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好掩盖过去,岑月干脆说:“可能是因为我太过出众了吧。” “…………” 杨慧欣嘴角抽抽,看着岑月这一本正经说笑的样子,简直哭笑不得。 憋半天,最后不由笑出声:“你竟然也会开玩笑了。” “嗯?我看起来像不会开玩笑的样子吗?” 杨慧欣撇撇嘴,摇头:“不是不像,是不会。” “你之前每天除了自习室就是图书馆,哪儿会跟人开玩笑啊。” 岑月怔怔:“是嘛?” 想到什么,杨慧欣默然片刻,似感慨,情绪略低沉道:“果然人都是会变的,我们都变了。” 话音刚落,教室里忽而静了静。 艾茜一出现,杨慧欣也连带着变成焦点。 同一届的人就业方向基本都跟专业相关,只是艾茜是其中的例外。因为之前的那条视频,她顺势做了博主,现在全网有几十万粉丝,也算是一个小有人气的博主。 小有人气的情感博主。 专门给人讲解情感问题,如何摆脱原生家庭阴影,处理两性/关/系,自我提高,找到真爱。 明知道所有人都在看,偏还是走到跟前。 “好久不见。”还是一如既往的软软柔柔语调。 察觉杨慧欣表情不对,岑月忙摁住她的手,干巴巴扯扯嘴角,回了一句:“好久不见。” 演完这么一出,来人像是心满意足了,又扭着腰走开,坐到前面去了。 人到齐,正要讲今天的正事,教室门突然被推开,冲进来一个身材丰腴,打扮贵气,大概跟妈妈们年纪差不多的人。 讲台的人刚开口问是不是走错教室,只见那人冲到艾茜面前,“啪”的就是一耳光。 所有人都像是被震住,一时间忘了反应。 而扇完耳光似乎还不解气,来人一把揪住艾茜精心打理过的头发,一阵推搡,嘴里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教室里有一瞬间都是艾茜凄厉的尖叫。 等艾茜身边的人怕殃及池鱼,起身躲开的时候,众人像才终于从这骇人场景里回过神来。 老师冲下讲台,上前去拦。 咒骂,尖叫,哭喊,还有劝说声挤在一起。 一片混乱。 最后惊动了学校保卫科,当事双方被“请”到院长办公室了。 * 回寝室的路上,杨慧欣一路无话。看她心里有事,岑月也就没出声,两个人默默往回走。 “没想到,竟然被你说中了。”杨慧欣忽然开口。 岑月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忘了?那次在医院,你跟我说,他们两个不会有好结果。” 岑月隐约想起。 “当时我还不信。”说完,杨慧欣轻笑一声,似感触良多。 “你刚刚听到坐艾茜身边那人说什么了吗?勾引别人相濡以沫几十年的丈夫,毫无愧疚感,还跟别人炫耀。自以为是朋友的人,转头就把她干的丑事全抖搂出来。” 杨慧欣长叹一口气:“现在这么一看,真的太可笑了。” “渣男可笑,我也可笑。” “为了这样一个人劈腿,出钱出力帮她把网上那些爆料删得干干净净,让她清清白白地给人当人生导师,结果,劈腿的人被劈腿了。这现世报来得真的太快了。” 杨慧欣看看天,不由得用力抬抬手,像在感受风:“之前我还想,我要怎么做才能狠狠报复他们两个。还在想,我一定要事业有成,赚大钱,然后找个更好的男朋友,狠狠打他们的脸。虽然我也知道,他们或许根本就不在乎。” “但现在我忽然觉得,没意思了。像他们这种货色,多看一眼都是在侮辱自己的眼睛。把这种人放在心里,完全不值得。” 杨慧欣放下手,冲岑月笑笑:“从此以后,这两个人就再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要为了我自己而活。” 岑月说:“你一定会活得很好。” * 因为剧的成绩喜人,剧组通知要办庆功宴,岑月跟宋以敏打完电话,第一时间就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贺庭青。 一道略长提示音之后,门打开。 岑月穿过玄关,走进客厅,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的人回头,见是她,很快结束了通话。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贺庭青迎上前,抱了抱岑月,将人搂在怀里,手摸摸她的头发:“先自己待会儿?有点事需要马上处理。” “好。你去忙。” 岑月跟贺庭青都比较忙,两个人都已经适应了这种情况。岑月应得干脆利落。 落在她脸侧的手又摸了摸。 贺庭青去了书房,岑月走到沙发那边,不经意扫到放在茶几上的一个白色文件袋。 岑月凑近定睛看,上面浅蓝色的字写着某个体检中心的名字。 体检报告? 谁的? 文件袋是密封状态,还没拆。 岑月也没去动,从沙发角落里拉出自己的多功能小茶几,板子支起来,手机往上一放,就可以窝在沙发里追剧了。 一集电视剧看了不到一半,贺庭青就从书房出来了。 岑月把视频暂停:“忙完了?” “嗯,忙完了。” 贺庭青朝她走过去,看到茶几上的体检报告原封未动。 见他看着那个文件袋,岑月想起来问他:“那是体检报告吗?” “我还以为你会看。”他说。 岑月:“?” “我看还没拆开,也不知道是谁的,就没动。” 贺庭青笑:“是我忘了,应该提前写上自己的名字才对。” “你的吗?” “那你怎么没拆?” 贺庭青坐到她身边:“因为想要给你看。” “给我看?” 她又不是医生,这个她哪里看得明白。 贺庭青似有些无奈,微微倾身:“因为想要跟你说,我很洁身自好。” 岑月先是茫然一怔,等反应过来,脸不由烧起来。 门铃及时响起,救了她。 “我去开门。”岑月慌忙想要起身,不过却被贺庭青按回去坐好。 “我去。”他起身去开门。 岑月坐在沙发里,看着那一排衣服,愣住。 “过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贺庭青对她说。 岑月怔怔起身,不太确定地问:“给我的吗?” 贺庭青道:“不是要参加庆功宴吗?” “……我还准备就穿我之前买的那条白裙子。” 也就才穿过一次。 说着,岑月已经走到他面前。 贺庭青搂住她的腰:“办庆功宴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你让我也多点参与感?” 岑月不由想到贺杉跟自己说过的话,心口微动,点头:“好。” “那我来挑一挑。” 看到贺庭青露出笑,岑月忍不住心情好。 岑月挑了几件,正要找房间去换,却被贺庭青带进他的卧室。 “这套房子当时装修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全,只有主卧的衣帽间里有全身镜。” 虽然这么说,但是进他卧室,即便不是第一次,因为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他身上的味道,岑月每次进来都有点紧张。 “需要帮忙吗?” 两个人进了衣帽间,贺庭青问她。 “不、不用。我自己来就行。”岑月忙说。 等贺庭青离开衣帽间,门关上,岑月才开始换衣服。 岑月挑的几件都是素色的裙子,以免喧宾夺主。 先试白色的这条。穿上,版型尺码都甚合岑月心意,反手拉后面的拉链。 出师不利,拉一半竟然卡住了。 岑月:“…………” 穿不上,脱又脱不下来。 岑月只好揪住身后的衣服,弱弱探头,叫贺庭青。 他当即从沙发上起身,走过来:“怎么了?” “……拉链卡住了。” “我看看。” 岑月转过身,心里小小挣扎一下,揪住衣服的手松开。 原本搭在一侧肩上的头发在不知觉间滑下肩头几缕。 贺庭青用指尖挑起,顺势搭回肩上。 反应过来,岑月配合地低下头,把头发拢到一边收好。 身后却迟迟没有动作,岑月纳闷正要回头,后颈忽而一软。 岑月心一提,猛地转头,却像是跳进准备好的陷阱,身后的人低头,灼热的呼吸便抵进她唇间。 几声仓促退让的脚步声之后,有东西被碰倒。 良久,贺庭青搂着她,以防她摔倒,岑月借着他的力道站稳,急促喘气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扶住小桌子的时候,碰倒了桌上的香薰瓶。 里面的精油淌得梳妆桌上都是,岑月慌忙抽了纸巾想要收拾。只是抽纸的时候,不经意一抬眼,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 脸是红的,唇是红的,耳朵是红的,就连眼尾都是红的。 岑月只觉得眼睛一刺,想要低头躲开,却发现贺庭青在透过镜子看她。 目光那样深,那样深,像是要把人往里吸。 身上还未退下的热瞬间烧上来,岑月转身慌忙去捂他的眼睛。 “月月……” 他手覆在她手上,想让她把手放下来。 岑月却拒绝,死活不撒手。 最后,他先放手。 岑月心里刚松口气,脚下陡然一空,贺庭青勾住她的腿,将她抱了起来。 人突然被抱起来,手冷不丁往上,松开了他的眼睛。 被他抱着,岑月高出他一截,手正要捂回去的时候,却见他微微仰着头,眼里都是笑意。 岑月莫名觉得一烫,干脆抱住他,脸埋在他肩上,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岑月被抱出衣帽间,到了卧室被放下。 脸上还烧着,岑月不敢松手。 “不想让我看?”他轻声问。 “嗯……”岑月闷闷应。 “那用这个遮住?” 岑月稍稍偏头,发现他手里拿了一条领带。 岑月心跳突然加速。 他却继续说:“我闭上眼睛,不看你。” 领带在他脑后打了个结,岑月缓缓退开,觉得自己脑子是被烧坏了。 贺庭青往后退了两步。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开一点。 距离拉开,岑月却觉得看得更清楚了。 卧室里的窗帘不知道什么时候拉上了。他衬衣长裤站在昏暗光线中。 那样正式的打扮,眼睛却被一条枫红色领带蒙住。 那抹枫红,在昏暗中,竟有一丝惊心动魄的美。 岑月不自觉咽咽口水。 昏暗中,他朝她伸出手:“月月,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共鸣,低沉又好听。 岑月看着那只在等待她的手,目光不由上移,落到他喉结,耳朵上。 他身体的每一处现在都处在毫无防备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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