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苏又黎认真打量这些地方的神情…… 从知知脸色瞬间苍白。 不……不行! 苏又黎必须走! 立刻!马上! 猛然间,一道闪电划过窗外。 “轰隆——” 暴雨不期而至了。 窗外更暗,而室内更明。 风把窗帘吹得四处乱飞,像散开的蝴蝶翅膀。 苏又黎就在这个时候回头,发现从知知脸色难看,还以为她害怕雷电,大步走过来:“知知。” 从知知苍白到几乎透明,避开苏又黎探过来的手:“我没事,你该走了。” 哗啦啦—— 大雨瓢泼而下。 苏又黎皱了下眉:“身体不舒服吗?昨晚电梯遇到你,你还拿着药,你怎么了?” 从知知心神恍惚,捏住衣角,垂着头小声道:“苏又黎,我都说了,我们没可能了,你别来纠缠我了……我觉得很没意思。” 苏又黎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内从知知想了什么,但他是绝不可能放手的:“虽然在我的记忆里,我们大二就是恋爱了,但你口口声声说你追了我四年……” “既然如此,知知,那我也要追你四年你才够本,不是吗?别对我那么抗拒。” 从知知鼻腔酸涩,眼眶湿润。 这怎么能一样? 她不是曾经的她,苏又黎也不再是曾经的苏又黎了。 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她眨眨眼把眼泪逼下去,放出狠话:“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把保安喊上来。” 苏又黎静默了。 他眸色深沉地盯着从知知,内里藏着让人不敢窥视的复杂情绪。 “不过八千万而已,我也给得起!”他倏然靠近从知知,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意,“还是说,你就这么喜欢喻复?” 从知知脸色更白:“你都知道了?也对,你进门前就说你已经调查我了……是,我从知知就是这么下贱,八千万就能出卖我自己。” 她抬头看他,把那道陈年伤疤撕得鲜血淋漓:“怎么?你也想买我吗?” 刹那,苏又黎心底泛起丝丝密密的疼惜:“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恍然一笑:“啊,是,我现在算二手货,不值八千万了,苏总风投行家,当然不会做赔……” 猝不及防,唇被吻住了。 堵住了从知知剩下的所有自轻自贱的话,可她没感到有多开心,反而忍了很久的泪,从眼眶里落了下来。 许久,苏又黎才从她的唇中退出来,声音颤抖着:“知知,别说这些好吗?你不如杀了我。” 从知知只是流着泪:“你走吧苏又黎,我不想看见你,算我求你。” 她一看见他,就想起她青春期时的梦想与爱情,她流离时对生活的热忱与期盼,她低谷时的坚持与不屈…… 再对比如今的一地鸡毛,家庭破碎,亲朋远离,男友说谎背叛,梦想再无可能,放弃所有骄矜…… 她半夜拎着避孕药双腿颤抖地和他在电梯不期而遇…… 她在和喻复寻欢做/爱的房间里,被他抱紧亲吻…… …… 她不想看到苏又黎,何尝不是不想面对如此失败狼狈的自己。 从知知闭了闭眼,再次发了狠话:“对,你说的没错,我就这么喜欢喻复,你不是好奇我昨天晚上买的什么药吗?我告诉你,是避孕药,苏又黎,我不仅要和喻复结婚,我还要怀他的孩子!” 空气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却电闪雷鸣。 时钟已经走到了十点半,楼下的万家灯火逐渐稀少。 狂风把暴雨刮进了客厅里,溅了一地冰凉。 凉意让苏又黎恍然回过神。 他眼神带着迷茫和痛苦:“你们还没结婚,他怎么能……” “因为我喜欢他,我愿意!”从知知说着违心的话,“所以你可以滚了吗?”
第12章 分手 从初遇至今,七年时间,从知知还是第一次对苏又黎说这么狠的话,她说得嘴角颤抖,心里痛苦。 苏又黎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眼圈似乎也红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对不起。” “我只是觉得喻复对你不够好,我不甘心……” “这里有那么多间空屋子,却没有一间是你的画室……” “你以前追求我最狂热的那段时间,也每天泡在画室好几个小时的……” “知知,他不让你画画吗?” …… 苏又黎走了,带着他的浴袍,原样来的,原样走的,很是狼狈。 门被关上了,屋内屋外只剩风雨声,偶尔雷声附和。 从知知重新坐回沙发上,但追剧的心情已经没有了。 她望着自己的手指,白皙润泽,纤直柔软,是双很漂亮的手。 可惜它再也无法画画了。 三个月前,她被抢走包的那个夜晚,她独自走在过江大桥上。 明月当空,滔滔江水,千百声车辆鸣笛,初夏的晚风把她的泪水吹干在脸上。她的手掌慢慢按在栏杆上,只需轻轻一撑,她就能跳下去,从此远离世间所有烦恼。 可她没跳。 或许是对母亲的责任感,或许是不甘就这样对命运妥协,或许还有什么隐藏在心底的遗憾未能如愿……最终她拍拍手,顺着大桥溜回了家,然后躺在床上静静等待第二天的宣判。 可这天之后,她对画画就有了心理障碍。 父亲曾在她高考前夕说过,迟早有一天她会后悔没接手他的产业,而去学什么漫画。 她现在开始认同父亲说的话。 以前她自命不凡,蠢如鹿豕,认为自己离开父亲的怜爱和认同,也能好好活下去。 现在她却冷血理智,甚至开始想,如果当初顺着父亲的心意,放弃漫画,出国学金融学管理,即使从家破产,父亲也不会如此果决地放弃她,她也不会在面临八千万负债时,毫无回击之力。 有钱人家和普通人家是不一样的,享受了什么东西,就要去背负什么东西,如果不去背负,也将丧失享受。 有钱人的亲情更是关乎利益,当你丧失了价值,也就丧失了亲情,丧失了一切。 其实鲁灵灵骂她骂的对,离开她那个能赚钱的爹,她从知知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行。 * 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噼里啪啦的仿佛能冲刷世间一切污秽。 不远处的置物架上,一朵即将枯萎的百合花,随风摇曳。 从知知半眯着眼,躺着在柔软是沙发里都快睡着了。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怒气冲冲地破开了。 从知知吓了一跳,起身望去。 喻复发梢微湿,带着满身寒凉的水汽,大步走了进来。 一进门,他就四处打量,像在找什么,这个举动和几天前他喝醉时一样,从知知皱了皱眉。 似乎没找到,喻复敛了眉眼,快步来到从知知面前,一把将她公主抱起,直奔卧室。 从知知被惊到了,在他怀里挣扎:“你干什么?你不是今天不回来吗?” 闻言,喻复胸膛起伏,好像在强忍什么,到底没忍住,双眼血红地盯着从知知:“我不回来,好让你和苏又黎滚上/床把给我绿了是吧!” 从知知睁大眼睛,声音嘶哑道:“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我看得清清楚楚!” 喻复把从知知扔在床上,岔开/双膝,压在她身旁两侧。 他开始解/腰带:“从知知,你可真行啊,我不过今晚不在而已,你就能让苏又黎上门,在我们的房间里,穿着我喜欢的衣服,让他亲你是吧?你们亲的可真激烈啊……” 他俯身,大拇指按在从知知的唇瓣上,使劲来回擦,擦得干皮都要出来了才罢手:“……舌头都伸进去了啊,草他妈的苏又黎!” 从知知心里的惊怒还没爆发,就先意识到一个毛骨悚然的问题:“你怎么会知道?” 喻复顿了一下,没有回答,而是不管不顾地去吻从知知。 纤细白皙的两只手腕,被一只麦色大手攥住,按在床单上。 口齿间的咂啄声比窗外的雨声还要大。 没几秒,喻复嘶了一声,皱眉退了出来,唇角流出血,是从知知咬了他的舌头。 从知知双眼发红:“你是不是在家里按了摄像头?你监视我?” 喻复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道:“我难道不该监视你吗?我要不是监视你,我还不知道你要出轨!你中午答应我什么?你说你从知知绝不会出轨绝不会背叛我!虚伪!” 从知知愣在原地,心口的窒息慢慢上涨,几乎要把她淹没。 喻复似乎有些疯,环顾四周后,话都是飙出来的:“苏又黎!你要是在,就好好看着!从知知是我的女人!她只能被我上!” “啪——” 喻复脸被打偏过去,鲜艳的巴掌印慢慢浮上来。 从知知半举着手,还想再给他一巴掌,却难受得没有力气。 她哭出来:“喻复,你混蛋!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你凭什么监视我!你凭什么侮辱我!” 喻复慢慢转过脸,舌尖顶了下发麻的侧脸,他眼底黑沉的爱意与恨意交织翻涌,让人生畏不敢直视。 从知知哭着哭着,被吓得打了个哭嗝,不敢哭了。 她怯怯地缩着身子,又回过神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再对比喻复健壮的身躯……虽然是很生气没错,但她究竟是怎么敢甩他巴掌的? 疯了吧,喻复今晚会把她折腾死的…… 后怕从脊背蔓延上来,从知知也不敢深究喻复装摄像头窥视她的事了,弱弱地辩解:“你没看到我一直拦着苏又黎吗?是他非要进来,也是他强吻我……我让苏又黎滚了你没听到吗?” 喻复冷冷地盯着她,好几秒,他凑上去吻她的眼睛、她的泪水:“可你骗不了我啊知知,你喜欢他,对吗?他亲你,你很享受。” “我没有!你能不能不要带着主观臆断看事情,事实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哈哈哈哈哈……” 喻复忽然笑起来,阴森而神经质。 他探下去,尝试指掌从知知的快乐,可是从知知被吓得狠了,里面太干,他尝试几次,三指无法进去。 “啧”了一声,他额间青筋暴起,耐着性子起身翻墙倒柜找油。 从知知兀自呆了会儿,才忍痛蜷起腿,扯过被单慢慢裹在身上,她望着天花板,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好痛…… 该怎么办? 她今天真的没有任何兴趣,中午才和喻复吵过架,晚上又和苏又黎闹了一回,她真的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呢? 哭声压抑在枕头里,把从知知的脸闷得全是红晕,像猫咪幼崽一样可怜可爱。 喻复拿到油,转身看到她哭,也跟着难受起来,但很快,他想起从知知娇娇望着起苏又黎的模样,心又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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