贴心地垂下头,给储怡禾流出清理自己的空间。 “抱歉——我不是有意听见你们吵架的。”陆鸣尴尬地说道,“我只是想来确认一下,你还好吗——” “哦,我很好。谢谢!”储怡禾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她用力瞪着男人,明明眼睛一阵涩疼,有液体在那里打转。 见女孩又要哭了,陆鸣叹了口气,从口袋里变戏法似的掏出一盒纸抽,递给储怡禾,“你.....要不要出来走走?” 储怡禾听到自己的心脏在大喊:拜托!让我一个人待着吧! 然而她又转念想起在即因为唐博彦,还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依闹掰了,储怡禾当下恶从胆边生,决定立刻去交一些新朋友。 于是储怡禾转身拿了外套,便和陆鸣走了。 两人在园区里散步,储怡禾看着眼前设计得极具艺术性的园林,想起大众点评上,眼前的风情园仅仅只有二点几的评分,她越发感叹眼前美好的事物得不到赏识、和不被人珍惜,于是发出重重的叹息。 “别唉声叹气了。”陆鸣在一旁轻飘飘地安慰她,“不就是一个男人吗。” “不是男人,我在哀悼我的人生。”储怡禾沉痛地说道,“就像这座风情园一样,明明美得要命,还有丰富的文化底蕴,为什么大众评分那么低呢!你说,真的会有人不喜欢这座风情园吗?到底是谁在打低分!” 陆鸣似乎是被噎了一下,他顿了顿,看了看天空,“呃.....也许是一些恶意竞争的人?毕竟风情园的评分低,在一定程度上会造成一部分客户的流失。” “你也觉得是有人从中作梗是吧!”储怡禾痛心疾首地说道,“我就说大家不会这么没品味。” 她说着,又愤愤地骂道,“没品的人只有唐博彦,只有他不喜欢这座美丽的风情园,也不喜欢美丽的我!” “......也许他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跟在储怡禾身后的陆鸣安慰她道。
第三十七章 她的告白 储怡禾觉得自己有个优点,那就是重振旗鼓得非常迅速,说得难听点儿,就是过于天真,甚至到了脑袋缺根弦的地步。 正常在情场上沉浮的女孩,都唯恐对唐博彦这种硬骨头避之不及。即使只是为了保住女孩子的矜持和尊严,也会在被唐博彦拒绝的当下,立刻回房间收拾东西跑路——男人千千万,两条腿的青蛙还不多的是。 细说储怡禾昨天都做了什么——她在被唐博彦拒绝之后,伤心地和隔壁的朋友出去散步转换心情,然后回到房间黯然神伤、痛定思痛,在第二天重生的储怡禾仍然对自己的爱情抱着积极乐观的态度。 这何尝不算作一种乐观主义。 总之,女孩得出了一个结论:她的爱情还可以再争取一下。 对此,对爱情一窍不通的女孩自有一番道理——她现在想唐博彦想得慌。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在她和唐博彦告白之后更甚,这下储怡禾终于能够理解在依为什么始终对唐博彦无法释然,这并非是现在的女孩都喜欢死缠烂打——她就是思念唐博彦嘛,那又有什么办法。 况且昨天在他们的谈话之中,唐博彦并没有明确地拒绝自己。那也能说明,他对女孩还是有一些好感的。 储怡禾觉得与其为了面子憋死自己,不如在自己对男人感情最为真挚、最热烈的时候,大声告诉对方自己的感受。 如果喜欢他,就要去告诉他,要去争取,即使对方拒绝,也不会留下遗憾! 想着,储怡禾朝着空气挥了挥拳头,在心中默默给自己打气。 她除了要打起精神来处理自己和唐博彦之间的关系,还要想办法修复她岌岌可危的友情。 拜托,因为一个男人和自己的小姐妹闹掰,可是天底下最蠢的事。 但是在如何和在依和好这件事上,却真真切切地让储怡禾犯了难,眼下她虽然可以放下面子,提出和在依公平竞争,然而却不好和在依解释之前发生的事。 虽然储怡禾并不是有意想挖在依的墙角,然而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是真的拆开揉碎、摆在在依娜甫面前摊开,直接告诉她“唐博彦从来不喜欢你”......这样非得把开朗的维族女孩搞得恼羞成怒不可。 储怡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想了很久,决定长话短说,但要实话实说。 于是储怡禾编辑了一条长长的私信,大概内容包括:“对不起伤害了你的感情”,“我和唐博彦其实没有确定的关系”,“我很喜欢你这个朋友”,“以及我也喜欢上了唐博彦,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吗?” 还有最最重要的那句——我们可以和好吗? 储怡禾也觉得这条私信内容没有那么讨喜,然而这些确实她诚心实意想要告诉在依的,临到要发出来的时候,储怡禾才想起她被在依拉黑了,然而这并不能难倒有心人,于是储怡禾选择了简单粗暴的电话道歉。 她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显然,作为一个频繁使用网络社交媒体的人,在依娜甫忘记了还要拉黑储怡禾的电弧——电话里的忙音在响了几声之后便接通了,紧接着传来在依微微冷酷的声线,“......喂?” “喂,在依,我是储怡禾。”女孩说道,并在对面挂断电话之前抢先一步开口道,“先不要挂电话,对不起!我是专门向你道歉求和的,在依!” 说罢,储怡禾连一刻也不敢喘息,女孩的嘴巴一开一合,就像连珠炮似的,“其实你都猜对了,我和唐博彦什么关系也没有......男人没有你重要,我不想失去你,我们能和好吗?” “......”电话那头的女孩沉默了一会儿,久到储怡禾几度疑惑地看了看手里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等了又等,在依终于应答了她。 “......你把弄得不好意思了。”在依吞吞吐吐道,“其实我也很抱歉朝你发脾气,小禾。” “什么?” “我说,”在依随即扯开了嗓子,冲着话筒大声地宣告,“我已经想明白了——唐博彦就是个坏东西,他并不值得我闹得那么难看,我很抱歉之前朝你发脾气,还把你拉黑。” “那,我们这算是和好了吗?”储怡禾用力抓着话筒,喜出望外地确认道。 “当然。”在依回答她,“我很谢谢你愿意主动ᴶˢᴳ找我说这些。不过我已经放弃唐博彦了,所以退出和你的竞争。” 眼见自己来到此地的第一位朋友已经重新回到了她的身边,储怡禾感觉自己的鼻头有些发酸,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随即两个女孩便又凑到一起,叽里咕噜地分享起两人的近况。 “我当上志愿者了!”储怡禾兴奋地大叫。 电话那头,在依同样高兴地为她鼓起了掌,清脆的响声透过话筒传来,噼里啪啦的,像一道惊雷。 “等我下次休假开车来找你玩。”在依在挂断电话前说道。 储怡禾放下手机,这才感觉压在胸口的大石释然了不少。她照例全副武装、带好手套就要去后山上帮忙做纸。 她其实觉得,无论如何,唐博彦都为她提供了一个可以近距离实现梦想的宝贵机会,即使他最终因为个人的规划并没有接受自己,他们之间也可以保持简单的友谊——至少造了一半的纸,没有就这样放弃的道理。 这样在心中想着,储怡禾神态自若地锁上了房门。 她在楼下再一次碰上了陆鸣,经过昨天的交谈,储怡禾单方面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至少,储怡禾觉得陆鸣顺眼了些。 “嗨。”女孩率先和男人打起了招呼,“你怎么还没走?”她贱贱地朝陆鸣眨眨眼。 “你这个小没良心,是谁昨天陪着失恋少女散步舒缓身心。”陆鸣配合地做出一副心痛模样,此时此刻他手里拿着卷尺,正在风情园的楼下走来走去,鬼鬼祟祟的,看起来正在测量什么,却被储怡禾打断。 “即使你总是对我抱有危机感,但是我也是客人,是付了钱住在这儿的——让你感到吃醋真是对不起了。”陆鸣说着,还油腻地撩了一下头发。 储怡禾白了他一眼,她好奇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陆鸣含糊其辞道。 吃过早饭,储怡禾便去山上的棚子里帮忙造纸。 不知道是不是唐博彦还没有告诉家里他们两人掰了的事,男人的家人们待储怡禾的态度如常,依然热络又充满激情。 此时,他们已经将极有粘性的桑树内皮进行了剥削、浸泡、锅煮、棰捣、发酵的工序。 唐博彦的姑妈拉着储怡禾的手,亲手教她拿起一根头上有一个小十字的木棒伸进木桶里搅拌。黄褐色的纸浆在桶里翻滚着,储怡禾眨了眨眼,觉得那抹黄色和周围漫天的黄沙很搭。 起初姑妈抱着女孩的手一起搅拌,忙碌了一辈子的女人力气很大,不满老茧的粗糙手掌包裹着储怡禾细嫩的手背,在储怡禾掌握要领之后,她很快退到一边,放心的把一切交给女孩。 储怡禾这才意识到干体力活有多要命,她只是努力挥舞着木棒搅动了一会儿就感到胳膊酸得不行,再搅拌一会儿,不光是她的手,连腰也一阵阵的泛起刺痛。 在女孩的不懈努力下,桑皮浆总算被搅匀了,接下来就到了过滤的步骤。周围的女眷们又挽起衣袖,上前帮忙把木桶抬起来,放在专用的筛子上方倾倒,将桑皮纸浆过滤。 最后她们拿来一种用来拦住纸浆的沙网状,还有纸张大小的木制模具。 “——我们这是要见到胜利了吗!”储怡禾兴奋地叫道,她的眼睛都亮了,在她眼前的,有已经过滤好、即将变成纸张的大盆纸浆。 “是的,就差导入模具,然后定型、风干了。”见储怡禾高兴得快要跳起来,唐博彦的姑妈仿佛也受到了感染,她捂着嘴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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