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顿,她忽然想到奇怪的方面,比如说自己曾在医院许诺的那句“来日方长”。 有种被秋后算账的感觉,她心虚地往后连退两步。 结果都没见男人举步,只是伸长了手臂一捞,就直接把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 动作轻松写意,好像只是举起一片羽毛。 极富力量感的身形轮廓映在眼前。 柳拂嬿仰起脸,见他下颌线利落分明,喉结轻滚两下,低哑问她:“你想试什么?” 好端端的秋色,清清白白的花园,染上他稍哑的语调,好像都变得缱绻旖旎起来。 刚认识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人矜冷淡漠,没想到食髓知味之后,男人从嗓音到神态,就连喉结的轮廓,都暗涌着温沉的性张力。 氛围到这儿了,柳拂嬿抱紧他清劲腰腹,触到熟悉的肌理纹路,喉咙里也有些发干。 嘴上却仍不放心地问:“你真彻底好了?” 薄韫白掐一掐她腰间的软肉:“要我怎么说你才信?” 柳拂嬿痒得一缩,话音也变得断断续续:“我关心你的身体嘛。” “这样的话,”男人似乎想到什么事情,眼眸低垂,“我有个中医上的理论和你分享。” 素了这么久,眼看此刻箭在弦上,他居然还有余裕去想中医的理论。 柳拂嬿都不由得对这人产生了些许敬佩之情。 看着他略略正色,似乎一本正经的神态,柳拂嬿信以为真地追问:“什么理论?” “这个理论是这样的。” 薄韫白俯下首,薄唇贴在她耳畔,先蜻蜓点水地吻了一下,才终于进入正题。 “夫妻之间,适度行周公之事,也是一种养生之道。” 柳拂嬿:“?” 她脸庞错愕地红了起来。 反正也说不过他,柳拂嬿索性直接把脸埋进薄韫白胸口,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细密的吻落下来。 他大步流星走进房中,耳畔有风吹过,掀起园中花草的冷香。 而这星点寂寥的冷香,也在他温热的气息间化为恬淡的芳馨。 两人渐吻渐乱,气息交缠在一起。 柳拂嬿搂住他的脖颈,纠缠间肩上一轻,身上的大衣落在了玄关的地上。 就在此时。 厨房里,忽然传来滋啦作响的炒菜声。 柳拂嬿心跳都停了一拍,抬眸望过去。 厨房竟然亮着灯,毛玻璃门后,站着个辛勤忙碌的人影,穿着围裙,左右忙碌。 薄韫白手臂一滞。 气流在胸腔里翻涌,眼看那人回过头来的前一秒,柳拂嬿赶紧从他怀里跳了下来。 钱姨回过头,见两个人端端正正地站在客厅,笑眯眯打着招呼:“回来啦?饭马上就好。” 原来钱姨早就等在了家里,准备着给他们做一顿大餐庆祝出院,也去去霉气。 所以,尽管这不是她一贯上班的时间,她还是提前过来了。 距离太远,钱姨没注意柳拂嬿被男人胸膛蹭乱的头发,也没看清薄韫白喉结上新鲜欲滴的吻痕。 唯独看见了柳拂嬿身上只穿了一条丝质白色长裙,光洁的肩头和手臂都露在外面。 钱姨忍不住问候道:“太太,您穿得这么薄,当心外面冷。” “嗯嗯。” 柳拂嬿慌里慌张地应了声,不好意思地推开薄韫白,回到玄关门口捡自己的大衣。 才将衣服挂在门口的挂钩上,还未来得及转身,男人清冽的体温,忽然朝背上覆过来,带着略显蛮横的强势。 她怔忡片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被抵在了门上。 薄韫白指骨温热,轻轻扣住她垂在两侧的手,动作很轻,却将她桎梏在掌心,动弹不得。 鼻息滚烫,落在她后颈处,在本来就薄的皮肤上弥漫开一片酥麻。 柳拂嬿一阵惊慌失措:“薄韫白!” 她压低了声音道:“钱姨还在屋里!” 男人懒声回她,嗓音里带着些低沉缱绻的鼻音:“隔着一堵墙呢,看不见。” 细碎的吮吻落在耳后,又慢慢朝下,抚过后颈,描摹着裙子肩带旁边的蝴蝶骨。 然后,男人似乎是用牙齿咬起了她的肩带。 温热而坚硬的齿尖,划过她细嫩的皮肤。 柳拂嬿被烫得轻轻一缩。 不消多久,薄韫白的嗓音已然染了风雨欲来的晦暗,低声问她:“你那句来日方长,什么时候兑现?”
第53章 狩猎者 什么时候? 总不能是在这里吧! 柳拂嬿脑海里一片混乱。 她下意识地往门边躲, 眼前不知何时蒙了层水雾,什么都看不清了。 “别出声。” 薄韫白呼吸沉乱,素来温醇的嗓音染上低哑而强势的气息,几乎让人觉得陌生。 像是个好整以暇的狩猎者, 他口中言语激她:“不是怕被发现么?” 当然怕。 可意识里为数不多的清醒还是逐渐破碎, 溃败不堪。 “转过来。” 朦胧之间,忽然听见薄韫白这么说。 她无法思考, 昏沉地侧过头去。 男人的唇堵了上来, 唇齿强势,封住了她凌乱的气息和呜咽。 门口的换衣镜纤尘不染, 映出雪亮的光。 能看见他仍是进门时那副装束。质感上乘的暗色衬衫一缕褶皱都无,连头发也丝毫不乱。 腕上墨绿色表盘掠过净沉的光芒,映出她玫瑰色的侧颊。 似是从她眼中读到了什么讯号。 下一瞬,薄韫白垂下眸,一只手托起她的腰,小臂表面浮起淡青色的筋脉, 硌得她皮肤发痛。 身体一轻,还来不及反应, 整个人就这样被直接举起来, 放到了鞋柜上。 视野一下子升高, 双脚离地,悬在半空之中。 稍顿, 便见到男人俯首而下。 柳拂嬿的眼睫狠狠颤了颤, 下意识双手攥紧鞋柜边沿,身体朝后缩。 “放心。” 薄韫白掀眸看她, 眸底晦暗明灭,有种微醺浅醉的慵然。 温言给她宽心:“进来客厅的时候, 我锁了门。” 柳拂嬿摇摇头。 她不是想问这个。 可是非要直说,又问不出口。 她张了张唇,没吐出什么字来。平素一丝不苟的长直乌发有些蓬乱,纤细身躯孤零零坐在高高的鞋柜上,眸底惊惶点点,没来由地叫人心生怜爱。 薄韫白吻了吻她冰凉的手背,整个房间里响起温柔的声响。 柳拂嬿这下终于问出口。 “你……你不……吗?” 虽然断续委婉,倒也可以达意。 “我?” 薄韫白漆深眉尾稍挑,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问了句:“这样不够吗?” 明明是关心他。 柳拂嬿咬了咬唇,耳根愈烫,足尖碰他一下。 这下引火烧身。 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朦胧而模糊,花瓶倒在手旁,绚丽跳动的花色倾洒出来,像一场旖旎的梦。 …… 不知过了多久,柳拂嬿浑身发软,连站稳的力气都快没有了。 她坐在换鞋凳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仿佛刚才吞噬全身的浪潮还未褪尽。 “还好吗?”薄韫白俯下身,语调关切。 这人现在没了刚才那副长驱直入的狠劲儿,恢复了光风霁月的清沉语调,像个温润的五好丈夫。 “口渴吗,我给你倒点温水?” 柳拂嬿抱着膝盖看他,小声问:“你真的不要?” “……就快开饭了,时间来不及。” 说完,薄韫白咬了咬她的耳垂,低声控诉她刚才的行为。 “我已经忍得很辛苦了,你还招我。” - 回到餐厅,只见钱姨做了顿很丰盛的大餐。 有清淡鲜美的淮扬菜式,也有别具匠心的西菜中做,将他两人的口味都彻彻底底地照顾妥帖。 还亲手烤了点心,面皮金黄,形状圆滚滚的,活像中国象棋,上面还印着“将”和“帅”之类的图案。 钱姨拿起两个“车”放在碟子最上面,一本正经地递给两人。 “你俩把这个车吃掉,去去霉运,以后它就不敢再来找你们的麻烦了。” 柳拂嬿没听过这种说法,觉得新鲜有趣,忍不住弯了弯唇。 她拿起拿块点心,咬了一口,里面是清甜的红豆百合馅,可口香醇。 “您有心了。” 薄韫白起身去会客厅,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拿了只图案精美的礼盒。 他将东西递给钱姨,温声道:“一点不成敬意的小物件,您收着吧。” 柳拂嬿好奇地瞥了一眼,对那礼盒上乌金色的凤凰图案有点印象,好像是之前一场宴会上东道主送的东西,里面放的是一枚水头很好的翡翠镯子。 知道这东西必定价值不凡,钱姨有些拘谨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心,笑着道:“您别客气,我只是过来做顿饭,没费多少力气。” “您就收着吧。”柳拂嬿弯了弯眸,跟着劝道,“多亏您加班过来,我们才能一到家就有这么一桌好菜吃。” 听见两人都这么说,钱姨也不再推拒,不好意思地接过了礼盒。 薄韫白又道:“一起吃吧,吃过我找司机送您回去。” “哎哎,好。那就谢谢你们啦。” 钱姨笑呵呵地坐下了。 三人有说有笑地拿起筷子。 钱姨是个实诚人,年轻时烧得一手好菜,在家乡那边开私房菜馆。后来遇到贵人指点,去大城市系统性地学了好几年厨艺,这才得到现在的这份工作。 虽然这笔收入足以叫她家境殷实,但钱姨还是保留了年轻时的习惯,穿得简单质朴,性格和蔼可亲,偶尔会聊两句自己刚上高中的女儿,言语之间爱意满满。 柳拂嬿觉得她和孙阿姨有点像。 想到孙阿姨,就想到了苏城清淡幽远的春茶,浓鲜的虾油杂烩汤,还有春夏交接之际,那些雨雾弥漫的黄昏。 自然,也想起柳韶。 柳拂嬿不觉垂下眼睫,夹起一片脆藕放入口中。 却不想,少顷,一小碟剥好的蟹肉,并着水晶瓶里的蟹醋,被薄韫白推到她手边。 她侧眸望过去,见他眸底温润了然,似乎她的一切心事都无所遁形。 柳拂嬿抿唇笑了笑,心情轻快了几分,从那碟印着中国象棋的点心里挑出写着“帅”的那个,悄悄夹到了他的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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