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小余啊,妈还是希望你们正经办一场,媒体那边可以不请,只请平时交往的人家,这样一来就不会再有凌蓁蓁的事了。” 沈舒宁不太同意,“要是婚礼有用的话,这世界上哪儿还有小三?关键是得男人靠谱。” “您才刚说过凌家那位原配的事,怎么现在倒忘了?” “不过嫂子你放心,我哥挺纯情的,除你之外连女人手都没摸过——哎!你打我干嘛!” “打的就是你。”沈宴笙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我纯不纯情是你能知道的?” 况且人家巴不得跟他离婚,在乎这种事吗? 说多了好像他没人要一样。 余烬语气温和,却没松口,“这事儿不急,我想想看。” 看吧,人家不情愿。 迫不及待要撇清关系,难道跟他结婚很丢人吗? 那天围着余烬打转的那群男的,沈宴笙差不多都认识,虽然家世都还凑合,但也仅是凑合了。 一个个不务正业,连点儿正经本事都没。 做生意就更不用提,没被人当傻子骗,那还是因为家里管得严。 听说过恋丑的,没听过恋傻的。 余烬到底是什么眼光,连谁好谁坏都分不清吗? 第6章 她退无可退 本来周应麟攒了赛车局,包下今晚的滨港赛道,彩头是一辆法拉利新款超跑,打算好好玩个痛快。 结果沈宴笙见色忘义,说鸽就鸽。 晚上4S店的店长来送车,神神秘秘的四处张望,被邵为从身后拍了一把。 “人都在这儿呢,你找什么啊?” “沈少没来吗?”店长跟他们也熟,都是店里的SVIP客户,“听说他前两天提走一辆帕加尼,车型漂亮极了,我还以为今晚能一饱眼福呢。” “他好像说要当生日礼物。” 这会儿边上站了不少人,听见这句话的也不在少数,大家的好奇心瞬间爆棚。 马上就有人过来八卦,“你说的沈少,不会是笙哥吧?” “除他以外,圈子里还有几个沈少?” 这倒也是。 千万级超跑说送就送,也只有沈宴笙能办出来这种事了,可问题是送给谁呢? 凌蓁蓁刚进赛车场,就听见周围议论纷纷。 谣言已经晋级为沈宴笙千金博美人一笑了。 此时刚刚入夜。 沈家车库大门升起,彩色气球如海浪般涌出车库,滚落在余烬脚下。 车库四周布置着白色玫瑰,灯条如繁星般细碎。 一辆孔雀蓝色帕加尼正在等待主人接收。 漂亮的引擎盖上放着车钥匙。 沈宴笙带余烬走进车库,沈舒宁偷偷跟过来,刚想进去凑个热闹,结果车库大门毫不留情地落下,把她可怜兮兮的隔在外面。 凭什么不让她看啊? 沈舒宁瞪大眼睛,一句话还没出口,被沈母从后面一路揪回屋里。 车库中到处都是气球,能落脚的地方不多。 沈宴笙桃花眼潋滟,眼神在余烬领口处梭巡,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猎食者特有的本能,就是跟那块儿脆弱处的肌肤过不去,直觉用虎牙叼着猎物就不会溜走。 余烬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身后是帕加尼冰冷的车身。 她退无可退。 “你——” 猝不及防间双脚腾空,她被箍进结实灼热的怀抱里,放在前引擎盖上,挣扎间碰落了那串钥匙。 “我什么?” 沈宴笙俯身耳语,轻吻着余烬软嫩的耳垂,嗓音带动胸腔共鸣,仿佛大提琴般优雅低沉,“想说谢谢是吗?” “不如我们换一种方式。” “谁要谢你?” 余烬抬眸,食指挡在两人唇间,寸步不让。 “那就不谢。”沈宴笙装了一天好人,此时终于原形毕露,一只手托在余烬背上,另一只手不正经起来,“来谈谈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呢?” “我没躲你。” 余烬神色清冷,装出来的那点儿乖巧,此刻荡然无存,“本来就是协议结婚,离婚申请提交以后,没必要再联系。” “我以为这是共识。” “阿烬。”沈宴笙与她鼻息相闻,字眼咬得很重,“你说完了吗?” 虽然是问句,可他现在不想听到任何回复。 沈宴笙又凶又重地吻下去,引得余烬呼吸紊乱,再无暇思考什么共识之类的问题,也说不出任何完整字句,心跳与体温烧作一团,仓促间分不清彼此。 什么时候按了电梯,什么时候回到卧室里。 余烬伸手去拽枕头,被沈宴笙扯着脚踝拉了回去,他是天生的坏胚,除了自己以外,任何救命稻草都不想给她留。 第二天醒来时是中午。 余烬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再回忆起自己身在何处,顿时不太想从楼上下去,虽说不会有人敢来三楼偷听。 可这么晚起床,傻子都知道他们晚上做了什么事。 “醒了?”沈宴笙端着托盘进来,“早上咱妈问你吃不吃早饭,我说你累着了,不想吃。” “……” 余烬深吸了一口气,到处找不到脱下来的衣服,卧室离衣帽间有些距离,她总不能光着走过去,只好抱着被子不松手。 沈宴笙明知故问:“找衣服呢?” “昨天弄脏以后我扔洗衣机里了,想让我帮你拿新的吗?” “你会拿吗?” 余烬自以为很凶的瞪他,果不其然见他摇头,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干脆放弃,裹着被子往衣帽间走。 沈宴笙瞥见她后颈处痕迹,笑得像半夜偷鸡的狐狸,“给你带了牛奶,不喝吗?” “我劝你别让我看见它!” 沈母今天约了奢侈品牌上门服务,像他们这种人家,除非自己喜欢,是不用亲自去商场挑选衣服的。 只需要打个招呼,自然有各路奢侈品品牌商,带着最新款式的衣服与试穿模特上门。 余烬下楼时人已经到了。 “小余饿不饿?”沈母闻声看去,笑着问,“我让杨姨给你留了午饭,或者你想吃什么,单独做也行。” “我不饿。” 余烬在心里骂了沈宴笙一万次。 她哪儿好意思喊饿。 老老实实走到沈母旁边坐着,结果前脚刚坐下来,杨姨就端了一碗蛋羹给她,脸上带着沈母同款姨母笑,简直是一比一复刻。 “你们继续吧。” 沈母招呼试衣服的模特,一群人走秀似的,将新款一件件试穿给她们看。 沈舒宁靠得近,一眼发现余烬后颈处的草莓。 心想她哥可真不做人。 再转头看沈宴笙时,见到他那个春风得意的表情,明显是知道自己造孽,还偏偏不告诉余烬。 呸!不要脸。 连沈舒宁都想啐他。 沈父平时很忙,在他心里工作才是第一。 余烬跟沈宴笙婚后不住家里。 所以这次回来沈母想留他们多住几天,但是她也不想勉强小夫妻,把话说得非常委婉,反而弄得余烬不太好意思拒绝。 结果这一心软,硬是拖到周三才离开沈家。 试镜地点在贺星回的剧院里。 余烬把那辆帕加尼停在门口时,恰巧遇见方琼替凌蓁蓁打开车门,笑着跟她打招呼。 “好巧啊,余总。” “是挺巧。” 凌蓁蓁注意到她身后那辆超跑,很突兀地问:“余总这车挺贵吧?” “还行,不到三千万。” 她语气挺冲,听得方琼头大,生怕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连门都没进就把制片人惹怒了。 于是笑着打圆场,“我们蓁蓁特别喜欢玩车,余总您别见怪。” “不会。” 凌蓁蓁意识到自己失礼,跟着说:“我就是觉得它好看,希望您别觉得我失礼。” 可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那天她好不容易说服方琼,放她去滨港见沈宴笙,结果人没见到不说,还听了不少有鼻子有眼的传闻。 大家都说沈少买了新车送女人。 如果现在问凌蓁蓁最烦哪个牌子的车,那非帕加尼莫属。 直到走进剧院。 凌蓁蓁还是忍不住在想,沈宴笙买的那辆车,到底送给了谁? 第7章 余小姐是单身? 舞台前一个男人双手抱胸,皮笑肉不笑地问:“你从前年就没吃过饭了吧?” “吃了呀……” 被问的女孩盯着自己脚尖,很诚实的回答。 “那你说台词有气无力,是要省着力气,怕下一顿喝西北风?” “我——” “你什么你?练去啊!傻站着等我抱你下台吗?” 女孩联想到那个画面,顿时打了个寒颤,她看了一眼刚进剧场的三人,也没敢提醒教授,鹌鹑似的缩着脖子往后台跑。 余烬被她逗笑,语气熟稔,“贺导,正训学生呢?” “哪敢?我这是当老妈子,可气死我了!” 贺星回翻了个白眼,想起这群难调教的小兔崽子们,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个个给他偷工减料,演戏没个演戏的态度。 凌蓁蓁早听说他脾气不好,现在发现何止是不好,简直是阴阳怪气的祖宗。 要不是形势所迫,她才不愿意跟这种导演合作。 “来试镜的对吧?” 贺星回自然也看见了她,“剧本带了吗?第一幕,上去演吧。” 啊? 这就上了? 凌蓁蓁以为他们至少要客套两句,好歹说点儿什么,结果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像赶鸭子上架,一点儿准备时间都不给。 方琼在身后推了一把,提醒她别愣着。 这间剧院是贺星回自己砸钱建的,用来排练话剧打磨本子,有时候也会带学生做课下练习,平时不承接任何演出,所以知道的人很少。 舞台上灯光明亮,观众席却是暗的,站在上面几乎看不到底下的人。 凌蓁蓁19岁出道,到现在已经有四年时间,之前也演过不少电视剧,从没有一次试镜比现在更让她紧张。 《杜鹃》第一幕戏,发生在一场生日宴上。 Judge在剧本里描述钟醒出场时的模样。 “她穿着一袭墨绿色礼服,仪态优雅,步履从容。” “与美貌同样彰显的,是她身上不加掩饰的野心,偏偏又独具资本,轻易赢得在场男性的关注。” 钟醒踏进宴会厅大门,远远看见宴会中心身为江家女主人的杜鹃。 衣着华丽的女人忽然回头,两人目光相接,杜鹃注视着钟醒一步步走来,心里下意识排斥这个年轻貌美的女人。 台词简单到只有一句自我介绍。 凌蓁蓁所要做的,就是从舞台一侧走到中央,对着空气说出台词而已。 方琼替她看过剧本,知道这出戏看似简单,实则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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