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烟噎住,男人扫了她一眼,又问,“手里拿的是什么?” “啊。”余烟差点跟不上话,“钥匙。” 上面串着一个憨态大嘴猴,奇形怪状,随手买的。 “嗯挺可爱。” “……” 直到裴燃离开,余烟灰暗的心绪,似乎有一丝短暂的亮光。 - 程秉言出牌很急,从李哲换到他上家开始,两人本来谁都瞧不上谁。 况且一想到,他居然说出让余烟去勾引李哲,更是膈应的慌! “燃哥,可算回来了,还是你来吧。” 程看见救星似的,撤得太急,撞到一旁拘谨的莎莎。他才注意到这么个大美女,孤零零的,顺嘴就撩拨。 “啊对不起,美女,这打牌没什么可看的,要不陪我喝杯酒去吧。” 莎莎被裴燃冷待,没了自信,神色落寞,嗫嚅道。 “我……我不太会喝酒。” 程一愣,哪找这么青涩的,外表是挺年轻的。 再仔细一看,靠,邪门了。 这女人垂着头,露出下巴尖,要开口不开口的样子。 挺像余烟的,他以为自己眼花。 “言少,别带坏人小姑娘,这陪燃哥呢。”李哲不满。 “嗬,那也得燃哥看得上。”程最不屑他那巴结样,“不然也是白费心思。” 李哲被噎了回去,没再开口。 “燃哥……是不是,”莎莎忐忑出声,“嫌我麻烦,碍眼了?” 程怎么看,还是觉得某个角度,挺像余烟的,正要拉眼镜男帮忙确认。 “没意思。”裴燃脸色沉郁,骤然起身,带倒了桌上酒杯,砰的一声响。 李哲心下一跳,担心犯了什么忌讳惹毛他。 众人也愣住,好在裴燃跟了一句,“先走了,你们尽兴。” 说完走得干脆。 程秉言乐了,第一时间安慰美女。 “诶!可惜喽。燃哥眼光高。美女别放在心上。” 他也醉得差不多,东一出西一出,往莎莎身边钻。 李哲得了好处,给裴燃面子,咬着后槽牙没和程翻脸。
第23章 开房间 余烟原本不是没盘算,她曾替哲远一位女高管打过官司,对方很感谢,老早松口承诺,不会考虑让乔氏成为分包商。 她松了一口气,无心再和程秉言周旋,才将人拉黑。 “余律师,昨天一直联系不上你,听说你去过庆功宴。” “那个建筑合同,已经被乔云池拿下,签的得急。” “我没帮上忙,实在不好意思……” 对方也挺愧疚,余烟从她后面一些话里,听出异常,追问才知道。 为了从中争取,被乔云池那边使了下作手段,工作都丢了。 “害,没事儿。我也早想换个环境。” 余烟喉头艰涩,她又连累别人了。 如今板上钉钉,哲远怎么可能毁约。余烟陷入被动,但某些时候,她的判断,清醒得过分。 李哲是真正的商人,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即使她豁得出去,也讨不一丝好处。 除非让他看到更大的利益,或是出于忌讳不得不妥协。 …… 余烟只能把希望,重新寄托在程秉言身上,哪怕眼下撕破了脸。 她也得低声下气地,再找过去。 “阿言,等你空了我们聊聊吧。昨天大家情绪都不太好。” 余烟重新发了好友申请,在备注里敲下求和的话语,她焦灼的等待回音,余光偶尔朝窗外扫过。 月白的手帕,被她用清水洗净,晾晒在窗台上。 夜里风大,丝娟随着翻涌起伏。 有些念头,一闪而过,激起一丝苦笑,似有嘲讽。 记忆中裴燃冰冷的脸色和肆意的羞辱,每每闪现,心像被刀子狠狠刺痛一般。 - 好在,程秉言果然如她所料想。 这个人多情,虚伪,暴躁,但是,有一点,对女人,心是软的。 余烟等了三四天,程秉言大概消了气,在电话里发号施令。 “来金珀酒店找我。” “好。” 余烟早已没有拒绝的资格,她甚至没多问,挂了电话就赶过去。 “哼,来得挺快。”程秉言反倒晚到半小时,绷着脸,“房间开好没。” 余烟被他一问,倒真觉出自己的疏忽。 呵。哪是消气,原来是意难平。 “余小姐,求人得有诚意。” “再说条件你那天不都谈清楚了,还装什么?” 余烟的错愕只有一会,很快反应。 “抱歉。不过应该来得及。” 确实也来得及,这会才中午,大白天的,有得消磨。 程秉言见她顺从,仍不爽。 “可笑,早知道有今天,何必浪费我那么多功夫讨好你,你这张脸太他妈骗人了。” 余烟不想激怒他,没有说话。 “小烟我告诉你,我程秉言还没被女人耍过,你是第一个,你最好能让我满意。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别忘了兑现承诺。”余烟压下难堪,捡重点的强调。 两人已经快走到电梯口。 “怕我赖账?哼,放心,我对睡过的女人,一向不差。”程秉言咬牙切齿,“何止不差,是大方得很。” 他说这话时,裴燃正从电梯里出来。 余烟攥紧了掌心,脚下艰难的挪动了两步。
第24章 随便你 程秉言:“燃哥,你怎么也在这?” “楼上有会议厅,刚谈完事。”裴燃目光审视,不知道两人才到,还是怎么,“程叔也在。” “噢噢噢这样啊。什么?我爸在楼上啊?”程秉言摆摆头,“太倒霉了吧。得,我爸见不得我鬼混,还是换个地吧。” 他没意识到[鬼混]两字,听在裴燃耳中的意味。 余烟难堪地,退避到程身后。 “开我的车吧。”程秉言把钥匙扔给她,大步一迈。 余烟不安地拨动耳边碎发,跟了上去,经过裴燃面前,走得很急。 连平日的客气话,也一句没有。 “余律师——”反而裴然叫住她,墨黑的眸子耐人寻味。 余烟猛地抬头,过于紧张,“怎,怎么了?” “包没阖上。” 他指了指,余烟才发现掏完证件后,手袋搭扣没扣严实,她胡乱摁上。 - 不过,余烟才把车子,开出地下停车场。 程秉言挂完电话,重重拍了下窗框。 “靠。倒回去。我爸让我们陪他吃饭。” “哦。” 余烟回得淡定,听出“我们”也包括她。 “我也去?” “小烟,你该觉得荣幸,我还肯带你见我爸。”程秉言不悦,无所谓地说,“不过我爸一向看不惯我身边女人,你就忍着吧。” “没事。” “呵呵我怎么忘记了,你最沉得住气,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有你应付不来的人吗。” “阿言,如果你还在生气。我可以道歉。” “怎么心急了,怕我反悔?要不在车里解决算了。” 余烟的淡定,似乎被他击碎了一点点。 她面上闪过一丝无助,逼自己吐出几个字。 “随便你。” 算了,这女人矫情得很,在车里也不好发挥,好似他欺负人。 程秉言暂时饶过,“下车。不准和我爸顶嘴。说什么你都听着就是了。” - 餐桌很大,坐着裴燃和一个中年人,正是程的父亲——程征,五官阔而正,气质却和裴燃有些接近,是比较严肃的作派。 “臭小子。要不是老关看到,还躲着我跑。” “害,我以为燃哥出卖我呢,关师傅眼尖。”那人是他父亲得力助手,他也不好发作什么。 余烟被他摁到身旁座位,和裴燃隔了七八个空位。 还没开餐,大概得知裴燃在,有人特意来打招呼,接连好几位,裴燃索性起身。 “我过去坐坐,你们先吃。” 似乎在为他们谈话留空间,毕竟他是不爱应酬的。 “这位想必就是余律师。” 程秉言预感老爹下一句不中听,没憋住,“嗯。不是您要见。” “是女朋友就好好处!改天请人来家里坐坐。”程征却意外客气,“余律师,多担待。这小子好惹人生气。” 程秉言倒懵了。 “我听裴燃说,余律师性格不错,脾气软,你收收心,别辜负人姑娘。” “啊燃哥,”程秉言啧了一声,“头一回听他夸人呢。” 可惜,未免看走眼,这女人才没表面那般温顺。 “伯父您太客气了。” 余烟微愣,程秉言扯开话题。 “爸,说起来,那个项目真是便宜哲远了!燃哥和您前一阵总在一处忙,我以为都商量好了,要把地给您呢。” “也不知道燃哥什么意思,您没失望吧。” “成天不露面,公司也不去,你哪是真操心。”程征讳莫如深,跟了一句,“裴燃主意错不了,老程家跟着裴家这么多年,哪回吃过亏。” “哦哦,那您和李哲他爸交情怎么样?” 余烟听出,程秉言已经在替她找门路。 “老李退了休,大家都是同行,从前倒是斗得不开交,现在嘛也能算是个老朋友。” “那您面子够大不,一点小忙,您看能不能——” “少来。你那些荒唐事,别搁我这扯。” 程征没少给他收拾烂摊子,后来狠心不管,反倒消停不少,愈发不松口。
第25章 太烈了 程秉言还没反驳,又被老爹耳提面命一通。 末了,还被命令跟去公司。 走之前他垮着脸,不情不愿,和余烟小声咕哝。 “你自己回去,等我消息。私下我再找燃哥帮忙试试。” “嗯。”余烟唇齿翕动,“谢谢。” 程压下不爽,没再看她一眼,这女人态度总不咸不淡。 便宜没讨着,反自找麻烦。 “哼口头谢谢免了,又不是白出力,我还等你讨好我呢。” …… 待他们走远,余烟清淡的笑意挂不住,变得凝重而僵硬。 她茫然张望指示牌,手在包里摸索。 吸烟室不大。 她垂头翻找,侧边响起一道低沉的,熟悉的声音。 “聊完了?” 余烟动作一滞,像是无意闯进别人领地。 “燃哥,你,你怎么没进去。”先前只说略坐,却没等到他回来,余烟以为他正被人殷勤围绕呢。 裴燃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人多嘴杂,吵得头疼。” 余烟看清他指尖烟头,烟雾缭绕,似远山浮白,掩映着男人深邃的面容。 “程叔应该对你印象不错。” 余烟低嗯,“多亏了燃哥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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