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夏宜抿了下唇,压低了声线对她说:“甜甜,帮我保密。” “okok,保密我最行了。”田甜先拍着丁夏宜肩膀保证,然后双手在丁夏宜脸旁比划,“我就知道夏夏你这么漂亮怎么会没追求者呢,原来早就名花有主了呀,不过你要留心点,你老公的座驾一看就不是什么小人物,下次让你老公送你到隐蔽的地方再下车,要不然徐念禾那女人又要发作了。” 丁夏宜弯眉浅笑,“好。” - 落日溶金,一抹嫣红的夕阳从偌大落地窗泻进来,洒下一地碎金般的光辉,像在提醒工作的人们该休息了。 下班高峰期写字楼里的人填街溢巷,丁夏宜每回都刻意晚半小时离开,避免和人流拥挤。 她拎包离开时,陆远洲也从办公室出来,“一起吧。” 丁夏宜站在电梯门前等候,和他笑侃,“可别了陆总,你离我远点吧,要不然又闹出什么传闻可不好收场。” “揍你哦。”陆远洲举了举拳头,作势就要敲她脑袋,“也是搞不懂你咧,明明是因为你实力优秀才被人事免二试,为什么不光明正大说出来咧?” “叮——” 电梯抵达,丁夏宜和陆远洲一前一后走进,“哪有人成天把自己很优秀挂在嘴边的。” “那你就由着她们这么说你?还不让我出手。” 镜中,陆远洲站在丁夏宜身侧,他穿了套克莱因蓝卫衣,领口微敞,桀骜且张扬的露出白皙的脖颈和喉结。 电梯很快落到一楼,梯门拉开之前,丁夏宜唇角携着笑,落了一句话:“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议长短。” 陆远洲跟在她身后出了写字楼,“我送你回去吧。” 丁夏宜略一抬眉,在不起眼的停车位看见那辆连号嚣张的银顶迈巴赫。 这辆连号的车子就算停在废墟,丁夏宜也觉得它足够引人注目,和后座里的男人一样。 收回视线,丁夏宜婉拒陆远洲,“不用了,有人来接我。” 说完,她没给陆远洲回话的机会,便朝迈巴赫走去。 丁夏宜刚停在车身旁,后座自动打开,她弯身进去时陆远洲明显看见里面还有一男人,但对方的脸他没能看清楚就被关上的车挡住了,连同丁夏宜的身影一起,消匿在最后一抹落日余晖中。 奇怪, 怎么看着这么眼熟? 乔时翊还在打电话,丁夏宜不懂粤语,对他的工作也提不起兴趣,上了车就低头玩手机,完全没察觉到身旁男人的目光。 窗外的夕阳逐渐被云层吞噬,最后一抹桔黄光从丁夏宜身上划过,倏地,光线被遮挡,鼻腔涌入檀木香,不由分说的侵占她的神经。 乔时翊忽然的靠近让丁夏宜心跳漏了一拍,她下意识往后靠,才看见乔时翊俯着身子一手接电话一手摁下她手边的按钮。 隐私帘缓缓上升,将最后一丝桔光和陆远洲的视线隔绝在车外。 重新坐回位置,乔时翊对电话另一头的人用标准流利地粤语说了句:“先咁样。” 他挂了电话,丁夏宜主动交代,“他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乔时翊漫不经心地把玩右手食指的戒指,语气布满侵略性,“对你有意思?” “没有!怎么可能。” 至少相处这么多年,她和陆远洲始终都点到为止,她没有进一步的想法,陆远洲也没有。 乔时翊抬眸看她,薄唇意味深长的微抿着,自话自说,“我们小夏至有人追是好事,说明你很优秀。” 车子开进隧道,隧道内灯光影影绰绰从乔时翊身旁的窗户挤进来,他背光而坐,姿态懒怠,语气柔和,黑曜石般的双眸却满是占有欲。 “不过,要记得自己的身份。” 丁夏宜被他灼热的眼神吓得怔在那,“我记得的。” “乖了。” 乔时翊伸手捏捏她的粉颊。 丁夏宜调整呼吸,敛下眉目间的诧异,“你中午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事吗?” 打通说了句“你老公”就又挂了。 乔时翊答非所问,“换号码了?” 丁夏宜没反应过来,“什么?” “手机号,”乔时翊下巴朝扶手的手机抬了抬,“中午打你号码没打通,用的是周浩的手机。” 丁夏宜双瞳微睁,好像想起了什么,连忙抓着手机操作了几下,才说,“可以了。” 乔时翊试着拨通,丁夏宜手里的手机随之响起铃声,他不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奇怪了,刚刚为什么打不通呢。” 丁夏宜打马虎眼,“可能是信号问题吧。” 乔时翊拉长尾音‘哦’了声,“我还以为是我的太太把我拉黑了呢。” “……” 揣着答案问问题的人真可怕。 丁夏宜转移话题,“对了,今天早上有人打电话给你。” 乔时翊低头看文件,漫不经心搭腔,“谁?” “不知道,”丁夏宜反问,“你的手机怎么会在我的床头呢?” “昨晚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 “什么事?” 见丁夏宜睁着明亮的双眸望向自己,乔时翊喉结动了动,“真想知道?” 丁夏宜没有细想,点头。 乔时翊沉默两秒,收起文件,而后对驾驶座的周浩说,“挡板。” 丁夏宜满面不解的看着缓缓升起的挡板,没等她问出问题,身旁的男人有了动作。 他俯身过来,带了周身的檀木香,和他轻柔地一个吻。 他亲了她脸颊,轻轻的,蜻蜓点水般,羽毛滑过般,痒痒的,奇妙的。 丁夏宜呼吸一窒,大气都不敢出,木讷地盯着始作俑者在自己耳边低语,“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他的嗓音像一片极轻的羽毛扫在丁夏宜耳郭处,酥酥麻麻的,惹的她双颊骤然泛起一抹被烫伤的红,宛若天边晚霞。 - 凌晨的宁城骤然变天,狂风卷起地面的树叶,像一个个狂躁的魔王,枝头的树叶也被吹的沙沙响,摇曳的树枝把打盹的鸟群都惊走了。 一道亮堂的直线将墨色的天空划分开,伴随震耳欲聋的闷雷声,珍珠般大的雨滴从厚重的云层砸下来,不一会儿路边就被雨水冲刷,后花园的石桥不断朝荷花池淌入雨水,倒也形成了一副诗情画意的画作。 刚结束工作的乔时翊摘下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头疼的按压太阳穴,忽然想起房间露天门没关,就又起身走出去。 房间的床头灯和壁灯都没关,暖色调微弱的光让昏暗的房间气氛变得旖旎,乔时翊关了门迂回,床榻里的姑娘拥着被子侧躺,不知梦见了什么,秀气的眉头紧皱出一道褶皱,凑前看,她的脸颊、脖子都布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乔时翊抽了纸巾帮她擦汗,刚碰上姑娘的额头,他的手腕就被她推开,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动作,力度大的他手里的纸巾没拿稳掉在地上。 “别,别伤害我,求求你……” “你别过来……” 姑娘推开他后双手在身前不停摆动,好像要把面前的人赶走,然后又紧紧抱住胸前的被子,好像试图增添安全感,略苍白的唇还在不停呢喃‘不要伤害我’之类的话。 乔时翊胸口像堵了块浸了水的海绵,难受地呼吸不上气。 他深深呼吸,气息落地,乔时翊掀开被子坐了进去,从后捞起被窝里的姑娘将她拥入怀,搭在后肩的手不断轻拍安抚,“我不伤害你,不要怕。” 他低沉的嗓音飘进丁夏宜耳朵,像一株蒲公英在心中散开,飘落到心神不宁的地方,都逐渐稳定下来。 丁夏宜猛的睁开眼,一双迷离的眸子紧紧盯着垂目看来的乔时翊,眼里的警惕和疏离同窗边拍来的雨滴一样显而易见。 黑胡桃桐木壁灯照的她眼睛发亮,尤其她眼角悬着的泪珠,像一束明晃晃的高强度亮灯投射进乔时翊眼眸,刺的他睁不开眼。 乔时翊侧身帮她拿水,极轻极柔的问她,连语调都在不知觉降低,生怕惊到了怀里的姑娘。 “做噩梦了吗?” 丁夏宜将一杯水饮尽,紧抿唇不说话。 双唇唇色是苍白的,方才惊吓的余悸未过,就连气息都还不稳。 “算了。” 见她不愿意说,乔时翊没再追问。 重逢后,他不止一次想问她这六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突然消失,去了哪里,怎么会变成这样…… 这些问题堆积在他心里六年多,他比谁都迫切想知道缘由,可他没问,他想等丁夏宜愿意了主动跟他说。 从前丁夏宜被欺负或是委屈了,只要乔时翊出现,她就会莫名感觉到有安全感,比爸爸还重的靠山。 现在也是一样,六年来第一次噩梦惊醒出现的是他的面容,而不是漆黑的环境下无助的自己。 他的出现像给黑洞凿开了一块出口,光源的方向是他。 鼻腔萦绕着专属于他的檀木香,清冷的木质像被雨水侵泡了的木块,透着淡淡的青草味和轻微的尼古丁味。 “轰——” 又一道雷声从天劈下来,吓得丁夏宜下意识往乔时翊怀里钻。 “我害怕……”丁夏宜泛白的脸颊贴在他胸膛,嘴唇干涩的说话扯动都发觉生疼,“我做噩梦了,我害怕雷雨……” 见她提起雷雨天就难受的如鲠在喉,乔时翊也不愿她再继续往下说,大手在她背轻轻抚了下,“觉得痛苦的话就不说了。” 手掌动作没停,垂目看她,“还睡得着吗?” 丁夏宜摇头,双眼空洞的像橱柜里的洋娃娃。 乔时翊眉角携笑,语气格外温柔:“给你讲睡前故事,听吗?” 作者有话说: 记住睡前故事,以后要考的! 其实是乔老板觉得跟小夏至结婚了这一切都感觉不真实,所以临睡前出来看了眼在熟睡的小夏至,然后……没控制住亲了她,事后紧张又着急,手机也就落下了。 —— 注: ①“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议长短。”这句话乔老板在系列文《桃花债》里说过,所以小夏至会说这句话是因为乔老板教过她。 ②“大风吹倒梧桐树,自有旁人议长短。”——罗贯中
第11章 蜻蜓点水 ◎他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 桔黄光调的卧室里,乔时翊清贵的五官被暖色调揉碎融入这夜色里。 窗外大雨滂沱,闪电雷声交加凶狠地对树枝、大地、房屋门窗进行新一轮侵.略,丁夏宜的心却在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宁。 觉得窝在他怀里的姿势太不得体,丁夏宜从他臂弯下退出来,抱着胸前被子侧身躺好,才对乔时翊说:“我好了。” 肢体的习惯动作不管过去多少年都无法磨灭,她不知道刚才的动作和话语被乔时翊看在眼里,完全和小时候缠着他要讲睡前故事的小姑娘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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