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扬唇角噙笑,面对旧爱投怀送抱,他态度暧昧含糊,既不拒绝,也不热络。 主宰情场多年,早就习惯了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 然而,当玫瑰荔枝香水刺激碾过他鼻腔,凌扬不自觉皱了皱眉,冷着俊颜,“老女人用什么荔枝香水?” 甄梦姣脸颊血色尽褪。 很快,又有更多女孩儿涌上来,代替了她原先的近排位置。 纨绔们嘘声不断。 “好霸道啊,连香水都不准就爱同一款。” “凌少,你真的掉入爱河啦。” 前阵子凌少为了给粉羊羊挑香水,兴师动众了大半个朋友圈,如今人人都知道倾世绝美粉羊羊爱用荔枝甜酒。 “凌少,小心浪头高,淹死爱河啊。” 凌扬浑不在意,双臂一展,揽住身边清纯美女,后者受宠若惊,愈发柔顺体贴。 他扬唇嗤笑,浪荡不羁。 “放心,爷会游泳,浪再大也淹不死!” 空气都是快活的。 “哈哈,凌少,既然如此,快让我们瞻仰下您搞定粉羊羊的风采!” “是啊,您且随意,我们不挑!” 大家嬉皮笑脸,全然没有收敛。 搞定? 这要命的挑拨直直往腰嗓里钻,凌扬眉头高挑,后槽牙略带惩罚性质,紧紧咬了咬烟嘴,以致于周圈的嫩牙肉都跟着挤压发疼。 女孩儿被他的大掌捏得发痛,又不敢叫起来,只得挤出一个勉强的笑脸。 还真有点想。 凌扬舔着唇,喉咙隐约泛起一股曝晒的涩渴。 酒精让这种感觉更加强烈。 凌家有权有势,少爷的女人从来不缺,首次谈了三个月的恋爱,竟然只接了几个吻,就他妈离谱。 谁敢信堂堂京城衙内,明明有女友,还自己独守香闺啊? 那天她跳大神的样子如此可爱,凌扬恨不得当场献祭,给她办了自己,可是下一刻,他内心涌出一股不自在。 为自己过往的荒唐放荡而不安。 凌扬一贯认为,二十几岁的男人没个前任都很逊,但现在他又恨自己—— 情场下得太早。 女孩子都会希望自己的对象纯情一点吧? 小神明未开情窍,模样稚嫩又无辜,每次接吻都总以为他是跟她玩什么竞争游戏,竟也笑嘻嘻,给他栽种了万顷草莓。 她爱死了这游戏,生生给男友种出了一个增生病。 凌扬打死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日,竟会因为胸痛进了医院,还顶着“稀世珍宝”的名头被主任天团轮流参观! 太、太逊了。 凌扬偶尔也会试探她,怎么看待有前任的男孩子? 女友叼着冰袋牛奶,含含糊糊地说,“啊?这有什么呀,凡事有先来后到么?” 她指了指他胸口,嘴角沾着奶沫。 “我要真心到付喔,这里不能脏的。” 说得又天真又浪漫。 他禁不住诱惑,亲她嘴角奶皮。 只是她越是大方,凌扬就越是心里有鬼。 跟她交往期间,压根不敢联络他的妹妹们,偶尔瘾头上来,叫来各方好友护航,裹得六亲不认,人畜不分,全副武装去泡夜店。 还差点被保镖误认为精神病赶出夜店。 凌扬养尊处优,为爱情吃了不少苦头,事后竟还有些甘之如饴,就很可怕了。 大概每一款浪子都会有他的天命克星。 凌扬最后这样安慰自己。 而浪子的笨拙落到稚澄眼里,就成了另一种风景。 她露出尖尖虎牙,开心得抱着他腰。 “大羚羊,你怎么这么纯情呀?我超喜欢喔!” 凌扬面红气虚,谁能想到他前不久还人模狗样,豪掷千金,出入各大夜场,被公主少爷们奉为座上宾? 但这一点她就没必要知道了,反正他也不会让她有了解的机会。 凌扬头一次产生强烈的念头: 他要等到新婚之夜。 每次心猿意马的时候,他都会用各种理由顺走女友的外套,抱着一起入睡。 在佣人迷惑的目光里,大少爷纡尊降贵,手动清洗,隔天还开了健身年卡,勤快练起了胸肌,生活健康得惹得朋友惊奇感叹。 从前凌扬浪迹于风月场所,热衷喝酒撩妹。 但在稚澄那双清凉猫瞳前,他开始隐瞒自己的风流,朋友聚会他基本都不带她出去,生怕那群狼给他泄露半分。 就连这场生日会,凌扬确认她有事,才偷偷摸摸召来了朋友。 都怪这群纨绔,来就来了,还拖家带口,搞得这么隆重。 凌扬看了好几回手机,确定女友基本不会到场,他吐了一口气,放松自己融入往日的情场模式里。 大少撩妹,那是信手拈来。 但不知道是不是被正经管久了,脖子好像系了一个狗狗绳圈,稍稍放纵就收紧,勒得他喘不过气。 起码现在,凌扬只敢虚虚揽个肩膀,根本不敢将手往人其他地方放。 那么多双眼睛,万一有个狗崽子往外传一圈,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他的身体渴归渴,但有它自己的想法。 凌扬想想,都感到撞鬼,他竟不知不觉戒欲三个月了,和尚都没他吃得这么素吧。 “扬哥,你怕啦?” 陈斯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起哄,拉回了凌扬乱马奔腾的思绪。 三个月前,凌扬的确是气不过好事被打搅,为了找回场子,在发小面前立下了军令状,因此略施小计,将人追到手。 可是现在,人是到手了,他的心也摇摇摆摆的,坠到了别人的手中。 其他女人也就罢了,凌扬头一回认真示爱,哪能舍得她被别的男人看到。然而亲朋好友都在,他骑虎难下,又被酒精壮胆,当即扬眉清嗓。 “我有什么不敢?” 凌扬心道,最多亲亲做做样子,哄一哄她,向他们交差也就算了。 众人哄笑不已。 “好!有种!不愧是凌少!” “快!摇羊!摇粉羊羊!” 凌扬被众人怂恿着,拨起了那个号码,熟悉得他能倒背如流。 “嘟——嘟——” 铃声一前一后响了起来。 无人接听。 凌扬皱眉,怎么清晰得这么诡异? 忽然有人兴奋吹了一记口哨。 “这是谁家的小宝贝?!” 凌扬:“?” 他抬眸一看,那小宝贝竟是粉鸭舌帽,黑口罩,提着纸盒蛋糕,扒在栅栏外头,乖得让人心窝融化。 凌扬被烟头烫到手指,受惊般抖开。 当场酒醒。 凌大少爷将狐朋狗友问候得狗血淋头,“玩你祖宗!那是我妞!” 宾客面面相觑,恍然大悟。 “这是……倾世绝美粉羊羊本尊?” 没人领着都能进来,可见这只粉羊羊早就在凌少的爱巢留档,地位非比寻常! 凌扬:“什么粉羊羊,没大没小,叫嫂子!” 转眼间语气低了好几个调,转移话题,“澄澄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有课吗?” 众人则是大开眼界,短短时间,玩弄风月的情场浪子慌得什么似的?! 说出去谁信哪。 不远处的粉帽女孩歪了歪头。 众人:“……” 草! 超甜! 凌扬松开了眉头,大概距离远,没听见多少。他莫名松口气,同时手背在腰后,给朋友打出了一个收紧嘴巴的姿势。 陈斯伯嘀咕,“不是吧?见色忘义啊。” 凌扬当没听见,他走到那一处漆白色的栅栏,正要领她从雕花铁门进来,女孩儿冲他眉眼弯弯,指了指他的脑袋。 凌扬嘴角微勾,很习惯她的撒娇花招。 他岔开腿,低下头去,“男人的头可不能乱摸,也就看在你的面子。” “——嘭!” 他后脑勺被人肘臂狠狠痛击。 凌扬:“???” 众人只见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情场高手往前一倒,半边腰挂在栅栏上,随后整个脑袋开花,奶油迸得四处都是。 “???!!!” 那粉羊羊堪堪到凌少的胸口海拔,仿佛能任人捏扁搓圆,戴着一顶粉粉嫩嫩的鸭舌帽,支起两只人畜无害的绵羊角。 猫瞳圆溜溜的,脸颊越鼓越圆,啪啵一声,粉红的小河豚脸被怒气顶爆了。 张嘴是意大利炮轰炸全场。 “敢你个大爷你个狗逼崽子还给爷装你九尾狐转世呢有几条命敢跟我掉腰子还打赌算计我嗯猫尿是喝多了没地儿撒了是不是吐什么吐都给爷吃了浪费我998真爱你个败家玩意儿!!!” 作者有话说: 澄澄(气成河豚.jpg):生气!我998的真爱呢! 嘻嘻,女朋友520快乐嗷~!
第7章 分手局 分分分分,不分是狗! 凌扬张嘴要辩解,稚澄怒火中烧,抡起巨大的蛋糕胚就塞他嘴里。 拿爸爸打赌? 去阎王爷那投胎吧! 纨绔们欲要解救凌少,小河豚脸当场黑化爆言,“怎么你也要去阎王殿插个队吗?需不需要爸爸搭把手啊?” 她一手搭在栅栏,那木料被捏得粉屑簌簌落下?! “谢谢爸爸,但不必。” 纨绔勇气归零,立马乖巧坐了回去。 这他妈是倾世绝美粉羊羊吗,就那俩羊角能顶得大家伙无人生还吧?! 凌扬好不容易挣脱蛋糕纸盒,大家又眼睁睁看着: 啪叽。 那性感的后脑勺再度被人毫不留情摁进蛋糕里,额头甚至堆起一只死不瞑目的奶油马头。 “……” 爆头好惨。 众纨绔疯狂吞咽口水。 他们拼命地回想:他们刚才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没得罪这要命的祖宗吧? 今天还能全须全尾离开这里吗?! 羊圈正骚动时。 那阎王爷点名,“刚才谁要看打赌来着?我今个儿有空得紧,倒是可以给他演示演示。” 倾世绝美粉羊羊摁着凌少的脑袋,皮笑肉不笑的调子,那张稚甜面孔都在暴徒滤镜下变得阴气森森。 唰唰唰。 纨绔们目光一致投向某人: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煽风点火的好兄弟! 陈斯伯:???!!! 只见那祖宗丢开了凌少,唰唰往后退了几步。 ? 众纨绔迷惑注视。 这是要做什么? 顷刻。 暴冲,起跳,横跨。 他们:“……?!” 粉鸭舌帽双手撑压栅栏,如同一支凌厉掷来的漆白标枪。 切割热风,模糊视野。 那栅栏横条被恐怖的力度压得嘎吱作响,嘭的一声,腰胯横扫边沿花藤,双腿敏捷又迅疾地落地,奶蓝色的polo衫灌满风后,鼓开一角,露出流畅精瘦的暴力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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