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吗...”白露秋蹙眉呢喃道,带着不解的神色俯视着底下零散的人群,“可林青岚主动联系我,让我跟她见一面。” “她见你干嘛,难道是因为夏黎吗?”宋穆青扬声问道,她摇了摇头,否认了这个猜想,“不对,你跟夏黎最近都没怎么联系了。” 闻言,白露秋察觉到不对劲,她瞥眼看向宋穆青,眼里带着怀疑:“你跟踪我?” 宋穆青微愣,奇怪白露秋的脑洞怎么这么大,她不以为然地摆摆手:“这几天晚自习除了去上日语课,你不就待在教室里了吗,一抬头就能注意到。” 白露秋垂眸,她沉吟着,思量这话里的真假。 “话说...你要去见她吗?”宋穆青靠在栏杆上,歪头问道。 白露秋点着手指,她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的决定告诉宋穆青,毕竟她们的关系远没到那种有问必答的地步吧。 “见,想问些事情。” “行。”宋穆青应和着点点头,心里却疑惑着白露秋有什么可问林青岚的,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人... “想好了吗,白露。”夏黎手持着画笔却不动,只是盯着画布缓缓问道。 “什么?” “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 白露秋背抵着桌脚,有些烦躁地踢踏着腿,看着夏黎的背影,她不解道:“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不可以吗?”他转头含笑地看着白露秋,桃花眼里盛着柔情,似乎期待着她的回答。 白露秋不自在地移开视线,盯着外头漆黑的夜色,月色被黑云盖住了,有气无力地透着光。冷不防地,她想起了刘冬树,微微颤栗着身子。那双狠戾的,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她还记得,那个人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 她的思绪有些缥缈,夏黎看着她呆滞的脸色,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他轻声提醒道:“白露秋?” “我不知道。”白露秋回神,淡然说出来这个答案,声线没有一丝变化。 看来是失败了呢,夏黎揣测着,他倒是不明白为什么白露秋的态度变化的如此之快,明明...他皱眉,明明之前他能感觉到白露求对自己有好感的。 夏黎想不明白的,毕竟刘冬树没告诉过他,近来跟白露秋发生的一切,他只知道刘冬树催促着计划的进行。 他不会知道,如今的白露秋面临着什么,正所谓生死面前那情爱皆为浮云。 “还有什么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他们沉默了一会,白露秋漠然开口道。 “林青岚想跟你见一面。”夏黎摩搓着手指,观察着白露秋的反应。 “林青岚?”她拧眉反问道,疑惑她为什么要见自己,话一出口才想起之前向夏黎打探过她的消息,“她...她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夏黎轻笑着,打趣道:“你之前不是还有事找她吗,既然她要见面不是刚好。” 白露秋咬唇,他说的倒是没错,之前的确是想确认林青岚的行踪,毕竟那天晚上...只是刘冬树的反应让她不敢再去细究这些事了。 察觉到她的犹豫,夏黎也不慌张,他轻缓地声音如魅人的狐妖:“你不想见也可以,不过...她看着的确真有事找你,听她的语气,好像还挺重要的,大概是关于一个人的。” 夏黎说的半遮不遮,白露秋心里已灭的火悄然间又有了星星点点,她交错着手,思量了片刻,最后点点头:“那行,具体什么时候?” “她还没说,估计还忙着转学的事情。”夏黎猜测着,带着询问的神色,“要不,到时候我再问她,然后告诉你。” “行...” “你们是约在什么时候?”宋穆青继续问道。 暖阳微微移动了方向,她们站的地方被太阳烘烤地有些发热,她退到廊柱后,独留白露秋继续被阳光笼罩着。 白露秋没有回答,她沉浸在那段回忆里,手指无意识的摸着脖间,那如恶狼般的眼睛再次浮现在眼前,她不禁冷战,被恶寒感浸透着,连那暖阳都没法驱散掉这种感觉。 “白露秋?” “啊,怎么了?”她回神,有些被吓到。 “你跟林青岚打算什么见面?” “今天晚上。” 白露秋如实回答,神色却迷离,宋穆青打量着,心下一震,却不露声色。 一大片云慢慢漂浮在空中,遮盖了刺眼的光,风轻轻吹着,她们再次陷入了一片阴凉中。 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呢,宋穆青轻抚着被风吹乱的碎发,手腕上的表针转动着,指向着上课时间。 *** 头顶上的灯光倾泻而下,轻缓的音乐随风萦绕在小小的“鹿港”,依旧是靠窗的位置。隔着百叶窗,她漠然看着外头的夜景,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手指轻叩着圆桌,一旁的咖啡随着轻震泛起了波澜,它散着热气,向上空慢慢扩散直到消失到某一点。 林青岚为什么要联系她呢,如果林青岚真的转学了,那么那晚的女孩会是谁...她叹气,无力地倒在椅背上,想不通呀。 大概是空调温度开得有点低的缘故,她觉得冷,手竟也有点发僵,捧着杯子,贪婪地汲取着余热,苦涩的味道回荡在嘴边,就如最近的心情,干涩难忍。 此时的“鹿港”空荡,除了她没有其他人可以看到,就连那刚刚站在吧台前的咖啡师也不见踪影,白露秋蹙眉,古怪的感觉油然而生。 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就到了约定时间了,不禁有些紧张,随手把那板砖反扣在圆桌上,她用手撑着下巴,眼里浮着茫然。 思绪交缠着,寻不到出路,那恶狼的双目永远跟随着她,想躲也无用。 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了,耀眼的灯光下,头也有发昏,眼前片刻模糊,像隔了一层磨砂的毛玻璃般,朦胧不清的。 抬手揉了揉眉心,还是不见好,那晕眩感让人恼火,不由的多了几分烦躁。 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依旧清脆如风铃飘荡,模糊间似有人影朝自己走近,白露秋摇了摇脑袋,强撑着把身子坐直,眼前的重影叠合成熟悉的身影。 “夏黎?你怎么来了,”声音有些嘶哑,像是重病缠身般孱弱,她努力抬着眼皮,“林青岚呢,还没来吗?” 夏黎并没有回答,他带着笑意俯视着白露秋,强光笼罩着他,白露秋看着有些吃力,莫名的压迫感让她喘不过气。 “她来不了了。” 一股恐惧感袭来,白露秋傻傻地看着他,夏黎的眼角泛着异样的红,眼中的温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那幽幽的疯狂,他的瞳孔黑的可怕。 像是浸透在冰水般,白露秋身子发寒,禁不住的抖动,阴冷的蛇缠绕在脚踝,头愈加昏沉了起来。 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手颤栗地向圆桌伸去,无力感一浪接着一浪,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夏黎轻轻移远了手机。 “你想干什...”声音哑的不像话,她发软地倒在了圆桌上,还想伸着手,要抓去什么似的,夏黎冷眼看着,嘴角微弯。 砰的一声,是玻璃掉落的破碎声,那伸出的右手上是一片粘腻,地上四分五裂的玻璃片散着光。 白露秋挣扎地抬头,张着嘴还想要说些什么,一阵更加强烈的眩晕撕扯着她,眼皮逐渐下垂,她被拽进了那怪诞的梦境里。 桌上的手机闪烁着消息,它忙不迭地催促,却也叫不醒那陷入困境的主人,夏黎抬手拿起了它,瞄了一眼消息,都是些无关紧要的。 熟稔地取出手机卡,关了机,就将那板砖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白露秋安静地趴在桌上,匀称的呼吸宣示着此刻的安然,看来一切进行的很顺利,本以为会蛮棘手的,谁知道她这么...蠢呢。 “就这么搞定了?”隐在暗处的刘冬树现身。 夏黎倒没正眼瞧他,他轻抚着白露秋的额发:“不是你催我要快点搞定的?” 闻言,刘冬树嗤笑一声,拉了一张座椅刺啦啦地坐下,他瞥眼看了看那一片狼藉,指示着:“那杯子记得原价赔,我花了好大一番功夫做出的,可不便宜。” “这‘鹿港’都是你的,你还在意这个?”夏黎觉得可笑,话里带着嘲讽,“这杯子是你求着我设计的,可惜个什么劲。” “这不是视财如命吗?”刘冬树转动着手上的银质打火机,调侃说道。 夏黎并没有搭话,他抬手抱起白露秋,那安然睡去的女孩轻轻靠在他怀里,汲取着源源不断地温热,丝毫不知醒来会面对何种绝望。 “这就走了?”刘冬树挑眉明知故问道。 夏黎瞥眼看向他,紧闭着薄唇,脸色晦暗不明,眼角的红已然退去。他就这么抱着白露秋踏进了阴沉的夜色中。 刘冬树坐在里头,隔着一道百叶窗帘瞧见他们进了一辆车,那两道车灯似要冲破蒙尘的黑暗,他目送着那辆车远远离开,就像幽灵般悄然离场。 背靠着椅背,悠悠吐出一层烟圈,烟雾缭绕中能看清的只有那两指间的点点星火。 心情很微妙,对白露秋,他承认自己悸动过、威胁过,他再一次想起了那天白露秋的冷笑,像是什么都不怕了,就那么高昂着头嘲笑着卑劣,宛如上位者的姿态...刘冬树握紧了拳头,手背上的条条青筋暴起,几分暴虐的分子在碰撞。 也不知她能不能熬过去呢,他不禁揣测到,他可是看在过去的面子上提醒过那些人下手注意轻重的。 紧闭的大门再次被打开,风铃声入耳,她身着一袭白裙,宛若水池中的一方白莲,花瓣上沾着露珠,晶莹剔透。 刘冬树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他掐掉了手中的烟,向徐雅彬招呼着:“等你好久了。” 察觉到他眼中的笑意浅浅,徐雅彬微顿,她打量起这一片狼狈,暗暗想到了什么,急忙上前追问道:“你们是不是做了什么?” “什么?”刘冬树歪头反问道,眼中却闪过一丝快意。 装傻...徐雅彬狠狠瞪了一眼他,后者无所谓地耸肩,她无奈叹气,犹豫是否要直白问出来。 大概是来的匆忙的缘故,坐定后的徐雅彬还喘着气,宛若冰山上的雪终于化了,让那冰莲也染上了一抹霞色。 刘冬树就这么看着她竟有些入迷,他抵着唇,他们就这般沉默着,徐雅彬将视线移到了地上的碎玻璃上。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吗?”气氛太古怪了,她试图打破这片平静。 “聊聊天不可以吗?”刘冬树把玩着手上的半截烟,嘴角荡着笑,就像一切尽在掌握般的沉稳,徐雅彬蹙眉。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说着,她就打算起身离开。 闻言,刘冬树伸手拉住她,徐雅彬紧盯着那被禁锢的手腕,心里生出几分不快。 “不想知道白露秋怎么样了吗?”刘冬树悠悠开口,抛出一炸药,湖面轰然翻出浪花,徐雅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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