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她怔怔问道,心里却明白白露秋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要不你猜猜。”刘冬树微眯着眼,笑意诡谲,像嗜血的鹫鹰。 心里恍然燃起怒火,她甩开了刘冬树的手,厉声责难道:“刘冬树,你们...你们能不能不要再做这些事了,那是我们的同学。” 说着,她掩面遮蔽了痛苦的神色,她不清楚到底是哪一步做错了,从她开始,到现在的林青岚、白露秋,她所知道的就这些,而那暗处的不知还有多少人。 她咬着下唇,几滴泪润湿了指间,刘冬树的眼里有几分怜惜,他不明白为什么徐雅彬要在意那些人,她自己全身而退不好吗? “别难过了,跟你又没有关系。”刘冬树安慰道,上前轻拍着她的肩,“你好好的不就行了,何必在意那些女生。” 徐雅彬赶忙向后退,避开了他的触碰,她眼中带着哀怜,那丝恨意被她隐藏起来:“你不会懂得,你...你怎么可能懂呢。” 看着落空的手,刘冬树皱眉,他紧了紧手臂,忍耐着怒意回到了位置上。 “刘冬树当我求你了,放白露秋回来吧,还不晚的。”她祈求道,只期望他像当初那样能放过。 “夏黎已经带她走了,而且白露秋已经知道了。”看着徐雅彬这般可怜模样,他也没什么恼意了,眼里泛着别样的柔光,“徐雅彬,我和夏黎都不会放过她的。” “你们...你们会后悔的。”那张娇慵的脸如今有几分破碎,更惹人怜爱。 刘冬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她平复心情,他不懂徐雅彬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些事,装不知道不就行了,何必还要惹哭自己呢。 “我不会再回涟城了。”擦着脸上悬挂的泪珠,她漠然说道。 “什么意思?”刘冬树眼里满是震惊。 “就是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他不死心的非要问出个原因来。 闻言,徐雅彬微顿,就像是被追赶般,她加快语速吐露道:“不想看到这些事了,我累了。” 语气里满是疲惫感,眼角堆积着浓浓的倦意,她扶额,不再多做停留,匆忙逃离了“鹿港”,就像她从未出现过。 手上的星火再次燃起,在一片如纸般的薄烟中,刘冬树低垂着头,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更新,朋友们有没有想我呀,比心比心哟。
第44章 失控 光线忽明忽暗的,心跳的极快,从荒诞的噩梦中醒来,白露秋还没缓过神来,冷汗挂在脸上,慢慢滑落,滴湿了衣襟。 头很胀,喉间干涩,无力感席卷而来,尝试抬手,听到的是金属碰撞声,回头望着那高大的铁柱子,上面的喷漆大都已经脱落,只剩下蒙尘的暗红。 手脚被铁链禁锢,稍一动弹就是铁器的摩擦声,白露秋紧咬着下唇,恍惚间不知这里是梦境还是现实。 昏迷前自己做了什么,如今都已成了模糊的幻影,什么也想不起来,只剩下飘着白雪的银冬。 镶嵌在屋顶上的排风机缓缓转动,切割着满是烟尘的微光,在地上落成了旋转的巨大黑影,脊梁上起了寒栗,白露秋忙缩着身子向后退了退。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远处摆放着凌乱的油桶和那攀附在灰墙上萦绕交错的管道,她猜测这里应该是个废弃多年的工厂。 空气中除了让人不适的灰尘,还夹杂着浓郁的花香,目光不自觉得移向了窗外。 隔着碎成几块的窗玻璃,她看到那上面爬满了蔷薇的藤蔓。无数的尖刺在阴郁的绿里张扬,开出了朵朵鲜艳的红,像流淌在血管的鲜血般阴沉,令人生惧。 这到底是哪里,她怎么会被绑起来,无数个问题盘旋在脑中,原先胀痛的头更加刺痛了,太阳穴突突的,她咬着唇,心狂跳着,预示着即将面对的恐惧。 生锈的转钮发出刺耳的噪音,那紧闭的铁门被缓缓打开了一角,大片的白光顷刻间投射下来,白露秋下意识闭紧双眼,生理性的眼泪被那束光逼出。 在一片静寂中回荡着脚步声,双目倒影着来人的身影,那人逆着光走来,看不清长相,她被巨大的黑影笼罩,被禁不住的颤栗包围,恐惧从刚醒来就从未消退。 来人慢慢走近了,更近了些,他就停在她面前,白露秋勉强抬起头来,瞳孔微震,满是破碎的微光。 他手拿着一束红蔷薇,显然是刚摘的,上面还逗留着晶莹的露珠。他轻轻抚着那束花,神色温和带着怜惜,缠绵似在轻揉着恋人的脸颊。 “夏黎...”白露秋的声音哑的可怕,音调古怪上扬,“你怎么在这...” 他什么也没说,脸上露出冷淡的笑,饶有兴趣的盯着匍匐在地,被圈禁的白露秋。 见状,白露秋心下一沉,她怔怔地将视线下移,盯着那双擦得锃亮的鞋,那上面蹭了些闪亮的灰尘。 昏迷前的场景恍惚浮现在脑海里,“鹿港”、林青岚...她这才迟缓地发觉这一切根本就是一场骗局,很早之前她就是一条被盯上的鱼饵。 “你到底想干嘛,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声音是失控的怪叫,她神色可怖,像从无间地狱而来的厉鬼般狰狞,恐惧吞噬着她。 回答她的是一片静谧,她听到了一声极轻微的笑,像从缥缈的空中传来般。 夏黎缓缓把手里的蔷薇花茎折断,半蹲下来,收敛了笑容,歪头看着白露秋,她手脚被捆绑着,那双黑目里闪着怒火,黑色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夏黎抬手轻抚她的额发,白露秋撇过头避开他的手,她紧咬着下唇,逼迫着自己要冷静,不能让夏黎发觉自己的怯懦,再怎样,在他面前她都不想认输。 夏黎微顿,勾起一抹笑意,强硬地掰正了白露秋的脸,将那硕大的红蔷薇簪在了她的鬓发间,鲜妍的红衬着那苍白的脸更憔悴了些。夏黎打量着,狼狈的女孩配上这朵娇艳的花,这般看着,果然能勾起旁人的劣性。 “为什么是我?”白露秋的声音颤抖,眼眸含泪模糊了面前的黑影。 “你想知道?”夏黎不以为然地扬了扬眉,神色戏谑。 “都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白露秋冷笑道,她的身子向前倾,捆绑手脚的铁链猛地一震,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闻言,夏黎突兀地静默,带着不可思议的神色打量起眼前这只被囚的羔羊,衡量起利弊关系。 “还记得当初你去医院见徐雅彬的那次吗?”低沉的嗓音如那久经岁月酿成的美酒,“你当时都对她说了什么?” 悠悠的声音拨动着往日的丝线,心狂跳着,漆黑的夜空被花火点燃,配合着唢呐与擂鼓的交响,名不见经传的村庄里回荡起古老而神秘的歌谣。 满是消毒水的病房里,一个病美人斜靠在床上,一双鹿眼带着破碎后的冷,一朵安静的睡莲。她就静静地待在那里,斜睨着眼,丝毫不在意来人是谁。 “那天...我看到了你身后的人。” 她的脸色煞是变得可怕,怀疑害怕的神色变化着,质问起来人究竟知道什么。 凌乱的记忆恍然浮现在眼前,白露秋不免觉得恍惚,她抬眸看向夏黎,又惊又惧。 难道那个时候病房里有第三个人,他躲着角落里,窥探这一切的发生,那魅惑的桃花眼里泛起了波澜,诡谲的笑意停留在嘴角,他布局好一切,静待着愚笨的猎物跳入陷阱。 “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心理防线陡然崩溃,泪水向决堤的洪水蔓延着,她急忙摇头撇清关系,“我...我那次就是想吓唬一下徐雅彬,我什么都不知道的。” 像是被判了冤案的嫌疑人,她眼里全然是对生的可求,夏黎微顿,这种神色竟也会出现她的脸上吗,跟之前的女孩一样,竟那么...没有惊喜。 “本来以为会很有趣的。”夏黎喃喃低语道,眼里闪过虚幻的伤痕。 “什么?”白露秋微愣,不明白夏黎在想些什么,她紧了紧手指,扼制着恐惧的入侵。 闻言,夏黎含笑,眼眸里荡漾起说不清的温柔,他倾身靠近着白露秋,在她的耳边低语道:“这很重要吗,白露秋。无论真相与否,你现在都逃不出去了。” 耳边是他呼出的热气,说出的话却是来自地狱的喃喃低语,白露秋愣住,有什么东西在泯灭,眼里的光渐渐熄了。 夏黎抿唇笑看着,像是被她这种态度取悦到,莫名的颤栗感肆意横流。 头顶上的排风机缓缓转动,巨大的黑影切割着他们,陈腐的空气漂浮着,奔向那蒙尘的黄昏,钟声幽幽响起,到了最后的审判时刻。 “到时间了。”夏黎开口道,面对着白露秋的惊恐,他轻叹一声,安慰道,“放心,不会怎么样的。” 眼见着他将一副黑色眼罩覆盖在自己脸上,白露秋摇头恳求着,她张嘴想说些什么,只吐露出几声如幼兽的呜咽。 刺耳的转轴声再次响起,紧接着是惊心的脚步声,声音将近,内心的恐惧牵制着她的喉间,半分话也吐不出来,像是被刺穿喉咙的猎物般,任由着被别人拖走。 夏黎就这般看着,那破布娃娃被拖的越来越远,白光从铁门那里折射过来,他们沐浴在这道光中,茫然看不清身影,宛如圣洁的神灵。 之后的一切变得恍惚,凄厉的尖叫,怨毒的咒骂骤起,地狱里恶鬼的纠缠持续着,他们不会放过这个误入屠宰场的牲畜,那绝望的凄鸣传来,他想象着白露秋现在所遭遇的,一抹悲凉略过在他的眼眸,从未有过的情绪莫名翻涌,他闭了眼。 如果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为什么不能将错就错呢,倚靠在脱了皮的灰墙上,觉得眼睛有些酸涩,抬手揉了揉,隐约感觉到手中的湿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排风管的黑影成了暗夜的一缕,破窗外是蔷薇花影绰绰,摇曳枝桠暗香浮动。再也听不到什么声响后,夏黎缓缓动起了身子向外走去。 穿梭在阴沉的天空和黯淡的月色之下来到那个密室,望着半开的门,昏黄的灯光从里头散出,夏黎停住了脚步,摆出一副垂眸沉思的模样。 晚风拂过,嘎吱作响,推开了半开的门,目光从斑驳的木门转向了地上,那儿蜷缩着一个折了翅的雀。 浓稠的黑血与那飞扬的尘土汇合成了古怪的颜色,摇晃的灯光下,一切变的不真切。 隐约间,那雀儿抬头看向了门外,那道暗红从眉眼处弯弯流出,模糊了她的思绪。吃力着张开口吐出几个字来,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平日的红唇如今变得苍白,后被染得更红了些,辨着她的口型,无非是些谩骂罢了。 林青岚来的时候好像还要比她更惨烈些,那些人向来是不知轻重的,看来刘冬树的话还是起了作用,夏黎不免揣测道。 刘冬树...想到那个让人厌烦的弟弟,她不免蹙眉,引白露秋入局,到底是对是错,他还是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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