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派的大厅,流泻着舒缓的钢琴声,衣鬓香影,华贵浪漫。 “瞅瞅这言少身边的莎莎诶,原先还是我先瞧中呢,余律师未免大意,把人看得不牢。” 李哲见着她,开头就是一句似是而非的责怪,“不然,先自罚一杯,再找言少好好说叨说叨。”分明是存了看好戏的心思。 程秉言楼着莎莎在跳舞,显然还不知道余烟来了。 余烟哪能不识趣,接了酒杯,“那这杯敬李总,有心了。” 和美人碰了杯,李哲面上有光。 愈发得意,小声附耳过去,“要是言少惹你生气,不妨考虑考虑旁的人啊,可别气坏了身体,惹人心疼。” 他三十又四,家有贤妻。过于精明势利使他提早有了中年人的油腻。 “……”余烟没有说话。 “燃哥来了。”李哲面色大喜,立马去迎,“请坐请坐。” 余烟没凑上去,裴燃经过她身边时,皱眉似随口说了一句,“这酒烈,不适合你喝。” 心绪又被打乱,余烟略显僵硬地放下杯子。
第28章 别乱动 “不是酒精过敏?”裴燃又问。 旁边一些场面上的朋友也在,多少有些侧目。 李哲极尽逢迎,“燃哥您往中间坐,先前助理说您走不开,我还觉得老大的遗憾……”他是个人精,瞅着裴燃一来,就和余烟拉开了距离。 余烟垂眸:“无妨,不混喝就行。” “嗯,注意点。”裴燃轻描淡写,带着些居高临下的味道,“出了事,麻烦。” 李哲一时也揣摩不定,这人半点绯闻不露,喜好什么样的女人,也没个参照。 “哇哦……哇……” 舞池中突然一阵欢呼,程秉言和莎莎吻作一堆,来了个现场直播,有够高调的。 不过等他看到余烟,脸色瞬间变臭。 “谁让你来的?”程冲过来就问,是被破怀了兴致的那种不爽,“你烦不烦啊,跟踪我?” 余烟扯了丝笑,旁人早替她惋惜,以为她不过在强撑。 “哦,李总帮忙介绍些客户而已,我才急匆匆过来。” 程根本不信,真皮沙发前的茶几,半人高不到,余烟索性蹲下,斟了一杯酒。 干干净净的白衬衫,卡着腰那里,线条收得极好,她又倾着身子去够。 混然不知,某些泡惯夜场的人,看出些制.服的味道。 她恭恭敬敬递过去,裴燃翘着的腿陡然放下,余烟递给了他旁边李哲。 “我自然感激,多些李总照拂。” 李哲乐得配合,“啧啧余大美女客气,这边坐着恒通、兴河两位老总,他们才和我抱怨公司法务拿钱办不好事,我一下就想到余律师。” 莎莎的事叫他如鲠在喉。余烟一主动,李哲立马顺杆爬,送上门的,谁又能怪他唐突。 “我这人向来很给美女面子,这酒我喝。”他抽杯时,故意用手碰了碰余烟的。 瞥见程秉言怒火中烧的样儿,他更加磨蹭,用了点巧劲。 “诶哟余律师,你拿稳一些,都洒出来了。”这会彻底用大掌包着她的手,扶住酒杯,“太不小心了。这可都是上好的品种,叫我这酒鬼瞧着可惜喽。” 他说个没完,实际是舍不得撒手。 裴燃不动声色,正了正腕表,眼底泛着凉意,余光是那女人露出的侧脸耳根,白嫩的脖颈低伏着…… “槽。”程秉言顾忌个毛,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事他没少干过,再说,谁踩他面子,非还击不可。 “李哲你他妈有完没完,谁准你动手动脚了?!” 他动作比嘴快,侍应生的托盘,被他顺手一夺,兜头就扔了过去。 那东西是椭圆形镀银材质,有些分量。 李哲一闪躲,带着余烟踉跄。某一瞬间,裴燃勾了一下手。 有人惊呼,场面混乱起来。 “天,要打起来了。” 裴燃捞起余烟,往沙发后倒。 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被裴燃紧扣着腰,半边身子歪倒在他腿上,头靠近他绷紧的腰侧。 他用另一只胳膊护住她的头,也挡住了视线。 “哎哟……”只听李哲在痛呼,“靠姓程的,疯狗!你居然敢动手?” 余烟无处可落的手,只能摁在他膝盖上方,她使劲想撑起身子。 “别乱动。”裴燃低斥,“再等会。” 李哲难以置信,他打不过倒挺会躲,但右肩头被托盘砸得生疼,他拿手捂着,憋屈得很。 劝架的几个一起上,终于扯住程秉言。
第29章 蠢死了 场面还不大消停,裴燃淡然起身,声线有一丝提高,“胡闹什么。” 这下全都安分了,有片刻安静。 他裤脚被酒水溅湿,深色印子明显,但贵气没损分毫。 “各位真是,让裴某人大开眼界。” 明显的讽刺和不悦。 离得近的两位老总,急忙赶话打周转。 “确实太激动了些,多伤和气。” 李哲早被撵出一身汗,憋了满肚子苦水,他哪知道姓程的不经激,害他跌份,但裴燃也在他得罪不起,咬牙道,“燃哥,不是我小肚量。只要先挑事的,道个歉,就当揭过,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还是朋友。” “哼想得美,你好大的脸。”程秉言抖肩,挣开束缚,惊慌赶来的莎莎,扑进他怀里。 “言少刚才吓死我了,呀你的手在流血。” 他拳头砸得又急又猛,落空容易磕到东西,手背擦伤一片,渗出不少血。 温香软玉在怀,他怒容略平复,痛感使他冷嘶两声,很快又低声哄怀里女人,压根不打算理睬李哲。 李哲脸色一片白一片红,梗着脖子。 余烟瞧出来,不过缺个台阶而已。她被裴燃拽得急,身体僵硬被按着,临了被推开得突然,腿酥麻使不上力,跌在了茶几和沙发之间地面。 “该我道歉,是我坏了各位兴致。”她一出口,气氛明显缓和,“阿言,你的手需要包扎。” 程秉言气得懒得多看她一眼,埋在莎莎颈间,听到这话,怔了怔。 故意重重地说,“宝贝,拿点纱布,帮我好好包。”说完搂着莎莎,撇下乱篓子,走了。 “李总消消气。”余烟还得赔小心,“只是一场误会,浪费李总美意,都怪我不知分寸。” 李哲脸转晴,众人只当这事也就过去,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裴燃眸色愈深,连下颌线都紧绷着。 地面散乱一些砸碎的酒杯,余烟白衬衣布满褶皱,也有酒水痕迹,头发凌乱不堪,她拿手稍整理,将散发勾到耳后。 侍应生见状,开始吆喝进场清理,似乎马上又可以恢复热闹。 余烟小腿僵麻有所缓解,正要起身。 裴燃不动声色,到了跟前,他皮鞋抵到沙发,半蹲下来。 余烟似是被困在狭小空间,浑身又紧绷起来。 他陡然用手背,轻碰她下巴一侧,稍用力,余烟被迫半仰头。 女人冷白的肌肤,如上好的骨瓷细腻,裴燃动作却并非狎昵。 一道细长的红痕,划在她干净的颧骨上,沁着血丝。 “呵蠢死了。” 余烟又听到他的低嗤。 裴燃用指腹碾过那血痕,力道有点重。 余烟痛感不强烈,料想伤口很浅,托盘砸过来时,擦着她面颊而过,过后想想,还挺惊险的。 但此刻,裴燃的气息,似乎让她更不安。 “燃哥,打扫的要进来了。”李哲出声提醒。 没成想,头一扭过去,看得心惊,又冒出了冷汗。裴燃这会瞧那女人的眼神,太不对劲了。 带着一丝蠢蠢欲动的狠劲,好似下一秒就将人拆骨入腹。 侍应生们,涌了进来。
第30章 跟进来 余烟走在裴燃身后,前头是侍应生领路。 等到了地方,裴燃先进去,余烟抬脚要去下一间,被他冷声叫住。 “跟进来。” 余烟一愣。 “这边都可以换衣服,”侍应生礼貌退避,“那不打扰二位。” 两人衣服沾上酒水,裴燃挑剔,要等助理送。余烟胡乱借到条裙子,被她攥在手上。 她定在门口没动,压下内心起伏。 “不方便吧。” “我想先去换掉。” 她将湿掉的衬衣,扯了扯,使它没那么紧贴着皮肤。 裴燃明显有话要说,他又重复一遍,“进来换。” 目光不经意落在女人领口前襟,有一片半透不透,隐约衬出肌肤色。 余烟有一丝不知所措。 被裴燃看成警惕,他脚下没停,从鼻腔里带出一声冷哼,似有不屑,“好了叫我。” 他跨步出去,利落地带上门。 余烟拢起眉头,那眉色浓淡刚刚好,线条也柔美,但一皱起,立马染上些许忧愁。 这是间后台化妆室,她将湿衣服换下,简单补妆,处理完伤口,用遮瑕膏盖住,又把脏衣服理好。 拉开门出去时,裴燃果然不耐烦走掉。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 这家高级场地,专办酒会宴席,一路经过花园,装饰得很漂亮,或许明早有场露天婚礼要办。 余烟沿途返回,陡然望见裴燃,就等在白色罗马柱边。 他掐灭了手中烟头。 “这么慢。” 夜色寥落,余烟又闻到他身上冷木香,被烟草味侵袭。 “故意迎合李哲,因为和阿言赌气?” “燃哥,还真是关心。”余烟轻笑,随后自嘲,“只是不知道是关心阿言,还是觉得我没听从告诫,觉得我不识抬举。” 她换了一件银色亮片抹胸裙,在偏暗的月色下,显出些粼粼波光。 “还真是倔。”裴燃逼近,“而且眼光一如既然的差。你当李哲是个善茬。” 余烟又被他居高临下的语气刺伤。 “李总又不是洪水猛兽,他亲自邀约,我哪有不奉陪的道理。” 她说着违心话,若是和程秉言不能和好,她对李哲还能更逢迎。 “作践自己,有意思吗?” “阿言也不见得,会多顾惜你。” 余烟偏头,喉头艰涩,何尝不鄙夷自己,但她不需要谁的顾惜。 “燃哥这话,未免不合时宜。” “您也不该总说阿言的不是……” 裴燃更觉得这女人,蠢得过分。 “我得走了。”她匆忙转身,一味闪躲逃避。 裴燃片刻的炙热和冲动,瞬间收得一干二净,眼底疏离冷淡。 - 不过余烟没走两步,有嬉笑声响起。 “会不会有人呀?诶好痒,言少好讨厌。” “放心,都在前头跳舞呢,哪顾得上,宝贝,你可真是我的心肝。” “嘶,坐上来一点,别压到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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